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冰与火之歌》（47）
转眼间，三百二十年的悠悠岁月已如同手中紧抓的沙子，无声无息的流失。
这三百多年，天界政清人和，于外，各属地安分守己，与其他几界和四海亦保持着良好关系；于内，帝后恩爱和睦，天烨辅政后恭敬谦顺，赢得了朝中上下的一片称赞。
只是，这样的平静，究竟是真实的，还是掩盖在暗流涌动之上的假象？
洛湘府中，邝露一身浅碧色丝褶缎袄裙，层层叠叠的裙裾犹如流水一般铺陈开，仿佛泛着粼粼波光。如今的她目若寒星，美丽大方，举手投足之间从容优雅，顾盼神飞，完全不似曾经那个跟在润玉身后的默默无闻的小女官。
天烨从她身后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迷恋地吸食着她身上的气味，温热的气息呼在了她的脖子上。邝露感到一阵痒痒，玩笑道：“你既要统领虎贲营，又要上朝辅政，应该忙得很，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天烨亲昵道：“忙中取乐才有意思。事实上，我还是挺享受我们现在的状态的，感觉就像是——偷情，你觉得呢？”
“嗯，是挺像的，”邝露笑道，“你说得对，有谁会不喜欢偷情呢？”
温存了片刻后，天烨坐了下来，悄悄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名单递给了邝露：“这些是已经确定向我、瞿若仙人或是元止族长投诚的官员名单。”
邝露扫了一眼，蹙眉道：“就这些吗？看数量，也就所有朝臣的一半吧。”
天烨叹了口气：“我父帝不是我祖父，他是个明君，也是个有手腕的权谋家，能从他手里拉拢这些人，我们已经尽力了。”
邝露扶了扶额头：“罢了，这些也基本够了。自从我父亲死了，敬晖、柳雉相继倒台，天界的权臣已经被天帝削得差不多了。所以我们更重要的还是得把兵力尽可能地控制在手中。”
天烨点点头：“那你这儿现在如何了？”
邝露思索了一会儿道：“寰岛岛主已经被我收买，没有什么问题了。华山和渤海湾距离天界比较远，就算他们察觉到什么，那儿的军队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太湖。我已经在那里安插了很多眼线，彦佑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到时候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杀了彦佑，控制太湖。”
天烨眉毛一抬，带了几许钦佩之色：“真不愧是你父亲的女儿。”
邝露浅浅一笑：“我不在天帝眼皮底下，做起事来总归容易一些。倒是你，还有兄长，你们千万别锋芒太过，官员能拉拢的就拉拢，不能的话就算了。要是被天帝发现你在结党私营，后果不必我多说了吧。”
天烨敲了敲桌子，面上露出一丝担忧：“你说，我父帝会不会察觉到什么了？”
邝露一下子警觉起来：“什么？你觉得天帝——”
“不，不是，他没什么异常的。”不等她说完，天烨就打断了她，“可是你也明白的，他当年不就是走的这条路吗？你当时也是像现在这样，为他培植势力。万一他…他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呢？万一他在守株待兔，等我们行动了再将我们一网打尽…”
“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什么都不做。等个几万年，等到他死了，你再名正言顺地登基？”邝露侧首道。
天烨急忙摇头：“不，我当然不想等那么长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我下一秒就想取代他。只是…”
“凡事都是有风险的。烨儿，你父亲当年担的风险，比我们今日要大得多得多。”邝露平静道，“他只用了三年时间，他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军队和大臣的支持，他最大的筹码就是赌你舅母会杀死你舅舅。可是我们不同，我们花了三百多年时间，一点一滴地把势力渗透进天界的每个角落。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什么异样，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为什么不早早将我们斩草除根呢？”
她的话给了天烨一点信心，他长舒了一口气：“我的信念是很坚定的。现在我倒是更担心我母亲，你也知道的，她又怀孕了。我怕她会心软，她会被与我父帝之间的联结绊倒…”
菀筠的再度有孕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从上次流产后，她对子嗣一事就不再抱希望，反正膝下已有天烨，能不能再有孩子也无所谓了。经过多年磨合，她和润玉已经不像以往那么亲密，这个孩子倒是很好地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润玉几乎将她捧在了手心，生怕她受半点伤。
