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泣同人】契约魔女（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朋友的重量
属于但丁的故事继续着，潜伏的恶魔如同贪婪的毒蛇一般渐渐蚕食着但丁身边熟悉的一切。
以绝望为食的恶魔吗？有些冷漠的看着但丁在恶魔的包围中厮杀着，维吉尔心中对力量的渴求越发坚定。
看到了吗，但丁，如果没有力量，就什么也守护不了，连自身也难以保住。
尽管但丁在一次次的战斗中飞速成长着，但还是太弱了，还是太弱了啊。母亲也是，紫翡翠也是，但丁也是，都是因为自己的力量不足才会变成这样，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守护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需要力量，更多的力量。”
紫翡翠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变故能短时间内让妮尔女士变得这般憔悴。在短暂的接触中她可以肯定这位女士是一位意志十分坚定且顽强的女性，而此刻她却是面色惨白，精神恍惚。尽管她极力维持着平静，却仍在失神中打翻了咖啡杯。
是因为但丁吗，紫翡翠有些担忧的想着。时之眼似乎对恶魔双子的事情格外敏感，在她靠近小店的时候就显示出了但丁最近来过的影像。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恶魔吗？”
“恶魔？”
“力气远超于常人的，拥有怪异影子的恶魔。”妮尔女士看着紫翡翠的眼睛很认真的询问着。
“相信啊，我也是呢。”紫翡翠双眸微黯，“看，您说的怪异的影子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妮尔女士下意识的看向紫翡翠的影子，阴森的，扭曲的，不属于人类的影子……
“噗。”随着紫翡翠的笑声，扭曲的影子渐渐恢复了人类的样子，“一点小戏法，希望您不要在意。”
“哦，你吓坏我了。”
“那真是非常抱歉，我想说的是我不否认恶魔的存在，不过只凭这两点并不足以说明您遇到的就是恶魔。稍微有点手段的人就可以做到以上两点。“
感觉到紫翡翠安慰自己的意图，尽管仍旧难以放心，妮尔女士还是感到了一阵宽慰。
“希望你是对的。”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向您道别的。”看妮尔女士稳定了下来，紫翡翠也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要走了，我想我会寂寞一段时间的。”
“事实上，我希望您可以一起走。我是说，暂时离开这个城市，最近这边一直比较乱的样子。”听乌鸦女士说恶魔在不断袭击跟但丁有关系的人，她无心也无力去庇护所有人，但她希望至少可以保住妮尔女士平安无事。
“谢谢你的好意孩子"，妮尔女士笑了笑，拒绝了紫翡翠的提议。
“我啊，活了很久，也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若说有什么遗憾便是愧对了自己的孩子。而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希望能为那个孩子做点什么，赌上一个母亲的尊严和我枪械师的荣耀。”
“我现在有些讨厌尊严和荣誉这样的词汇了，因为他们让我时刻处在对自己的好友的担忧之中。”紫翡翠有些痛苦的揉揉额头，将一个银色的怀表递给了妮尔女士，“那么请您至少收下这个作为离别赠礼。“
”谢谢你孩子，我会好好珍惜的。说起来我也想要送你一件礼物。”
银色的箱子被打开，是一柄水晶制的老式火枪，枪身上雕着一朵蔷薇花，因为透明的质材内部结构得以完美的展现出来。显然这不是一把用来战斗的枪，它是一把工艺品，但紫翡翠却显得十分开心，她可以感受到老人对她的用心，这是专属于她且最适合她的枪。
“你在枪支结构上的构想给了我很大的灵感，我预感我能做出一些好东西，真希望你能留到我做出他们之后看一看。嗯，你可以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
“蔷薇隐者如何？”
妮尔女士微笑：“倒真像是你会取的名字呢。”
愉快的茶会以双方互赠礼物作为结束。紫翡翠回到栖身的旅馆的时候就看到乌鸦女士在照顾一个小姑娘。
乌鸦女士说小姑娘名叫洁西卡，她的精神处于极度的不安与恐慌中，她声称看到了恶魔并且被恶魔纠缠，但她的父亲只能把她送到普通的医院。
“非常抱歉，小姐，她中了极为恶毒的诅咒，你知道我无法看着一只幼崽就这么痛苦的死去。并没有发生战斗，我用替身人偶换走了这个幼崽，要知道我一直以为那个东西没什么用的。”
替身人偶是乌鸦女士无聊时研究出来的小玩意儿，那是用被净化的恶魔灵魂碎片做成的人偶，可以代替主人承受伤害甚至替死，可惜只对人类有用，这一点大大限制这件物品的价值。
紫翡翠点点头，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果他们在城市中动手很可能会引来大家伙，那就不好收拾了。
