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海上生明月·船记

是夜，杨九郎又惊醒了
好像一脚踏空，一身冷汗
看看时间，凌晨2:47
借着海上月光，他看见隔壁床上张云雷睡得安稳。杨九郎心里暗笑:这两年他身体慢慢恢复，睡得也越来越安稳了。反倒是他，时不时夜里惊醒，醒来却记不得自己梦见过什么。
算了，反正也睡不着，杨九郎站起身轻轻地拉开阳台门，坐在外面吹吹海风。
海面沉寂如墨，船驶过拨开水平面，不远处又恢复平静。
应该想点什么，可脑子里一片空白，每当这个时候杨九郎都觉得时间真难挨，他不喜欢脑子里空空没有思绪的感觉，可偏偏就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嘶，有点冷。九郎恹恹地回到屋里，隔壁床上的小孩依然睡得安稳，胸口随呼吸有节奏的起伏。说来九郎也奇怪，明明一米八那么老长的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好小一坨，不细看真看不出来躺了个人。
在船上第四天了，明天再有一场演出，就该下船了
这几天张云雷不敢出门，只能窝在客房，杨九郎也乐意陪他窝着，五月以后张云雷没有那么多通告要赶，杨九郎倒也觉得不错，终于能让他多休息，修养修养了。
好久都没有这么理所当然的跟他腻古在一起了，杨九郎盯着张云雷的脸，从额头扫到鼻尖，再扫到唇尖，手臂上的长疤格外刺眼。
杨九郎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躺在张云雷身边。即使现在张云雷身体恢复地不错，杨九郎也不太敢碰他，生怕他哪个姿势扯着不舒服。
轻轻环住张云雷，张云雷呼吸变了个节奏，九郎心下一惊:丫不是醒了吧？哦，还好，还睡着。
别看杨九郎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张云雷的体温没比他高多少。杨九郎的手摩挲着张云雷的肩，嗐，真硌手。
怀里的人动了动，翻了个身侧过来，脸正好冲向杨九郎，呼吸均匀而温热的扑在九郎颈窝。张云雷下意识的喃喃，额头蹭了蹭找个舒服的位置，好像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九郎环着瘦成一把骨架的张云雷，颈窝处温热的呼吸还怪痒痒的，紧了紧双臂:“活着，真好。”
天快亮了，九郎又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床上，好像这一宿什么都没发生，与以往每一个普通的夜一样。
半晌午，张云雷终于睡醒了，听见卫生间有哗啦啦的水声，不用说也知道九郎已经起了，张云雷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睡得还不错，也暖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