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记一场难忘的初遇——丽塔.洛丝薇瑟（上）
「清晨 天命总部」
身着女仆装的少女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即使面前没有人还是习惯性的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说：“主教大人，您要的文件……”
“进来。”
不带一丝情感的男声响起，丽塔轻轻推开门：“主教大人，您辛苦了，请问想要红茶还是咖啡呢？”
“咖啡，不加糖。”
言简意赅。
把文件放在漆黑的办公桌上，丽塔抽出一叠递给奥托，鞠躬道：“我有些担心，您已经工作很长时间了。”
“不打紧。”
“请注意休息。”
她转过身，走到办公室自带的煮咖啡器旁，娴熟地煮起了咖啡。
温暖的阳光从窗边的缝隙里钻了进来，把死气沉沉的房间照的亮堂堂的。当浓郁的咖啡香散进空气中时，奥托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
他看着那飘着热气的咖啡杯，不知是在询问丽塔的意见还是在自言自语，他道：
“这次的任务有一定风险，你是我最忠心的属下，我不想让你去冒险。”
丽塔端着咖啡杯走到桌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这是女仆最标准的笑容，遵从主人的命令，在主人要求自己表达看法之前，只需要认真听就好了。
“但也不能让德丽莎去……”
奥托看起来有些苦恼，基于自己对卡莲的依恋，他不想让自己的“孙女”——德丽莎去。但是这次的任务很重要，除了德丽莎和丽塔，他不知道还有谁能较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执行人员A级女武神 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
他念着文件夹上的文字，伸手去接丽塔端过来的咖啡杯，却感觉在念出那个名字时，丽塔的手几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
奥托啜了口咖啡，目光停在纸上，心里却在留意丽塔的动向。
果不其然，丽塔撩了撩耳旁的碎发，语气平静地说：“请相信我的能力，由我担任副官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奥托放下手里的文件夹，啜饮一口咖啡后嘴角带上了玩味的笑容：“丽塔，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要求执行任务呢。”
丽塔笑了笑，没有丝毫的慌张：“这个任务，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我是您忠诚的仆人，为您排忧解难是我的责任。”
“阿波卡利斯家的仆人是绝对忠诚的。”
奥托抿嘴笑了笑，似乎是早已料到，他认真的看着资料上那个金发少女傲人的战绩，默许了丽塔的请求：
“你退下吧。”
丽塔退后几步，微微鞠躬道：“早餐您是要芝士培根三明治吗？”
奥托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你也准备一下出任务吧。”
丽塔微弯着腰，走出办公室，带上了那扇漆黑的门。
关上门的同时，奥托站起身走到了窗户前，指尖轻触着窗户透着阳光的缝隙：“我很好奇，你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正想着，无线电通讯突然接了进来：
“主教大人，您确定要解除神之键——‘黑渊白花’的禁制，调离警务人员吗？”
“是的，”奥托向屋内踱了几步，转身打开了窗户，“晚些时候我会亲自过去。”
既然决定了要去，就要做好决心啊。
「四年前——」
“主教大人虽然是个天才，但是为人处事冷漠无情，没想到他身边的丽塔小姐却这么美丽温柔呢。”
冷漠无情……很中肯的评价呢……
丽塔撩了撩及腰的长发：“多谢您的夸奖，主教大人的确冷漠无情，但是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我非常非常感激他。”
身边是皑皑白雪，丽塔的笑容却像阳光一般令人感到温暖。
她们在执行任务。
现在正是严冬，丽塔带着两位B级女武神：塞缪尔.蒂丝和拉克尔探索雪山，寻找这里崩坏能突然增涨的原因。
地上的积雪很厚，山又很是陡峭，随时有可能会雪崩。大家已经步行了四个多小时，就算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女武神也快到达疲劳上限了，如果再不找个落脚的地方……
丽塔微微蹙起眉，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搜寻着所谓的“希望”。这个任务并不难，只是没想到崩坏带来的影响这么大，足以改变方圆十几里的环境。而身边的女武神又都是新手……真是失算了，应该准备的更充足一些。
雪景会模糊人的视线，周围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寒风在耳边呼啸，零下几十度的低温冻结了她们的触觉听觉视觉，但是——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了那座小房子，远远看着只是蚂蚁样的小点，可是却在一瞬间把她灰暗的心照的亮堂堂的。
