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卡全员〕女人列传（84）

赵粤走进王宫的时候，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李宇琪没有待着自己经常在的书房里面，赵粤找了几处，也依旧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走到一间偏殿前，赵粤看到了几个自己眼熟的侍卫，貌似都是李宇琪的贴身护卫，赵粤几步走到他们面前，径直问道，“你们看到大公殿下了吗？”
“原来是您啊……大公就在这里面”一个侍卫认出了赵粤，他几步上面靠近赵粤，压低声音提醒起她，“不过我劝您现在不要进去，依我看您还是先回去吧，大公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赵粤不解的问道，李宇琪最近反常的表现，赵粤早就嗅到一丝感觉，不过至于其中的原因，她不甚了解，此刻遇到知情者，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赶忙追问侍卫。
“……大公最近这段时间，总是躲着不见外人，而且还经常晚上喝得大醉，对着仆人们和我们大发脾气，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招惹到她了，唉……”那个侍卫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要紧，或许我有办法。”赵粤略微思考，决定进去看看，通常一个人醉酒之后，会无意识的暴露自己的弱点，赵粤自然明白这一点，她认为此时进去见李宇琪，正是难得的好机会，可以不动声色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您还是小心为好。”侍卫说着，让开了路，放赵粤一个人走进去。
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赵粤看到了一群仆人垂首站在门外，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慌失措的表情，赵粤心中已经有了八九分的底气，看来情况属实，扫了一眼众人，她推开房门，径直来到里面，桌子上摆了不少空酒瓶，椅子横七竖八的歪在地毯上，可以用一片狼藉形容，只不过赵粤看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李宇琪的身影，她人去哪里了？赵粤懵然。
“滚出去！没有听到我的话吗？啊！……出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桌子后面突然响起，赵粤这才发现，李宇琪原来醉倒在地上了，循声走过去，她看到李宇琪像死人一般笔挺的躺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赵粤走过去俯身蹲下，将快要没有意识的李宇琪扶起来。
“主人，是我，我是赵粤。”赵粤轻声说道。
“哦……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仆人又来打扰我……”李宇琪费力的睁开了双眼，看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不过看样子，李宇琪喝得实在太多了，说我这几句，她又低头呆滞的看着眼前，沉默不语。
“主人，您怎么了，是不开心吗？”赵粤假装关心的询问起李宇琪。
“哼……我当然开心不起来，陆婷那家伙，简直辜负了我的信任，白白损失了几万军队，现在又退回科黎穆……我的心血全白费了……我要抓住她，杀了她……”李宇琪显得找到了发泄口，气愤难平的喊叫着，一时激动，似乎被呛到了，她猛烈的咳嗽起来，赵粤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主人，战争本来就是十分难以预料的，相信陆将军会反败为胜的，我们不是还有那么多时间吗？”
“时间？已经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全完了，剩下的只有死亡了……还有我给她的支援，到现在也没有到，她一定在咒骂我……都是我当初太大意了，轻易听信了孔肖吟的话，陆婷这家伙，真的难以驾驭，早晚她会要了我的命的……”李宇琪醉眼朦胧，独自一个人唉声叹气着，乌克兰前线大战的日子里，李宇琪一直暗中关注着进展，不过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这样，陆婷明显处于不利，李宇琪曾想对她下令，不准后撤，务必攻下尼古拉耶夫，可很快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已经来不及实施了，时局的变化，原比自己的动作要快多了，几乎是眼睁睁看着陆婷含恨而归，李宇琪的担忧更加剧了。
“您的意思是，陆将军会背叛您，投降帝国？”赵粤大概明白了李宇琪的心思，不过她早就认为，陆婷并不可能成功，她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螳臂当车，只可能在一时间占到便宜，不是长久之计，失败已经早就注定，用不着到现在才感叹。
