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异闻录】21.22.23.24.四集联播
被控制住的陈渊面前出现了一堆人，如假包换的一堆人。
为了估算自己的逃跑的几率，陈渊迅速数了一下对方的人数。大约12人，其中不乏精壮男子。陈渊并没有从中看见吕温的身影。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面无表情。
虽然没能完全摸清对方的关系，但至少在场众人是同伙这点他还是拎得清。
陷入危机的陈渊依旧没有停止与身后的男人角力，哪怕只是一瞬，只要他能摆脱这双手，就能跑得谁都追不上。
“喂，你们都清醒点！”陈渊试图说服他们：“快点回家吧！”
然而挤在狭小道路上的人群中并没有一个人进行回答。
要叫出昭雪吗？陈渊扫视身前考虑到。不，现在还不算太危险。
昭雪只剩约十分钟的存在时间，如果使用了能力，这个数字还得打半折。王牌应该在关键时刻使用。这样想着，陈渊继续喊到。
“你们谁说说话啊！”
可是人群依旧无言，陈渊完全搞不懂面前人的想法，就像不懂那天的女人为何突然袭击自己一样。
只是被洗脑了？面前的人分明就是没有感情，没有目的的人偶。如果是洗脑，那敌人可能是掌握什么妖法了。
陈渊还是没能挣脱身后的手臂。但这是因为他不想过度攻击对方的结果，现在不同了。
陈渊高抬右腿，一脚向后踢到男人的胫骨上。本应是非常沉重且疼痛的一击，身后的男人却毫无反应，甚至没有哼一声。
他没能摆脱控制，反而前方几米外的人突然扎堆朝这边走来。
陈渊动用全身的力量，用尽一切办法甩脱身后的男人。
可眼见敌人越靠越近，陈渊却怎么也挣不开。
“啊！放开我！”
敌人已经近在眼前。
“昭……”
等等，还有机会，趁他们攻击我的时候，还有一次可以逃脱的机会。
陈渊没想到的是这个举动不仅救了他自己，同时也救了沉眠中的昭雪。
眼看陈渊就要挨一顿胖揍，接近过来的人群却突然停住了。
站定的人群突然分开两半，一个个子不是太高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吕温？”
来者让陈渊一下子放松了警惕。
“圆哥。”
“这是怎么回事？”
“圆哥，我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了。”吕温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
“噢，你有什么办法。”
吕温挥了下手，勒住陈渊脖子的男人便将手松开了。
陈渊摸了摸自己的锁骨，这附近有些酸疼。
“其实真正的犯人就在这里，我们刚才都交流过了，他愿意去自首。”
陈渊警惕地瞧着吕温。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玩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你，我，江玲儿和柯羽。我们四个一起去的，那天柯羽还帮我们照了照片，那张照片我现在还留着。”
“……”
“我记得那天是三月十五号，天气晴朗，那时你和柯羽还没分手。”
“既然你知道这些，那你认为我会原谅杀死柯羽的家伙吗？”
吕温惊讶地摇摇头。
“究竟是谁告诉你柯羽死了？！”
“是你告诉我的。”陈渊说。
“啊，说起来，我确实这么说过来着……”吕温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当时我也是瞎猜的，但来这里我才知道死的不是柯羽。”
胡说八道。这种事情在学校传播得一定很快，并且真实性很高，因此吕温当时所说的一定是真的。
虽是这么认定的，但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有某个角落在低语着说：死的不是柯羽。
陈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你不信？”
“诶？”
“我叫她出来。柯羽！圆哥要见你。”
“真的假的……？”
一段高跟鞋踩着地板从走出屋子，回荡在短短的走廊中，又踏上宽阔的路面上的声音让陈渊的情绪变得活跃。
走出来的人，如假包换就是柯羽。
陈渊忘记了呼吸，脸上闪过多种表情。他走上前，拉起柯羽的手。她存在的现实借着体温穿过皮肤，传达到了陈渊心里。
“柯羽……”
柯羽泪眼汪汪。她身着白色的校服衬衫，下身穿着校服裙子，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那是在酒吧打工时配合制服穿的。
