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运动特战组》第六章，我们被爆炸虫包围了。
第六章：遗失
“丑脸，丑脸！”
一个声音，一个少女的声音，坚毅干练的，此刻却有些憔悴。
只有一个人会那么叫我。
我好像晕过去了，感受到了摇晃听到了呼喊后，身体里的阵阵疼痛就开始传来，肌肉好像被用钉子定死在了一起，难以动弹，骨头却零零散散的没了本身的排列，错乱不堪。吸进来的空气滚烫，好像烧红的铁砂……一番挣扎后，我的头脑清醒了，第一件意识到的事，是我又再次从地狱边缘回归了。
艰难的睁开眼时，面前只有一个红发的鲁伯少女。
她或许是鲁伯人……我猜的。
“头儿。”我开口了，剧痛但可以忍受，至少先告诉她我还活着。
“你的命还真是硬。”
“彼此彼此……头儿你的运气也不赖。”
那少女叫醒我后，就坐在一旁闭眼休息，她那双哑光的赤红眼瞳边上，被神经毒素刺激的经脉就显现在那，如绿色的藤蔓一般粘在她的眼角。
这是眼睛接触到这种神经毒气后的表现，属于前期轻度症状。
而按照她的话来说，我现在整张脸都被那藤蔓盖满了，比之前更加丑陋。
“面具……我的面具在哪？我的面具在哪儿！！”
我的脸露出来了！就这样直接的暴露在空气中！
它在哪儿？它在哪儿？！
“安静点。”头儿说话了，顺手抄起一副面具砸在我脸上，那是一面被画了伤痕的面具，和我脸上布满的伤痕位置一致……
而这是头儿画的。
我们在一处安静的小房间内，只能听见不知哪儿传来的滴水声。看设施应该是排污管道的控制间，只是那些设施都已经变成零件了。连同墙壁，地板，都支离破碎满是裂痕，仿佛被一个巨人暴力的碾压了一回似的。
灯泡也坏了，她便将多余的照明弹插在地上，用那红光照亮我们。
“其他人呢？”
“没了。”她答的很快，也很冷淡，好像早就准备回答我这个问题了。
照明弹灭了，她又从边上同胞的遗体上取来一根，点燃，插下，再闭眼休息，如此循环，就像烟瘾者吸烟一样。
“休息的话为什么要点照明弹呢？”
“不知道。”她稍稍换了个姿势，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尾巴卷在两腿中间，可整个人却显得很放松。
“听着这东西的声音让人安心，不是么。”这就是她的回答了。
中间又沉默很久，不知道燃尽了多少根燃烧弹。
“我们……不用联系塔露拉么。”
“用不着，她忙着呢。”
她这般说道。
平日里，少言寡语任凭发落的人本该是我，可这回她却也当起了沉默主义者了。
“做点什么吧，坐以待毙不是我喜欢的，也不是你的作风。”
我稍稍探头看了看裂缝外的世界，除了漆黑和远处的若明若暗的白灯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最好，这也才是一个正常的下水道该有的样子。
而少女依旧没有动弹，只顾自己闭目养神，我实在耐不住闲，便提醒她：
“整合运动需要这么一个根据地，这对切城的武装起义有决定性的作用……我们要出去，联系塔露拉得到援军，才能解决那个怪物。”
照明弹燃尽了，她又抽来一根，这才只是在手中把玩，没有点燃。
“你都学会用我的话来说我了，进步不小啊丑脸。”
她轻笑着说道，拿起刀，起身一脚踹开扭坏的铁门，朝外走去。
“塔露拉没空。”她回头冷冷回答了我的提议。“一百个整合运动的精锐，一百个，已经牺牲的够多了。塔露拉有更大的任务要去做，她没空也没必要管我们的事情……走吧，我们去杀了那个怪物。”
“就我们两个？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话说完了才想起来，弑君者从来不开玩笑。
“你怕了？”她质问道。
“很疯狂，但我喜欢。”被她瞪了一眼，我只能这么说。“我该做什么？”
“很简单……找到它，攻击它，分散它的注意力，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说罢，她取出了一把匕首。或者说……一小撮从未处理过的纯天然原石……纯粹的污染物。
我不知道那种东西凭什么能对这种异化到极致的生物产生影响，但我知道我的任务表面上是佯攻，实际上是送死。
“你知道我这样会死，对么弑君者。”
她听到后，回应来的只有嘲笑。
“连塔露拉的火焰都奈何不了你，这些毒液又算什么？”
……
“而且，你不就这样使用的么？萨卡兹人。”
……
我听见了沉重的呼吸声，我好像又“死了一回”，极强的愈合能力虽然能让我一直留着这个世界上，但对我来说，因为某种外因而失去意识，那就算是死了一回了……
那在我耳边持续不断的粗鲁的呼吸声，是一个丰蹄族人的，透过防毒面具中特殊的呼吸器而形成的宛如野兽低吼的声音。
这是那个屠夫的……那个叫迷戮的武装人员。
“还真有这种人啊。”他见我醒了，轻笑道：
“脖子被整个扭到了后面去，居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起来……你不会是有黎博利（赫默的种族）血统的萨卡兹混血吧！”
