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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降临庭院 塞勒姆》【完】

尾声
“你!就是活着的渎神者、银之钥的道化——塞勒姆的魔女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混蛋!”
喀尔刻一把抓住了埃德蒙的衣襟,粗暴地把他提了起来。但埃德蒙依旧狂笑不止,他阴险地看着阿比盖尔,但立马愣住了,连笑声也止歇了。
“没错——”
阿比盖尔一脸平静地承认了。
“我就是魔女——天生的魔女!”
不理会桑松、帕拉塞尔苏斯与喀尔刻等人的惊讶,阿比盖尔走上前对着埃德蒙,用清晰明了的话再说了一次。
“这是我的本质,我不会反驳的。但,这不会是我的罪孽……魔神柱先生,您的计划失败了。”
埃德蒙仿佛嗓子突然间哑掉了一样,只有茫然无措地看着,随即头一歪,昏死过去。
“喂,这小家伙怎么了?”
喀尔刻一脸茫然,思路跟不上进度。不过,她在同伴们的脸上也得到了同样的结果,统统都是一脸茫然。
“没错——”
咕哒子走上前,扔掉了拐杖。
“这不是罪孽——魔神柱劳姆,不用躲藏了,出来吧!”
就连山之翁也略感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只有阿周那若有所思。
此时,从旧集会所的另一端,后门处走入了一个人影。鸦头人身,正是劳姆。
“看来我已经无路可退了……我的计划都完了——是你们赢了,迦勒底的御主。”
劳姆的语气十分平静,坦然接受了自己失败的结局。
“再挣扎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甚至是自取其辱。我等七十二柱魔神,输了……”
英灵们仍旧是一脸懵逼地看着劳姆走出来自曝,这太过出乎意料。
“所以,你是打算束手就擒?”
只有阿周那一个人反应了过来。他回忆起进入塞勒姆之前,咕哒子说过的情报,魔神柱劳姆是知晓未来的魔神。所以它一定是意识到自己被将成了死局,才会主动出现。不过,这是如何做到的呢?——阿周那不由得侧目看向咕哒子。
“不,你们拉开阵仗吧……”
劳姆突然凶光毕露,人形的伪装撕破,巨大的乌鸦本体显现出来。虽然不明就里,但众人立即做好了战斗准备,而劳姆却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在不断地提升魔力。原本劳姆就为了应对异常事态,提前将从五万人那里获得的魔力保留了一部分,但现在这点保留的魔力不可能足够,他彻底将大结界的所有魔力都收了回来。
“同胞们哪——我来了!”
巨鸦聚集了庞大的魔力,但相应地众英灵的拟似受肉状态也解除了。
“兵装舍!——”
巨鸦展开双翼,吹起剧烈的气流摧毁了旧集会所的墙壁与房顶。
但是,雷光的箭矢击穿了它的羽翼。
“重组!——”
巨鸦发出鸣叫,开始酝酿烧却的术式。
但是,元素使的魔剑击中了它的胸膛。
“兵装舍!——”
巨鸦猛烈冲刺,直指咕哒子的咽喉。
但是,天命的大剑贯穿了它的咽喉。
巨鸦终于倒在地上——
“……攻……击……兵……装……”
猩红的眸子失去了灵光,巨鸦缓缓合上了眼睛,但喙中还传来坚毅的号令。
“劳姆……兴许你也没有错……”看着巨鸦的身体瘫倒在地,咕哒子似是对着自己的心喃喃自语,“——只是我们走的路不同……”
“他是一心求死……”
阿周那站在尸体前,沉默无语。其余的英灵虽然不明状况,但还是莫名地感到惋惜。尤其是做好了赴死觉悟的桑松,内心的复杂情感难以言喻。他看向咕哒子,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但是咕哒子却走上前去,与阿比盖尔一起站在拉维尼亚的尸体旁。
——果不其然,这里也躺着一具食尸鬼的尸体。
“拉维尼亚……”
阿比盖尔帮忙阖上了“拉维尼亚”的双目,伫立在原地,久久不语。
“呃……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示巴女王左右手各拿着一大把宵泣的铁钉,站在只剩半个门框的集会所门前,不知所措地扫视在场的众人。随后,她看见了劳姆的尸体。
“……原来——”
蹲下身,示巴女王伸出手掌,但这巨鸦的尸体正化为淡淡的光粒消散。
“你已经死了啊……劳姆……”
大结界已经完全破坏了,两位英灵的使命已经结束。
“虽然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旅途可能就是这样吧,不知何时就抵达了终点……当当半路出家的英雄也不错,”喀尔刻在光辉中朝咕哒子挥了挥手,以笑容作别,“我们有机会再见吧——一定要召唤我哦!”