“但丁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紫翡翠坐在宴会厅的角落里有些无聊的想着。
救下洁西卡的后续就是小姑娘称她还有父亲和两个妹妹。考虑到恶魔素来的横行无忌的作风，为了保证刚救下来的小姑娘不会变成孤儿，紫翡翠与她的使魔只得去营救小姑娘的家人。留下鳄鱼先生保护洁西卡后，紫翡翠和乌鸦女士很轻易的将两个小姑娘用替身人偶交换了出来，人偶可以很好的扮演被交换的角色，足以将恶魔蒙混过去。在去洁西卡家的时候，时之眼几乎立刻产生了异动，显然这一家人又是与但丁有所关联。三个小姑娘由鳄鱼先生护送登上了去往乡下亲戚家避难的火车，而紫翡翠则和乌鸦女士分头寻找已经失踪多日的格鲁。
很多时候紫翡翠都会非常不理解人类，他们拥有比人类更为丰富的感情却也衍生出了无尽的欲望，他们说恶魔如何残忍无情有时却做着连恶魔都不如的事情。就比如这种聚众吸毒推广新毒品的场所，只能说无论是地狱还是人间都有那么一些能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玩死的神奇物种。
满眼灰色的灵魂让她感觉有些乏味，这种灵魂即使死去化为幽灵都是意识混沌的，格鲁真的会在这里吗？
思考间宴会已经到了高潮部分，沉溺在快感中的人们忘情的扭动着身躯，微不可查的枪声响起，主办人的颚骨被掀飞，倒下的瞬间鲜血飚的很高，格鲁动手了。
主办人倒下的尸体并没有引起注意，显然沉溺在吸食毒品的快感中的宾客并没能清楚的意识到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格鲁将PPK手枪扔进了通风管道中，开始准备离开。一旦有人注意到尸体，宴会将爆发一片混乱。他可没有能力战胜一大群愤怒的暴民，即使这些参加宴会的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胁性。
在他几乎要逃脱的时候，尖叫声响起了。
“啊啊啊！”
电子音乐笨重的节奏戛然而止，格鲁知道所有人都盯着那具尸体看。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完全措手不及。
邪恶的欲望与堕落的灵魂是召唤恶魔最好的养料，不可名状的恐惧将已经不年轻的佣兵定在原地，格鲁定定地站在这召唤恶魔的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
“但丁丁丁——！”
格鲁的眼睛睁大了，他忆起了和托尼在路边遭遇的那些活尸，那次他也听到了这个相同的单词。
“但丁丁丁——！”
让人毛骨悚然的呼唤声音越来越高。宴会中到处是血染的蜥蜴状怪物肆意流窜，爬在地毯上那些无生命的血肉之上。这些生物在转瞬间将整个空间变成了一句坟墓。
一个丝绸般的声音在嚎叫声中轻柔地响起。“多么让人愉快的情景，正好省了我传唤的麻烦了。”
像是某种重物猛地击上了通风管，将他撞到了地上。格鲁从通风管的一端中摔了出来，滚到了房间的中心。他看到眼前的蜥蜴状恶魔，被吓得动弹不得，但很快他的战栗就被疼痛取而代之了。格鲁不由蜷缩了起来，意识到他的右肩摔脱臼了。
格鲁的灵魂颜色并不鲜艳，然而在亲眼目睹了吉尔维邪恶的召唤仪式并得知了好友被恶魔盯上了之后，他依旧勇敢而徒劳的对峙着，浅黄色的灵魂之火如同微弱的烛火一般却极力维持着不熄灭不被污染。
“托尼 雷格特雷夫 是一个技术优秀的战士，但不代表他能抵抗我们联合起来的力量。”
听到了他朋友的名字，格鲁猛地清醒起来，肾上腺素流窜在他的身体系统里。那些血色斑驳的蜥蜴们重新开始了他们的呼喊。
“但丁丁丁——！”
吉尔维毫无怜悯地说道：“你是最后一个，格鲁。只是很可惜你的身体太老了作为一个祭品不够格。”
“不够格吗，那就送给我吧。”
突然的声音让吉尔维下意识的抬眼，正看见坐在沙发上喝酒的紫翡翠。即使在这样一处人间地狱之中，紫翡翠的一举一动依然是平静而带着些许优雅的，黑色的金龙旗袍完美的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交叠的双腿在旗袍的缝隙间露出一丝雪白。
没有魔族气息，没有强大的魔力波动，无论怎么看都只是寻常的来酒吧夜店寻欢的女子，然而吉尔维并不敢轻视对方，能够一直蒙蔽他的感知的存在明显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凭什么呢？你那双漂亮的腿吗？“尽管紫翡翠是个很漂亮的美人儿，在恶魔面前依然没什么特权，对于恶魔来说她那充满魔力的血肉唯一的用途便是拿来吃。
“那可不行”，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紫翡翠眯起了眼睛，“反正他也不能用了嘛，我可以拿另一个跟你换。”
缠满绷带的替身人偶造型颇为古怪，紫翡翠不客气的召唤站在一边的格鲁过来。
“可以贡献一滴您的血液吗？”
“当然。”
发现事有转机，格鲁自然也不会轻易放弃生命，刚刚打斗中的鲜血还未干涸，格鲁直接抓着娃娃抹了一把然后看向紫翡翠。
“可以了，我们走吧。”将娃娃留在桌子上，紫翡翠召唤格鲁离开。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两人离开的脚步毫不意外的吉尔维雪亮的刀锋挡下。
