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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志.圣兽篇》 第二章 玉仔

“千万别惹一个穿灰色风衣,束青色长发,握着一把青色长刀,手腕别着一块辉月石……的男人。”
——《青龙志》附《玉仔语录》
云中漠地,魔种们聚集在此,这里一片死寂。魔种们不顾一切的抢夺了这片曾经的“天都”,并且也只用了短短几年,就毁掉了这里的一切,建立了魔种标准的“乐园”。他们还用“堕玄”取代了土地原有的名字——“金庭”。
但在金庭,又或者说是“堕玄”,寸草不生的堕玄中,依然有物种顽强的活了下来。
皎洁月光下,枯草丛中,突然冒出来了一抹绿色——是一只玉仔。
得益于它们的生存方式,魔种们简单到只有本能的大脑在严密思考后,毅然决定把玉仔排位了菜单的最底部。
毕竟它们也不愿意在挖了数十米深的坑,吃了七分饱的土后才得到了几只连塞牙都不够的小玩意儿。
这只小玉仔经过数十天的跋山涉水,带着玉石穿过了千仞山,逃离了堕玄最危险的地方。
小玉仔早已精疲力尽,为了避免被闷死在土里,它不得不冒着被魔种吃掉的危险出来透透气。
让它欣喜的是不远处竟然有一片半黄的瓣鳞花叶。再三确认没有危险后,它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嗯,肥厚多汁,外焦里嫩,鸡肉味嘎嘣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只有一……片?它瞪了大眼睛,在东方,有一串瓣莲花叶铺成的“小路”。小玉仔兴奋不已,顺着“小路”走一步,捡一片,塞一口,走一步……如此循环往复,直到看见了一抹亮光。
“小路”的尽头在一处岩石下的火堆旁,一盆病恹恹的瓣磷花努力舒展着叶片,用火堆抵御着严寒。
火堆旁还有一个靠在岩壁的人。
玉仔见过人,也从老玉仔,老老玉仔们那里听过关于人的故事。他们不会要你的命,但是会拿走你的玉石!就凭这一点,在玉仔族中,人类的恶名仅次于魔种。玉仔天生喜爱着保护着每一快灵气十足的玉石。
虽然这个人身上让它感到莫名的舒适,自己也吃人家那么多叶片——不过那是花身上的,又不是人身上的。干嘛要有什么感激之情?哼。玉仔从不丢掉自己的玉石,从不。玉仔和人类永远势不两立!
话虽如此,但现在它饥寒交迫,大玉仔要能屈能伸才对嘛。玉仔在恢复了点元气的瓣鳞花上狠狠地拽了一把叶子,做到离那个人远一点的地方挨着火。心满意足的吃起来。啧,真香!
吃饱喝足后的玉仔,忍不住解下来身后背着的包裹。一片又长又宽的叶子里,包着一个又大又圆玉石。那是它魔种洞穴里偷出来的。是来之不易的“战利品”。
它费力的举过头顶,在火光下,欣赏着那每一处都富有光泽的平面。沉醉在那每一处都极符合勾股定律的转角。迷恋着那完美无瑕的黄金比例般的体型,马顿力学的构造。它(马顿),欣慰的笑了笑,活像一个两个月的的小玉仔。
它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火光在玉石反射后形成一个光点,随着玉仔的转动而移动到了那个靠在岩壁上的人类。
它不由又看了看那个男人♂,穿着深灰色的风衣,披着一件好大的蓝色披风,都能当它家的地毯了。火光依稀照亮了那个男人低垂着的头,一双眉毛紧锁着,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在火光下微微晃动。左手紧紧捂着腹部,右手紧紧捏着一块不起眼的辉月石。身子时不时的突然抖动着,像在躲避着什么,又好像在追逐着什么。不过,玉仔看得出这个男人在做一种叫噩梦的东西。
突然,一个恶作剧的想法,浮现于它的脑海。
它移动着光点,慢慢将其移往男人身上。终点,是男人的眼睛。
它有信心在男人恼羞成怒的醒来前逃入地下。它兴致勃勃的操控着。一厘米,一厘米的接近……
它做出了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
在光点与男人眼睛接触的一刹那,玉仔恍惚的看到,兜帽的阴影里两处悠悠的蓝光一闪而逝。接着玉仔只能感觉到一阵刺眼的光,随即手中一轻……
质地颇为坚硬的玉石裂成整齐两半,但上半层玉石滑落后,玉石光滑的切面映出了男人的脸——瘦削而硬朗,却又有些死气沉沉,或者说没有半分情感。其余全在帽子的阴影里,没有露出。唯有当他抬起头,火光下,阴影里又多出两个光点,幽幽的,如同朗月旁的星,若有若无,但又总是闪烁着,毫不停歇。