“总有种白来一趟的感觉,”示巴女王尴尬地摸着兜帽,深深地叹了口气,“是不是我错过太多了……我还有很多事要问呢——这次看来没时间了。迦勒底的御主啊,下次请允许我到迦勒底做客吧……”
面对两位战友的告别,刚刚从时空的尽头回到过去的咕哒子没有大声告别的力气,只能回以微笑,目送两人在光辉中消逝,返回了英灵座。刚刚还在身边的战友们离去,其余的几位英灵都有些怅然若失。更何况,最终决战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短短几个呼吸就打完了。
“前……前辈……前辈!太好了——终于接通了!”
玛修的声音终于清晰地传达到了。
“有件事必须要说!前辈,迦勒底观察了您的生命体征,发现——”
“——我知道。”
咕哒子释然地笑着。
“唉?”
达·芬奇与玛修愣住了。
“我都知道——”
咕哒子与阿比盖尔对视一眼。
“我都知道,已经没事了,我保证……”
事实果然与咕哒子想的一样,劳姆将五万的市民隐藏在地底下,建立了巨大的防空洞将人们安置于此。而这些人的生命体征十分稳定,魔力抽取十分平缓。咕哒子想到,即使是最后的时刻,魔神柱劳姆都没有强行抽干每个人的生命力,它知道自己必然会输,所以没有拖所有人陪葬的想法。
玛修等迦勒底的工作人员们都不清楚其中原因,但在宇宙之外见到了神代劳姆的咕哒子明白,高位生灵的骄傲也是各种各样的吧。恶魔也与英灵类似,有各种各样的性格与坚守,即使是死亡,它们也不曾更改自己的本质。
庞大的虚幻的塞勒姆正在消失,身为投影,它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只是黎明的晨光中蒸发的露珠。那些被抽走了铁钉的食尸鬼们,因为没有劳姆的指令,都纷纷得到了解放,各自回到了地底的洞穴中。令人惊讶的是,这次行动没有一个人类伤亡,失联的先遣队员也在地下的防空洞里找到了。
咕哒子站在山巅之上,俯瞰下方逐渐显露的现代化都市,静静地想到,兴许这也是魔神柱劳姆的计划吧,即使如它那般神机妙算,但也做好了死去的准备。即使自身死去,也不会背负任何一点屈辱,而是潇潇洒洒、像个顶天立地的战士那样,慷慨荣耀地赴死。
兴许许多年以后,咕哒子也会指着回忆的一段,说劳姆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
长达三天四夜的塞勒姆之行,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犹如大梦一场。
孤立于高耸的岩台,咕哒子看到群山逐渐从黑夜中解放,熹微的日光唤醒了这座古老又宁静的城市。古老的塞勒姆的虚影已经彻底消去,现代的塞勒姆的高楼昂然挺立。过去的历史终究是过去的历史,人类无论如何都会迈步向前。
但是,有一件事改变了。过去那个在塞勒姆女巫审判中,饱受折磨后被巫师老维特利残忍地挖出银之钥而死去的孩子,如今规避了那个悲惨的未来,获得了救赎,还成为了单独显现的英灵。这可能是唯一改变的地方吧,不过除了在场的众人之外,旁人无从知晓这段新的历史。
“大姐姐——”
阿比盖尔·威廉姆斯握住了咕哒子的手。
“我们走吧,大家都在等我们呀——”
最后再看了一眼这数百年来一直默默地见证着一切的群山与土地。
咕哒子展露了轻松、开朗的笑容。
“嗯!走吧——”
擦肩而过——
“桑松先生,迦勒底见——”
桑松点了点头,微笑着消失在了黎明的晨光中。
在离别的前一刻,他还在守望着这飞越时光的少女。
咕哒子与阿比盖尔手牵手,一起向迎接她们的同伴走去。
此时,那朝阳正洒在他们高兴的笑脸上,构成完美的图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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