“又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了，陛下怎么如此高兴？”菀筠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笑道。
润玉握着她的手，温言道：“你怀天烨的时候，我一眼都没来看你。第二次怀孕就更不用说了。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好好体会一回做父亲的喜悦。”
望着他诚挚的目光，不知怎的，她的负罪感居然减轻了几分——至少，在她起事之前，她还给他留下了血脉。
“这次你有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吗？”润玉问道。
菀筠愣了愣，随即道：“锦懿，‘懿’是懿德的懿，意指美好，陛下觉得如何？”
润玉微微皱眉：“这个名字，你确定是女孩吗？”
菀筠耸了耸肩：“不确定，只是感觉罢了。不过陛下看起来，还是更想要个儿子，而不是女儿？”
润玉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儿子女儿我都爱。女儿可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而且我也不用担心她和天烨会有手足之争（记住这句话，是个flag）。”他顿了一会儿，缓缓道：“锦懿，懿儿，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和锦觅的第一字一样…”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觅儿，那是他第一个深爱的人啊，无论过了多久，再念起这个名字时，心中总归是不能控制的悸动。
菀筠柔声道：“对，我希望她能像锦觅一样，冠绝六界，人见人爱。”
润玉温热的掌心安抚住她的肩膀：“没错，她一定会是六界最闪耀的明珠。”
菀筠听到他有些空洞和迷离的声音，就知道他又忆起了锦觅，于是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道：“这几日陛下看起来有些疲惫，难道是遇上什么不顺了？”
润玉松开怀抱，叹了一口气：“是关于破军星君的，最近又有人告诉本座，他在和魔尊还有卞城王他们会面。”
菀筠心里微微一颤，问道：“陛下不是已经警告过他，别和魔界的人来往吗？”
润玉沉吟片刻，道：“他终究是旭凤提拔上来的人，我至今也无法确定，他对我到底是不是忠心。”
菀筠思忖道：“破军星君掌握着天界最精锐的军队，和魔界勾结对他能有什么好处？所以想来，他和魔尊不过是私交而已。只是这种事竟屡屡传到陛下耳中，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构陷他？”
润玉颔首道：“还能有谁，不过是那个副将祝尧罢了。”
菀筠心中窃喜——子翊可谓是深得她的真传。先前便是他向破军提议应该去看望看望他的旧主，也就是旭凤。破军为人耿直，没想这么多，只觉得子翊说得很有道理。但没想到的是，他去看望旭凤的那天，正好也是鎏英和卞城王来拜访的日子。这当然不是巧合，而是子翊在菀筠那里打听到旭凤的日常后，刻意安排的。破军和鎏英本就是旧识，又都是武将出身、为人豪爽，一来二去地聊得十分投缘。羽林营这边，破军的副将祝尧一向觊觎御殿将军的职位。在子翊不着痕迹的挑拨下，他拿着破军和魔尊来往一事大做文章，四处造谣告状。破军也不甘示弱，多次责罚祝尧，俩人像乌鸡眼似的斗得不可开交。
“筠儿，你觉得我该怎么解决？”润玉询问道。
菀筠温然一笑：“陛下，后宫不得参政，更何况涉及军中大事，臣妾怎么有资格妄议？”
润玉不以为然地笑笑：“你随便说，本座恕你无罪就是了。”
菀筠仔细思量了一会儿，道：“破军违背天帝旨意，与魔界之人来往；祝尧贪慕权位，构陷上峰。他们俩都有错，但是错得不算严重和离谱。如果因此贬了他们的官，反而要让军中之人觉得陛下太过严苛。所以臣妾提议，把他们暂时下放到地方军队，冷静个几年，再将他们召回天界。陛下觉得如何？”
润玉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菀筠惊诧：“陛下也是这么想的？”
润玉点头：“我打算让他们去驻守边境军队，算是作为一个警示。如果他们在那里也能好好领兵，我会考虑将他们召回；如果他们因此埋怨懈怠，那这种人我不要也罢。”
听到此话，菀筠心中闪过一丝暗喜，随即若无其事地问道：“只是这样一来，羽林营不就群龙无首了吗？”
润玉思索了一会儿：“以前救过天烨性命的那个子翊，他现在不是羽林营的都尉吗。此人作风严谨、恭顺正直，在军中享有不错的名声，就让他暂代御殿将军一职吧。”
菀筠强压着满腔狂喜，淡淡道：“臣妾相信陛下做的决定。”
