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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制作人 许墨同人文《融色》

“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啊?”
“因为……他太爱我了。”
说出这句话时,你嘴角牵起一丝苦笑。
躲开朋友讶异的打量,你顾自偏过头,将目光投进窗外漆漆夜幕。
你理解朋友的惊诧。
所有人在听说你们的故事时都会露出同样的表情。
都说旁观者清,可你与他的故事,没有人真正清楚。
你自己不清楚。
他也一样。
许墨。
你们分手很久了。
六百五十九天。
机械化的数字再次蛮不讲理的从你脑海深处跳出来,肆无忌惮的嘲笑着你的纠结和懦弱。
说分手的是你。
躲开不肯见面的是你。
推开他义无反顾转身离开的也是你。
可偏偏是这个绝情的你,像是在大脑中装上了一个自动提醒的装置,每一次想起他,它就会跳出来告诉你,你们分开了多少天。
不仅如此。
它还帮你记住了这近两年时光里,你们之间所有经意和不经意的遇见。
这六百五十九天里,你们一共遇见了九十一次,不经意的遇到三十四次,他主动来找你五十七次。
可惜这些相遇里,你们只说过不到十句话。
“你……”
“抱歉,我还有事。”
“……回来吧。”
“我还有事先走了。”
“……对不起。”
“我有工作要忙,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等等……”
“……”
每次都用一样的借口拒绝他的主动靠近,你觉得自己懦弱又可笑。
你无法将他的痕迹从生命中抹去是真的。
可做不到像以前一样敞开心扉,也是真的。
这六百多天你时常在想,是不是人一旦过上了安稳的生活,就会开始生出许多矜恃与嗔怨。
你和许墨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易没人比你更清楚,从最初他的疏离到后来的决裂,再到你挣扎着从那个没有温度的世界回到他的身边。
你以为你终于守得云开,会心满意足的待在他为你辟出的一方天地,却还是在数次冷战和堆积的不满中将他丢出了自己的世界……
……
“恰到好处的控制欲是甜蜜感。
充盈过度的控制欲是逃离感。”
几天前,你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了这样一段话,而后便忽然为自己找到了执拗离开的借口。
如你和朋友闲话所言,你们分开,归根结底,是他太爱你了。
伴侣太爱你,这本是一件旁人求之不得的好事。
可对于刚刚从生死瞬息之间回归正常生活的你来说,他的这份爱太沉重也太压抑了。
沉重到你不堪重负,压抑到你无法呼吸……
……
三年前。
你刚刚重新回到有他的世界,重获新生的喜悦冲淡了你大半用来思考的心绪。
所以他“连哄带骗”的将你带回装修成你家模样的他家,你在短暂的不适过后安然接受。
他数次在外出时将你反锁在房间内,你都当做他是因为害怕再次失去你而缺失了大半的安全感。
他在你表现出丝毫想要离开的意向时不可自控的逼问,你也当做他太在乎你以致失去了他一贯引以为傲的冷静。
可久而久之,在始终如此压抑的状态下,你开始生出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那些从前说过心甘情愿为他画地为牢的豪言壮语逐渐被时间冲出一道道填不平的沟壑,你深知即便你将他视做生命来挚爱,也做不到真的永远在他圈好的一方安全区里平和度日。
那不是你。
也不会是你。
“许墨,我们谈谈吧。”
回到他身边的第五个月,你第一次想要将积压的情绪说与他听,你相信以他的认知和豁达,只要你说了,他便一定会懂。
“好。”
许墨在你身侧坐下,自然而然的将你揽进怀里。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有,我……”
你踟蹰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遇事犹豫不决,这可不是我熟知的你。”许墨干燥温暖的掌心轻抚过你的肩头,像是在给你鼓励。
“许墨,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有一点紧张过头。”
你尽可能用最委婉的方式开口,却还是察觉到你肩头的手微不可察的收紧了些。
“……是吗?”
