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指挥官回忆录[179]

“将军，看到我很意外吗？”
电脑屏幕里面的王凯面色如同白蜡，脸上干涸的伤口已经结痂，身上的那件标志性的戎装已经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得体的灰西装。
“你还活着……看来福将的名号不是盖的。”
屏幕那头，曾将军先是有些尴尬，深不见底的瞳孔略微的闪动了一下，不过旋即就被那种老辣政治家特有的张弛有度所代替，变得无比的平静，嘴角甚至扬起一丝平和的笑容。
“多日不见，将军气色好了不少。”王凯微微一笑。
“关于导弹……王佐断臂的故事你不是不知道，有些时候，为了国家，就必须牺牲一小部分人……我希望你能理解。”
曾将军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脸躲在手后面，看不清表情。
“我知道，毕竟这种话我可是听过不少。”
“感谢你为这个国家做出的牺牲。”
“行了，客套话就免了吧，说正事吧，我能活着你也许猜得到，但是我安然无恙的将节点带了回来，这点你肯定想不到。”
王凯从抽屉里取出一那盘温科博士给他的磁带。
“这就是节点？”
曾将军看的眼都直了，直接站了起来，先前那种儒雅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他却没有透露出任何贪婪的神色。
“节点很大，我不可能带出来，这是它的内存条，里面有你想要的。”
“这些年你果然变了，被资本主义腐蚀了革命斗志，罢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曾将军苦笑着坐下，很快的调整状态。
“呵呵，我心里那些小九九您还不知道吗？”王凯笑着从RO手里接过一杯茶。
“你是说你手下的那批人形？”
“对。”
“啧……”
曾将军身子一下子退后了一点，靠在了椅背上。
“怎么？很难办？”王凯的语气有了一丝改变。
“不，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交接。”曾将军苦笑着。
“如果我发现我的人有任何损伤……那么我很抱歉，我们的交易就会终止。您懂我是什么意思吧？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可有不少人眼红我手里的这个东西呢。”
“你……这里面封印的可是恶魔！绝对不能把它流入世间！”
曾将军一下子变得十分激动。
“您可能不知道那些人形对我的意义，如果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收到一丁点损伤，我会很不高兴的，非常不高兴！到时候，您也许知道，我患有PTSD，心情不爽的就会发作，我可保不齐到时候会不会将这东西出手，您懂我的意思吧？”
“你……你在威胁我……好！我答应你！一周之后，你的人会安全回到你身边。”
“啧啧啧，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这句话您听过吧？我的意思是，我要在最短时间内见到我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
“三天以内，过期不候。”
“好！三天就三天！到时候我会安排直升机将她们送回去，不过到时候，我也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这是自然，你我本是同根，我自然不会对故人尔虞吾诈。”
曾将军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才抬起头，看着王凯。
“可能，你还在怨恨这个国家，我理解，可是你要知道，国家也有国家的难处，三战之中，我们面对北约和莫斯科这两大敌人，拼尽举国之力才勉强获胜，将唐纳德-贝拉克-侯赛因和弗拉基米罗维奇按在了谈判桌上，三战以后，国家已是元气大伤，能维持现状已经很不错了……在这个世道，核武器已经失去了威胁性，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如此看重梭鱼节点的原因……我想你也不愿意听到，我们的国家轰然倒下，像曾经倒在1991年寒冬中的老大哥一样……所以，拜托了！”
曾将军似乎在抹眼泪。
他身后的门开了。
一位耄耋老人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子搀扶着他。
“朵院士……您怎么进来了？”
曾将军赶紧转身搀扶着老人坐下。
“哈哈，我来找我女婿谈谈。”老人慈祥的看着王凯。
王凯这才认出，伴随在他身边的，赫然是玖伍。
那这个老人……
王凯立刻变得无比恭敬，从椅子上站起来，束手而立。
“不用紧张……果然是古书里面的说的，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女跟了你，也不枉活此生。”
老人呵呵的笑着。
“岳父大人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也就是我这个老东西和晚辈唠叨唠叨，想必小曾已经把情况说明了，国家也有国家的难处，前有狼后有虎，不容易哟，我这把老骨头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了……你也曾经为这个国家流过血，做人呐，不能忘本，我们也不要求你怎么怎么样，我们只想，在国家危难的时候，在人民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我明白……”
“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但是你要记住，这个国家不亏欠你什么……替我照顾好玖伍和玖柒……还有其他孩子们。”
王凯点头接受了。
老人摆了摆手，玖伍随即会意，关掉了视频通讯。
王凯却陷入了艰难的抉择。
一面，是自己的国家。
一面，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