“李艺彤一直没有对她的家族下手，就是想劝降她……可我许诺给她的东西，比这些更有诱惑力，不然她怎么会乖乖听话呢？但是现在，呵呵，怕是成了空头支票……我现在自身难保，前几天有克斯莫的人秘密找到我，告诉我一件事，李艺彤打算召回我，让我重新回到克斯莫，她的眼皮底下，看来皇帝还是不放心我啊……我一旦返回，可能再无自由了，别说支持陆婷，就是自己的日常活动都被内探看在眼里，到时候……她只能自求多福了……”李宇琪语气极其低沉的说着，脸上的神态表露出悲观，这一切当然逃不过赵粤的眼睛。
“我看未必，您至少要在这里待上一年，况且陛下今年三十岁了，想必要隆重庆祝她的生日，她应该去忙着替自己过生日，没有时间管别的事了。”赵粤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唉……但愿吧，她很可能借着这个机会把我召回克斯莫，然后再不放我离开，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赵粤的话，引起了李宇琪更深的担忧。
“到时候我们自有办法，您不必太担心这个，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吧。”赵粤试图引开话题。
“好……我谅李艺彤不敢把我怎么样……”李宇琪忿忿的说了一句，转身拿起那半瓶红酒，仰头喝了起来。
“主人，您不能再喝了，明天会很难受的。”赵粤一把抢过酒瓶，十分忧心的看着李宇琪。
“哦……你敢抢我的酒！好好好，既然你们都不让我喝，那我明天再喝，哈哈哈哈……”李宇琪先是有些不悦，接着放声大笑起来，赵粤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人，我扶您回去休息吧。”赵粤想了想，现在是时候让李宇琪恢复安静了。
“好，不过……我还要交给你一件事，你自己看着处理。”李宇琪在赵粤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什么事，您尽管吩咐。”赵粤轻声说道。
“替我多照顾一下冯薪朵这个人。”李宇琪忽然神情一变，看上去不像是喝醉的人，连赵粤也是瞬间恍惚，这句话的潜台词，赵粤也心知肚明，看来李宇琪已经打算转移目标了，不过冯薪朵这个人难以对付，李宇琪恐怕不会得逞，但这是李宇琪的命令，她不可能违抗，就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吧，赵粤想着想着，扶着李宇琪向着她的卧室走去……
前方的大战没有因为几个人的沉睡而停下，在乌克兰西部广阔的原野上，奥匈军队和露西亚军队又在其后的三个月内会战两场，刘增艳先败后胜，在牺牲了近九万士兵的生命之后，终于将战线进一步推进，奥匈入侵者即将被驱逐出露西亚的国土之上。
“刘增艳总算给我们挽回一些颜面，战争也该结束了。”黄昏时分的克斯莫皇宫里，李艺彤对着徐子轩幽幽的来了一句。
“陛下，两次会战，我军阵亡八万八千多人，这样的损失，我们不能轻易忽视。”徐子轩明白李艺彤内心还是有所不满，毕竟这样的胜利，总带有皮洛士般的无奈，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我正是因此才不能愉快，想不到她主持军队这么多年，遇到外敌入侵，军队竟然是这般一塌糊涂，等战争完全结束，我要好好整肃一下，不能再放任自流了。”李艺彤放下茶杯，长出一口气。
“陛下，依属下看来，保留一百万常备军的计划，完全可以实现，只是军队训练的方式，需要大规模的改变，是时候向欧洲的其它各国派驻代表，应该学习他们的理论，选取其中的长处，加以利用，我们不能总是依靠普鲁士人的力量，属下特地观察过，那些普鲁士军官对步兵的训练很有章法，可是骑兵和炮兵方面，我们的方式更优良，因此这些军官的任务，应当有所改变。”徐子轩琢磨一下，军队改革是李艺彤一直想要完成的事，眼下战事不再急迫，大家可以腾出手来处理这些事情，现在提出建议，再合适不过了。
“你是军人，这些问题都交给你，做好就可以了，说起来，我这次又欠了普鲁士国王一个人情，真不知道该怎么还给她呢？”李艺彤笑笑，面对这个忽友忽敌的强邻，她也着实犯难。
“陛下，这件事一定要慢慢去做，我们总有机会的。”徐子轩劝说道。
“威廉这家伙，野心勃勃，我看他生前就打算统一德意志，这是我最担心的，现在还没有统一，他尚且还有求于我，万一要是让他实现自己的目标，他难保不会对我们改变态度……”李艺彤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忧的神色。
“陛下，他们即使统一，身边的强敌依然不会减少，这一点他还是能看清的，为了自己的背后保持安全，他们还是会对我们客气的。”徐子轩很平静的分析道。
“你说的的确对，可是我作为沙皇，不能不替帝国多考虑，普鲁士早晚都是我们的大患，要想想办法除去它。”李艺彤说着，露出一丝凶狠的神情。
“陛下，如果放在五十年前，也许我们会成功，可现在普鲁士已经长大成年，我们想从肉体上消灭它，已经不现实了。”徐子轩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李艺彤说道。
“露西亚的历史上，充满了击败入侵者的内容，可什么时候，我们也能主动出击呢，我想让整个欧罗巴都重新认识露西亚，让他们再也不敢觊觎我们的土地和财富，那样的沙皇，才是我真正想做的。”李艺彤看着一本正经的徐子轩，回应给她莞尔一笑，从容不迫的展现着自己的野心。
徐子轩再未说什么，类似的话语，她在十几年前也曾听李艺彤的父亲说起，也许这就是罗伊霍夫家族的传统，沙皇要强大到被每个世人铭记，可真正要做到这一步，不知还要有多少人流血，那一刻徐子轩的记忆不停的闪回到过往，她忽然迷茫，迷茫自己存在的意义，自己的毕生理想已经实现，可是别人的梦，才刚刚开始，她还需要再出发，向着那个日复一日在追赶的远方，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