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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九】暗涌

 #都是假的,请勿上升
#都是假的,请勿上升
#都是假的,请勿上升
001
“爱有暗涌,暗涌才是把人逼疯的罪魁祸首,并且疯狂是普通人唯一能做的事。”
郭麒麟放下手中的书,拿起车钥匙起身离去,桌上的咖啡香气描绘出寂寞的形状,像极了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的背影。
“老舅,老阎出差了,今晚去你家蹭饭呗。”
“滚。”这通电话从那头被无情的切断。如郭麒麟眼前这片从银杏树上飘落的叶子,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瞬间席卷了郭麒麟所在之地。
“切。”虽然造到了无情的拒绝,但是郭麒麟依旧是开着车忘张云雷家驶去。
“大林来啦,快进来,正好菜刚烧好。”一按门铃,果然杨九郎从门里探出头,白白净净的脸,小眼睛笑成一条缝,顶着一头栗色的栗子毛。明明比他大不少,却看着活泼的样子比他还年轻。
张云雷臭着一张脸,“你老是来我家蹭饭,阎鹤祥给钱了吗?”
郭麒麟一脸呆逼,“我说老舅,钱不够你挣的了是吗?外甥上你这儿吃个饭还得给钱,你是人吗?!”
“哈哈哈……”杨九郎听着这两人斗嘴,乐得不行,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看上去像星星一样。张云雷看见他的笑脸,什么气都没了,没好气的瞥了郭麒麟一眼,“滚去吃饭。”
“唔,舅妈,还是你做的饭好吃,跟老舅的煮方便面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老舅娶了你简直稳赚。”郭麒麟嘴里塞的满满的,也挡不住他一张嘴叭叭叭。
张云雷太阳穴突突地,把他最不爱吃的小青菜往郭麒麟那儿一推,“不会说话就少说!”
“舅妈,你看看他!”郭麒麟朝杨九郎撒娇,满是依赖和告状的傲娇模样。
“行了你们俩,吃饭!”杨九郎一碗水端平,将两个蠢蠢欲动要吵架的人镇压住。
好容易相安无事的吃完饭,杨九郎把非要帮他洗碗的两个祖宗请出厨房,并打开了张云雷专用的青年牌收音机,大茶缸子往桌子上一摆,眼神强迫两人乖乖的坐在布艺沙发上听秦香莲。
“缺你们几个砸碗的了还。”杨九郎边把碗往洗碗机里放边嘀咕,一个个的没点儿自知之明了。
客厅里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嫌弃,两人迅速达成共识,乖乖的坐在沙发上静默无声,倒是难得安静。
杨九郎回到客厅看到两个人制造的虚假平静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林啊,你今儿住这儿吗?”
还没等郭麒麟说话,张云雷蹦起来反对,“不住!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家长不在家还害怕是怎么的!再说了住这里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客房空着,东西也不缺的……”
“我不方便!”张云雷用坚定的声音表达了他强烈的不满,杨九郎却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另一层含义。耳根逐渐染上诱人的红色,并且范围逐渐扩大,在过分白皙的脸上格外的引人注目。
郭麒麟看了看他舅妈,又看了看老舅,气愤的跺脚,“哼!我就住这儿!就住就住!!”说罢也不客气,自己就摸到二楼客房,关上门,当场就掀翻了这碗狗粮。
余下张云雷臭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杨九郎见状微微仰起头在他抿起的唇上轻啄了一口,张云雷脸色依旧不好看,只是眼底的愉悦已经出卖了自己的脸色。他本身并不是个演技很好的人。
杨九郎被深深地吻着的时候想,幸亏郭麒麟早早就上去了,不然非得闹翻天不可。
“哼,那个兔崽子,老是缠着你。要不是我姐,我早就把他扔出去了。”张云雷最后咬了一口他的唇,不满道。
杨九郎笑话他,“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计较,好歹你也是个长辈。”
张云雷瞪大了眼睛,长辈?!“他拿我当长辈了吗他,你看看他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杨九郎笑而不语,垂下的眸子却闪了闪。
002
“他对这个世界永远怀有敌意,这不在于伸出水面的睡莲,而在于我们看不到的、深植在泥淖里的根。”
郭麒麟手搭上杨九郎的腰,唇要覆上杨九郎的时,杨九郎醒了,一双通透的眼睛看着他,“大林。”
郭麒麟不管不顾的吻下去,“磊磊呢?”他的目光依然注视着他,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却让郭麒麟瞬间泄了气。
“九郎,我………”
杨九郎状似无意的打断他,揶揄的问道,“连声舅妈都不愿意叫了?”