“发生了什么？”
我对他的玩笑毫无兴趣。
“你被铳打中了头，当场就晕了过去，只是还没倒下时几只早就埋伏好的孽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扭断了你的脖子。”
“那些东西出现了？它们在哪？我错过了很多？”
“你差不多错过了全部。”他笑道：“不过好在上去送死的是你，如果换做其他同胞，可能真就要准备挖坑埋人了。”
“你知道这话并不动听对么。”
他听后，神情也尴尬的冷了下来，只仍由那笨重粗鲁的呼吸声回响多巡，才从我边上起身，后又从集装箱上取来一把手铳，放在我跟前。
“打中你的是这种武器，这是和它配备的原石子弹，这东西能叫咱的原石技艺失灵，不愧是‘乌萨斯军犬’们才带的武器。”
那是法术抑制弹，因为能让再强大的变异感染者变回到普通人的战斗力，因为还能装配在弩箭上，所以曾一度出现在各国治安军警或者猎感染者猎人手上，尽管价值不菲。它更是被业内戏称为是“猎感染者弹丸”，我在龙门那带谋杀博士时也准备了这种子弹，本打算用它封住那个卡斯特人的法术，即使那次没有成功，但这子弹的表现并不算差。
当然，我用的这东西是借来的，但为了不被原主追回，我把他们所有人都干掉了，虽然他们号称是龙门头号地下帮派，毕竟是地下黑派，突然哪天人间蒸发了也应该不会引起警察注意吧……但愿。
不过，是什么东西射中了我？原石虫不该有使用铳的智商。
“是那家伙。”迷戮说着，指向我们部队之中被五花大绑的一个乌萨斯人。
那是个俘虏。原来，之前发出奇怪抽动的被褥里藏着的就是这个胆小鬼，察觉到了我的接近就掏枪射击。
枪法很准，只可惜，没有乌萨斯军人的勇猛气魄，这精准的射击就像小丑的一次华丽戏法……和开玩笑一样。
“你们不杀了他么？还是说在等我处决他。”
我问道，可他耸了耸肩，表示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轻描淡写的说了几个字。
“高林要这个人。”
“哦……那没事了。或者要不我现在就杀了他，给他个痛快？”
“行了行了，调侃那个老巫师可是会被记账的，什么时候被报复一回都不知道。”
“我记下了。”
无线电里突然传来回应，但迷戮立刻将对讲机塞进包里，吹着口哨全当没听见。任凭那个通讯机在包里怎样骚动。
至少对那个老巫师的认识上，我和他之间达成了共识。
此外，据他们说的，方才袭击我的是两个原石变异虫，它们没有客机的规模，但速度矫健且致命，即便是“杀死”我后暴露在火力之下依旧能伤到几人，好在有迷戮这种武装人员百人长的高级战力存在，余下二十五人才没有什么很大的损失。即便那些人在一般士兵之内也算了的上是高级精锐水平了，但在那种怪物之下似乎同样不堪一击。
不过这场遭遇战我们算是赢了，两只虫子一只抛下残肢逃之夭夭，一只被五花大绑成了阶下囚。
按照高林的命令，这种虫子也要交给他研究。
给这些规矩人办事总是碍手碍脚，这不能动那不能杀的……不过这只小螳螂的体表结构很新，外壳没有战损，根据迷戮的推断可能是那个巨虫的后代，什么时候生产的不得而知，但这总归不是个好消息。
按照预定路线，途中有两个大井口直通地面，抵达这两个区域时要上报损失和收获并从地面军队获得补给和替换，倘若不在这两个位置求援，那派下来的支援队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抵达战线，基本没有战术性可言了。
“有人撑不住了么？伤员都要上来交换。”无线电内传来了高林声音。
“我们到达了天井位置，正在确定区域安全。”
“A区安全。”
“B区安全。”
“C区安全。”
“伤员放置完毕。”
“战俘放置完毕。”
“战利品放置完毕。”
“嗯。”迷戮听完所有士兵的安全报告后，才向高林通话“可以了，区域安全，开启天井吧。”
“开启天井。”另一头的指示声传来。
那头顶上的漆黑突然有了亮光，一排排红色的警示光有序的照去，我抬头，才发现离我们几十米高的地方有个巨大的圆形，随后它像门一样缓慢的打开，天空的颜色照射进来，然后便是三三两两的小无人机飞下，有的载物，有的载人。
下降而来的战士只需要一架无人机，可抬到地表的战士需要两架无人机才行，这次高林多给我们安排了几个幽灵，为了节省无人机的耗费，并没有给他们太过厚重的护甲。
只是令人瞩目的是他送下来的那几个集装箱，我还以为是什么……结果是鸡尾酒燃烧瓶……
“你认为那东西怕火？”
“那东西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虫巢一定怕。”
除此之外，补给品还有一些压缩食物和水，以及临时的医疗道具，包装上都有乌萨斯帝国的国徽，看来是刚刚搜刮来都没开封的新品。
不过这也暗示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可能很长，而且补给并不能平均分给所有人更是说明接下来会有人要牺牲了。
最后一个箱子里的，是一堆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像涂鸦用的喷漆。
