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运动的叛徒》第1章 噩梦（明日方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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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风费力地抬起眼皮，前方是满目疮痍。
“啊……”
他强忍着痛苦，按着断墙支起身体。脑袋在嗡嗡作响，让人作呕，但胸口又像是塞进了几块碎石，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近乎要让他昏厥过去。
“啊……咳咳……”
靠着墙壁，柳清风勉力忍耐着。但比起躯体的疼痛，眼前的景象更让人恐惧。四周匍匐着难以计数的死尸，尸体间淌出的血水一滩又一滩，延绵着涂满了远方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的全是血与火，高楼间飘荡的也净是哭与泪。天空阴沉沉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怎么突然就到这里了？这什么梦啊……”
安静又嘈杂大道，晃悠着多了二十来人。他们一边剥下死尸的衣服套上，一面交谈着什么。话语中，间或夹杂着爽朗的笑声。他们沿着长街一路走近，又消失在街道拐角。
“奇怪的梦……”
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减弱。脑海在逐渐清醒，呼吸也好受了一些。当然也有可能是适应了。
“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杀光……”
“快……快跑……”
尖锐的哭嚎夹杂着高昂的喊杀，瞬间打破了街道的宁静。尖叫着的近百人被一队罩白衣的暴徒屠杀着，就像狼群驱赶羊，一路奔来，又抛下一路的断肢与尸体。那些飞溅的血液，真实得让人恐惧。
要坏！
眼看着人群要涌来，柳清风挣扎着起身逃跑，然而酸软的腿脚却使双方越发接近。
“呜呜……啊！”
身后的哭泣与哀嚎越来越清晰，但柳清风不敢回头，喘着粗气，拄着膝盖，竭力地逃离。
“不要不要，饶了我……”
“儿子！畜生！我跟你拼……”
“整合运动万岁！哈哈哈哈哈！”
逃不掉了！
柳清风颤抖着转过身，意料之中，一片地狱的光景。五十来米外宛如一个绞肉机，断裂的手臂，滚落的头颅，喷洒的血液，从人群与人群间散落，如同春天的花丛一瓣一瓣地凋零。
这是梦吧？！
有这么真实的梦吗？
“爸爸！妈妈！”
“珍妮快走！”
一对夫妇推开女儿，扑向那舞蹈的刀刃，被四五把尖刀切成了碎块。
“哈哈哈哈！”
凶徒们欢呼着，狂笑着，狂笑着又往尸块上猛劈几刀。
小女孩迈着短腿跑来，又跌倒在地。泪水混着额头流下的血液漫到脖颈。她抹了一把眼泪，哭喊着又往回跑。
三个凶徒谈笑用袖口蹭亮刀刃，等待着……
不不不！不能过去！会死的！
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柳清风猛地前冲，抓住了女孩的手：“快走！不要……”
“噗！”
血，从柳清风的腹部扩散开来。
他呆滞的回头看去。
一只弩箭没入腹腔。
“切城军警！清理感染者！保卫我们的居民！”
“哈哈哈，那些该死的警狗总算来了！五人小队就敢嚣张！先杀光他们！”
三十来个凶徒与柳清风擦肩而过，宛若癫狂。
“啊……呵！”
柳清风竭力掰断弩箭，一边把女孩拉往窄路。但女孩并不领情，她一面挣扎着，一面哭喊着什么哥哥不要杀我的。
但柳清风这个哥哥确是无暇安慰她了，现在，逃离战场才是最要紧的！
近了，只要拐进小巷，就能躲起……
“谢谢你呀，兄弟！”
“噗呲！”
砍刀劈落，女孩脖子喷出的血液溅了柳清风一脸。
“不是你拉着她，我还要到处找，今天总算报仇了。整合运动万岁！”
沉默，沉默……
家常闲谈般的语气，让柳清风遍体生寒。他盯着地上的尸体，雕塑一般呆立着，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哟，兄弟，你受伤了。先回去找医疗队吧。”凶手的语气透着关心。
“不了，我还可以……”
哭声渐渐散去，战场很快就清理完了。
整合运动点了一下人数。战绩不错，只是牺牲了六位兄弟，就清除了近140多人，其中还有5个是往日恨之入骨的切城警狗。
人群欢呼着，鲜红的砍刀高指天空。
“霍克尔曼，接下来我们去哪儿？”人群中传出疑问。
“我们去前线……嗯？‘北斗’首领？！”
人群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柳清风的身上。
柳清风呆滞地抬头望去，名叫霍克尔曼迎了上来。
“首领受伤了！去扒一下尸体，找找看有什么伤药！”
“他就是传言中的‘北斗’？”
“那个感染者之光。”
“我看过他的演讲稿，真的振奋人心啊。”
“快去找药啊，说什么呢！”
“药找到了！”
“还请首领在后方指挥啊。”霍克尔曼很是亢奋。
柳清风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接受着这些暴徒的恭维与崇拜，如同木偶一般任由他们处理伤口，架去又一处战场。
“有‘北斗’首领的指挥，我们马上就能突破切城的防线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首领能当上3号指挥官是吃素的？”
走过几段死寂的长街，喊杀声又一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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