“我喜欢你!”郭麒麟一咬牙一跺脚,两眼一闭,一副甩无赖的样子。
“哦。”而令他意外的是杨九郎十分平静,他以为杨九郎没听懂,遂又补充道。
“我不要叫你舅妈,我对你是你对老舅那般的喜欢。”
杨九郎不说话了。他在思考,该怎么去劝醒这个晕了头的孩子。
“张云雷是你舅舅。”
郭麒麟梗着脖子,一副那又怎样的样子。
“也是我的爱人。”
可你现在是我的!杨九郎从郭麒麟的表情里读出了这句话。
“我们相爱,并且会一直在一起。”说罢认真且坚定的看向大林的眼底,“你也会碰到你爱并且爱你的人。”
“你就是!”
……杨九郎摇了摇头,有些意料之中的无奈和沮丧,“我不是。”他更不是。
他扭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闹钟,分针已经转了45度角,低头在心里默数。
一个张云雷,两个张云雷,三……
门被暴力的推开,在杨九郎心中的三个张云雷汇集成一个,目光冷凝的看着趴在他身上的人。身后是张九龄和孟鹤堂。两人一脸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切。
张云雷一步一顿的走到床前,将呆住的郭麒麟揪起来,一拳打到他的脸上,孟鹤堂和张九龄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同样的茫然与无措,倒是杨九郎撑着被下了药的软软的身子站起来拉住了盛怒的张云雷。
“磊磊,我难受。”杨九郎说着倒在了张云雷手上,张云雷紧紧抱住眼前的杨九郎,又用冰冷的眼神剜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郭麒麟,抱着杨九郎往外走,经过门口的时候说了一句,“孟哥,九龄,看住他。”
孟鹤堂和张九龄点点头,看着两人走远,又回过头来看郭麒麟,“大林,你……”
“孟哥,他是不是讨厌我了。”郭麒麟躺在地上,一副失神的模样。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喜欢人家也不能强迫人啊,更何况那还是你舅妈,你这不是翘了你老舅的墙角吗,让你妈知道了都得打死你。更别说你爸了。你自己想吧。”张九龄从惊慌之中缓过神来,开始教育这个熊孩子。
“他不喜欢你。”孟鹤堂冷静地说道。
“可是我不甘心啊,总要试试。”郭麒麟道。
“可是你动了九郎,他会恨你,甚至想杀了你。”
“那就让他杀吧,死在他手里,也算是一种圆满。”
???
张九龄他们的对话中品出了一些不对劲,“你!?大林?!”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孟鹤堂淡定的看向他,“他喜欢辫儿。”
“啊?!”