不会画特殊的图案可以有什么战略意义吧……平时说“老巫师”是算调侃，别真的在这个关头算命看天迷信啊喂！
不过后来迷戮向我解释，这是一种军用黑漆，是原石工业时代诞生的战争道具，可以喷在战甲上或盾牌上，提供更多的防护能力且可以降温。这种喷漆一般只有“组长”阶级的人才能使用，很耐火，鸡尾酒投掷队被允许私有。火焰可以在这东西上面燃烧，但漆烧完后火自然就灭了。
所以……附加过这种喷漆的东西，想要褪掉这种漆只能用火烧上半个小时……包括不小心喷在人肉身上。
天井关闭，手电重启，我们的队伍继续前行在好像看不到头的道路，这一带到甚是平静，令人感觉好像回到了战争爆发之前，只是没人会想念那个饱受压迫的时代罢了。
一路上都很安静，只有少数空瓶落地和电池落地的声音，照明者本来随身携带着二十块供手电使用的原石电池，但现在只剩下五颗了。
而下一个天井依旧在极其遥远的地方。
“关闭手电。”我对所有人说道，那些人倒是也听话，立刻关掉了。
“为什么？”迷戮诧异的问我“没了照明工具我们会处于很危险的环境。”
“但它撑不到下一个补给点。”我说着，随手拆掉下一个废弃的钢棍，在顶头喷上军用黑漆，然后用一直带在身上的成对燧石项链打出了火星。
一个火把就制成了。
“用这个，你之前说这东西能烧半个小时是么？”我说道“手电的能量所剩无几，它必须用在关键的场合，而这种喷漆大有剩余，没有突发情况的话用它来照明吧。”
其他士兵很快照办，制好火把后接了我的火，只是用火把的话，需要更多的人放下武器来照明。
不过迷戮很不喜欢我的作为，他讽刺道“你知道这一罐喷漆几乎值一块纯质原石吧，比手电电池不知道昂贵到哪里去，而你居然用它来烧？”
“但现在的环境是手电比黑漆更有价值。”
“火把照明的效力太低了，如果怪物突然袭击我们会被迫短兵相接！”
他说的不无道理。
“那，前锋队员和后卫队员，全身涂漆，手电只开一盏照明前路。”
那些士兵听到“全身涂漆”的时候愣了一下，但很快还是照办了。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照明问题姑且得到了改善，我也做好了大肆破财而被高林狠狠训一顿的觉悟，余下的路同样不比之前短，也同样除了偶尔若有若无的风以外什么都没有。
再紧绷的神经也耐不住时间的折磨。
“喂，寻仇者。”
那个武装人员突然开口了。
“你怎么会随身带打火石啊。”
“部落的习惯罢了。”我快速的回应，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可迷戮却来了劲，又问道：
“什么部落？萨卡兹人有部落么？这随身带打火石有什么含义么？”
对我身世感兴趣的人并不多。
萨卡兹人自古以来都是泰拉大陆最尚武民族，早在原石出现之前就是一个庞大的军事团体，曾经形成了不可一世的军事帝国而更是在整个泰拉大陆制造无尽的战争和动乱。
对我来说，对我的家人来说，这是一段萨卡兹人的辉煌时代，但……同样是在原石出现的很早之前，这个辉煌就已经衰亡了。
萨卡兹人的霸道最终由许许多多的原因而破灭，有萨科塔的抗衡，有其他势力的围攻，有同胞相残的权利斗争等等，但最终毁灭的关键还是，有人背叛了萨卡兹人。
至少在我们家族的立场而言，他们算是背叛了，他们在古老的时代形成了一个名为“赦罪者”的组织，然后销声匿迹，而如今，那个组织不知是否存在，但另一个充满萨卡兹人的医疗组织——“使徒”或许就是那一帮人的后代了。
而除了那些人，余下的萨卡兹军国的后代，要么加入了其他国家，成了其他国家的公民，要么颠沛流离，在排挤和自傲中流浪于茫茫的泰拉之上，而有些人，保留了尚武，血腥，暴力的天性，组成了佣兵团，抛售并遗忘了曾经的荣光，干起了赚钱卖命勾当，为了金钱而挥霍着祖辈留给他们的适合制造战争暴乱的身体，成了毫无荣誉可言的雇佣兵。
而我的家族，自始至终都记着那个辉煌的时代，也因此不愿意加入任何国家，进入任何城市，我们的部落人数众多，流淌着已经不适合在这个时代消费的萨卡兹贵族之血，我们劳作，繁衍生息，我们失去了家园，没有雄厚的资金制造移动城市，天灾来了，我们就离开，用腿脚代劳其他城市迁移的车轮，天灾信使不会接近我们，而我们的巫师足以顶替他们的职位。为了在一无所有的地方生活，我们劳作，离开旧居后，又到了新的一无所有之处时，我们依旧如此，为了以后还有伟大萨卡兹的后裔记得那段时代，为了岌岌可危的古萨卡兹文化能继续谱写。
那是母亲叮嘱我的，真正的萨卡兹人应该肩负的职责，然而，她最终失败了。
而我，也失败了。
萨卡兹人的曾经，已经被泰拉永远的遗忘，抹去，不会记录在任何一页纸上。保存它的人都死了，记得它的人也把它当成了耻辱。而我作为那古代贵族最后的遗子，也已经成了这幅非人模样，变成了一个……只由仇恨支撑着生命的怪物。
“我们的家族崇拜火焰。”我低沉的回答他。
“火焰象征着生命，也象征着毁灭。这种权衡众生存亡之物被我们当成了崇拜对象。而这对燧石项链就是这种古老崇拜的信物……反正如今那是愚蠢的，原石才是这个时代的宠儿。”
