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话 杀手铃兰对礼物挺喜欢
@修罗Cloud 译
原文链接：https://kakuyomu.jp/works/4852201425154872692/episodes/4852201425154964222
====译文如下
2章（过去篇） 2014年10月12日―13日 上海
第8话 杀手铃兰对礼物挺喜欢
2014年10月12日(1年前) 上海外滩某废弃酒店
“你为什么杀了枭”
被看不见的丝线缠住而定在地上的铃兰，满眼憎恨地瞪着少年。与此相对，少年却一脸轻松地微笑着。食指贴在下巴上假装烦恼的样子，紧接着一声轻快的弹指声响起。
“你想嘛，杀了枭之后铃兰小姐不就会注意我了么？”
“……你这混蛋”
“为了得到铃兰小姐的关注，我觉得这是最佳方案。就算是憎恨的对象也无所谓，能获得关注就行，这也算是恋爱的第一步吧”
少年挺起胸膛说道。
铃兰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枭死亡时的样子。太阳穴因子弹冲击而四下裂开，皮肤被枪口的可燃气体烧得焦黑溃烂，下拉而空洞的双眼，不自主张开的嘴巴——这幅光景和眼前少年得意的神情在脑海中交织，铃兰顿感血脉偾张。
“……我要杀了你”
少年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伸出两手在胸前挥动，如同安抚猛兽的举止反而更加激怒了铃兰。少年弯腰蹲在了仰面躺着的铃兰身旁，紧紧握住她的右手腕。
“不要这么生气嘛，我送你个礼物行吧”
铃兰条件反射般地慢慢张开了手，少年趁机让铃兰握住了一堆冷冰冰的金属片。铃兰握手感觉了一下，只听到金属摩擦叮叮当当的声音。
铃兰斜着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右手。
“这是……”
“不是大家都送女孩子这些么”
“……就拿这些破烂玩意给我……逗我呢？”
“哪有，我很认真的”
少年站了起来，手插进连帽卫衣的口袋里，单脚为轴咻地转了一圈，朝锈迹斑斑的旋转门走去。
“站住！”铃兰喊道。
“不好意思，今天实在不方便久留，你看我受伤也不轻。”
“……明明毫发无伤”
“只不过你看不见伤口而已。那个……刚才你不是在我耳边开了一枪么，鼓膜现在刺痛得很，耳鸣也很严重”
“……少来骗我”
少年嘿嘿一笑，没管铃兰的抗议，灵活地左跳右闪躲开门口附近一地的碎玻璃后向外跑去。
“你肯定会喜欢上我送你的礼物的”
从铃兰的视野中消失前，少年略微不舍地挥了挥手。
＊ ＊ ＊
2014年10月13日（一年前）外滩某办公室
“怎么，结果就是兔子强盗没杀你自个跑了？”
手里拿着烟管，吐出一个烟圈的椿说道。粗大的手腕上松弛的肥肉随着手的动作而抖动。
废酒店事件后的第二天。坐落于上海外滩，模仿西方建筑而修建的大厦一角——铃兰来到了椿的办公室里，椿是斡旋在委托人和杀手间的中间商。以枭和铃兰为首的杀手们，实际上是和椿所经营的公司签有专属合同的员工。铃兰每个月都会和这个地下行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上几面，每次见面都不禁觉得椿的体型比之前又肥了一圈。
“挺能耐的嘛那家伙。杀了枭……然后还真的相信你会爱上他么？”
铃兰双手插在夹克的口袋里，头扭向一边不高兴地砸了咂嘴。
“行了别说了，记得兔子强盗有消息时通知我”
“不行”椿若无其事地说道。
铃兰一副威胁的神情走近椿，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满脸不爽地盯着椿，眼睛里透出凶狠的光。
“……为什么？昨天不是都通知我了么”
“专业杀手怎么能忘了委托人的需求。明确是要活捉兔子强盗，我怎么放心交给你这样血气方刚怒火中烧的小鬼去执行”
“那枭的仇呢？椿也很不甘心吧”