“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哦。”柯羽如往常一样笑着摇摇头。“这是对你的惩罚，对你抛弃我的惩罚。”
柯羽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你活着太好了。”陈渊眼中泛着泪光。
“圆哥。”吕温笑着说：“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我们会让你脱离怨罪，但你要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陈渊放开牵着柯羽的手，柯羽也退后一步，让出空间让二人交谈。
陈渊也终于露出笑容。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里的头子的？”
“哈哈，我只是认同大家的理念而已。会站在这里跟你交流，也只是因为认识你。”
“哦，呵呵呵。好啊，你们要我做什么。”
陈渊看起来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而且对他来说，接下来的话题并非是坏事。
“如果不用再逃跑了，实在是最好不过了。柯羽，吕温，你们知道吗，我这几天只能住在烂沙发上，那沙发还硌人，真是受够了。”
陈渊看着柯羽苦笑着吐了一通苦水。柯羽笑呵呵地回应着。
“嗯，所以只要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有可以回到以往的日常生活了。下次我们再去玩吧。”
“当然了。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吕温的表情变得担忧起来。
“我们听说你身上附身了一个东西？就是那天江玲儿说的昭雪大人……对吧。”
“对，她救了我好几次。”
吕温摇摇头说：“圆哥，那家伙非常可怕，你不能再让她附在你身上了。她会吸取你的生命。”
吕温表现出友人般的关心。作为挚友，他自然不能对陈渊加速死亡这种事情坐视不理。
“对……确实有这种情况。”
“不仅如此。”吕温严肃地说：“她说这是为了让他恢复记忆，对吧？”
“是的。”陈渊面露疑惑地点点头。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曾经也有人被他骗过，就是我们组织里的人。昭雪不仅会偷走你的生命，还会偷走你的未来。”
“未来……？”陈渊彻底疑惑了，昭雪根本没跟他说过这事。
“是的，昭雪是一个幽灵，这世界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邪恶的存在。她的存在本身就必须要依靠其他人的不幸。她会帮你渡过一次难关，但这只是暂时的，很快你的人生就会陷入危机，厄运连连，并且致死也不会改善。”
“这……”陈渊挠着后脑勺，说不出话来。
“昭雪告诉你，你的生命会减少多少吗？”
“是说过。”
“她存在一天，你的寿命会减少三年。”
“三，三年？？”陈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我现在接近三天了……也就是九年？”
虽说寿命减少这种事情对人来说没什么实感，但当这个数字大到可以估量，那就变得很可怕了。吕温深知这个道理，因此连续点了三次头。
“……呼。”陈渊将胸中酸楚的空气吐出，问吕温到：“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和柯羽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吕温摊开手解释说：“今天我遇到会长，他告诉我柯羽在他那里，所以我就过来了。但一路上听了会长的话后，我决定要跟会长干到底了。”
“至于我们的组织，实际上就是单纯的退治妖魔鬼怪，还大家幸福的组织罢了。”
“那，你们怎么失踪那么久。”
陈渊看着其他人问。进行解释的还是吕温。
“我们在培训呢，退魔之术需要收集自然中的五行之力，这个地方自然条件比较好，也有能住的地方，所以我们在这里学习呢。”
“那就算学习也应该联系一下家里呀。”陈渊表现得像个老妈子。
吕温苦笑着说：“这不是不能分心嘛，不然谁不想跟家里联系。”
陈渊认同似的点点头。
“那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吕温走上前一步，拍着比他高一些的陈渊的肩膀说。
“我们想让你把昭雪叫出来。”
“叫出来做什么？”
“我们会驱散她。”
“噢噢，原来如此。”陈渊点点头面露怒意：“确实不能让这个幽灵再跟着我了。等明天到了我又要少三年寿命，真是被她骗惨了。”