“总不能这么说，复仇者。”迷戮说道“我们丰蹄族人也是怀旧的，崇拜着水净草香的安静原野。说来讽刺，原石来了，我们受益于它的时候，所有人都赞颂这种新矿物，没人听从族群内年迈长老的告诫，而当那些因此暴富的人发现，这会给很多人带来不治之症的时候，想想他们做了什么。”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沉重的呼吸声盖过了一些情绪的杂音。
“他就想‘谋杀’我们，欺骗我们，就那么想当然的，毫无犹豫，哈哈哈……兄弟姐妹之间相亲相爱，团结一致，有难同当，一直是丰蹄族的百年来的存世之道，谁会想到……呵呵，这是一种魔石罢。”
“你憎恨它对么，我也憎恨，看来我们有很多能达成一致的地方。”
“小子你挺不错的。”他肯定道“这场结束后去喝一杯吧，切城还是有那么几个没被砸的稀烂的酒吧。”
“相比这个，我更想请在场的其他二十七每个人都一杯。”
“哈，你有机会的复仇者。”他善意的拍了下我的背笑道：“到时候别忘了我的。”
“那到时候我要伏特加，算复仇者T头上。”（无线电传来的）
……
接下来的道路开始干燥起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体表的原石晶体透过包裹严实的衣物都隐隐作痛。
空气中弥漫着什么……赤红的，狂暴的，令人躁动的东西。
“长官，您最好看看这个。”
那是一只之前见过的大型原石虫，就留在聚光灯那儿一动不动。
迷戮立刻打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一下子进入警戒状态。
我向边上的人打了几个战术手语，他们看懂点头后便架起盾牌跟在我身后，在他们背后还跟着几个弩手，余下的人全都留在原地准备火力支援，并且戒备身后。
我无声的拔出武器，举着上段慢慢接近，生怕一步走坏会惊扰到它，这样的小心翼翼直到我和它只相差五步。
太刀斩下。
几乎是同一时刻，弩手快速射击，没有给那虫子任何反击的机会。
可就在把它斩成两半时，我才发现这虫子的不对劲。
“你们干掉它了？”迷戮和其他士兵跟上来道。
我没有立刻回他，用刀拨了拨刚才砍碎的“东西”，好像砍碎了一个本就已经不是活物的标本。
“乖乖，这是什么鬼？”
“是蜕皮。”无线电里传来的话，“看来你们的某个女朋友变得更丰满了。”
“这可不是好消息，它会变得多大？”
“你们刚才给我的这只本来有接近两米的长度，你知道它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么？它长得有卡车那么大了。”
“吃什么的啊，长得这么快。”我切了一声。
“对了，我猜你们面前没路了，鬼灵，我把系统密文发给你了，你去把封锁门打开。”
我们面前确实堵着一面巨门，边上有个小操控台，如果不是这个厚度明显不是用刀能砍开的话我早就该……
“我不需要密文，破译那种东西还更费时间，反正交给我把老大哥们。”一个几乎没有任何防具的，蒙着口罩带着游泳眼镜的可笑女人走了出来，我甚至不记得在这个团队里见过她……应该是那次补给来的女人。
……看来酒钱要多付一份了，我不太喜欢请女人喝酒。
她应该就是高林所说的幽灵组组员——鬼灵。
也不知道这代号是谁起的……
幽灵组组员都是数字应用或者电器机械工程的行家，这种用太刀和大斧都打不开的东西，只能靠这些人手里的数字来策反。
不过在她操作之际，我们貌似也有伴了。
“迷戮，T，注意，你们身后有大量不稳定能量聚集物移动，重复，有大量不稳定能量聚集物移动！”
“高林那是什么？！”
“蜘蛛的变异体，他们好像吸收了什么奇怪的元素使得腹部巨化……等等T你别！”
没等他说完，我便一足登先，先一斩将最前面的蜘蛛斩的对半分开，然后收起刀落，又是一只。
太快活了，大片的敌人，可以尽情的挥舞刀刃杀戮。
而且这看来不是什么很强力的东西。
“复仇者快回来！”
迷戮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当我还纳闷他为什么要冲上来挡住我的路是，就看见那些虫子的尸体里有一股能量在汇聚，然后爆炸……
轰！！轰！！轰！！轰！！
迷戮即便顺了块盾牌来挡，但手臂依旧被轰成重伤。
“你这蠢牛！”无线电那头骂道“这个复仇者能卖就卖了，他又死不了。”
这话由衷的不中听。
但我得先搀扶着迷戮回到阵地后方来。
几个士兵立刻围上来从我身上接走他，然后拆开医疗箱对他手上的伤口进行处理。
“你还挥的动斧头么？”
“这恐怕得缓缓了……”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呼吸器里透出的声音都有些扭曲。
看来这丰蹄人这一仗很难派上用场了，我回头看前线，那是一大片，看不到尽头的蜘蛛海……
或者应该用高林告诉我的名字来说……
那是如潮水般涌来的……高能原石虫。
啧……如果这幽灵是库兰塔族人的话……那屁股早得给我用皮鞭抽烂了……
（注：库兰塔是芬，临光，白金的种族，也就是马族。）