铃兰贴近到几乎都能感受到椿的呼吸，直勾勾地瞪着椿。即使如此，椿也完全不当回事，朝铃兰的脸吐了口白烟，铃兰连忙后退，不停地咳嗽。
“说出仇这个字的时候，你的思维就已经偏离专业杀手了。不管怎样，杀手不能从逝去的生命里寻找价值”
铃兰紧咬牙关，袖口捂嘴背对着椿。
“追杀兔子强盗的那个……投资在线赌场的黑帮……叫‘九龙新会’来着？是一个相当大的组织吧？如果说委托失败了，相比椿也难逃一死”
“就算这样也不会交给你。放心，这件任务‘鸦’会接手的”
“……鸦？”
鸦是枭其中一个弟子，相当于铃兰的师兄。以“韦尔特巴兹”为昵称在黑客界很有名，作为技术专家也是喜欢专攻对方弱点的暗杀手段。
铃兰相当不快地看向椿。
“……偏要选这家伙来接手？这家伙可是……”
椿突然伸出手，用她那粗圆肥硕的食指堵住了铃兰的嘴。铃兰赶忙退了一步，略感不快地拿袖口擦了擦嘴。
铃兰很讨厌鸦。这家伙总是一副打量货物的眼神，冷笑地看着铃兰——感觉就像湿漉漉的毛发缠满全身一样让人极度不舒服。时而以挑衅的言行侮辱铃兰，时而又和她发生一些小冲突。
铃兰砸了咂嘴，紧紧地捏着夹克。
——怎么能交给那种混蛋！
“……鸦的能力不强，不合格”
“论能力的话确实你明显强得多。不过，就算要让我手下们办一个杀手比赛什么的，鸦也会耍各种手段搞到冠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杀人手段，单纯凭技术是测不出来的。”
铃兰微微低着头，牙关咬得咯咯响。一口紫烟随着叹息从椿的口中吐了出来。
“你的任务在这，暂时忘掉兔子那小鬼”
椿拿了一张照片给铃兰。当看到照片上那人时，铃兰不禁睁大了眼睛，明显感觉到心跳加快。
照片上是一个风格打扮怪异的男子。
右半边脑袋剃了个精光，左半边脑袋又留着染得鲜红的长发。脸上纹着一条龙，龙尾一直延伸到头皮。耳垂和鼻子自不必说，唇、脸、眼皮、额头、下巴、眉间等随便一数就超过20多个地方都打着穿刺钉。大张的嘴巴里挑衅般吐出的舌头如同蛇类一样，尖端分叉成2支蠢蠢欲动——所谓的分叉舌。眼睛和戴着项圈的脖子周围，各自纹着国别不明的语言，铃兰本能地觉得这是用在对方身上的性歧视语。
“外号‘石蛇’名头很响的家伙。2个月前，徐汇区南边不是发生过一起新兴贩毒组织12名成员一夜之间全部被杀的惨案么？据说就是这男的单枪匹马干的”
椿说的话似乎完全没有进入铃兰的脑中，铃兰的意识死死停留在照片中男子的左眼上。男子的眼白部分居然镶嵌有一个弦月形状的金属片。
“连眼睛都穿刺，真是恶趣味。好像是在眼睛的结膜里打了一个穿刺钉，叫什么宝石眼。老实说看得我都毛骨悚然的”
铃兰一把夺过照片，默默地放进了夹克的口袋里。
“……知道了，我暂时会专心追踪这个男的”
“阿勒？怎么突然这么老实了？”
“……不行么”
“你能发誓专注这个任务么？”
“……嗯，我保证”
没好气地说完后便转身径直向办公室大门走去。
椿突然叫住了铃兰。铃兰回头看到椿有点犹豫的微微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算对手不是兔子强盗……石蛇也相当危险啊。一定要保持好距离随时报告听我指示。我会派‘夜鹰’和‘牡丹’支援你的……绝对不能一个人蛮干”
“知道了，都说了我保证”
“就算跟丢了也不能深追”
“我说知道了，咋回事？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啰嗦了？”
“就是想听到你的保证而已。从以前开始你就是个说一不二遵守诺言的好孩子”
椿的眼神略微显得有点寂寞。
“你要是死了，我重要的人就又少了一个。不要轻视自己的生命，我不想失去你们。毕竟干我们这一行的，连缅怀死者的权利都没有。”
——平常心看待死亡，然后忘了死者。是这行业绝对的规则，若非如此则干不下去。
“…………”
“别忘了，铃兰。把你当女儿看待的并不只是枭一个人”
铃兰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的，为了不被看出来，她摇了摇头，齐脖的浅金色头发也随着摆动了起来。
“……我走了”