“我们到那座小房子避风雪，但是不要告诉那房子主人我们的身份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住在这样的雪山上，如果可以还是带到较为平和的城市（天穹市什么的）里去吧，毕竟这里太危险了。
在黄昏下着大暴雪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是什么体验？丽塔现在就在做着这样的事。里面开着灯，想来是有人的。她不厌其烦的敲了一次又一次门，直到身后两人不住打哆嗦，瑟瑟发抖的时候，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睡眼惺忪的少女抱着枕头走了出来，歪着头问道：“……有什么事嘛？”
……丽塔没想到这里会有住民，更没想到这个“住民”居然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吃力踮着脚拿柜子上柴火，打算点燃壁炉的女孩，微微叹了口气：“请让我来吧。”
轻轻点燃了壁炉，狭小的房间里顿时变得温暖起来，她招呼着一旁冻的直哆嗦的两人，笑着将凳子摆在壁炉旁。在她们身上盖上厚厚的毯子，顺手把泡好的热可可端了上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是那么的娴熟，没有一丝多余，女孩把不知为何掉到地上的被子收拾好，看着丽塔，由衷的赞叹说：“女仆小姐真是心灵手巧呢，明明看起来并没有比我大多少。”
“多谢您的肯定。”丽塔眯着眼笑了笑，打量着四周，“恕我直言，您不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吧。”
肯定句。
“我是比安卡.阿塔吉娜，既然我主动报上名字了，那女仆小姐是不是也该回敬一句？”比安卡凑到丽塔面前，两手叉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丽塔退后一步，保持距离后说道：
“女仆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呢。倒是比安卡小姐为什么一个人住在雪山上呢？”
切，故意岔开话题。
即便比安卡心里一百个不满，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是去参加天命女武神招收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带突然下起了大雪，偶然看到这座没人的小房子就进来避下风雪。”
“所以……您一避就是好几天？”
比安卡被这话说的一时噎住：“怎，怎么啦，不行啊？雪下的这么大，走不了也没办法啊！”
她身上只穿着一条薄薄的连衣裙，离壁炉一远，就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怎么会突然下起雪来呢……”
不然现在就已经在天命女武神招收处报道了。
丽塔皱了皱眉，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套到了比安卡身上。
毛绒绒的大衣带着春天的温度裹住了比安卡，她蹭了蹭这件暖和的衣服，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谢，谢谢你了……”
毛呢绒外套下面是改良短款女仆装，丽塔及腰的长发披在脑后，刘海略长遮住左眼，右眼下还有颗小小的泪痣，看起来端庄淑女又有些神秘。比安卡把脸凑的更近些，仔细打量着看似颇有亲和力却在眉目之间带着冷淡疏离的脸。
女仆小姐还真是个美人啊……
当然这句话比安卡没有说出来，她强行把目光从丽塔身上移开，一转眼就看到了壁炉旁储存柴火的柜子。
前几天来的时候柜子里只有一点点的空隙，这户人家应该刚搬离不久，可现在看就只剩几根柴火了，雪下的却越来越大……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啧”了一声，埋怨的看向窗外白茫茫的雪景，纯白的颜色应该是很美丽的，可此时却显得那么恶毒——她还是个孩子，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们去吧。”壁炉旁的那两名少女站起来，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披上各自的斗篷，向她眨了眨眼，“现在我们可是满血复活呢！”
女武神们可能不是每个都那么开朗有活力，但是那颗想要守护珍视的人，保护大家的心是一样的，如果她们早一点来的话，这个女孩就不会在这座小房子里瑟瑟发抖了吧。
“外面雪积的很厚……”
“没关系的，丽……女仆小姐，只是拾个柴火顺便找找下山的捷径而已，不在的时候，就拜托你准备好晚饭啦。”
顺便看看是什么样的家伙能把这里搞成这样。
“……请务必早些回来。”
“放心吧！”
“咔哒”的关门声响起，丽塔目送她们走后，转身看向被她裹成球的比安卡：“那么比安卡小姐要不要和我坐下聊聊呢？”
对着一个十岁的女孩子一口一个“小姐”还真是奇怪啊……不过女仆好像都是这样？
比安卡搬了个凳子在丽塔身边坐下：“那么女仆小姐想聊什么呢？”
“比安卡小姐为什么想成为女武神呢？”
“……也没什么特别的吧，只是经历了些生离死别，想要去守护珍视的人罢了……虽然现在好像已经没有珍视的人了。”
“疗养院的伙伴们有很多都去了‘那个人’的学园，不过那里管制太宽松了，在我成为独当一面的女武神之前就会浪费掉我好几年的时间。我想早一点，再早一点，去守护别人。”
“疗养院？”
“是啊，据说我是某次大崩坏的幸存者……不过也没有那种很幸运的感觉。从记事起‘比安卡’就是孤身一人的，没有朋友，也不知父母是谁，从俄罗斯的疗养院到法国的孤儿院……这么说起来，还去过不少地方呢。”
