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你不就像风一样（2）
王一博有点惊讶他会出现在校园，更让他在意的是肖战那身仿佛劫后余生的校服，不知道被什么锐利的器物划开好几道口子，还有一些来不及清理的草沫和泥渣。
肖战余肿未消的脸上不知怎地又多了几道刮痕，隐隐约约还有血渍渗出来。他抬头看向王一博的一瞬间仍然是那副惯有的温温和和，好像在看对方，又好像只是在看对方身后的树木花鸟。
只短短一瞬，下课的音乐声响起，凝固的空气复又流动起来。一些活泼的小女生把肖战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好几个拿着从医务室带过来的棉签碘酒，甚至是早上还没来得及吃的鸡蛋要给肖战上药消肿。
“嘁。”王一博收回目光，心里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他迅速打消方才想上前奚落对方一番的念头，向校门迈开步子。
“走了走了。”手下那帮小弟推推搡搡跟在后面，有几个还不怀好意地朝肖战吹口哨，引起阵阵哄笑。王一博快步走在前头，拳头握紧，第一次觉得他们聒噪地惹人心烦。
“等等！”正当王一博想转身喝止他们这种无聊行为，身后突然传来少年清脆的嗓音，他方才无处宣泄的烦闷似乎奇迹般地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出口。
王一博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要是肖战因为昨晚和今早的事挖苦数落他，他一定丝毫不留情面怼到他无话可说，如果肖战要揍他，那他俩就真刀实枪地干上一架，让他王一博害怕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只怕还没有。
“有事吗？”王一博的表面显然不如他内心活动那么精彩，他刻意压低声线，懒散而挑衅，尾音高高扬起。
肖战从人群中走过来，越走越近。逆着光，王一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觉得周围的风好似有形，柔柔抚过肖战的发梢、眉眼和因为校服破损而暴露在外的白衬衫，然后钻进自己无意识中有几分紊乱的呼吸，香香暖暖的。
该死，这家伙比我高。肖战走近站定，王一博抻直脖子稍稍抬头才能与他对视。16岁的王一博已经有178的个子，真不是他矮，而是对方太高。忽略被自己揍得肿了一圈的脸，应该是个好看的家伙，王一博不情愿地承认。
“你的脸也需要它。”肖战方才敏锐地看到了王一博脸上的巴掌印，不用问也知道是昨天被苏其给揍的。他把小姑娘们送过来的冰块和活络油递给王一博，道，“看着挺疼的。我也不知道这么久了敷它还没有用，但是总归比没有好。”
王一博愣了一秒，他转身前的设想可没有这一种。这……是关心、嘲讽还是可怜？可是肖战，他凭什么可怜自己？
“关你屁事！”王一博恶狠狠地甩开肖战伸过来的手，药瓶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你！”肖战退后一步站定，这次他似乎生气了，音调陡然加重，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定定地瞪着对方。在王一博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肖战收起注视，眉眼微垂，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他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把灰尘抖落干净，收进塑料袋装好。
肖战再直起身看向王一博的时候，眼中已没了当初的愠怒。他用惯有的平缓语调说：“这也是他人的一番心意，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不要糟蹋。你真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不知是“他人的心意”还是“被宠坏的孩子”刺痛了王一博绷紧的神经，他几步上前揪住肖战的衣领，咬牙骂道：“少一副说教的模样！我知道你很受欢迎，这么多人上赶着嘘寒问暖端汤送药。哪像我啊？多一个人讨厌少一个人讨厌有区别吗？我爸妈都不要我，你算老几！”
王一博说罢夺过肖战手中的塑料袋再次摔在地上，招呼身后的小弟：“愣着干嘛！都给我踩，踩个稀巴烂！说我糟蹋东西？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糟蹋东西！”
“肖战！”楼上突然传来教导主任怒不可遏的吼声，“我没跟你说过让你下课后给我滚来办公室吗？”
肖战拢拢被王一博抓散的校服，抚开他紧拽自己衣领的手，转身向楼上走去。
“肖战！”身后传来王一博冷冰冰的声音，“我警告你，以后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王一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灯光亮起。经过厨房的时候他往里面看了一眼，肖战正在往沥过水的虾仁加入些许黄酒、面粉，勺子不急不缓地来回搅拌，时不时碰撞玻璃碗壁发出清脆的叮叮声。肖战专注于手中的动作，脸部余肿未退，侧面轮廓在暖光的灯光下分外柔和，睫毛长长地洒下一片阴影。
