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徐 天后第四章 改文

车子熄了火没了空调，加上心情极度烦躁，鼻尖不知不觉的涌出汗珠，徐慧玲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徐楚雯显然是没回家，与其这样没有限制的等下去，她宁可现在飞车回家睡觉。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里，首选则是泡一个热水澡缓解压力，回想起这一整天的日子，她觉得要比以前工作一个星期还要累，身为一个经纪人，连手里的艺人都沟通不好，还有什么会比这个情况更糟糕的。首先，她们第一天正式见面，徐楚雯给徐慧玲留下的印象仅仅是几个词而已——轻浮——高傲——不守信用——毫无责任感。
徐楚雯落下的印象对徐慧玲而言绝对是史无前例的，虽说她以前负责的艺人不红，但起码他们还算听话。像做娱乐这行的，沟通直接影响工作效率，徐慧玲用毛巾擦干身体，她本不愿把‘大牌’两个字加在徐楚雯身上，但徐慧玲又一向善恶分明，她对徐楚雯从无感进步到反感。大概这也许就是杰姆丝为什么找她的原因，因为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徐楚雯的粉丝，所以不存在先入为主的崇拜观念。
凌晨，正是正常人熟睡的时间，手机放在床边的玻璃桌上，突然开始不停的震动与玻璃桌面发出一阵刺耳诡异的声音，徐慧玲翻了个身，不情愿的把手机塞到耳边，良久，她才有意识按了接通键。
是徐楚雯，好像等的很不耐烦，“小玲经纪，我已经打了三通电话给你了，这是第四通。”
“不好意……”
徐慧玲在非清醒的朦胧状态下准备说出“不好意思”，但思字还未出口，她便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她个人觉得，好像该说抱歉的不应该是自己吧。徐慧玲清了清嗓子，她确定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她也确定自己是个作息时间还算正常的人，于是反问道，“首先你要明白以下四点，第一，现在应该是休息时间。第二，我打了无数遍你的电话，但都是关机。第三，你已经比约好的时间迟到了近七个小时。第四，该发脾气的人应该是我。”
“这么说是我错了？”
“难道是我的问题吗？”徐慧玲顿时火大。
“以后你找不到我可以打给冯眯眯，她清楚我的行程，会知道我在哪里。”徐楚雯的话里也夹着点儿火药，过后，她才问，“找我有事儿吗？”
徐慧玲一股火窜上脑门，态度较哼只说了“没事！”便挂了电话，她没心情去想象徐楚雯此时的脸色。同时也让徐慧玲再次看明白所谓‘大牌艺人’的嘴脸，这牌耍的一个比一个大，凡是手里有点资本的，还真不是省油的灯。难怪媒体对艺人们的私生活如此紧张关心，有这么多不能见光的秘密，换作是谁都得好奇。
——
徐楚雯筋疲力尽的坐在化妆间，旁边放着两个大旅行箱，瞧上去颇有一种离家出走的感觉，早上七点的飞机，八点多抵达B市，紧接着是参加一期的访谈性节目，要提前一个小时做造型，造型师又怕麻烦，于是干脆在登机前就帮她打点好，到时候也能节约时间。徐楚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如果卸了脸上的粉，她完全相信自己可以用花容失色来形容，一个二十四小时过去了，而她还未睡过。
“又睡着了？”阿Li握着眼线笔，左右打量了番，然后无奈的摇头。冯眯眯换了件衣服悄悄走过去，镜子里映着的徐楚雯睡得安静，经过这么多历练，几乎她们都修成一副神功，只要一闭眼，就能快准狠的睡过去。冯眯眯帮她收拾好零散的东西，然后坐在一边有感而发，“徐楚雯确实太辛苦了。”
“唉……”
阿Li唉了口气不再说话。给头发做造型是不能睡觉的，而徐楚雯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半路被人叫醒的滋味。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几番细心的捣鼓，自己已经从原先的憔悴变成了光鲜，尽管她困得够呛，但眼睛依旧是那么有神，所有人都知道徐楚雯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可冯眯眯还是每次在徐楚雯化完妆的时候对其惊叹，而徐楚雯则是不领情的甩卫生眼，现代版的女子吕洞宾，无论怎样都不识好人心。
冯眯眯的情商要超于智商，她做人很灵活，也懂得变通，能坚持做了这么久的工作，有一半以上的原因是靠徐楚雯的那张脸，漂亮的女艺人太多太多，身材好的学历高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唯独徐楚雯，总能入了心，成为难以割舍的一个人，可以令你莫名其妙的无条件站在她身边为她加油鼓励，好像所有的付出都成了理所应当，迷恋得不可理喻。
十点，某品牌的秋季服装展的负责人打来电话，寻问关于徐楚雯的情况，徐慧玲握着电话，醍醐灌顶了般，昨晚找徐楚雯还真的是有事，可她完全忘告诉徐楚雯她的通告做了调整，原本要参加的访谈节目改在下个月……