“嗯。”
“那他还对九郎……”
“他傻。”
003
他本不属于柴米油盐,却奈何逃不过人情冷暖。
张云雷把杨九郎送到医院,杨九郎身上没有伤,他去找了赵医生,赵医生熟练的将人推进病房,拿出一系列设备开始检测。
等在病房外的张云雷,站在走廊里,两只手攥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狰狞的露出来。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极为明显。
方知晏拿着赵医生要的资料经过,又看到了这个人,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她是医学院的大四学生,长得漂亮,唇红齿白,柳叶眉衬着一双杏眼,望进去是一汪春水,走出来是满目山水,是不少人追求的对象。学习更是名列前茅,取得了不小的成绩。被学校保研之后,导师介绍她来这所医院学习。跟着的医生是导师的大学同学,四十几岁,已经是副院长了。她是学习精神科的,赵医生主攻的就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自己过来的,阴沉又冷漠,但是他却拿出一张照片来,说了一堆症状,边说边想认真的很,唯恐落下了什么影响了医生的判断。
赵医生跟他了解了一些其他的情况,然后初步判断照片上的这个人应该是有抑郁,至于轻重程度,她们都认为应该是轻度的,因为照片上的这个人笑得一脸灿烂,如果不是这个人一脸认真且眼含担忧的样子,方知晏都觉得得病的人是他了。
他走后,赵医生跟方知晏分析了一下他所说的情况,然后等这个男人带另一个人过来,实际交谈过后再做判断。
正巧方知晏的闺蜜找她诉苦,说她跟男朋友吵架了,两人一直甜甜蜜蜜的倒是从没吵过架,方知晏好奇的问原因,她说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方知晏早已微微感知到的不对劲,“他的占有欲太强了,我跟朋友聚个餐他都要几分钟打一个电话问我在哪儿,一看不到他的消息哪怕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不回他,他就开始暴躁等等等等………”
方知晏如醍醐灌顶,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她跟赵医生说了她的疑虑,赵医生先是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你观察的很仔细。”
“他确实不正常,看他的描述,他跟照片上的人应该是恋人,但是他知道的,未免太多了。”
方知晏半知半解的看着她,“在他的描述中,在他爱人的生活里,他每一秒都不曾缺席,他爱人什么时间去见过什么人,说的什么话,呆了多长时间,神情如何,他说的一清二楚,这本就不符合常理。他已然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倒有点偏执症的意思。”
方知晏回过神来,又看了一眼处于自我封闭状态却散发着森森冷气的男人,快步走进病房。
赵医生在打电话,“是,这个病人情况比较复杂,你最近有时间的话过来一趟吧。”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赵医生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好。”
张理收下飞机取完行李,走到候客大厅,看到几米外的赵医生朝他挥了挥手,“理收!”
“姑姑。”
方知晏跟着赵医生来机场接人,听赵医生的意思是一个比较厉害的心理学家,擅长催眠治疗。以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却是没想到是个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从外表上看,张理收实在是不像一个知名的心理学家,面容和煦,眉眼间带着笑意,给人春风般的温柔气质,或许这也是他的一个优点,抑郁症患者见了他也会不自觉地想靠近吧。
“理收,最近怎么样?”两人寒暄着。
“什么时候可以见见人?”张理收问道。
“现在就可以,但是你还是先去休息会儿,晚上也来得及。”
“不用,就现在吧,安排我跟他见面。”张理收对待患者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赵医生知道他的意思,回到医院时,男人正在给爱人喂粥,马上就到他们日常的遛食时间,她抓住机会将男人叫了出来,跟他探讨杨九郎的病情。
方知晏哄劝着杨九郎去了张理收早早的等在那里的小花园。
“你好。”张理收主动打招呼。
杨九郎迷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你好。”
“我看你好眼熟啊!你长的有点像我的一个大学同学眼睛都不大。”张理收胡话连篇,说来就来。
杨九郎嘴角抽搐了几下,“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张理收眯了眯眼睛,“我是说真的,我那个同学叫周九良,顶着一个钢丝球,说话动作都特别可爱!”
“九良?!”
张理收略微有些惊讶,这出乎了他的意料,“你认识?”