半晌的沉默过后,许墨终于应了声,却是让你不知如何回答的反问句。
“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只是觉得既然生活已经回到正轨,你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会很累的,你……”
“不会。”
作为你最好的聆听者,许墨破天荒的没有听你把话说完,他柔声打断你的话顾自开口:“你的事,我理应紧张。”
“许墨……”
“不早了,去睡吧。”
许墨再次打断你的话,轻轻牵起你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关掉灯的卧室并不黑,月光洒进窗子在地板上投出清冷的光,不知为何,你忽然觉得有些冷,即便此刻,他就躺在你的身边。
你抬手去环他的腰,却摸了个空。
他翻身躲开了你的触碰,背对着你,呼吸安稳,像是睡着了。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自然,只有你知道,他生气了。
至少,是不那么高兴的。
于是你和他就各自躺在床的一边,直到天亮也没有说话。
当然,也没有睡着。
他很早就起来了。
他起身的时候你知道,这些日子他都是这样,早早起来去买早餐。
往往他起身后,你还能在床上再窝上一个小时还多。
可今天你却如卧针毡。
响了三声的门锁在提醒你,你又一次被他反锁在了家中。
明明在之前的几个月里,他已经不这样做了。
是真的生你的气了,还是因你昨日的话重拾了最初的紧张。
你不得而知。
事实上自从回到他身边以后,你开始越来越看不懂他。
这样想着,这段时间积压的委屈忽然泄了洪般迸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脆弱委屈的模样,你翻身下床反锁了卧室的门。
将棉质的睡袍披上肩头,你站在落地窗前抬头去看初升的太阳,如果你面前有一面镜子,你会看到自己眼中阳光经水雾折射出的彩色的光。
可绚烂的彩色只在你眼中停留了一瞬便砸碎在了浅色的地板上。
这是你第一次想到分手。
许墨回来后,你也确实隔着卧室锁紧的门这样说与他听了。
门外安静了好一会儿,在你以为他默认了你的决定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自己衣物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他从外面打开了。
然后就是自身后而来的没有缝隙的拥抱。
他自背后抱住你让你缓缓转过身,低着头,绵密急促的呼吸一丝不落扑进你的颈侧。
“抱歉,是我不好。”
“别难过了,我会心疼。”
“你昨晚没睡好,吃点早餐再睡一会儿吧,我陪你。”
“没事了。”
“乖,不哭了。”
许墨的语气柔和的像是在哄一个吃不到糖果的孩子,所有的情绪都毫无遮挡的倾泻而出。
心疼,自责,还有低落。
你在他长久的拥抱和安慰中逐渐平静下来,抬起头去看他。
你并不是真的想分手,你只是太委屈了,委屈到需要一个极端的发泄才能重拾理智,但你忽略了他的感受。
他说过,失去你,是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许墨,对不起,我不该……”
“你永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许墨抬手抹去你眼角滑落的一滴眼泪,在你眼睑处落下一个轻吻。
“在我眼中,你一直是对的。”
……
经上一次的事情过后,你们一直没有再发生过任何大的磕碰,因小事而引起的冷战也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你感觉的到,许墨在改变自己。
而你也在努力迎合着他缺失的安全感。
可你不知道,那时的你们就像是站在一块碎裂的冰川上,越是努力的拉着对方的手想要靠近,就会越适得其反。
他知道你不喜欢他过度极端的保护你,便开始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你去公司,他把你送到工位上才肯离开,却又在你下班前的一个小时就来到你的办公室等你忙完。
你要出差,他就推掉所有自己的工作陪你一起,替你清除所有可能出现的障碍。
就连你出席公司自主举办的活动,他都会一遍一遍的打来电话确认你是否安全。
理论上来说,作为男友,他做的没错,但却影响了你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这些小情绪你从未与他说起,但它们却在你心上留下了丝丝缕缕的痕迹。
直到那件事发生后,你才终于发觉,其实“分开”这两个字,早已在你心底写了无数次。
堆积的不满被某种因素的催化过后,会更喷薄的爆发……