“丑脸，丑脸！”
一个声音，一个少女的声音，坚毅干练的，此刻却有些憔悴。
只有一个人会那么叫我。
我好像晕过去了，感受到了摇晃听到了呼喊后，身体里的阵阵疼痛就开始传来，肌肉好像被用钉子定死在了一起，难以动弹，骨头却零零散散的没了本身的排列，错乱不堪。吸进来的空气滚烫，好像烧红的铁砂……一番挣扎后，我的头脑清醒了，第一件意识到的事，是我又再次从地狱边缘回归了。
艰难的睁开眼时，面前只有一个红发的鲁伯少女。
她或许是鲁伯人……我猜的。
“头儿。”我开口了，剧痛但可以忍受，至少先告诉她我还活着。
“你的命还真是硬。”
“彼此彼此……头儿你的运气也不赖。”
那少女叫醒我后，就坐在一旁闭眼休息，她那双哑光的赤红眼瞳边上，被神经毒素刺激的经脉就显现在那，如绿色的藤蔓一般粘在她的眼角。
这是眼睛接触到这种神经毒气后的表现，属于前期轻度症状。
而按照她的话来说，我现在整张脸都被那藤蔓盖满了，比之前更加丑陋。
“面具……我的面具在哪？我的面具在哪儿！！”
我的脸露出来了！就这样直接的暴露在空气中！
它在哪儿？它在哪儿？！
“安静点。”头儿说话了，顺手抄起一副面具砸在我脸上，那是一面被画了伤痕的面具，和我脸上布满的伤痕位置一致……
而这是头儿画的。
我们在一处安静的小房间内，只能听见不知哪儿传来的滴水声。看设施应该是排污管道的控制间，只是那些设施都已经变成零件了。连同墙壁，地板，都支离破碎满是裂痕，仿佛被一个巨人暴力的碾压了一回似的。
灯泡也坏了，她便将多余的照明弹插在地上，用那红光照亮我们。
“其他人呢？”
“没了。”她答的很快，也很冷淡，好像早就准备回答我这个问题了。
照明弹灭了，她又从边上同胞的遗体上取来一根，点燃，插下，再闭眼休息，如此循环，就像烟瘾者吸烟一样。
“休息的话为什么要点照明弹呢？”
“不知道。”她稍稍换了个姿势，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尾巴卷在两腿中间，可整个人却显得很放松。
“听着这东西的声音让人安心，不是么。”这就是她的回答了。
中间又沉默很久，不知道燃尽了多少根燃烧弹。
“我们……不用联系塔露拉么。”
“用不着，她忙着呢。”
她这般说道。
平日里，少言寡语任凭发落的人本该是我，可这回她却也当起了沉默主义者了。
“做点什么吧，坐以待毙不是我喜欢的，也不是你的作风。”
我稍稍探头看了看裂缝外的世界，除了漆黑和远处的若明若暗的白灯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最好，这也才是一个正常的下水道该有的样子。
而少女依旧没有动弹，只顾自己闭目养神，我实在耐不住闲，便提醒她：
“整合运动需要这么一个根据地，这对切城的武装起义有决定性的作用……我们要出去，联系塔露拉得到援军，才能解决那个怪物。”
照明弹燃尽了，她又抽来一根，这才只是在手中把玩，没有点燃。
“你都学会用我的话来说我了，进步不小啊丑脸。”
她轻笑着说道，拿起刀，起身一脚踹开扭坏的铁门，朝外走去。
“塔露拉没空。”她回头冷冷回答了我的提议。“一百个整合运动的精锐，一百个，已经牺牲的够多了。塔露拉有更大的任务要去做，她没空也没必要管我们的事情……走吧，我们去杀了那个怪物。”
“就我们两个？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话说完了才想起来，弑君者从来不开玩笑。
“你怕了？”她质问道。
“很疯狂，但我喜欢。”被她瞪了一眼，我只能这么说。“我该做什么？”
“很简单……找到它，攻击它，分散它的注意力，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说罢，她取出了一把匕首。或者说……一小撮从未处理过的纯天然原石……纯粹的污染物。
我不知道那种东西凭什么能对这种异化到极致的生物产生影响，但我知道我的任务表面上是佯攻，实际上是送死。
“你知道我这样会死，对么弑君者。”
她听到后，回应来的只有嘲笑。
“连塔露拉的火焰都奈何不了你，这些毒液又算什么？”
……
“而且，你不就这样使用的么？萨卡兹人。”
……
我听见了沉重的呼吸声，我好像又“死了一回”，极强的愈合能力虽然能让我一直留着这个世界上，但对我来说，因为某种外因而失去意识，那就算是死了一回了……
那在我耳边持续不断的粗鲁的呼吸声，是一个丰蹄族人的，透过防毒面具中特殊的呼吸器而形成的宛如野兽低吼的声音。
这是那个屠夫的……那个叫迷戮的武装人员。
“还真有这种人啊。”他见我醒了，轻笑道：
“脖子被整个扭到了后面去，居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起来……你不会是有黎博利（赫默的种族）血统的萨卡兹混血吧！”
“发生了什么？”
我对他的玩笑毫无兴趣。