“你有执行交易的资格吗？”
吉尔维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女性就有所轻视，尽管无法确认对方是什么，但仅凭能够长时间蒙蔽他的感知这一项就足以证明眼前的女人不是普通人。然而这并不代表这个女人可以在他面前自说自话一通后带走他的猎物。
紫翡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意见吗？”魔神一族的交易就是这样，只要存在某方面的平衡，规则就是认同的，至于被交易者的心情完全不在照顾范围之内。
紫色的瞳孔变得漆黑，流动的黑暗像是一簇火苗在跃跃欲试。吉尔维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回过神来一种被羞辱的恼怒感自心中上升起，他居然在恐惧。那凶残而贪婪的黑色火焰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竟让他的灵魂产生了震颤。
“你是黑炎魔女？”
“应该是吧，魔界的人这么叫我来着。”紫翡翠歪歪头，有些不确切的说道。
说话间留在桌上的人偶的如同吹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转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个与格鲁一模一样的躯体，只是看上去更加年轻一些。躲在紫翡翠身后的格鲁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伤在快速痊愈，而人偶则闷哼一声身上开始出现伤痕。
新鲜的肉体，纯净的灵魂，正如紫翡翠所说是召唤恶魔的上好材料。她似乎真的只是来做一场交易。
“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意义，你想介入这件事吗？”吉尔维收起刀，他被眼前的景象弄的有些迷茫。
紫翡翠摇摇头，似乎对他有些失望：“显然不是的，先生，我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而依照魔界的规矩，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而你还没有资格问问题。又或者你希望我把你们都杀了让魔帝陛下那无趣的计划落空？”
斟酌片刻，吉尔维还是选择了放紫翡翠和格鲁离开。在他并不复杂的思维中，魔帝的计划高于一切，而黑炎魔女的存在已经远超出他可以掌控的范围，计划照旧，只需小心戒备那一边动手即可。
离开恶魔据点之后，紫翡翠直接将格鲁带到了火车站，在看了女儿洁西卡留下的信以后，这个即使面对恶魔也不曾哭泣的男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在等候火车到来的一段时间，他与紫翡翠进行了一场短暂的谈话。
“那些恶魔究竟是怎么回事，托尼他还好吗？真抱歉打扰到您，但就这么离开会让我做梦都不得安宁的。”粗犷的汉子有些局促的站在紫翡翠面前，这一晚经历了太多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事情，他急需一个解答者来解释他遇到的一切。
“如您所见，您的朋友托尼被恶魔盯上了。”
“哦，这，我……”格鲁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托尼被那些家伙盯上无疑是很危险的，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无法战胜他们中任何一个，他还有三个女儿要养。
“别担心，他能够应付的。恶魔们正是因为这样才企图杀死他身边的人找出他的破绽。您大可以和女儿在乡下过上十几天的悠闲生活再回来，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再看到您的“
想到之前见过类似的场面，格鲁多少放心了一些。然而另一个问题开始进入他的脑中，他，他们，是什么？
似乎看出了格鲁的疑惑，紫翡翠微微笑了笑，“我们从不能肯定这世上没有一些超出我们认知的存在，然而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非常少见，而且也像人类一样是各种各样的。”
仿佛得到了答案又仿佛没有，格鲁踏上了远离是非之地的火车。
“愿您平安顺遂。”
望着远去的火车紫翡翠微微叹息，半魔的处境从来尴尬，人类畏惧他们的力量，恶魔则从不承认他们是同类。朋友难得，但横亘在半魔的身份之前这份友谊又能够持续多久。但丁，你有能力守护你想要的一切吗？
“你说过不介入的。”不知何时，维吉尔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因缘际会而已，他们的生死并不会影响什么。有契约的限制我现在感觉很好，你不用太担心。”
“我没有。”冷傲的男人转身离开，却微微停了一下。
“哦。”抑制住微微上扬的嘴角，紫翡翠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