……
接到小姑娘受伤的消息后,许墨以最快的速度的出现在了她所在的医院。
病床上的她还没有醒来,额角贴着的纱布下隐隐还能看到一丝鲜红,左脚脚踝处虽然有用来固定的夹板,却还是清晰的透着红肿。
从她剧组工作人员的口中许墨了解到,在拍摄前她作为制作人上前确认现场,却因为工作人员的疏忽没有给她配备齐全的保护措施导致她被坠落的安全绳末端砸中,所幸她及时发现躲开只是砸到了额角流血晕倒,并没有造成生命危险,但因为躲避时踩空了楼梯,她左脚脚踝处轻微骨裂,至少有三个月不能自主行走。
坐在小姑娘身边,许墨将自己的指节掐的发白。
如果可以,他愿意以自己百倍之痛来替代。
只要她无虞。
低头在她纤细的手腕内侧轻轻印下一个吻,许墨自嘲的笑了笑。
如今的自己,只能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偷偷靠近,连一个吻都不敢随意落下。
毕竟两年前,是他亲手将她一点一点推远了。
“许墨,你应该知道,控制欲会毁掉一个人。”
“一张油画修改的次数太多了,是会留下痕迹的。”
“而晕染了的画,总归没了从前的味道。”
这是两年前她离开自己身边时,留给他的话。
她说的这些他都承认,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独占她所有的情绪,不能接收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超过一天,更做不到在她受伤时心平气和的安慰。
毕竟那段时间她的“死亡”,他无法重新再面对一次,那种整个世界黯然失色的感觉,真的太可怕了。
是。
他怕了。
也许他早该料到,从他蓄意接近她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成了自己唯一的软肋。
所以在两年前她因工作受了轻伤在山里失联近三十个小时的时候,他几乎发狂。
找到她以后,他不由分说的将她带回家中,那些他们两个人共同努力才压制下来的控制欲和缺失的安全感在那一刻轰然坍塌。
那次她只是擦伤了手臂,他却有近二十天不许她出门,擅自推掉了她所有的工作,甚至将她的手机,外出的衣物全部没收。
他是想要保护她的。
但他忽略自己内心深处最沉痛的伤口。
他想保护她,但更想通过将她留在身边来治愈自己心里伤痕累累的某一处。
所以她走了。
分开的那天,她站在落地窗前,一字一句的对他说。
“许墨,比起这样的生活,我更想从这里跳下去,至少那样,我是自由的。”
就像第一次她知道他的身份时,用那支钢笔在自己颈侧刺出血痕时一样决绝。
许墨知道,无论那时还是如今,只要他向前一步,她会那样做的。
她从来都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于是所有的挽留都成了空话,她走了。
这一走,就是两年。
这两年许墨在她近百次拒绝他的靠近中学会了她想要的爱,可还没来得及将他学会的这些说给她听,她就躺在了这里。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他一直在控制不住的发抖,电话中的她同事的寥寥数言太过笼统,他无法想象她的“受伤昏迷”与“天人永隔”究竟有多远的距离。
幸好。
幸好。
幸好。
许墨将这两个字在心底默念了无数遍……
……
“你说得对,控制欲是会毁掉一个人。”
“现在我很矛盾,我想你安然无恙的醒来,又怕你醒来后会像之前那样赶走我。”
“我明明想要保护你,却比任何人都容易伤到你。”
“对不起……”
“这句话你已经听烦了吧。”
“是你教会了我怎样爱一个人,不知道你醒来以后,还愿不愿意教我……”
“教我怎样适度的去爱一个人……”
“这一次,我一定认真听讲……”
在恢复意识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在手里。
微凉的指尖,温度略高的掌心,指尖的薄茧。
是许墨。
你没有睁眼也没有动,所以你听到了他说那些话。
几乎是眼泪从眼角滑落的一瞬间,他就松开了紧握着你的手。
你察觉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你的面上,便不自然的偏过了头。
两年前他得知你受伤失联后的无法自控仍旧历历在目,没想到过了两年,你还是不敢面对他。
“醒了。”
沙哑到极致的声音中掺杂着太多无法言明的情绪,你比他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不用说什么,等你痊愈了,我会离开。”
“现在……你需要人照顾。”
“……”你沉吟许久,终未开口。
他说的没错,你需要人照顾。
而除了他,你也想不到任何一个人能够照顾你。
又可以说,这种时候,你只想他在。
“你睡了好一会儿了,起来喝点水,好不好?”