“啊……抱歉现在聊这样的话题是不是太沉重了……”
“并没有呢。”
她们聊了很久，聊了很多事，从爱尔兰的多内加尔聊到法国巴黎圣母院。女仆小姐是个很健谈的人，一边聊着一边准备着晚饭——是吐司面包片，拿破仑乳酪蛋糕，奶油浓汤和一大堆念不出名字的菜品。
高热量的食物，一看就让人流口水啊……说实话这些吃的比安卡只在书上看见过，疗养院口味清淡，孤儿院又穷得很，有吃的就不错了，哪里有机会接触这样的“东西”。
丽塔切了块蛋糕塞进比安卡嘴里：“比安卡小姐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吧？先吃一些垫垫肚子。”
“哎？可是……她们还没回来……”
“没关系的。不过……”
“不过？”
“不过，出去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丽塔的身后，一个黑色的机器闪起了红色的光芒，比安卡伸手指向它：
“那个黑色的东西在闪光！”
“她们发通讯来了。”丽塔拿起那个手掌大的机器，按下一个按钮，对面传来了她们沉重的喘息声：
“丽塔小姐！我们，在雪地里，遭遇了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的袭击，呼哈……请，请求支——嘟。”
通讯……中断了。
室内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寂静的可怕。
比安卡没有听清楚她们对女仆小姐的称呼，但“崩坏兽”三个字一直在她耳边回荡，这恶劣的天灾，也是崩坏造成的吗……
她快速放下手里的蛋糕，刀和叉子相互碰撞着掉到了地上，她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大步冲向门口，但在下一秒就被拽了回来：
“您要去哪？”丽塔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刚刚喂她吃蛋糕一样，可是比安卡冷静不下来，她音量大了好几个度：“当然是去找她们啊！”
比安卡用力想挣脱丽塔抓着她的手，但丽塔的力气出奇的大，她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
“通讯仪的信息接收在半径两英里以内，如果刚才不是通讯工具被毁，那么她们已经在两英里以外的地方了。想要找到她们，必须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恕我直言……”
“呵，所以你想说什么？我们找不到还是救不了她们？”她顿了顿，皱着眉头喝道，“别的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刚才笑着和我打招呼，坐在壁炉旁取暖的人，她们——就要消失了啊！”
“你去不去，我无所谓，但是别拦着我！我要去，带她们回来。”
逞强毫无意义，当你的实力无法匹配承诺的时候，挣扎只会带来悲剧——这句话，丽塔觉得很对，也一直当成真理。但是，丽塔在这一瞬间却犹豫了，明明答案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她却在那个错误的选项面前迟疑不决。
何必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呢。
不知为何，丽塔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啊……真是头疼……”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请您务必在这里等我回来。”
一个人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当然如果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步行几小时全身僵硬的情况下还能毫无障碍的挥舞镰刀的话。
“为什么？她们是为了帮我捡柴火才遭遇危险的，这是我的责任！”
“这不是责任的问题，太危险了。”
丽塔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是她已经在犹豫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人呢？
比安卡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丽塔也顺势放开了紧攥着她的手。
冷静下来了吗？
“不危险，一点都不危险。这就是责任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丽塔，不知是因为比安卡腿短还是别的问题，丽塔感觉这十几秒的时间很漫长，长到让她忘记了徒步在雪地里行走几小时的痛苦，长到这每一秒的时间都像被放大几十几百倍一般。
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从未有过的感情——愧疚。
为什么会觉得愧疚呢？
比安卡走到丽塔身边只有一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望着这个眼里波澜不惊的少女。
她开口道：
“要知道，”
她把手伸向了丽塔腰间的挎包。
“这个国家，不，这个世界的孩子，”
丽塔后知后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等等，那是——”
