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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虚拟生育:父母资格取消危机(2)

“老婆,老婆?”凌宽的手在卓颍面前来回晃动,“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刚走出医院大门,卓颍胸口就发闷,她担心会不会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什么状况了,会不会影响到宝宝。
“恶心。”
“我,你是说我恶心吗?”
“不是,”卓颍指着自己的胸口,喉头像是涌上了什么东西,一股腥臭味,然后她张嘴想要说点什么鼓励丈夫的话,一团异物从嘴里冒出,她吐了,这是她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孕吐,也是第一次从头吐到脚,完完整整的吐了凌宽一身。凌宽开玩笑说,等孩子出生了,他也要吐孩子一身“报仇”。
吐了差不多十天后,一直没有胃口的卓颍才恢复了正常,见老婆怀孕如此辛苦,凌宽特意买了卓颍最爱吃的凉粉,一买买了三盒,放开胃口大吃的卓颍半夜突然肚子疼。到医院检查怀疑是食物中毒,有流产的危险,紧急住院治疗了三天才确认母子平安。
这三天,卓颍基本没有给凌宽好脸色看,责怪他乱买食物,不负责任。本是一番好意的凌宽也没想到平时经常光顾的店面会有问题,让妻子陷入流产危机,他一开始也很自责,可妻子一味的责怪,令他的反感和不爽渐渐盖过了自责,两人又陷入了互相不说话的沉默氛围,临盆前的最后一次产检,卓颍甚至都没有让凌宽陪她来医院。
7月午后阳光被阻拦在了窗帘外,而这回讨厌阳光的不是凌宽。
“这怎么屋子阴沉沉的。”金娜一手托着自己的大肚子,走进了客厅,向右拉开窗帘。
另一个大肚子平躺在沙发上转了个30度,放在肚子上的手甩了出来,卓颍和金娜刚从医院产检回来,腰酸腿痛,回到家里马上就躺下了。
“你和宝宝也要多晒晒太阳,消消毒。”
卓颍吼道,“你才要消毒!我的宝宝健康的很。”
金娜一愣,被卓颍忽然的大声的呵斥吓到了。
怀孕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脾气变暴躁了的卓颍总是在发完脾气后道歉,“对不起阿,金娜,最近脾气不好。”
“哦,没关系,我懂,有时候我也忍不住对我们家月行发脾气。”金娜的老公刘月行出了名的性格好,从不和人吵架,每次金娜因为一点小事,什么没开窗,空调温度太低了冲他吼,月行都笑嘻嘻的道歉,但不是每个妻子的丈夫都有好脾气。
“及时认错,不要让你爱的人受伤就好了。”
卓颍明白,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可以自然的向金娜道歉,为什么难以向受到自己莫名指责的凌宽低头认错。她只能一心等着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脾气自然缓和后,和凌宽慢慢修复关系,幸好,离预产期只有2天了。虚拟怀孕不过3个月的时间,就如此难熬了,卓颍难以想象真实怀孕10个月的情况。
隔壁邻居传来一声像是玻璃瓶落地碎裂的响声,卓颍一惊,她的肚皮迅速的突起又瘪下去。
“怎么了?”
“是的,这个小家伙,现在一天要踢我好几回。”
“我也是。”金娜把脸贴在卓颍的隆起的腹部上,兴奋的感受肚皮的跳动,手落在卓颍的大腿上,感受到一阵丝滑。
“这是什么?”金娜手指沾上了什么粘粘的透明液体,“卓颍,你大腿上。。。”
卓颍立刻摸了摸自己的下体,温暖的皮肤上有一片潮湿,她眼神呆滞,紧张道,“我好像要生了。。。”
大门被金娜推开了,卓颍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肚子,担心孩子随时回掉下来。对面邻居家的门也打开了,一个孕妇倒在地上,手臂和脸颊都沾了血,在她的身后,是被打碎的玻璃瓶。
“血,你身上怎么有血!”卓颍的对面住着一个真实的孕妇,平时两家并没有什么来往。
“救我,我的孩子,我快生了。”孕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感到腹部疼痛,羊水也破了,伸手想要去打电话叫救护车,不小心把玻璃瓶打碎,碎片隔伤了自己,她刚开开门准备自己上医院又疼的趴下了。
相比自己,卓颍更担心对方的安全,和金娜开车急忙把孕妇送到医院。
“啊,我会不会死啊。”孕妇在车上满头大汗,疼的叫了好几声,让卓颍看了实在心疼。
“不会的,医院很快就到了。”金娜安慰孕妇,发现孕妇的下体也在流血。
“血,我好像流了好多血。”
“没关系的,你一定会没事。”卓颍用纸巾包住孕妇手臂上的被玻璃隔开的伤口。
孕妇向上提了下裙子,从大腿根部流向脚踝的几条血痕把卓颍吓着了,她赶紧让金娜开快点。
“已经很快了,你别催我啊。”从来开车不不超过60码/时,现在都加到80码/时的金娜,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卓颍虚拟怀孕快生了,刚好碰上她邻居临盆出血,现在,她这个大肚婆还要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飙车,三个孕妇共六条生命,难度大,压力也大。
“啊,啊!”当孕妇被送入了产房,回荡在走廊里凄厉的喊叫反而抚慰了金娜的紧张的心情。
“希望一切顺利,”卓颍在心里默默替邻居孕妇祈祷,“生孩子真的这么疼吗?”
“不知道,这个要等生的时候才知道吧。”金娜提起自己的衣领往外抖了抖,风被迫灌了进来,胸前一阵凉快,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卓颍也正看着她。
“你不也要生了吗?”
“我也要生了啊!”
两人同一时间意识到他们忘了卓颍也要生了。
羊水虽然破了,但卓颍并没有阵痛,宫口也开的很小,医生告知卓颍她起码还有6个小时才会生,担心孕妇安危的卓颍没有躺在病床上,和金娜干脆守在了受灾急诊室外。一个护士通知卓颍孕妇大出血,孩子和大人可能都有危险,让他们做好保大保小的准备。
卓颍难以相信时至今日的医疗水平,孕妇生子的时候居然还会出现这种几十年前的老电视剧才会出现的剧情。她忽然想起了面试主考官也说过,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死了,难怪100年前的人会说,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一趟,做一个母亲实在是不易,但她既不是孕妇的家人,也联系不上她的家人,和金娜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只能尊重孕妇本人的意思了。”护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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