“你被铳打中了头，当场就晕了过去，只是还没倒下时几只早就埋伏好的孽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扭断了你的脖子。”
“那些东西出现了？它们在哪？我错过了很多？”
“你差不多错过了全部。”他笑道：“不过好在上去送死的是你，如果换做其他同胞，可能真就要准备挖坑埋人了。”
“你知道这话并不动听对么。”
他听后，神情也尴尬的冷了下来，只仍由那笨重粗鲁的呼吸声回响多巡，才从我边上起身，后又从集装箱上取来一把手铳，放在我跟前。
“打中你的是这种武器，这是和它配备的原石子弹，这东西能叫咱的原石技艺失灵，不愧是‘乌萨斯军犬’们才带的武器。”
那是法术抑制弹，因为能让再强大的变异感染者变回到普通人的战斗力，因为还能装配在弩箭上，所以曾一度出现在各国治安军警或者猎感染者猎人手上，尽管价值不菲。它更是被业内戏称为是“猎感染者弹丸”，我在龙门那带谋杀博士时也准备了这种子弹，本打算用它封住那个卡斯特人的法术，即使那次没有成功，但这子弹的表现并不算差。
当然，我用的这东西是借来的，但为了不被原主追回，我把他们所有人都干掉了，虽然他们号称是龙门头号地下帮派，毕竟是地下黑派，突然哪天人间蒸发了也应该不会引起警察注意吧……但愿。
不过，是什么东西射中了我？原石虫不该有使用铳的智商。
“是那家伙。”迷戮说着，指向我们部队之中被五花大绑的一个乌萨斯人。
那是个俘虏。原来，之前发出奇怪抽动的被褥里藏着的就是这个胆小鬼，察觉到了我的接近就掏枪射击。
枪法很准，只可惜，没有乌萨斯军人的勇猛气魄，这精准的射击就像小丑的一次华丽戏法……和开玩笑一样。
“你们不杀了他么？还是说在等我处决他。”
我问道，可他耸了耸肩，表示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轻描淡写的说了几个字。
“高林要这个人。”
“哦……那没事了。或者要不我现在就杀了他，给他个痛快？”
“行了行了，调侃那个老巫师可是会被记账的，什么时候被报复一回都不知道。”
“我记下了。”
无线电里突然传来回应，但迷戮立刻将对讲机塞进包里，吹着口哨全当没听见。任凭那个通讯机在包里怎样骚动。
至少对那个老巫师的认识上，我和他之间达成了共识。
此外，据他们说的，方才袭击我的是两个原石变异虫，它们没有客机的规模，但速度矫健且致命，即便是“杀死”我后暴露在火力之下依旧能伤到几人，好在有迷戮这种武装人员百人长的高级战力存在，余下二十五人才没有什么很大的损失。即便那些人在一般士兵之内也算了的上是高级精锐水平了，但在那种怪物之下似乎同样不堪一击。
不过这场遭遇战我们算是赢了，两只虫子一只抛下残肢逃之夭夭，一只被五花大绑成了阶下囚。
按照高林的命令，这种虫子也要交给他研究。
给这些规矩人办事总是碍手碍脚，这不能动那不能杀的……不过这只小螳螂的体表结构很新，外壳没有战损，根据迷戮的推断可能是那个巨虫的后代，什么时候生产的不得而知，但这总归不是个好消息。
按照预定路线，途中有两个大井口直通地面，抵达这两个区域时要上报损失和收获并从地面军队获得补给和替换，倘若不在这两个位置求援，那派下来的支援队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抵达战线，基本没有战术性可言了。
“有人撑不住了么？伤员都要上来交换。”无线电内传来了高林声音。
“我们到达了天井位置，正在确定区域安全。”
“A区安全。”
“B区安全。”
“C区安全。”
“伤员放置完毕。”
“战俘放置完毕。”
“战利品放置完毕。”
“嗯。”迷戮听完所有士兵的安全报告后，才向高林通话“可以了，区域安全，开启天井吧。”
“开启天井。”另一头的指示声传来。
那头顶上的漆黑突然有了亮光，一排排红色的警示光有序的照去，我抬头，才发现离我们几十米高的地方有个巨大的圆形，随后它像门一样缓慢的打开，天空的颜色照射进来，然后便是三三两两的小无人机飞下，有的载物，有的载人。
下降而来的战士只需要一架无人机，可抬到地表的战士需要两架无人机才行，这次高林多给我们安排了几个幽灵，为了节省无人机的耗费，并没有给他们太过厚重的护甲。
只是令人瞩目的是他送下来的那几个集装箱，我还以为是什么……结果是鸡尾酒燃烧瓶……
“你认为那东西怕火？”
“那东西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虫巢一定怕。”
除此之外，补给品还有一些压缩食物和水，以及临时的医疗道具，包装上都有乌萨斯帝国的国徽，看来是刚刚搜刮来都没开封的新品。
不过这也暗示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可能很长，而且补给并不能平均分给所有人更是说明接下来会有人要牺牲了。
最后一个箱子里的，是一堆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像涂鸦用的喷漆。
不会画特殊的图案可以有什么战略意义吧……平时说“老巫师”是算调侃，别真的在这个关头算命看天迷信啊喂！
