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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噩梦的下场

“师傅...”低低的声音轻易的被掩匿在八戒震天的呼噜声中,猴子抓抓头发纠结的又沉默下来,盯着前面的人不知在想什么
篝火旁僧人安和肃穆,火光把干净的眉眼无端的衬出几分的暖意,执经卷的手也好看的紧
猴子忍不住叹气,他其实还是更像娇贵的世家子,不知道唐王怎么就挑出来他取经
——难不成是看脸?
僧人抬头正好和盯着自己思维散发的大徒弟目线相交。他抬手招了招人
猴子几步窜到他身前“师傅怎么了?难道有蚊虫?不该啊老孙在着方圆十里应该不敢有什么蚊虫来惊扰...”
僧人看着絮絮叨叨老妈子般的徒弟忍不住想笑,这两天他不知怎么回事格外的乖巧殷勤
玄奘把经卷摊在膝头出声打断徒弟的话“悟空,我看你近来忧思深重,不如和我为师一起来温习佛经平心凝神”
“啊?”猴子懵然的卡壳,僧人笑的慈悲眼里却是为人师表的严厉。
他一个激灵迅速反应过来“师傅其实我也常常温习,多心经我都背会了,我背给你听啊。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华严经,卷廿五”僧人笑的更慈悲,冷酷无情地打断了徒弟
就会拿心经糊弄我【微笑JPG】
“师傅...!”孙悟空又愤怒又委屈的拉长音,你变了!你不是我那个温柔的师傅了!
玄奘眼里都是温软的笑意,看着眼前的猴儿抓耳挠腮委屈的皱着一张脸
“悟空你那么勤奋肯定都温习了对吧?”僧人心里暗下发笑,面上却端着一副巍然的师长模样。
猴子僵硬着哑口无言的瞪大眼颤巍巍的都快哭了。
看着徒弟悲愤欲泣的目光才又转口而言“如果背不出来,那就说说你这段时间有什么心事吧。”
孙悟空一下子沉默了,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耷拉着毛的小动物。他蹲在师傅跟前,低头不语整个人的气场悲伤又凄凉
“怎么? 是背着我偷偷闯了什么祸吗?”僧人软下声音带着悠悠的叹息,无奈又宠溺的感觉
“师傅...”他抬起毛茸茸的头,映着摇曳的火光像是眼睛里镀了一层水色,让玄奘生出一种脆弱又可怜的错觉“……悟空是不是真的那么顽劣不堪让师傅生气?”
“……怎么突然这么问?”玄奘不动声色的捻着挂珠,差点就直接说出来是啊...还好稳住了
“如果,悟空是说如果,如果给师傅一个机会,有一个和悟空同样的徒弟,但是他听话乖巧懂事,不会惹师傅生气,和我同名同姓,同样本领。师傅会选他吗?”猴子声音渐渐低哑,因为让他自己选,孰优孰劣也一目了然。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他这几日在心里比量度恒慢慢的凉了半截心。孙悟空不敢也没这个资格去猜他在师傅心里的位置有多少。所以理智来看,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
玄奘沉默良久,孙悟空剩下的半截心也快凉透了。
“悟空,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对着那白骨精下死手吗?”玄奘神色淡漠,眸色深沉的看着徒弟
“我...!”孙悟空神色僵硬“我会!师傅你说众生平等,我是不懂的,老孙自打出世以来就是这样!以后也是,冥顽不灵本性难移”他说到最后有些暗火难藏,眉宇间又染上桀骜的狞色
“那你回来的时候还认错?”玄奘有些惊诧
“悟空错的是赌气离开师傅让师傅受了那么大苦不是因为我动手打那个白骨精”他猛然站起来,低头俯视着僧人,忽然轻笑两声带起凶气三分“师傅啊你知道吗——我后来是真的觉得我错了,我甚至后悔当时为什么不直接一棍子就打的她神魂俱灭,就算被你咒晕当场然后再赶走又如何?也不用让你吃那些苦。小小一个尸魔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儿了三次解尸法,我这齐天之名可被她踩在脚底了!”
玄奘仿佛被震着一样,仰头噔噔的看他
看他满眼的戾气。看他满身的刺芒。
……那么傲那么硬的骨头,便是自己也打不折
他忽然想到如果自己打折了这幅骨头,他会有多疼?
“师傅...”看着僧人被吓到的模样孙悟空一下子泄掉了所有戾气,他跪下膝行两步,到他跟前想要握住他手,可最终只是抓住他雪白的衣袖“师傅...悟空知道自己不好,我尽量改,悟空保证不会妄动杀念。可是伤害到师父绝对不行!在悟空眼里你比天下众生更重要”
“悟空出家人慈悲为怀天下生灵于我没有任何差别...”他开始习惯性的说教,似乎并没察觉徒弟对他那深刻的执拗的几乎过线的感情
“可是我只喊了你一人师傅。”他截断僧人的话,用有些流氓的逻辑。是了,只有他一个是自己师傅,自己可以认认真真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喊出来。
僧人被哽的半晌无语, 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无法反驳
师徒就这样僵持的对视着,各怀心思。
“师傅,夜深您该睡了”猴子最后还是先服软,低头错开视线。他能感受到僧人清朗朗的目光笼罩着自己,过于干净的悲悯和其他人一样
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望
“徒弟在这里守着,师傅可以安歇了”他低头说着松开紧攥着的衣袖闪身退了出去。和最开始一样,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警戒守望着四周
玄奘看一眼远处的徒弟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经卷,眼里惯带了三分笑意,他把经书细致的安放好。
好像不经意的随口说说“如果给我这个机会,我会选择我的徒弟,只喊过我一人师傅的徒弟”
权衡利弊,理智的选择该如何如何那是圣人能做到的事情,唐玄奘自问还没有这个本领能自比圣人。
“师傅!”孙悟空又惊又喜的回头,看着僧人已经安歇下来,他站在原地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幻听,但又抑制不住的笑出来
那个种子在心里发出芽来,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疼,枝叶攀附延伸长成巨大的雀跃
玄奘觉得大徒弟在某方面一点都不灵光,难道不懂得什么叫先来后到,人心肉长?
嗯...一看就是经文看的少,多让他抄几遍他就懂了
【港西双空延伸的脑洞,文笔不好,但我一定要写个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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