没有回头，铃兰快速跑出了椿的办公室。
＊ ＊ ＊
那天晚上，铃兰在外滩河边的步行街散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作为公共租界而处于英国统治下的这片区域，有很多在当时的外观上直接改建的建筑，和中国很多其他城市风景大不相同。每当信步于石板路上，走过模仿煤油灯造型的彩灯旁，总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伦敦古老的城镇里一样。
透过橱窗正看着里面那黑色闪亮的晚礼服，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回过头后发现是让铃兰满脸不快的人。
兔子强盗正微笑着朝这边招手。
“干嘛？”
一边询问一边视线迅速游走于周围环境——行人还是那个样子。既没多到可以藏身于人群之中，也没少到可以干掉对方而不被行人察觉。
“礼物你还喜欢吗？”
铃兰伸进口袋摸了摸里面的金属片。兔子强盗昨天在废酒店里强行塞给她的礼物——金属饰品。
“嗯，喜欢的不得了”
“果然没错，我就想着估计快有任务委托给铃兰小姐了，准备他还真是对了。那个，接下来要不和我约个会？”
“要是交易条件的话，乐意奉陪”
铃兰眯着眼睛。
——我可没说我不追踪兔子强盗。
铃兰紧握口袋里的东西，然后向兔子强盗少年扔了过去。手一放开，只见若干金属片飞了出来。棒状的、球状的、环状的——20多个穿刺钉反射着橱窗的光芒，如同闪耀的群星一样散落在石板路上。那上面全部都是发黑的血迹，撕碎的肉片和已经干巴皱缩的皮肤。
——我只是保证了会专注追踪石蛇而已。
“多亏了你的礼物，我才不至于对重要的人撒谎”
铃兰直直地盯着少年的眼睛，一副做好了觉悟的神情，脸上露出笑容。最后离开手心的金属片——还残留有眼球粘膜的弦月型穿刺钉，在石板上叮叮当当弹跳了几下。
“能为你效劳深感荣幸”少年微笑道。
====译文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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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过去篇） 2014年10月12日―13日 上海
第8话 杀手铃兰对礼物挺喜欢
2014年10月12日(1年前) 上海外滩某废弃酒店
“你为什么杀了枭”
被看不见的丝线缠住而定在地上的铃兰，满眼憎恨地瞪着少年。与此相对，少年却一脸轻松地微笑着。食指贴在下巴上假装烦恼的样子，紧接着一声轻快的弹指声响起。
“你想嘛，杀了枭之后铃兰小姐不就会注意我了么？”
“……你这混蛋”
“为了得到铃兰小姐的关注，我觉得这是最佳方案。就算是憎恨的对象也无所谓，能获得关注就行，这也算是恋爱的第一步吧”
少年挺起胸膛说道。
铃兰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枭死亡时的样子。太阳穴因子弹冲击而四下裂开，皮肤被枪口的可燃气体烧得焦黑溃烂，下拉而空洞的双眼，不自主张开的嘴巴——这幅光景和眼前少年得意的神情在脑海中交织，铃兰顿感血脉偾张。
“……我要杀了你”
少年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伸出两手在胸前挥动，如同安抚猛兽的举止反而更加激怒了铃兰。少年弯腰蹲在了仰面躺着的铃兰身旁，紧紧握住她的右手腕。
“不要这么生气嘛，我送你个礼物行吧”
铃兰条件反射般地慢慢张开了手，少年趁机让铃兰握住了一堆冷冰冰的金属片。铃兰握手感觉了一下，只听到金属摩擦叮叮当当的声音。
铃兰斜着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右手。
“这是……”
“不是大家都送女孩子这些么”
“……就拿这些破烂玩意给我……逗我呢？”
“哪有，我很认真的”