“糟了！”
徐慧玲的脸色刹时变得苍白，寻思了半天才不得不告诉厂商实话，“徐楚雯现在不在本市，这样吧，我先找其它艺人过去，暂时先撑住场，您看这样行吗？”
徐慧玲可以觉察到电话那头的人晴天霹雳的感觉，负责人差点没咽了气，强压住嗓子里那股火道，“小玲经纪，现在全场都是徐楚雯的粉丝，你现在才告诉我换其它艺人，你让我们怎么交待？！”
“这的确是我的工作失误，但救场如救火，我现在就去联系，稍后联络。”
徐慧玲放下电话，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放眼八方，把正在偷吃饼干的阿园叫过来，然后大概说明情况，阿园被饼干的碎渣呛住，强拍着胸口，徐慧玲没时间理她，全神贯注的查看今天没有通告的艺人，阿园恢复后立马联络有空闲时间的化妆和造型师。
“小玲，杰姆丝还不知道吧？”
“现在不知道，不过马上就会知道了，Jesus！！电炮飞脚……”徐慧玲捂着脑门。
“金瓜那边儿呢？”
“联系过了，让她录了VCR一会发邮件给我。”
阿园打了十多个电话，最后在一位同行兼老朋友那里得知今天齐乐诗似乎休息，是剧组给她放了一天假，阿园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徐慧玲，意思是找齐乐诗代替徐楚雯出席活动，提议虽好，但却使徐慧玲犯了难。
一方面她知道齐乐诗和徐楚雯互相不待见对方，另一方面关于她们那些零零点点的传闻还未散，这时候却把齐乐诗推出来，无疑是加剧了绯闻消息。没有绯闻的明星不算明星，但绯闻过多过频的明星恰恰会令大众产生反感，徐楚雯有小天后之称，屁大点儿事也会被吹嘘得天花乱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徐慧玲开始矛盾，心里着实没底。
“齐乐诗的名气也不小，想请她也不件容易的事，反正她们合演过戏，就当好友助阵，而且，我们现在也找不到其它人了。”
徐慧玲忐忑的拿起电话，拨了过去，通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喂？”
“乐诗，我是小玲经纪。”
“小玲？”电话里头的声音明显有一个层次性的跳跃，“找我有事？”
“嗯……”
徐慧玲把经过和要求她完全的任务简单明了的交待了一遍，齐乐诗虽是亚赛娱乐的一员，可人家没义务去做些完全没有回报，甚至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徐慧玲不习惯撒娇求人，那话里的态度只是稍软了一些，齐乐诗便想趁机‘要挟’一把，于是追问，“那你要怎么犒劳我？”
阿园就在旁边，她忍不住偷笑，弄得徐慧玲竟有点紧张。齐乐诗懂得把握分寸，于是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爽快的答应下来。
妆是在车上化的，徐慧玲不放心所以也坐在车上跟去现场，而且为了平缓粉丝们的情绪，她会亲自登台解释，当然解释的内容不可能是实话。徐慧玲是第一次正面接触徐楚雯的粉丝，那种疯狂程度把这位颇有经验的经纪人也吓了一跳，可以想象一下，主干路就被人堵了个水泄不通，连交警都出动了，但交通状况依旧糟糕。
齐乐诗上台的时候下面人群一片惊然，齐乐诗按照吩咐说了事先准备好的台词，而徐慧玲也登上展台，用经纪人的身份安抚大家情绪，并且，大屏幕上放出一段VCR，是徐楚雯远在B市录好的，大概意思也是因不能出席活动而道歉，粉丝中大半买了账，但仍有少数愤怒而去。
活动结束后仍然有一堆问题等着徐慧玲解决，厂商因不满直接投诉到杰姆丝那里，付了不菲的出场费，结果到头来一场空，弄得厂商很没面子，于是他们要求所赔和一封道歉信，杰姆丝被埋怨的一个头两个大，刚说好的放心现在又让他操心，看来，必要的时候就得实施硬性规定。
徐慧玲和徐楚雯几乎是同一时间回到公司，仿佛给人一种她们事先商量好了一只脚前一只脚后进入公司的错觉，二人坐办公室里，聆听杰姆丝声嘶力竭的穿透力声音。徐楚雯摊开手，倒是一脸的无辜，“我没接到通知，当然要按原先的通告走了。”
“行了，徐楚雯，你先回去休息吧。”杰姆丝把徐楚雯放走了，而徐慧玲则要继续留下来饱受折磨。杰姆丝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往前倾，领导级的气势逼人，“徐慧玲，小玲！火花，你给我点儿火花成不成？！我本以为是徐楚雯又闹起来脾气故意不去，但没想到问题是出在你身上！”
“Sorry。”
“我不希望会有下次！”杰姆丝厉声道，徐慧玲非常肯定的点头答应，当她准备起身离开时，杰姆丝又道，“我看你们两个人在细节沟通方面很有问题，艺人连自己通告被改了都不知道，简直……！”杰姆丝平息的语气，说，“我知道你也难，而且徐楚雯平时又不在公司，这样吧，你辛苦点，以后跟她一块走活动，正好可以了解对方，又顺便积攒了人脉。”
徐慧玲完全愣了住，回头瞪圆了眼睛，从嘴里发出一个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