“那就把她叫出来吧，接下来的我们会处理。”
陈渊点点头，双手合十，集中注意。但是过了一会，昭雪还是没有出现。
吕温放开手，问到：“怎么回事？”
陈渊摇摇头说：“估计今天时间到了，她每天只能出来八小时，今天我们到处乱逛把时间耗得差不多了。虽然之前她也说还剩几分钟，但叫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吕温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这样啊，那该怎么办呢。”
他说着看了一眼柯羽。
这时陈渊突然提出：“只要过了12点，昭雪就可以叫出来了。”
“还有三十分钟到十二点。”柯羽看着吕温说。
“那我们再等等把。”吕温说。
陈渊认同地点点头。
在达成共识后，人群慢慢地朝着道路左手边的大门进去了。
“怎么样，圆哥，要不你也加入进来？”
“算了吧，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在窥见世界的真理之后，我就没办法回头了。”吕温抬头仰望星空。
“这也没什么，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会支持你的。”
“嗯，谢谢圆哥。一直以来受到你太多帮助了。”
“这有什么，我们是朋友。”
柯羽总喜欢牵着陈渊的手。
从幼儿园时候开始，柯羽就不喜欢跟其他小朋友玩，只愿意跟着陈渊到处跑。
但这也只持续到小学。开学的第一天，柯羽一放学就跑到陈渊教室，全然不顾老师还在讲话，一把牵起他就要回家。
因为这件事情，两人手牵手的行为暂时停止了。
再有转机是在初中，两人正式交往后，手牵手便又成为了她见面第一件做的事情。
而且这时的柯羽，一旦牵上手，就会进一步紧扣十指。
她的解释是：这样我们才不会分开。
因此，陈渊从与那个柯羽牵起手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她是假的。
两人交往之后，称呼彼此的昵称也有所改变。比如陈渊称呼柯羽为小羽。柯羽对陈渊的称呼则从圆哥变成了哥哥。
曾经还发生过陈渊因为没有及时改变称呼，惹得柯羽生气的情况。所以陈渊从那之后一直都很注意。
然而刚才，陈渊称呼柯羽为柯羽的时候，她却毫无反应。
于是陈渊心生猜疑。但这些都可以用柯羽已经不再喜欢自己来解释，因此无法成为决定性的证据。
那么，最有效的证据也被陈渊掌握了——
柯羽非常讨厌高跟鞋，以至于刚到酒吧打工的前几天都一直打电话给陈渊吐苦水。
如果柯羽有时间和机会换上一身校服，那么她一定也有时间换一双平底鞋。
这一切，让陈渊从刚开始就对二人抱有疑心。
至于吕温，他大概是真的。虽然不知道他究竟产生了什么样的心境转变，但吕温已经不再是陈渊的伙伴了，起码现在不是。陈渊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确认到。
对方将真话夹在在假话中用来欺瞒自己，目的是唤出昭雪。而且肯定不是找她出来喝茶，所以他们所说的其中一句真话，就是要驱散昭雪。
再回想起刚才，十多个人朝陈渊围过来，但之后又撤退的事情。陈渊总觉得看到些苗头了。如果当时自己唤出昭雪，那么在当时，战斗就已经开始，而不会有此后的谈话。
在注意到这些之后，陈渊开始扮演成一个因逃亡生活疲惫不已的人。在对方看来，这种人是最容易上钩的。就像身患死疾的人会寄希望于神鬼一样。
现在的自己，在对方看来，已经完全是一个被耍得团团转的人了。
在确认这个定位后，陈渊开始了反击。这张胜负对决，陈渊是不可能会输的，因为就算走到了穷途末路，陈渊依旧还有最后一张鬼牌。
“嗯，谢谢圆哥。一直以来受到你太多帮助了。”
“这有什么，我们是朋友。”
陈渊伸了个懒腰，寒暄到。
“你们住的条件，看起来比我那还差。”
“呵呵，我也是第一天来……”吕温面露难色。“估计也住不习惯。”
“柯羽呢？”
“还好。”
回答着，她也跟着其他人离去了。这个假货也许是戴了****，但即便如此，她跟柯羽依旧天差地别。
对方也知道，因此选择早早退场，将现场交给吕温。这样的对策在陈渊看来是明智的。
“对了，你们上厕所都在哪？”
“应该是里面。”吕温指了指道路右侧，与那些人进去的地方对门的地方。“里面有旱厕。”
“这样啊，我有点内急，想去一趟。”
说这话的时候陈渊没有做作地表演，而是一平常的态度面对吕温。
吕温点点头说：“嗯，我等你。”
陈渊对这个回答感到不可思议。
就算自己的表演可以拿好莱坞最佳男演员，对方这种毫无紧张感的对待方式也太儿戏了。
陈渊没有表现出来，指着斜前方的大门又确认了一遍。
“那里？”
“对。”
陈渊点点头，朝那边走去。
如果不是对方太幼稚无脑，就是那边早就设好了防备，防止自己逃走。