少年站了起来，手插进连帽卫衣的口袋里，单脚为轴咻地转了一圈，朝锈迹斑斑的旋转门走去。
“站住！”铃兰喊道。
“不好意思，今天实在不方便久留，你看我受伤也不轻。”
“……明明毫发无伤”
“只不过你看不见伤口而已。那个……刚才你不是在我耳边开了一枪么，鼓膜现在刺痛得很，耳鸣也很严重”
“……少来骗我”
少年嘿嘿一笑，没管铃兰的抗议，灵活地左跳右闪躲开门口附近一地的碎玻璃后向外跑去。
“你肯定会喜欢上我送你的礼物的”
从铃兰的视野中消失前，少年略微不舍地挥了挥手。
＊ ＊ ＊
2014年10月13日（一年前）外滩某办公室
“怎么，结果就是兔子强盗没杀你自个跑了？”
手里拿着烟管，吐出一个烟圈的椿说道。粗大的手腕上松弛的肥肉随着手的动作而抖动。
废酒店事件后的第二天。坐落于上海外滩，模仿西方建筑而修建的大厦一角——铃兰来到了椿的办公室里，椿是斡旋在委托人和杀手间的中间商。以枭和铃兰为首的杀手们，实际上是和椿所经营的公司签有专属合同的员工。铃兰每个月都会和这个地下行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上几面，每次见面都不禁觉得椿的体型比之前又肥了一圈。
“挺能耐的嘛那家伙。杀了枭……然后还真的相信你会爱上他么？”
铃兰双手插在夹克的口袋里，头扭向一边不高兴地砸了咂嘴。
“行了别说了，记得兔子强盗有消息时通知我”
“不行”椿若无其事地说道。
铃兰一副威胁的神情走近椿，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满脸不爽地盯着椿，眼睛里透出凶狠的光。
“……为什么？昨天不是都通知我了么”
“专业杀手怎么能忘了委托人的需求。明确是要活捉兔子强盗，我怎么放心交给你这样血气方刚怒火中烧的小鬼去执行”
“那枭的仇呢？椿也很不甘心吧”
铃兰贴近到几乎都能感受到椿的呼吸，直勾勾地瞪着椿。即使如此，椿也完全不当回事，朝铃兰的脸吐了口白烟，铃兰连忙后退，不停地咳嗽。
“说出仇这个字的时候，你的思维就已经偏离专业杀手了。不管怎样，杀手不能从逝去的生命里寻找价值”
铃兰紧咬牙关，袖口捂嘴背对着椿。
“追杀兔子强盗的那个……投资在线赌场的黑帮……叫‘九龙新会’来着？是一个相当大的组织吧？如果说委托失败了，相比椿也难逃一死”
“就算这样也不会交给你。放心，这件任务‘鸦’会接手的”
“……鸦？”
鸦是枭其中一个弟子，相当于铃兰的师兄。以“韦尔特巴兹”为昵称在黑客界很有名，作为技术专家也是喜欢专攻对方弱点的暗杀手段。
铃兰相当不快地看向椿。
“……偏要选这家伙来接手？这家伙可是……”
椿突然伸出手，用她那粗圆肥硕的食指堵住了铃兰的嘴。铃兰赶忙退了一步，略感不快地拿袖口擦了擦嘴。
铃兰很讨厌鸦。这家伙总是一副打量货物的眼神，冷笑地看着铃兰——感觉就像湿漉漉的毛发缠满全身一样让人极度不舒服。时而以挑衅的言行侮辱铃兰，时而又和她发生一些小冲突。
铃兰砸了咂嘴，紧紧地捏着夹克。
——怎么能交给那种混蛋！
“……鸦的能力不强，不合格”
“论能力的话确实你明显强得多。不过，就算要让我手下们办一个杀手比赛什么的，鸦也会耍各种手段搞到冠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杀人手段，单纯凭技术是测不出来的。”
铃兰微微低着头，牙关咬得咯咯响。一口紫烟随着叹息从椿的口中吐了出来。
“你的任务在这，暂时忘掉兔子那小鬼”
椿拿了一张照片给铃兰。当看到照片上那人时，铃兰不禁睁大了眼睛，明显感觉到心跳加快。
照片上是一个风格打扮怪异的男子。
右半边脑袋剃了个精光，左半边脑袋又留着染得鲜红的长发。脸上纹着一条龙，龙尾一直延伸到头皮。耳垂和鼻子自不必说，唇、脸、眼皮、额头、下巴、眉间等随便一数就超过20多个地方都打着穿刺钉。大张的嘴巴里挑衅般吐出的舌头如同蛇类一样，尖端分叉成2支蠢蠢欲动——所谓的分叉舌。眼睛和戴着项圈的脖子周围，各自纹着国别不明的语言，铃兰本能地觉得这是用在对方身上的性歧视语。