她的语速放的很慢，丽塔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
“在拿起勺子之前，就已经学会开枪了。”
可能是受天气的影响，连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般，她听着面前女孩轻声却又无比清晰的呢喃，忽的感到有些紧张。
“砰——！”
【次回预告】
丽塔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过，身旁寒冷的冰面照出了她现在的样子——凌乱的发丝，脸上抹不去的血痕，嘴角明显的淤青，但，这些都不是最令她吃惊的。
最可怕的是她的表情。那种迷茫，讶然，不管怎样深呼吸都掩饰不了的慌乱。
连眼睛里都有了明显的血丝。
“这样子……哪里好看了啊……”
丽塔不知道，此时她的声音都有些丝丝的颤抖。
而枕在她腿上的那个人，勉勉强强才听到了她的话——因为耳朵里已经开始耳鸣了。
“短发……很适合你，很，可爱……”
比安卡已经没有力气咳出喉管里的那口血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丽塔说着话——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和别人聊天了。
“好了，别再说下去了……”
丽塔微微颤抖着把比安卡揽到了怀里，裸露的雪地上满是殷红的血迹。她撕掉自己大半的裙摆也堵不住的伤口，即使是个外行人也能看出——一个十岁的孩子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出血量。
“好了，别说了……”丽塔下意识把怀里的孩子搂的更紧，她轻声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睡吧，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来的时候，就没事了。”
在这种情况下，闭上眼睛的后果丽塔很清楚，但她只是揉了揉比安卡的头，温柔却又无比坚决的说：“我会保护你。”
即使外面是人间地狱。
“那——我可以再……再问一个问题吗？”
“……”
“女仆小姐，是，‘女武神’吗？”
“是。”
是，又不是。
—————————————————————————
（虽然说这是正文，但其实不是很长哒，只有几万字的样子QAQ，毕竟是想在尽量不影响崩崩崩剧情的情况下写同人，要知道米忽悠才是爸爸( *´°`*)咳咳，小白落泪。。下篇会在下周日更新，才，才不是因为下篇细节扣起来很麻烦呢！）
（不，不要问我为什么放预告啊，试试效果而已啦(⋟﹏⋞)不好的话，下次就不放了。毕竟扣细节也很累的，绝不是因为懒……不是！）
身着女仆装的少女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即使面前没有人还是习惯性的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说：“主教大人，您要的文件……”
“进来。”
不带一丝情感的男声响起，丽塔轻轻推开门：“主教大人，您辛苦了，请问想要红茶还是咖啡呢？”
“咖啡，不加糖。”
言简意赅。
把文件放在漆黑的办公桌上，丽塔抽出一叠递给奥托，鞠躬道：“我有些担心，您已经工作很长时间了。”
“不打紧。”
“请注意休息。”
她转过身，走到办公室自带的煮咖啡器旁，娴熟地煮起了咖啡。
温暖的阳光从窗边的缝隙里钻了进来，把死气沉沉的房间照的亮堂堂的。当浓郁的咖啡香散进空气中时，奥托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
他看着那飘着热气的咖啡杯，不知是在询问丽塔的意见还是在自言自语，他道：
“这次的任务有一定风险，你是我最忠心的属下，我不想让你去冒险。”
丽塔端着咖啡杯走到桌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这是女仆最标准的笑容，遵从主人的命令，在主人要求自己表达看法之前，只需要认真听就好了。
“但也不能让德丽莎去……”
奥托看起来有些苦恼，基于自己对卡莲的依恋，他不想让自己的“孙女”——德丽莎去。但是这次的任务很重要，除了德丽莎和丽塔，他不知道还有谁能较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执行人员A级女武神 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
他念着文件夹上的文字，伸手去接丽塔端过来的咖啡杯，却感觉在念出那个名字时，丽塔的手几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
奥托啜了口咖啡，目光停在纸上，心里却在留意丽塔的动向。
果不其然，丽塔撩了撩耳旁的碎发，语气平静地说：“请相信我的能力，由我担任副官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奥托放下手里的文件夹，啜饮一口咖啡后嘴角带上了玩味的笑容：“丽塔，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要求执行任务呢。”
丽塔笑了笑，没有丝毫的慌张：“这个任务，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我是您忠诚的仆人，为您排忧解难是我的责任。”
“阿波卡利斯家的仆人是绝对忠诚的。”
奥托抿嘴笑了笑，似乎是早已料到，他认真的看着资料上那个金发少女傲人的战绩，默许了丽塔的请求：
“你退下吧。”