“认识啊!他是我发小,我能不认识吗,原来你跟他是同学啊。”杨九郎惊讶道。
“对啊,虽然我们不一个专业,但是在一个寝室,我跟他关系相当不错。”张理收借机套近乎。
两人唠唠叨叨的聊了得有大半个小时,以张云雷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他,拉着杨九郎离去结束。
杨九郎笑着跟张云雷说话,张云雷眼中是满满的认真与爱意。张理收却感受到深深的无力,他们本不该属于柴米油盐,却硬是被人情冷暖所扰。
一个人太好,太正常,实则最不正常。
一个人太爱,太在乎,实则最是伤人。
张理收和赵医生关着门谈了有两三个小时,门被打开的时候,张理收已经没有了表情,眼底尽是悲哀,他对赵医生说了一句话转身离去,“姑姑,谁也不是万能的。”
方知晏莫名的看着姑侄二人,想着远离家庭纷争,刚要溜走,被赵医生叫住,“知晏,给我把杨九郎的病历整理一份。”
方知晏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到桌子上,看到了一份简单的报告,字体飘逸,不像是赵医生的字,“重度抑郁”、“严重偏执”几个字映入她眼中,有些震惊,但是内心却有些本就这样,原来如此的念头。
张理收去见了周九良,大学毕业后他们尽管不常见面了,但是还有一些联系。
“周九橘,有时间吗,出来见一面呗,我回国了。”他拨通了周九良的电话。
周九良在那边惊了一下,“你回国了?行啊,什么时候?”
“现在,唔,你说个地方我都能去,闲的很。”
周九良走进咖啡厅,张口刚要说话就被截了胡,“啧,周九橘你又胖了!”
周九良一头黑线,脸绷得紧紧的,原本开心的咧开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收回,在脸上形成一个滑稽的弧度,“你有事儿没事儿!”
张理收还是走了,他是来确定一件事的。周九良作为杨九郎的发小,只知道杨九郎有轻微的抑郁,原因是因为他的家庭。可张理收知道远没有那么简单。
在周九良了解的情况之上,还有一些事情,是他不了解的。只是他帮不了忙,杨九郎很正常,至少在别人看来。张云雷则是大家认为的控制欲过强的,不太正常的。但张理收觉得恰恰相反。
所以当姑姑给他发消息说杨九郎自杀的时候,他只是愣了一愣,产生了果真如此的念头,然后将手中的酒从左到右撒了一圈,算是祭奠了这个见了几面的男孩儿。
他想,杨九郎不是自杀了,而是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并且把一个爱他的人也带回去了。
张云雷一手操办了杨九郎的身后事,他表现的过于平静,让除了孟鹤堂以外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安。张云雷能猜到朋友们的想法,知道他们想开口劝他什么,但是没必要。
张云雷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自他开始意识到杨九郎的不对劲儿,自他发现了杨九郎并不像大家看到的总是充满阳光,总是快乐的笑,而是时常哭泣流泪而不自知,他知道他的爱人不正常。他试着去找医生,医生的结果都是轻度抑郁,后来杨九郎察觉了。他说,“你是不是害怕我了。”
张云雷的回答是吻住了他的唇,“我爱你。”而这件事并不可怕。
004
痴妄,贪嗔,欲念,魔鬼纠缠住了他。
杨九郎死了。
郭麒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不上阎鹤祥在身后说什么,抄起车钥匙就往张云雷家里赶,他有他家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张云雷正背着手站在天台上,虚无缥缈的样子仿佛这个人是他想象出来的。他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看着张云雷心跳得都快要蹦出来了,“张云雷!!”
“老舅,你先过来好不好,九郎他在这儿呢。”
张云雷突然顿住,抹了一把眼睛,脸上绽放出诡异的笑容,“九郎,你来接我了。”
郭麒麟浑身血液凝固,“老舅!”
郭麒麟醒来的时候,阎鹤祥正站在病房的玻璃窗前,“老阎,我老舅呢?!”他说着就要把插在手上的针拔下来。
阎鹤祥眼神一深,快步走上前,握住郭麒麟的手,“大林,你清醒一点,张云雷六个月前就死了!”
