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面】捡到我的Omega（十三）

※井然怼沈巍，虐沈巍，不喜勿入
第十三章 沈巍不知道的事情
井然给龙城大学上课的任期还没满，所以他今天还是来龙城大学上课了。下课铃声响，井然从教室里出来，在教室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沈巍。
井然一早就猜到了沈巍会来堵他，所以反应也并不大，甚至还颇有几分胸有成竹的气质。他也没打算避开沈巍，反正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场见面。早些解决，也能早点杜绝隐患，给面面一个安全的环境。
“井然，我找你有事。”
一身西装的沈巍又恢复了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仿佛之前在井然家里失控的是另一个人。
“沈巍，你不会打算就在这里说吧。”
连“沈教授”的客套话都不用了，按理来说，这人应该是他的大舅子，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却不值得自己尊敬他。面面因为他受了那么多苦，这是一个亲哥哥能干的事吗？
其实，井然小时候也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希望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这样他就能给别的小朋友炫耀弟弟妹妹有多么可爱。他还可以让弟弟妹妹跟他一起玩，接他们上下学。可是，井然只能羡慕地看着别的有弟弟妹妹的小朋友，因为他是独生子。而且他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后来也……
所以井然更加无法想象，居然有亲哥哥会这样对他的弟弟！
走廊里此时全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三两作伴，欢声笑语，有的讨论着习题，有的讨论着日常生活，在经过他们俩身边时还会叫一声老师好。
显然，这里不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我们去林荫小道那里。”
沈巍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井然也跟了上去，两人走了大约有几分钟，才走到一片阴凉的小道。这时候正是上课时间，再加上这处比较偏僻，所以基本没什么人。
“你可以说了。”
井然停了步子，直直地站在那里，背影看起来笔直挺拔，尤其是被白色的西装勾勒出来的背部线条，看起来十分优美。
前面的沈巍也停了步子，转了过来。那双黑色的眼睛里依旧古板无波，但是脸上已经没了刚刚带着的笑意。沈巍还是失控了，他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燃起的那股怒火。看到面前的男人就恨不得上去揍上一拳，可多年的修养又让他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
“你跟他不合适，我劝你最好放开他。”
井然却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眼里全是嘲弄的色泽。
“沈巍，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选择性失忆。不知道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话的？你不能证明面面是你弟弟，面面也不承认你是他哥哥。你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你凭什么干涉我和面面的婚姻？”
“无论他承认与否，我都是他的哥哥，我们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
沈巍的骨节都泛白了，他想到了昨天听到的话。“夜尊已经死了，沈面没有哥哥”，明明无论是夜尊还是沈面，他的哥哥都是自己。
“沈巍，你说这话之前还记得你已经淘换了浑身的血液了吗？你跟他除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没有一点关系了。你们的身体里流着的不是同样的血。我有一点想不通啊，既然你已经抛弃面面了，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抛弃了还想再找回来？你这么博学，肯定听过一个词吧？”
“覆水难收，你们回不去了。你既然抛弃了他，那就一直当你的黑袍使不好吗？还来打扰他的生活做什么？”
井然一直是笑着的，可是那笑未达心里，只是在表面徘徊。就算说了这么一长串，他也脸不红气不喘的，那张脸依旧那样。
沈巍却突然气愤地上前一步揪住了井然的衣领，但是井然的眼睛毫无惧色，沈巍甚至觉得井然还在嘲笑他。
“住口！我从来没有抛弃过他！从来没有！”
“没有抛弃？那面面在反抗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你知道他受了多少苦吗？反抗团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一个小孩，还经常生病，他是怎么熬到成人的？你有想过吗？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井然的拳头落在了沈巍脸上，尽管以他一个人类的力量根本伤不了沈巍。
“哦~你当然不会去，因为你以为他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哪里值得黑袍使费心思呢？你可是个大忙人，忙着守护天下苍生，哪有时间去找一个病弱弟弟呢？”
“不，不是的。我只是……我以为他也被贼酋杀了……”
打在沈巍脸上的拳头毫不留情，像是把沈巍一直忽视的东西给唤醒了，让他的头脑被这话牵动。他开始猜测，反抗团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夜尊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说过的，他说他被贼酋控制了。
第二拳落在了沈巍脸上，带着狠厉的力道。
“你知道面面的异能是怎么觉醒的吗？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吗！他的那满头白发你可曾看过一眼！刚觉醒了异能就被你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万年冤狱，沈巍，你能想象面面是怎么一个人活下来的吗！”
井然身上的扣子已经开了一两颗，把沈巍按倒在地上。沈巍的身体进行本能性的防御，井然只是个人类，伤不了他的根本。
“原来他不是反抗团的首领吗……”
沈巍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井然。眼神空洞，陷入了魔怔。
“你跟反抗团交战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贼酋跟面面你认不出来吗！那沈巍你可真得去看看眼科。一次次的刀剑相向，包括你跟他的最后一战，你可有把面面当弟弟半分！我遇到面面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要是我不救他，他可能就……”
井然知道了面面的遭遇，再想起当时的场景都是一阵后怕。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去停车场，或者面面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那面面他……
第三拳打在了沈巍胸膛上，带着井然的怒气。
“夜尊他杀了那么多人，我……我不能放任他错下去……”
沈巍似乎找到了什么支撑点，说话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那既然面面在你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你还来找他干什么呢？沈巍，你不配为人兄长。”
井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沈巍也站了起来，他那张脸上已经有了淤青。
“你凭什么说我不配为人兄长？”
沈巍的声音也变了面貌，不再是温柔轻缓的声调。
井然或许之前还不知道为什么沈巍会来，但是看到现在，他却明白了。沈巍，居然爱上了他的亲弟弟，但他却不知道，仍然还在伤害他。他想要把人抢回来，但他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凭你杀死了夜尊。夜尊已经死了，现在的是我的面面，他没有哥哥。沈巍，今天已经把话给你说清楚了，要是以后再来打扰面面，就别怪我们了。”
低沉的声音依旧不平静，只要想到面面受过的伤害，井然就怒气难消。
不再看沈巍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前面走去。走了几步却又突然顿住。
“沈巍，我爱的是面面的全部。你眼里的恶，我爱。我眼里的善，我也爱。所以，你没资格跟我抢人。”
接着，井然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沈巍视野中。
沈巍仍然回不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地面。
他杀死了夜尊？他不配为人兄长？真的吗？井然说的话，又是真的吗？夜尊那人一向善于蛊惑人心，这会不会只是他的骗词？
浑浑噩噩的沈巍被赶来学校的赵云澜给领回了特调处，亲自给人处理了伤口。但是沈巍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就像是魔障了。
这样的状态直到沈巍开启了圣器回转时光，在时光隧道中看到了那血淋淋的真相。
眼前的一幕幕惨痛而又真实的画面像是在放电影一样，诉说着一个凄惨的故事。然而这故事的主人公，却是沈巍的亲弟弟。
一直以来信奉的成见被打破，血淋淋的真相就这么被赤裸裸地撕开，摆在沈巍眼前。像是有一把小刀一点一点地夜尊受过的苦刻进了沈巍心里。
是啊，他是个刽子手，他亲手杀死了他的亲弟弟夜尊。
如今的沈面……不是那个执着于沈巍的夜尊，更不是那个当年黏着哥哥的小孩沈面，他已经完完全全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了。
沈巍从未如此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对亲弟弟所犯下的罪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那是夜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