丽塔退后几步，微微鞠躬道：“早餐您是要芝士培根三明治吗？”
奥托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你也准备一下出任务吧。”
丽塔微弯着腰，走出办公室，带上了那扇漆黑的门。
关上门的同时，奥托站起身走到了窗户前，指尖轻触着窗户透着阳光的缝隙：“我很好奇，你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正想着，无线电通讯突然接了进来：
“主教大人，您确定要解除神之键——‘黑渊白花’的禁制，调离警务人员吗？”
“是的，”奥托向屋内踱了几步，转身打开了窗户，“晚些时候我会亲自过去。”
既然决定了要去，就要做好决心啊。
「四年前——」
“主教大人虽然是个天才，但是为人处事冷漠无情，没想到他身边的丽塔小姐却这么美丽温柔呢。”
冷漠无情……很中肯的评价呢……
丽塔撩了撩及腰的长发：“多谢您的夸奖，主教大人的确冷漠无情，但是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我非常非常感激他。”
身边是皑皑白雪，丽塔的笑容却像阳光一般令人感到温暖。
她们在执行任务。
现在正是严冬，丽塔带着两位B级女武神：塞缪尔.蒂丝和拉克尔探索雪山，寻找这里崩坏能突然增涨的原因。
地上的积雪很厚，山又很是陡峭，随时有可能会雪崩。大家已经步行了四个多小时，就算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女武神也快到达疲劳上限了，如果再不找个落脚的地方……
丽塔微微蹙起眉，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搜寻着所谓的“希望”。这个任务并不难，只是没想到崩坏带来的影响这么大，足以改变方圆十几里的环境。而身边的女武神又都是新手……真是失算了，应该准备的更充足一些。
雪景会模糊人的视线，周围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寒风在耳边呼啸，零下几十度的低温冻结了她们的触觉听觉视觉，但是——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了那座小房子，远远看着只是蚂蚁样的小点，可是却在一瞬间把她灰暗的心照的亮堂堂的。
“我们到那座小房子避风雪，但是不要告诉那房子主人我们的身份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住在这样的雪山上，如果可以还是带到较为平和的城市（天穹市什么的）里去吧，毕竟这里太危险了。
在黄昏下着大暴雪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是什么体验？丽塔现在就在做着这样的事。里面开着灯，想来是有人的。她不厌其烦的敲了一次又一次门，直到身后两人不住打哆嗦，瑟瑟发抖的时候，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睡眼惺忪的少女抱着枕头走了出来，歪着头问道：“……有什么事嘛？”
……丽塔没想到这里会有住民，更没想到这个“住民”居然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吃力踮着脚拿柜子上柴火，打算点燃壁炉的女孩，微微叹了口气：“请让我来吧。”
轻轻点燃了壁炉，狭小的房间里顿时变得温暖起来，她招呼着一旁冻的直哆嗦的两人，笑着将凳子摆在壁炉旁。在她们身上盖上厚厚的毯子，顺手把泡好的热可可端了上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是那么的娴熟，没有一丝多余，女孩把不知为何掉到地上的被子收拾好，看着丽塔，由衷的赞叹说：“女仆小姐真是心灵手巧呢，明明看起来并没有比我大多少。”
“多谢您的肯定。”丽塔眯着眼笑了笑，打量着四周，“恕我直言，您不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吧。”
肯定句。
“我是比安卡.阿塔吉娜，既然我主动报上名字了，那女仆小姐是不是也该回敬一句？”比安卡凑到丽塔面前，两手叉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丽塔退后一步，保持距离后说道：
“女仆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呢。倒是比安卡小姐为什么一个人住在雪山上呢？”
切，故意岔开话题。
即便比安卡心里一百个不满，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是去参加天命女武神招收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带突然下起了大雪，偶然看到这座没人的小房子就进来避下风雪。”
“所以……您一避就是好几天？”
比安卡被这话说的一时噎住：“怎，怎么啦，不行啊？雪下的这么大，走不了也没办法啊！”
她身上只穿着一条薄薄的连衣裙，离壁炉一远，就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怎么会突然下起雪来呢……”
不然现在就已经在天命女武神招收处报道了。
丽塔皱了皱眉，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套到了比安卡身上。