王一博就这么站定，一时忘了动作。肖战转身想去泡茶叶的时候注意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站了多久。
“要来试试吗？”肖战把手中的一大包龙井朝他晃晃，“阿姨寄过来的，虽然不如清明前后的新鲜，但是也算上等好茶了，拿来做龙井虾仁应该会更爽口。”
突然被人注意到，王一博不由微窘，不搭话转身往楼上走。肖战看着他背影消失，低头继续手中活儿。
王一博照常在房间戴上耳机打游戏，手机响了好几十遍他才不耐烦地接起。
“老大，郭丞今天生日，在sandvick包了个k房，兄弟们都到齐了，你赶紧来啊。”纪李捂住话筒神秘一笑，“还有几个漂亮学姐，不来可别后悔啊。”
“来你大爷！”王一博几乎要听不清纪李说话的内容，电话那边有不着调的鬼哭狼嚎，有男的女的笑骂打闹，听得人一阵心烦。他刚想开口拒绝，忽然想起家里多了个人，去那边心烦总比在家心烦强。
挂断电话，王一博迅速往白t上披了条花衬衫，踩上匡威帆布鞋往楼下走。
肖战已经做好饭了，虾仁玉白鲜嫩，龙井碧绿清香。他坐在桌边看见王一博下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要一起吃饭吗？”
王一博看也不看他，去拉大门把手。
“你也养过猫吗？”肖战不知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王一博身形一凝，转身瞪圆了眼睛：“我不是说过，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吗？”
“我刚好在客厅看到了你和它的合影，那时候你才念小学吧。”肖战坐在餐桌前，背脊伸得笔直，一双似海深邃的眸子似乎要看进对方灵魂里。
王一博抿紧嘴角没有说话。
“我也有一只同样品种的猫，叫坚果。我小时候有点自闭，家里管得严，没法跟他们说出你的想法，大人只关心你优不优秀，即使你觉得很不快乐。”肖战的声音少年感十足，说自己自闭的时候语气稀松平常，就像在询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那个时候觉得天空是灰色的，开心是别人的。我渴望与外界接触，但又不敢与外界接触，自卑又敏感。直到我十岁的时候，出了场很严重的车祸，只记得砰地一声，玻璃渣子和滚烫的安全气囊弹了出来，鼻尖一片烧焦的味道。病床上我望着外面沙沙的树叶发呆，身体哪里都痛。”肖战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又回忆起那年车祸的场景，气息不稳，眉心微微蹙拢。
“然后我就遇见了坚果。”肖战又开心起来，“它在窗外向我叫唤，特别小一只，缩在一团好像一只坚果，这是它名字的由来。”
“我人生中最灰暗的那段日子，就是它陪着我。它特别乖，知道我伤未愈也不闹我，就是安静地趴在我身边，我一抬手它就会把小脑袋蹭过来。出院之后，我慢慢开始爱说话了，因为有它在认真地听我说。”
“我觉得我和它一辈子就会这样过下去。但是某天中午，我放学回家，家里一片狼藉。我爸抱着脑袋在沙发上坐着，我知道他们又吵架了。我去找坚果，我爸告诉我他俩离婚了，我妈把坚果抱走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走坚果，是因为思念儿子吗？还是只是因为她伤心所以要让我也一起伤心。我从此再也没见过它，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心底缺少的这一块是永远无法被弥补的黑暗。”
王一博眼里有一些奇怪的东西。他走近餐桌坐下，盯着肖战看了一会儿，极不情愿开口道：“他后来为难你了吗？”
“什么？”话题转换有点快，肖战还沉浸在关于坚果的回忆中。
“那个光头！那个教导主任！”王一博轻锤桌面，咬牙切齿道。
“当着全班几十个人被骂了一顿，说我迟到打架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概真的是气急了。”肖战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虾仁，“还不错，你也尝尝。”
“不是。”王一博阴恻恻地看过来。
“什么不是？”
“我说他那么生气不只是因为迟到，而是因为你这种好学生跟我这种人渣有牵扯，是不是？”
“王一博。”肖战手肘撑在桌面，五指轻握成拳支住下颌，郑重道，“没有人天生就是坏的，况且你这种小孩子玩闹在我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你可真是大人有大量，不怕我再给你锁家里？”
“那我就再跳一次，二楼窗口还真是有点高，还好楼下有树枝，虽然刮伤了点儿，总比骨折好。”
“你！”王一博看着肖战浑身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是他“一手操办”的，也不知这人是真大度还是演给自己看的。心底突然就泛起微不可查的情绪，密密麻麻，又酸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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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余肿未消的脸上不知怎地又多了几道刮痕，隐隐约约还有血渍渗出来。他抬头看向王一博的一瞬间仍然是那副惯有的温温和和，好像在看对方，又好像只是在看对方身后的树木花鸟。