男子将刀缓缓插入刀鞘,自顾自的走到身体僵硬的玉仔旁,捡起了裂为两半的玉石中的一块儿。微微一握,精美的玉石已然碎成了芥粉。淡淡的荧光从粉末中飘出,一闪一闪的,像萤火虫一般,在夜色中轻轻舞动,滑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最后荧光缓缓融入男子体内,男子闷哼一声,松开了捂住腹部的左手。一道狰狞的,横跨腹部的伤口暴露出来。血肉模糊的伤口旁围绕着一股黑气,每当伤口有了愈合的迹象,便会被黑气蛮横的死开。但随着荧光的吸入,黑气也变得若有若无。
男子转过身,缓缓的走到火堆旁,拾起了一块燃烧过半的木柴当火把。此时吓得掉魂的玉仔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旁边仅剩一半的玉石,玉仔脏话刚欲出口,那男子却猛然抽出了刀,回手一劈。
面对着“熟悉”的刀光,玉仔这次直接吓昏了。举着的半块玉石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但那道锋芒却恰好擦着玉仔的头顶飞过,掠向远方。
接着,死气沉沉的黑夜竟爆发出一阵亮光,像是一场表演拉开了黑色的帷幕。亮光消失后,不久,便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与山体崩塌般的响声。地面也微微颤动着,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男子不为所动,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手中,低垂刀刃斜立在地上,青色的流光包裹着刀刃,只要有猎物闯进来。它便会瞬间砍断猎物的头颅,吞噬着猎物的生命。
“呼~”
火光突然暗了三分,四周又诡异的安静起来。浓密的黑云,悄然飘过,厚厚的身躯遮挡住了月亮,皎洁的月光藏匿在了黑云中。男子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着乌黑云密布的夜空,似乎想起了往事,陷入了回忆。
在他心神失守的瞬间——先姑且先这么认为。身边地面突然裂开,冲出了几团黑影,厚重的步伐令大地颤动。同时,乌云中也有几道黑影疾坠而下,掀起了狂风。他们目标便是那男人。
看着男人在视野里逐渐变大,魔种们亮出了爪牙,狠狠挥下……
“……讽刺的是,杀戮如本能般深深的刻在圣兽们的骨子里,它们即是人们的守护神,也是背负诅咒的杀戮机器……呵,虚伪的神。”
——《青龙志》附《残录.魔种》
血,顺着刀刃流下。
男子挽了个剑花,将刀刃上的异物全部甩在地上。轻轻走到还在倒地不起的玉仔仔边,捡起失去半块的玉石。光滑截面上,再次映出了男的脸。一双淡蓝色的眼眸。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散发着奇异的亮光。
“水木清华”他说道。
淡淡的荧光从男子手上飞出,附着在玉石上。了,并渐渐融为一体。很快。玉石便复原了,一个漂亮的六面体,依旧玲珑剔透。
将玉石和瓣鳞花都放在玉仔旁。再次从火堆里拽出一根正烧着的木头当火把。将右手中的辉月石别在腕处,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他脚下,血流成河。
魔种还是低估了男子,低估了那种力量。为此,也付出了难以低估的代价。十年前就能做到的事情,如今哪怕身负重伤,男子也一样做到了。
……
大漠,千仞山脉的某处山洞里,摆放着一个寒酸的“王座”——上面刻着王室的印记与富丽的纹路。
“唉。”王座上的“人”看着面前机关矩阵里的画面,叹了口气。
“还是小瞧了你啊。”
“青龙志,凯因!”
“那是什么?”
“是……圣兽,魔种。在,再来一杯。”
“那又是什么?”
“他们也是魔种,圣兽……”
“这和233宇宙意志预言里面,大爆炸后世界里的圣兽有什么关系?” 
“我,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也许没有……额唔,咳咳咳。”
“谢谢,我能行,再来一杯。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他们和预言里面一样变态。”
“它们?他们?”
“……”
“” 喂?”
“喂?请回话,您那边包间信号不稳定?” 
“……”(杂音)
(录音结束)
(此为我报探员对新联邦某秘密产业下的一位研究人员就一些实验体的的采访片段)
——《青龙志》附 《新世纪特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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