不过后来迷戮向我解释，这是一种军用黑漆，是原石工业时代诞生的战争道具，可以喷在战甲上或盾牌上，提供更多的防护能力且可以降温。这种喷漆一般只有“组长”阶级的人才能使用，很耐火，鸡尾酒投掷队被允许私有。火焰可以在这东西上面燃烧，但漆烧完后火自然就灭了。
所以……附加过这种喷漆的东西，想要褪掉这种漆只能用火烧上半个小时……包括不小心喷在人肉身上。
天井关闭，手电重启，我们的队伍继续前行在好像看不到头的道路，这一带到甚是平静，令人感觉好像回到了战争爆发之前，只是没人会想念那个饱受压迫的时代罢了。
一路上都很安静，只有少数空瓶落地和电池落地的声音，照明者本来随身携带着二十块供手电使用的原石电池，但现在只剩下五颗了。
而下一个天井依旧在极其遥远的地方。
“关闭手电。”我对所有人说道，那些人倒是也听话，立刻关掉了。
“为什么？”迷戮诧异的问我“没了照明工具我们会处于很危险的环境。”
“但它撑不到下一个补给点。”我说着，随手拆掉下一个废弃的钢棍，在顶头喷上军用黑漆，然后用一直带在身上的成对燧石项链打出了火星。
一个火把就制成了。
“用这个，你之前说这东西能烧半个小时是么？”我说道“手电的能量所剩无几，它必须用在关键的场合，而这种喷漆大有剩余，没有突发情况的话用它来照明吧。”
其他士兵很快照办，制好火把后接了我的火，只是用火把的话，需要更多的人放下武器来照明。
不过迷戮很不喜欢我的作为，他讽刺道“你知道这一罐喷漆几乎值一块纯质原石吧，比手电电池不知道昂贵到哪里去，而你居然用它来烧？”
“但现在的环境是手电比黑漆更有价值。”
“火把照明的效力太低了，如果怪物突然袭击我们会被迫短兵相接！”
他说的不无道理。
“那，前锋队员和后卫队员，全身涂漆，手电只开一盏照明前路。”
那些士兵听到“全身涂漆”的时候愣了一下，但很快还是照办了。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照明问题姑且得到了改善，我也做好了大肆破财而被高林狠狠训一顿的觉悟，余下的路同样不比之前短，也同样除了偶尔若有若无的风以外什么都没有。
再紧绷的神经也耐不住时间的折磨。
“喂，寻仇者。”
那个武装人员突然开口了。
“你怎么会随身带打火石啊。”
“部落的习惯罢了。”我快速的回应，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可迷戮却来了劲，又问道：
“什么部落？萨卡兹人有部落么？这随身带打火石有什么含义么？”
对我身世感兴趣的人并不多。
萨卡兹人自古以来都是泰拉大陆最尚武民族，早在原石出现之前就是一个庞大的军事团体，曾经形成了不可一世的军事帝国而更是在整个泰拉大陆制造无尽的战争和动乱。
对我来说，对我的家人来说，这是一段萨卡兹人的辉煌时代，但……同样是在原石出现的很早之前，这个辉煌就已经衰亡了。
萨卡兹人的霸道最终由许许多多的原因而破灭，有萨科塔的抗衡，有其他势力的围攻，有同胞相残的权利斗争等等，但最终毁灭的关键还是，有人背叛了萨卡兹人。
至少在我们家族的立场而言，他们算是背叛了，他们在古老的时代形成了一个名为“赦罪者”的组织，然后销声匿迹，而如今，那个组织不知是否存在，但另一个充满萨卡兹人的医疗组织——“使徒”或许就是那一帮人的后代了。
而除了那些人，余下的萨卡兹军国的后代，要么加入了其他国家，成了其他国家的公民，要么颠沛流离，在排挤和自傲中流浪于茫茫的泰拉之上，而有些人，保留了尚武，血腥，暴力的天性，组成了佣兵团，抛售并遗忘了曾经的荣光，干起了赚钱卖命勾当，为了金钱而挥霍着祖辈留给他们的适合制造战争暴乱的身体，成了毫无荣誉可言的雇佣兵。
而我的家族，自始至终都记着那个辉煌的时代，也因此不愿意加入任何国家，进入任何城市，我们的部落人数众多，流淌着已经不适合在这个时代消费的萨卡兹贵族之血，我们劳作，繁衍生息，我们失去了家园，没有雄厚的资金制造移动城市，天灾来了，我们就离开，用腿脚代劳其他城市迁移的车轮，天灾信使不会接近我们，而我们的巫师足以顶替他们的职位。为了在一无所有的地方生活，我们劳作，离开旧居后，又到了新的一无所有之处时，我们依旧如此，为了以后还有伟大萨卡兹的后裔记得那段时代，为了岌岌可危的古萨卡兹文化能继续谱写。
那是母亲叮嘱我的，真正的萨卡兹人应该肩负的职责，然而，她最终失败了。
而我，也失败了。
萨卡兹人的曾经，已经被泰拉永远的遗忘，抹去，不会记录在任何一页纸上。保存它的人都死了，记得它的人也把它当成了耻辱。而我作为那古代贵族最后的遗子，也已经成了这幅非人模样，变成了一个……只由仇恨支撑着生命的怪物。
“我们的家族崇拜火焰。”我低沉的回答他。
“火焰象征着生命，也象征着毁灭。这种权衡众生存亡之物被我们当成了崇拜对象。而这对燧石项链就是这种古老崇拜的信物……反正如今那是愚蠢的，原石才是这个时代的宠儿。”