这三百多年，天界政清人和，于外，各属地安分守己，与其他几界和四海亦保持着良好关系；于内，帝后恩爱和睦，天烨辅政后恭敬谦顺，赢得了朝中上下的一片称赞。
只是，这样的平静，究竟是真实的，还是掩盖在暗流涌动之上的假象？
洛湘府中，邝露一身浅碧色丝褶缎袄裙，层层叠叠的裙裾犹如流水一般铺陈开，仿佛泛着粼粼波光。如今的她目若寒星，美丽大方，举手投足之间从容优雅，顾盼神飞，完全不似曾经那个跟在润玉身后的默默无闻的小女官。
天烨从她身后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迷恋地吸食着她身上的气味，温热的气息呼在了她的脖子上。邝露感到一阵痒痒，玩笑道：“你既要统领虎贲营，又要上朝辅政，应该忙得很，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天烨亲昵道：“忙中取乐才有意思。事实上，我还是挺享受我们现在的状态的，感觉就像是——偷情，你觉得呢？”
“嗯，是挺像的，”邝露笑道，“你说得对，有谁会不喜欢偷情呢？”
温存了片刻后，天烨坐了下来，悄悄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名单递给了邝露：“这些是已经确定向我、瞿若仙人或是元止族长投诚的官员名单。”
邝露扫了一眼，蹙眉道：“就这些吗？看数量，也就所有朝臣的一半吧。”
天烨叹了口气：“我父帝不是我祖父，他是个明君，也是个有手腕的权谋家，能从他手里拉拢这些人，我们已经尽力了。”
邝露扶了扶额头：“罢了，这些也基本够了。自从我父亲死了，敬晖、柳雉相继倒台，天界的权臣已经被天帝削得差不多了。所以我们更重要的还是得把兵力尽可能地控制在手中。”
天烨点点头：“那你这儿现在如何了？”
邝露思索了一会儿道：“寰岛岛主已经被我收买，没有什么问题了。华山和渤海湾距离天界比较远，就算他们察觉到什么，那儿的军队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太湖。我已经在那里安插了很多眼线，彦佑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到时候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杀了彦佑，控制太湖。”
天烨眉毛一抬，带了几许钦佩之色：“真不愧是你父亲的女儿。”
邝露浅浅一笑：“我不在天帝眼皮底下，做起事来总归容易一些。倒是你，还有兄长，你们千万别锋芒太过，官员能拉拢的就拉拢，不能的话就算了。要是被天帝发现你在结党私营，后果不必我多说了吧。”
天烨敲了敲桌子，面上露出一丝担忧：“你说，我父帝会不会察觉到什么了？”
邝露一下子警觉起来：“什么？你觉得天帝——”
“不，不是，他没什么异常的。”不等她说完，天烨就打断了她，“可是你也明白的，他当年不就是走的这条路吗？你当时也是像现在这样，为他培植势力。万一他…他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呢？万一他在守株待兔，等我们行动了再将我们一网打尽…”
“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什么都不做。等个几万年，等到他死了，你再名正言顺地登基？”邝露侧首道。
天烨急忙摇头：“不，我当然不想等那么长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我下一秒就想取代他。只是…”
“凡事都是有风险的。烨儿，你父亲当年担的风险，比我们今日要大得多得多。”邝露平静道，“他只用了三年时间，他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军队和大臣的支持，他最大的筹码就是赌你舅母会杀死你舅舅。可是我们不同，我们花了三百多年时间，一点一滴地把势力渗透进天界的每个角落。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什么异样，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为什么不早早将我们斩草除根呢？”
她的话给了天烨一点信心，他长舒了一口气：“我的信念是很坚定的。现在我倒是更担心我母亲，你也知道的，她又怀孕了。我怕她会心软，她会被与我父帝之间的联结绊倒…”
菀筠的再度有孕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从上次流产后，她对子嗣一事就不再抱希望，反正膝下已有天烨，能不能再有孩子也无所谓了。经过多年磨合，她和润玉已经不像以往那么亲密，这个孩子倒是很好地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润玉几乎将她捧在了手心，生怕她受半点伤。