郭麒麟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下来,眼神茫然地看向对面的人,“死……了……”
阎鹤祥想着医生的话,咬着牙继续说道,“你亲眼看到的不是吗,他和九郎……”
“不对,不对。没有杨九郎!他自己,他在天台上,他说要去找他!”郭麒麟一直摇头,回想着之前的事情,一心想着张云雷。
“啪———”
阎鹤祥将一打资料和照片甩在郭麒麟面前,郭麒麟眼神一个聚焦,照片上是他一个人在天台上看似冷静实则眼神阴暗疯狂却一动未动的样子。还有他出现在各种场所时,明明一个人,却给人一种时有两个人,时有三个人的样子。最刺痛他眼睛的,是张云雷亲吻石碑上杨九郎照片的画面。
他的秘密无所遁形,被剥皮削骨,毫无准备地曝于阳光之下。
郭麒麟手微微抖动,照片从床上滑下去,露出了下面的几张纸,“妄想症”三个字被千方百计钻进窗来的阳光窥视到,深深地印进了郭麒麟眼里。
不能见光的,除了鬼,还有人心的阴暗。
杨九郎死了,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画满了哭泣的小人。张云雷死了,抱着杨九郎的骨灰盒,安排好了一切,随杨九郎来俗世走了一遭又回去了。
郭麒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的病,好了。因张云雷而起,由杨九郎而愈。
005
没有人能蓄养凤凰,没有星星能束缚月光。
郭麒麟走了,去了摩洛哥,他和张云雷旅游过一段时间的日子,那时张云雷还没有和杨九郎在一起,他也还是个小胖子。张云雷带他去庄园骑马,去农场摘西红柿煮泡面,累了就躺在澄澈的湖边看蓝天白云,晚上回到酒店张云雷用他们亲自摘的西红柿给他们俩煮了一顿没有老干妈的泡面。
这都是郭麒麟仅存的关于张云雷的温柔。他没想过杨九郎那么开朗的人竟然有重度抑郁症,也没想过张云雷会那么不顾一切的追随杨九郎离去,给孟鹤堂发了最后一条消息,让他把自己的骨灰和杨九郎的葬在一起,在同一块石碑上刻上两人的名字。或许在埋葬杨九郎时,那块无字的碑已经是一个预兆,只是他没想过,他们都没想过,他这么决绝,如此偏执。
更令他难堪的,原来杨九郎早就清楚,他喜欢的人是他的爱人,却从未戳穿他。
他们都不正常,但杨九郎却是不正常的人里看的最明白的一个。或许老舅在走之前都没想过,郭麒麟喜欢的人,是他吧……
郭麒麟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张云雷想,“这其实是你和杨九郎对我的报应吧。”
阎鹤祥终于处理完了郭麒麟的事情,他现在在摩洛哥医院的小花园里坐在木制的椅子上晒着大洋彼岸的太阳。
医生建议找个亲近的人陪着他,阎鹤祥于是给王九龙打了电话,“大林在摩洛哥。”
王九龙彼时正在跟张九龄进行着关于发际线的最后的斗争。接到阎鹤祥的电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你跟九龄去陪陪他吧,就当度假了。”
张九龄把电话拿过来,“地址发过来。”阎鹤祥在那边应了声,挂断以后几秒钟,地址就发到了王九龙微信上。
王九龙一头雾水,“大林怎么了这是?”
张九龄看着这个傻大个儿,一脸无奈,最后什么也没说,薅了一把旺仔的头发,“我赢了。”为刚刚的战争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本来这傻小子就对张云雷和杨九郎的死不明不白的,好容易找了许多借口瞒了下来,可不能再让他费脑子了,真秃了也挺难办的。
阎鹤祥安排完之后,手头上工作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一下子闲了下来,几个月前才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涌上胸口,在无人的地方,他的脆弱同样无处可逃。
如果,张云雷不是郭麒麟的舅舅的话,或许张云雷就不会爱上杨九郎吧……那郭麒麟也许就不会爱而不得,从生怖畏……杨九郎又怎么会走………从头到尾,九郎才是看的最明白的一个,只是他从来不说。阎鹤祥的手指轻抚着照片上杨九郎看上去软乎乎白净净的脸想。
就连他,以为自己身处局外,实际上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终究,杨九郎还是属于他自己的茭白月光。而他们都只是杨九郎无意间照亮的星星几颗。
没有星星能束缚月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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