只短短一瞬，下课的音乐声响起，凝固的空气复又流动起来。一些活泼的小女生把肖战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好几个拿着从医务室带过来的棉签碘酒，甚至是早上还没来得及吃的鸡蛋要给肖战上药消肿。
“嘁。”王一博收回目光，心里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他迅速打消方才想上前奚落对方一番的念头，向校门迈开步子。
“走了走了。”手下那帮小弟推推搡搡跟在后面，有几个还不怀好意地朝肖战吹口哨，引起阵阵哄笑。王一博快步走在前头，拳头握紧，第一次觉得他们聒噪地惹人心烦。
“等等！”正当王一博想转身喝止他们这种无聊行为，身后突然传来少年清脆的嗓音，他方才无处宣泄的烦闷似乎奇迹般地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出口。
王一博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要是肖战因为昨晚和今早的事挖苦数落他，他一定丝毫不留情面怼到他无话可说，如果肖战要揍他，那他俩就真刀实枪地干上一架，让他王一博害怕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只怕还没有。
“有事吗？”王一博的表面显然不如他内心活动那么精彩，他刻意压低声线，懒散而挑衅，尾音高高扬起。
肖战从人群中走过来，越走越近。逆着光，王一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觉得周围的风好似有形，柔柔抚过肖战的发梢、眉眼和因为校服破损而暴露在外的白衬衫，然后钻进自己无意识中有几分紊乱的呼吸，香香暖暖的。
该死，这家伙比我高。肖战走近站定，王一博抻直脖子稍稍抬头才能与他对视。16岁的王一博已经有178的个子，真不是他矮，而是对方太高。忽略被自己揍得肿了一圈的脸，应该是个好看的家伙，王一博不情愿地承认。
“你的脸也需要它。”肖战方才敏锐地看到了王一博脸上的巴掌印，不用问也知道是昨天被苏其给揍的。他把小姑娘们送过来的冰块和活络油递给王一博，道，“看着挺疼的。我也不知道这么久了敷它还没有用，但是总归比没有好。”
王一博愣了一秒，他转身前的设想可没有这一种。这……是关心、嘲讽还是可怜？可是肖战，他凭什么可怜自己？
“关你屁事！”王一博恶狠狠地甩开肖战伸过来的手，药瓶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你！”肖战退后一步站定，这次他似乎生气了，音调陡然加重，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定定地瞪着对方。在王一博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肖战收起注视，眉眼微垂，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他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把灰尘抖落干净，收进塑料袋装好。
肖战再直起身看向王一博的时候，眼中已没了当初的愠怒。他用惯有的平缓语调说：“这也是他人的一番心意，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不要糟蹋。你真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不知是“他人的心意”还是“被宠坏的孩子”刺痛了王一博绷紧的神经，他几步上前揪住肖战的衣领，咬牙骂道：“少一副说教的模样！我知道你很受欢迎，这么多人上赶着嘘寒问暖端汤送药。哪像我啊？多一个人讨厌少一个人讨厌有区别吗？我爸妈都不要我，你算老几！”
王一博说罢夺过肖战手中的塑料袋再次摔在地上，招呼身后的小弟：“愣着干嘛！都给我踩，踩个稀巴烂！说我糟蹋东西？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糟蹋东西！”
“肖战！”楼上突然传来教导主任怒不可遏的吼声，“我没跟你说过让你下课后给我滚来办公室吗？”
肖战拢拢被王一博抓散的校服，抚开他紧拽自己衣领的手，转身向楼上走去。
“肖战！”身后传来王一博冷冰冰的声音，“我警告你，以后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王一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灯光亮起。经过厨房的时候他往里面看了一眼，肖战正在往沥过水的虾仁加入些许黄酒、面粉，勺子不急不缓地来回搅拌，时不时碰撞玻璃碗壁发出清脆的叮叮声。肖战专注于手中的动作，脸部余肿未退，侧面轮廓在暖光的灯光下分外柔和，睫毛长长地洒下一片阴影。
王一博就这么站定，一时忘了动作。肖战转身想去泡茶叶的时候注意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站了多久。