“总不能这么说，复仇者。”迷戮说道“我们丰蹄族人也是怀旧的，崇拜着水净草香的安静原野。说来讽刺，原石来了，我们受益于它的时候，所有人都赞颂这种新矿物，没人听从族群内年迈长老的告诫，而当那些因此暴富的人发现，这会给很多人带来不治之症的时候，想想他们做了什么。”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沉重的呼吸声盖过了一些情绪的杂音。
“他就想‘谋杀’我们，欺骗我们，就那么想当然的，毫无犹豫，哈哈哈……兄弟姐妹之间相亲相爱，团结一致，有难同当，一直是丰蹄族的百年来的存世之道，谁会想到……呵呵，这是一种魔石罢。”
“你憎恨它对么，我也憎恨，看来我们有很多能达成一致的地方。”
“小子你挺不错的。”他肯定道“这场结束后去喝一杯吧，切城还是有那么几个没被砸的稀烂的酒吧。”
“相比这个，我更想请在场的其他二十七每个人都一杯。”
“哈，你有机会的复仇者。”他善意的拍了下我的背笑道：“到时候别忘了我的。”
“那到时候我要伏特加，算复仇者T头上。”（无线电传来的）
……
接下来的道路开始干燥起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体表的原石晶体透过包裹严实的衣物都隐隐作痛。
空气中弥漫着什么……赤红的，狂暴的，令人躁动的东西。
“长官，您最好看看这个。”
那是一只之前见过的大型原石虫，就留在聚光灯那儿一动不动。
迷戮立刻打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一下子进入警戒状态。
我向边上的人打了几个战术手语，他们看懂点头后便架起盾牌跟在我身后，在他们背后还跟着几个弩手，余下的人全都留在原地准备火力支援，并且戒备身后。
我无声的拔出武器，举着上段慢慢接近，生怕一步走坏会惊扰到它，这样的小心翼翼直到我和它只相差五步。
太刀斩下。
几乎是同一时刻，弩手快速射击，没有给那虫子任何反击的机会。
可就在把它斩成两半时，我才发现这虫子的不对劲。
“你们干掉它了？”迷戮和其他士兵跟上来道。
我没有立刻回他，用刀拨了拨刚才砍碎的“东西”，好像砍碎了一个本就已经不是活物的标本。
“乖乖，这是什么鬼？”
“是蜕皮。”无线电里传来的话，“看来你们的某个女朋友变得更丰满了。”
“这可不是好消息，它会变得多大？”
“你们刚才给我的这只本来有接近两米的长度，你知道它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么？它长得有卡车那么大了。”
“吃什么的啊，长得这么快。”我切了一声。
“对了，我猜你们面前没路了，鬼灵，我把系统密文发给你了，你去把封锁门打开。”
我们面前确实堵着一面巨门，边上有个小操控台，如果不是这个厚度明显不是用刀能砍开的话我早就该……
“我不需要密文，破译那种东西还更费时间，反正交给我把老大哥们。”一个几乎没有任何防具的，蒙着口罩带着游泳眼镜的可笑女人走了出来，我甚至不记得在这个团队里见过她……应该是那次补给来的女人。
……看来酒钱要多付一份了，我不太喜欢请女人喝酒。
她应该就是高林所说的幽灵组组员——鬼灵。
也不知道这代号是谁起的……
幽灵组组员都是数字应用或者电器机械工程的行家，这种用太刀和大斧都打不开的东西，只能靠这些人手里的数字来策反。
不过在她操作之际，我们貌似也有伴了。
“迷戮，T，注意，你们身后有大量不稳定能量聚集物移动，重复，有大量不稳定能量聚集物移动！”
“高林那是什么？！”
“蜘蛛的变异体，他们好像吸收了什么奇怪的元素使得腹部巨化……等等T你别！”
没等他说完，我便一足登先，先一斩将最前面的蜘蛛斩的对半分开，然后收起刀落，又是一只。
太快活了，大片的敌人，可以尽情的挥舞刀刃杀戮。
而且这看来不是什么很强力的东西。
“复仇者快回来！”
迷戮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当我还纳闷他为什么要冲上来挡住我的路是，就看见那些虫子的尸体里有一股能量在汇聚，然后爆炸……
轰！！轰！！轰！！轰！！
迷戮即便顺了块盾牌来挡，但手臂依旧被轰成重伤。
“你这蠢牛！”无线电那头骂道“这个复仇者能卖就卖了，他又死不了。”
这话由衷的不中听。
但我得先搀扶着迷戮回到阵地后方来。
几个士兵立刻围上来从我身上接走他，然后拆开医疗箱对他手上的伤口进行处理。
“你还挥的动斧头么？”
“这恐怕得缓缓了……”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呼吸器里透出的声音都有些扭曲。
看来这丰蹄人这一仗很难派上用场了，我回头看前线，那是一大片，看不到尽头的蜘蛛海……
或者应该用高林告诉我的名字来说……
那是如潮水般涌来的……高能原石虫。
啧……如果这幽灵是库兰塔族人的话……那屁股早得给我用皮鞭抽烂了……
（注：库兰塔是芬，临光，白金的种族，也就是马族。）
肖战被多人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