“……嗯。”
这是你醒来后的第一个问句,你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
许墨扶着你的肩膀帮你坐起来,将一个软枕垫在你身后。
一杯水被送到唇边,里面插着一根吸管。
是恰到好处的热度。
“……谢谢。”
你就着吸管咽了几口水,喉咙便不再干涩的发疼。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你摇头。
“觉不觉得冷,要不要加件外套?”
你摇头。
“那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告诉我。”
“嗯。”
你点了点头,觉得额角隐隐刺痛,便抬手去触碰。
“别碰。”
你抬起的手被包裹进他的掌心,很轻的力道,你只要稍微用力便能挣开。
“才刚止了血,别碰,如果疼就告诉我,我去拿止疼的药。”
“不用。”
你轻轻摇头,这种刺痛并不难忍,比被水果刀划破手指疼不了多少。
相比之下,反而是脚踝处热辣辣的痛感让你难以适应。
“脚踝虽然只是骨裂,但还是会妨碍行走,在完全恢复之前,记得不能吃力。”
无论分开多久,他总是一眼就能看穿你内心所想,准确的说出你心底所有的疑问。
这就是许墨。
是你从前所有的心安所在。
“很疼,对不对?”
他低下头看着你手上的输液管,睫毛掩去了大半的情绪。
“不算疼。”
你不知他问的是脚踝的骨裂,额头上的伤口,还是与输液针相连的那一处皮肉。
“安全绳的锁扣砸下来的时候,很疼吧。”
“脚踝……那一瞬间,也很疼,对吗?”
“你不用假装坚强。”
“我都知道。”
许墨的声音很低,低到你要努力去听才能在他沙哑的声音中分辨出那些相似的音节。
他说“我都知道”的时候,你哭了。
他知道什么,是你受伤的疼,还是你受伤后昏迷时的空洞。
都不是。
他知道你怪他,知道你醒来后看到他在这里会难过,知道如果你不开口,等你伤好后,他又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
“别哭。”
他松开握着你的手去帮你擦眼泪,指尖比刚才更凉了些。
“是我不好,我不该问。”
“对不起。”
“乖,别哭了。”
一样是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不同的是,这次他的眼睛也红了。
你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将他的指尖握进掌心,在他略带讶异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许墨,作为我唯一的学生,你的成绩真是太差了。”
原本是如此轻松的玩笑,在你浓重鼻音的渲染下却听不出一丝愉悦。
你看着许墨低垂的眼中一点点溢出清透的光,然后化作一滴水雾自左眼落下。
你听说左眼靠近心脏,在难过的时候眼泪会先于右眼落下。
“乖,别哭。”
你学着许墨的语气轻声开口,然后便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抱。
“许墨,我们好像连心跳的频率都一样。”
“不是一样,是它生来就该追随你。”
许墨将一个吻落在你的发顶,在心底一字一句的说。
不止它,我也一样……
……
额头上的伤很快便结了痂,但脚踝却好的没那么快。
医生嘱咐,至少三个月,它都不能吃力,否则会留下后症。
于是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许墨成了你的代步机。
在医院观察十天可以出院的时候,许墨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医生建议的轮椅和拐杖。
你满脸疑惑的看他。
他刮过你的鼻子轻笑着开口。
“你想去哪儿,我可以抱你去。”
“许墨……”
你在医生了然的笑容中红着脸躲开他的眼睛,却听到他在耳边再度开口。
“哦?不想抱?那背也可以。”
算了,这方面,你甘拜下风。
其实你原本是顾虑他会因为你的脚伤不许你出门,那会让你想起两年前那些磕磕碰碰的时光,毕竟如今重新将你们连在一起的还不是坚不可摧的墙壁,而是一碰就会溃散的丝线。
你不得不承认,你见不得许墨难过,所以这两年里你都躲着他,不肯见面,不肯说话,他主动靠近你便用蹩脚的理由避开。
你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欺骗了他,却在医院醒来后不得不相对而坐的尴尬里先发制人。
毕竟你们都没错,就像你和朋友的闲话。
许墨从头至尾也没做错过什么。
他只是太爱你了。
而你只是无法承受他那份沉甸甸的爱。
仅此而已。
……
“今天想去哪?去海边画画,好不好?”