“又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了，陛下怎么如此高兴？”菀筠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笑道。
润玉握着她的手，温言道：“你怀天烨的时候，我一眼都没来看你。第二次怀孕就更不用说了。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好好体会一回做父亲的喜悦。”
望着他诚挚的目光，不知怎的，她的负罪感居然减轻了几分——至少，在她起事之前，她还给他留下了血脉。
“这次你有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吗？”润玉问道。
菀筠愣了愣，随即道：“锦懿，‘懿’是懿德的懿，意指美好，陛下觉得如何？”
润玉微微皱眉：“这个名字，你确定是女孩吗？”
菀筠耸了耸肩：“不确定，只是感觉罢了。不过陛下看起来，还是更想要个儿子，而不是女儿？”
润玉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儿子女儿我都爱。女儿可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而且我也不用担心她和天烨会有手足之争（记住这句话，是个flag）。”他顿了一会儿，缓缓道：“锦懿，懿儿，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和锦觅的第一字一样…”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觅儿，那是他第一个深爱的人啊，无论过了多久，再念起这个名字时，心中总归是不能控制的悸动。
菀筠柔声道：“对，我希望她能像锦觅一样，冠绝六界，人见人爱。”
润玉温热的掌心安抚住她的肩膀：“没错，她一定会是六界最闪耀的明珠。”
菀筠听到他有些空洞和迷离的声音，就知道他又忆起了锦觅，于是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道：“这几日陛下看起来有些疲惫，难道是遇上什么不顺了？”
润玉松开怀抱，叹了一口气：“是关于破军星君的，最近又有人告诉本座，他在和魔尊还有卞城王他们会面。”
菀筠心里微微一颤，问道：“陛下不是已经警告过他，别和魔界的人来往吗？”
润玉沉吟片刻，道：“他终究是旭凤提拔上来的人，我至今也无法确定，他对我到底是不是忠心。”
菀筠思忖道：“破军星君掌握着天界最精锐的军队，和魔界勾结对他能有什么好处？所以想来，他和魔尊不过是私交而已。只是这种事竟屡屡传到陛下耳中，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构陷他？”
润玉颔首道：“还能有谁，不过是那个副将祝尧罢了。”
菀筠心中窃喜——子翊可谓是深得她的真传。先前便是他向破军提议应该去看望看望他的旧主，也就是旭凤。破军为人耿直，没想这么多，只觉得子翊说得很有道理。但没想到的是，他去看望旭凤的那天，正好也是鎏英和卞城王来拜访的日子。这当然不是巧合，而是子翊在菀筠那里打听到旭凤的日常后，刻意安排的。破军和鎏英本就是旧识，又都是武将出身、为人豪爽，一来二去地聊得十分投缘。羽林营这边，破军的副将祝尧一向觊觎御殿将军的职位。在子翊不着痕迹的挑拨下，他拿着破军和魔尊来往一事大做文章，四处造谣告状。破军也不甘示弱，多次责罚祝尧，俩人像乌鸡眼似的斗得不可开交。
“筠儿，你觉得我该怎么解决？”润玉询问道。
菀筠温然一笑：“陛下，后宫不得参政，更何况涉及军中大事，臣妾怎么有资格妄议？”
润玉不以为然地笑笑：“你随便说，本座恕你无罪就是了。”
菀筠仔细思量了一会儿，道：“破军违背天帝旨意，与魔界之人来往；祝尧贪慕权位，构陷上峰。他们俩都有错，但是错得不算严重和离谱。如果因此贬了他们的官，反而要让军中之人觉得陛下太过严苛。所以臣妾提议，把他们暂时下放到地方军队，冷静个几年，再将他们召回天界。陛下觉得如何？”
润玉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菀筠惊诧：“陛下也是这么想的？”
润玉点头：“我打算让他们去驻守边境军队，算是作为一个警示。如果他们在那里也能好好领兵，我会考虑将他们召回；如果他们因此埋怨懈怠，那这种人我不要也罢。”
听到此话，菀筠心中闪过一丝暗喜，随即若无其事地问道：“只是这样一来，羽林营不就群龙无首了吗？”
润玉思索了一会儿：“以前救过天烨性命的那个子翊，他现在不是羽林营的都尉吗。此人作风严谨、恭顺正直，在军中享有不错的名声，就让他暂代御殿将军一职吧。”
菀筠强压着满腔狂喜，淡淡道：“臣妾相信陛下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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