“外号‘石蛇’名头很响的家伙。2个月前，徐汇区南边不是发生过一起新兴贩毒组织12名成员一夜之间全部被杀的惨案么？据说就是这男的单枪匹马干的”
椿说的话似乎完全没有进入铃兰的脑中，铃兰的意识死死停留在照片中男子的左眼上。男子的眼白部分居然镶嵌有一个弦月形状的金属片。
“连眼睛都穿刺，真是恶趣味。好像是在眼睛的结膜里打了一个穿刺钉，叫什么宝石眼。老实说看得我都毛骨悚然的”
铃兰一把夺过照片，默默地放进了夹克的口袋里。
“……知道了，我暂时会专心追踪这个男的”
“阿勒？怎么突然这么老实了？”
“……不行么”
“你能发誓专注这个任务么？”
“……嗯，我保证”
没好气地说完后便转身径直向办公室大门走去。
椿突然叫住了铃兰。铃兰回头看到椿有点犹豫的微微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算对手不是兔子强盗……石蛇也相当危险啊。一定要保持好距离随时报告听我指示。我会派‘夜鹰’和‘牡丹’支援你的……绝对不能一个人蛮干”
“知道了，都说了我保证”
“就算跟丢了也不能深追”
“我说知道了，咋回事？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啰嗦了？”
“就是想听到你的保证而已。从以前开始你就是个说一不二遵守诺言的好孩子”
椿的眼神略微显得有点寂寞。
“你要是死了，我重要的人就又少了一个。不要轻视自己的生命，我不想失去你们。毕竟干我们这一行的，连缅怀死者的权利都没有。”
——平常心看待死亡，然后忘了死者。是这行业绝对的规则，若非如此则干不下去。
“…………”
“别忘了，铃兰。把你当女儿看待的并不只是枭一个人”
铃兰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的，为了不被看出来，她摇了摇头，齐脖的浅金色头发也随着摆动了起来。
“……我走了”
没有回头，铃兰快速跑出了椿的办公室。
＊ ＊ ＊
那天晚上，铃兰在外滩河边的步行街散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作为公共租界而处于英国统治下的这片区域，有很多在当时的外观上直接改建的建筑，和中国很多其他城市风景大不相同。每当信步于石板路上，走过模仿煤油灯造型的彩灯旁，总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伦敦古老的城镇里一样。
透过橱窗正看着里面那黑色闪亮的晚礼服，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回过头后发现是让铃兰满脸不快的人。
兔子强盗正微笑着朝这边招手。
“干嘛？”
一边询问一边视线迅速游走于周围环境——行人还是那个样子。既没多到可以藏身于人群之中，也没少到可以干掉对方而不被行人察觉。
“礼物你还喜欢吗？”
铃兰伸进口袋摸了摸里面的金属片。兔子强盗昨天在废酒店里强行塞给她的礼物——金属饰品。
“嗯，喜欢的不得了”
“果然没错，我就想着估计快有任务委托给铃兰小姐了，准备他还真是对了。那个，接下来要不和我约个会？”
“要是交易条件的话，乐意奉陪”
铃兰眯着眼睛。
——我可没说我不追踪兔子强盗。
铃兰紧握口袋里的东西，然后向兔子强盗少年扔了过去。手一放开，只见若干金属片飞了出来。棒状的、球状的、环状的——20多个穿刺钉反射着橱窗的光芒，如同闪耀的群星一样散落在石板路上。那上面全部都是发黑的血迹，撕碎的肉片和已经干巴皱缩的皮肤。
——我只是保证了会专注追踪石蛇而已。
“多亏了你的礼物，我才不至于对重要的人撒谎”
铃兰直直地盯着少年的眼睛，一副做好了觉悟的神情，脸上露出笑容。最后离开手心的金属片——还残留有眼球粘膜的弦月型穿刺钉，在石板上叮叮当当弹跳了几下。
“能为你效劳深感荣幸”少年微笑道。
====译文如上
真正喜欢是对视还是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