许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还没来得及回头,他已经绕到了你的身前。
他蹲下身替你将散落的额发拢至耳后,将手机递到你手中。
“刚才在手机上偶然看到了一个海湾,离这儿不远,听说有很美的落日,想不想去看看?”
“嗯。”
你看着手机上其他游客的照片点了点头,笑着应了。
被许墨抱着放在海边供游客休息的台阶上时,你看着他去车里取画具的背影出了神。
即便你们看起来恢复如初,但却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对方微妙的情绪。
所以画具被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突然没了兴致。
“许墨,我不想画画了,你来画,我当鉴画师。”
“好,都听你的。”
夏日的海风很暖,你倚着许墨吹着海风,看着海边一对对情侣或喜或嗔,或笑或怒,竟生出了岁月静好的些许安宁。
也许是风太暖了,也可能是许墨的手臂太让人心安了,他在画画的时候,你睡着了。
……
小姑娘抱着他手臂睡着的时候,许墨几乎笑出了声,两年过去了,她还是这副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个性。
也许是这个画面太过温馨,偶有提着相机的人经过驻足,想要拍下这个画面。
许墨礼貌的笑着,不避讳也不在意,只是每一次闪光灯亮起的时候,他都会抬起手替她挡去那些刺眼的光芒。
他想,在她“循循善诱”的教学中,他的确是渐渐学会了怎样适度的去爱。
其实两人的相处如同品酒,淡了索然无味,浓了又会喝醉。
他希望他的小姑娘可以将那些醉酒后不适的感觉一点点淡忘,口中只余醇香……
……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家中,你一睁眼便看到许墨暖融融的笑意。
“说好了一起去画画,你不但不肯下笔,还一路睡回了家里,你说,我该不该罚你。”
“我以为你会叫醒我。”
“我舍不得。”
“不过因为你压着我的手臂,那幅海边的落日我好几处落错了笔,等你有兴致了,我们再重新画一幅。”
许墨在你身边躺下,将你揽进臂弯。
“自从出院后,你还是第一次睡的这么安稳。”
他掌心灼热,透过薄薄的T恤贴上你的背脊,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教我的,我好像学会了一些。”
“你想要的适可而止的爱,我会摸索着给你。”
“答应我,以后别再离开了,好不好。”
这最后一句,你听出了一点神伤。
一丝请求。
“好。”
你撑起手臂去吻他的耳畔,左眼中有一点温热滑落。
你的许墨被世人奉为救世主般的存在,却将你当成了他唯一的救世主。
细密的吻落的纷乱,从发顶到下颌,经过眉心,眼尾,唇角,最后在额角的伤疤上久久停留。
他的呼吸炙热,眼神却清明温和。
你好像听到他在说。
“我学不会承受失去你的代价。”
“所以……”
“我会留住你,用你喜欢的方式。”
……
深夜醒来,许墨还在睡着。
你缓缓坐起身,将目光投到了他口中那幅落错了笔的海边落日上。
月光赋予了它柔和的色调,洋洋洒洒,纯净如斯。
在许墨的眼睑上落下一个轻吻。
你终于明了。
其实落错了色的油画不必修改。
换个角度去看,你会发现,那些先前生硬的笔触在经过时间的洗礼后,已经融成了最温暖的意境。
全文终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这篇《融色》全文共计七千一百字。
最近事情比较多,感谢还愿意等我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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