毛绒绒的大衣带着春天的温度裹住了比安卡，她蹭了蹭这件暖和的衣服，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谢，谢谢你了……”
毛呢绒外套下面是改良短款女仆装，丽塔及腰的长发披在脑后，刘海略长遮住左眼，右眼下还有颗小小的泪痣，看起来端庄淑女又有些神秘。比安卡把脸凑的更近些，仔细打量着看似颇有亲和力却在眉目之间带着冷淡疏离的脸。
女仆小姐还真是个美人啊……
当然这句话比安卡没有说出来，她强行把目光从丽塔身上移开，一转眼就看到了壁炉旁储存柴火的柜子。
前几天来的时候柜子里只有一点点的空隙，这户人家应该刚搬离不久，可现在看就只剩几根柴火了，雪下的却越来越大……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啧”了一声，埋怨的看向窗外白茫茫的雪景，纯白的颜色应该是很美丽的，可此时却显得那么恶毒——她还是个孩子，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们去吧。”壁炉旁的那两名少女站起来，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披上各自的斗篷，向她眨了眨眼，“现在我们可是满血复活呢！”
女武神们可能不是每个都那么开朗有活力，但是那颗想要守护珍视的人，保护大家的心是一样的，如果她们早一点来的话，这个女孩就不会在这座小房子里瑟瑟发抖了吧。
“外面雪积的很厚……”
“没关系的，丽……女仆小姐，只是拾个柴火顺便找找下山的捷径而已，不在的时候，就拜托你准备好晚饭啦。”
顺便看看是什么样的家伙能把这里搞成这样。
“……请务必早些回来。”
“放心吧！”
“咔哒”的关门声响起，丽塔目送她们走后，转身看向被她裹成球的比安卡：“那么比安卡小姐要不要和我坐下聊聊呢？”
对着一个十岁的女孩子一口一个“小姐”还真是奇怪啊……不过女仆好像都是这样？
比安卡搬了个凳子在丽塔身边坐下：“那么女仆小姐想聊什么呢？”
“比安卡小姐为什么想成为女武神呢？”
“……也没什么特别的吧，只是经历了些生离死别，想要去守护珍视的人罢了……虽然现在好像已经没有珍视的人了。”
“疗养院的伙伴们有很多都去了‘那个人’的学园，不过那里管制太宽松了，在我成为独当一面的女武神之前就会浪费掉我好几年的时间。我想早一点，再早一点，去守护别人。”
“疗养院？”
“是啊，据说我是某次大崩坏的幸存者……不过也没有那种很幸运的感觉。从记事起‘比安卡’就是孤身一人的，没有朋友，也不知父母是谁，从俄罗斯的疗养院到法国的孤儿院……这么说起来，还去过不少地方呢。”
“啊……抱歉现在聊这样的话题是不是太沉重了……”
“并没有呢。”
她们聊了很久，聊了很多事，从爱尔兰的多内加尔聊到法国巴黎圣母院。女仆小姐是个很健谈的人，一边聊着一边准备着晚饭——是吐司面包片，拿破仑乳酪蛋糕，奶油浓汤和一大堆念不出名字的菜品。
高热量的食物，一看就让人流口水啊……说实话这些吃的比安卡只在书上看见过，疗养院口味清淡，孤儿院又穷得很，有吃的就不错了，哪里有机会接触这样的“东西”。
丽塔切了块蛋糕塞进比安卡嘴里：“比安卡小姐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吧？先吃一些垫垫肚子。”
“哎？可是……她们还没回来……”
“没关系的。不过……”
“不过？”
“不过，出去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丽塔的身后，一个黑色的机器闪起了红色的光芒，比安卡伸手指向它：
“那个黑色的东西在闪光！”
“她们发通讯来了。”丽塔拿起那个手掌大的机器，按下一个按钮，对面传来了她们沉重的喘息声：
“丽塔小姐！我们，在雪地里，遭遇了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的袭击，呼哈……请，请求支——嘟。”
通讯……中断了。
室内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寂静的可怕。
比安卡没有听清楚她们对女仆小姐的称呼，但“崩坏兽”三个字一直在她耳边回荡，这恶劣的天灾，也是崩坏造成的吗……
她快速放下手里的蛋糕，刀和叉子相互碰撞着掉到了地上，她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大步冲向门口，但在下一秒就被拽了回来：
“您要去哪？”丽塔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刚刚喂她吃蛋糕一样，可是比安卡冷静不下来，她音量大了好几个度：“当然是去找她们啊！”
比安卡用力想挣脱丽塔抓着她的手，但丽塔的力气出奇的大，她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
“通讯仪的信息接收在半径两英里以内，如果刚才不是通讯工具被毁，那么她们已经在两英里以外的地方了。想要找到她们，必须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恕我直言……”
“呵，所以你想说什么？我们找不到还是救不了她们？”她顿了顿，皱着眉头喝道，“别的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刚才笑着和我打招呼，坐在壁炉旁取暖的人，她们——就要消失了啊！”
“你去不去，我无所谓，但是别拦着我！我要去，带她们回来。”
逞强毫无意义，当你的实力无法匹配承诺的时候，挣扎只会带来悲剧——这句话，丽塔觉得很对，也一直当成真理。但是，丽塔在这一瞬间却犹豫了，明明答案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她却在那个错误的选项面前迟疑不决。