“要来试试吗？”肖战把手中的一大包龙井朝他晃晃，“阿姨寄过来的，虽然不如清明前后的新鲜，但是也算上等好茶了，拿来做龙井虾仁应该会更爽口。”
突然被人注意到，王一博不由微窘，不搭话转身往楼上走。肖战看着他背影消失，低头继续手中活儿。
王一博照常在房间戴上耳机打游戏，手机响了好几十遍他才不耐烦地接起。
“老大，郭丞今天生日，在sandvick包了个k房，兄弟们都到齐了，你赶紧来啊。”纪李捂住话筒神秘一笑，“还有几个漂亮学姐，不来可别后悔啊。”
“来你大爷！”王一博几乎要听不清纪李说话的内容，电话那边有不着调的鬼哭狼嚎，有男的女的笑骂打闹，听得人一阵心烦。他刚想开口拒绝，忽然想起家里多了个人，去那边心烦总比在家心烦强。
挂断电话，王一博迅速往白t上披了条花衬衫，踩上匡威帆布鞋往楼下走。
肖战已经做好饭了，虾仁玉白鲜嫩，龙井碧绿清香。他坐在桌边看见王一博下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要一起吃饭吗？”
王一博看也不看他，去拉大门把手。
“你也养过猫吗？”肖战不知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王一博身形一凝，转身瞪圆了眼睛：“我不是说过，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吗？”
“我刚好在客厅看到了你和它的合影，那时候你才念小学吧。”肖战坐在餐桌前，背脊伸得笔直，一双似海深邃的眸子似乎要看进对方灵魂里。
王一博抿紧嘴角没有说话。
“我也有一只同样品种的猫，叫坚果。我小时候有点自闭，家里管得严，没法跟他们说出你的想法，大人只关心你优不优秀，即使你觉得很不快乐。”肖战的声音少年感十足，说自己自闭的时候语气稀松平常，就像在询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那个时候觉得天空是灰色的，开心是别人的。我渴望与外界接触，但又不敢与外界接触，自卑又敏感。直到我十岁的时候，出了场很严重的车祸，只记得砰地一声，玻璃渣子和滚烫的安全气囊弹了出来，鼻尖一片烧焦的味道。病床上我望着外面沙沙的树叶发呆，身体哪里都痛。”肖战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又回忆起那年车祸的场景，气息不稳，眉心微微蹙拢。
“然后我就遇见了坚果。”肖战又开心起来，“它在窗外向我叫唤，特别小一只，缩在一团好像一只坚果，这是它名字的由来。”
“我人生中最灰暗的那段日子，就是它陪着我。它特别乖，知道我伤未愈也不闹我，就是安静地趴在我身边，我一抬手它就会把小脑袋蹭过来。出院之后，我慢慢开始爱说话了，因为有它在认真地听我说。”
“我觉得我和它一辈子就会这样过下去。但是某天中午，我放学回家，家里一片狼藉。我爸抱着脑袋在沙发上坐着，我知道他们又吵架了。我去找坚果，我爸告诉我他俩离婚了，我妈把坚果抱走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走坚果，是因为思念儿子吗？还是只是因为她伤心所以要让我也一起伤心。我从此再也没见过它，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心底缺少的这一块是永远无法被弥补的黑暗。”
王一博眼里有一些奇怪的东西。他走近餐桌坐下，盯着肖战看了一会儿，极不情愿开口道：“他后来为难你了吗？”
“什么？”话题转换有点快，肖战还沉浸在关于坚果的回忆中。
“那个光头！那个教导主任！”王一博轻锤桌面，咬牙切齿道。
“当着全班几十个人被骂了一顿，说我迟到打架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概真的是气急了。”肖战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虾仁，“还不错，你也尝尝。”
“不是。”王一博阴恻恻地看过来。
“什么不是？”
“我说他那么生气不只是因为迟到，而是因为你这种好学生跟我这种人渣有牵扯，是不是？”
“王一博。”肖战手肘撑在桌面，五指轻握成拳支住下颌，郑重道，“没有人天生就是坏的，况且你这种小孩子玩闹在我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你可真是大人有大量，不怕我再给你锁家里？”
“那我就再跳一次，二楼窗口还真是有点高，还好楼下有树枝，虽然刮伤了点儿，总比骨折好。”
“你！”王一博看着肖战浑身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是他“一手操办”的，也不知这人是真大度还是演给自己看的。心底突然就泛起微不可查的情绪，密密麻麻，又酸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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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摄像头做给我看肖战王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