风烟已尽，倾城天下（32）

慕容离的匆匆离开，不仅是执明、莫澜一众人心觉不解，而且随之同行的方夜也深以为惑。他们二人自离开天权后，却并未回瑶光，因而方夜疑惑颇多。不过这一路上方夜几次想要开口，却都被慕容离把话题岔开了。
方夜漫不经心地驾着马车，所以一路上都因为心不在焉，心事重重，好几次车轮子都卡在了路边的石头上。慕容离应该也是察觉到了方夜的状态有些问题，无奈地摇了摇头，撩开了马车上的帘布，看着正在忙着处理路上石头的方夜。
“方夜，怎么了？这一路走来，怎么都是石头，而你呀，却偏偏要走那石头路，再这样下去，很快我们就该换马车了。”
方夜听了慕容离的话后，明显察觉到其中的深意，“对不起，公子，是属下不好，才会几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了。”慕容离叹了一口气，“罢了，我若是不将事情讲清，你以后还是会这样心不在焉。虽然这一路上有安排人手保护我们，但是因为你的状态很可能导致我们随时陷入危险之中。方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意志坚定，从不会对我有任何怀疑。那我现在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
慕容离的一番话令方夜如梦方醒，让他开始不得不重新省视自己。确实，自从他入了阿煦公子门下后，服从命令，完成命令，这就是他作为一个暗卫的使命。他不需要有自己的思考，他只需要听从主人的命令就行。但是自从天权与瑶光一战之后，他开始怀疑以前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对的，所以他开始对慕容离产生思考，产生怀疑。
“公子，属下的改变是因为公子信念的改变。属下当日坚定不移跟随公子是为复国；而后公子却渐渐地在尔虞我诈之中放弃了复国计划。其实属下能够明白公子因何复国，因何放弃，但是属下却越来越看不清公子的所作所为。属下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公子安危而生存的，所以不管属下有多不理解公子的作为，属下永远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公子的事情。”
方夜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与慕容离谈话了，慕容离在听了方夜的话后也会想了以前的种种，莞尔一笑，“方夜，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要选择相信我，不用再去思考我的决定是否正确，你只需要服从于我就好。不过，以后我在行事时，会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你。这样可好？”
“方夜不敢。今日能这样与公子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属下已经释然了。公子心怀天下，乃天下第一聪慧之人，是属下愚蠢了。”
慕容离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拍了拍方夜的肩膀，“此番前去遖宿只是为了去找寻解药，执明中了毒，他撑不了多长时间的。所以现在能救他的，就是我们了。”
原来此前慕容离潜入王宫找端木先生时，由于端木先生对执明中毒之事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机了，所以在慕容离的一再追问之下，端木先生无奈之下才将执明中毒之事告知了慕容离。
慕容离在得知执明所中之毒暂无药可解时，心里确实是一度慌了神。如果有一天，执明真的毒性侵体，回天无力的话，那这刚刚安定的天下当何自处？那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只能是付诸流水。
慕容离之所以选择离开天权，前去遖宿，也只是因为端木先生说有可能他的师兄可以解此毒，而他的师兄早些年间去了遖宿，所以慕容离不惜千辛万苦也要去遖宿，找到此人，才有可能救执明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