何必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呢。
不知为何，丽塔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啊……真是头疼……”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请您务必在这里等我回来。”
一个人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当然如果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步行几小时全身僵硬的情况下还能毫无障碍的挥舞镰刀的话。
“为什么？她们是为了帮我捡柴火才遭遇危险的，这是我的责任！”
“这不是责任的问题，太危险了。”
丽塔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是她已经在犹豫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人呢？
比安卡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丽塔也顺势放开了紧攥着她的手。
冷静下来了吗？
“不危险，一点都不危险。这就是责任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丽塔，不知是因为比安卡腿短还是别的问题，丽塔感觉这十几秒的时间很漫长，长到让她忘记了徒步在雪地里行走几小时的痛苦，长到这每一秒的时间都像被放大几十几百倍一般。
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从未有过的感情——愧疚。
为什么会觉得愧疚呢？
比安卡走到丽塔身边只有一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望着这个眼里波澜不惊的少女。
她开口道：
“要知道，”
她把手伸向了丽塔腰间的挎包。
“这个国家，不，这个世界的孩子，”
丽塔后知后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等等，那是——”
她的语速放的很慢，丽塔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
“在拿起勺子之前，就已经学会开枪了。”
可能是受天气的影响，连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般，她听着面前女孩轻声却又无比清晰的呢喃，忽的感到有些紧张。
“砰——！”
【次回预告】
丽塔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过，身旁寒冷的冰面照出了她现在的样子——凌乱的发丝，脸上抹不去的血痕，嘴角明显的淤青，但，这些都不是最令她吃惊的。
最可怕的是她的表情。那种迷茫，讶然，不管怎样深呼吸都掩饰不了的慌乱。
连眼睛里都有了明显的血丝。
“这样子……哪里好看了啊……”
丽塔不知道，此时她的声音都有些丝丝的颤抖。
而枕在她腿上的那个人，勉勉强强才听到了她的话——因为耳朵里已经开始耳鸣了。
“短发……很适合你，很，可爱……”
比安卡已经没有力气咳出喉管里的那口血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丽塔说着话——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和别人聊天了。
“好了，别再说下去了……”
丽塔微微颤抖着把比安卡揽到了怀里，裸露的雪地上满是殷红的血迹。她撕掉自己大半的裙摆也堵不住的伤口，即使是个外行人也能看出——一个十岁的孩子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出血量。
“好了，别说了……”丽塔下意识把怀里的孩子搂的更紧，她轻声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睡吧，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来的时候，就没事了。”
在这种情况下，闭上眼睛的后果丽塔很清楚，但她只是揉了揉比安卡的头，温柔却又无比坚决的说：“我会保护你。”
即使外面是人间地狱。
“那——我可以再……再问一个问题吗？”
“……”
“女仆小姐，是，‘女武神’吗？”
“是。”
是，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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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这是正文，但其实不是很长哒，只有几万字的样子QAQ，毕竟是想在尽量不影响崩崩崩剧情的情况下写同人，要知道米忽悠才是爸爸( *´°`*)咳咳，小白落泪。。下篇会在下周日更新，才，才不是因为下篇细节扣起来很麻烦呢！）
（不，不要问我为什么放预告啊，试试效果而已啦(⋟﹏⋞)不好的话，下次就不放了。毕竟扣细节也很累的，绝不是因为懒……不是！）
崩坏3幽兰黛尔x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