陈渊做好准备前往大院。
进入大院，右手边是一排排房，墙壁上还能看见依稀残留的儿童画。而厕所就在正前方，一个很小的厕所。
大概是个幼儿园。陈渊一边观察周围，一边朝着厕所行进。
整个幼儿园的墙都不是很高，大约只有两米五。加上冲刺的话，陈渊能够逃出去。
但现在的问题不是翻不翻得过去，而是会不会有人守株待兔。
现在陈渊之所以没有被执行强制措施，既是因为暂时无法召唤出昭雪的谎言，以及陈渊合作的态度。
但一旦逃跑被抓住，陈渊极有可能被五花大绑限制自由。那之后逼他叫出昭雪的方法岂止一种。
想到这里，陈渊倒是很想知道他们跟昭雪有什么过节。但情势所逼，他完全没有余裕。
留给陈渊的时间只剩三十分钟，他必须在这段时间里独立思考出解决方法。又或者祈求自己设下的鬼牌早点触发。
祈求……终归是寄希望于别人，陈渊不喜欢这样。
到底该怎么办？是翻墙逃走。还是等待其他机会？陈渊站在双岔路口，迟迟做不出选择。
他走进左边的厕所，男左女右，就算走错了也没关系，这又没人。
南方的旱厕有矮墙阻隔，因此无法看清厕所内全状，再加上一片漆黑的缘故，几乎就摸不清里面有些什么。
他并不内急，在里面只是为了思考逃跑的方法。
就在陈渊闷头苦思的时候，有什么人在厕所外面行走的声音传了过来。
果然在戒备我吗。陈渊咬了咬嘴唇。
然而对方想做的，似乎不仅如此。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进到厕所内。
“吕温？”
“是吕温。”
怎么声音有点不太对。
陈渊转过身子。
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高达三米，头顶碰到瓦片的妖怪。
陈渊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也许人类在面对庞大生物时会有种天生的恐惧感，陈渊也被这个堵住出路的非人生物吓到腿软。
“你，是什么东西！”
“喀喀喀。”妖怪发出诡异的声音。“是吕温嚯。”
“开什么玩笑！”
陈渊迅速转身，以短跑运动员般的速度开启冲刺，随后一脚踩在红砖砌成的墙壁上，借力推举全身向上。不是太高的墙壁让他轻松扒到了墙垣。
就在他要翻墙跳到外面时，下方正站着另一个人。
“陈渊，你要去哪？”
是伪装成柯羽的女人，事到如今也只能撕破脸皮了。
陈渊做放松戒备状，双脚站上墙壁，看起来准备一跃而下。可下一个瞬间，他却纵身一跃，直接越过假柯羽的头顶，跳到了幼儿园外面。
“太好了。”
陈渊双膝弯曲着地，随后一个翻滚将冲击化解。他立刻站起来，在确认没有受伤后开始朝眼前的路逃跑。
“我说过了，让你等！！”身后传来某人的咆哮。
“等？都怪你磨磨蹭蹭的。”
似乎起了争执。陈渊没时间高兴，只是一心狂奔。
那些家伙是什么？
陈渊回忆起进入厕所的那个妖怪，身高约3米，与身高相反的却是不合理的瘦弱。它全身漆黑，看起来就像长着一身乌鸦毛。最与众不同的是脸，一张如马般狭长的脸上长着一根啄木鸟喙样的长嘴，双眼处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眶。
显然不是人类。
他们听起来在内讧，可能是妖怪等不急了，想逼我叫出昭雪。但假柯羽则希望按照刚才的策略等到十二点。陈渊想着，摆动双臂向右转进大道。
早应该想到的，既然世间存在昭雪这种违反常理的存在，也一定会存在刚才那样的妖怪。
而且……既然是妖怪，就一定有超越常理的力量吧。
说曹操曹操到，陈渊停下脚步，让呼吸平稳，以备下次逃跑。
他刚才明明向右转进了大道，按理说会到大路上，只要沿着大路跑就可以离开钢铁厂。可面前的情况是，他又鬼打墙般地来到了邮局前。
“容不得一一吃惊了。”
对方施下这种法术的目的，是想让陈渊叫出昭雪商量吧。那陈渊的对策就是绝不叫出昭雪。
他开始放慢脚步，一边恢复体力，一边观察环境，寻找逃脱的方法。
虽然他并不觉得对方会露出破绽让陈渊逃走，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陈渊沿着道路将功能区绕了一圈，环境基本没有改变。
周边十分平静，一般来说会让人平静。可对方迟迟不出现这种平静反而让陈渊心有余悸，没什么比什么都不知道要恐怖。
“你们在盘算什么？”陈渊大声喊。“这里是你们的地盘，躲躲藏藏的真不像话。”
风吹沙石响。却没有人站出来接下陈渊的挑衅。
于是他进一步说：“我不会叫昭雪出来的！死都不会。”
这话刺激了假柯羽和的妖怪神经，他们就像从空气中突然出现一样，分别站在了陈渊的前方5米和后方3米处。陈渊侧着身子，保持两个怪物都在自己视野中。
“陈渊别这样。我们可以谈，你有什么条件随便说。”假柯羽说。
“哼，就用你的假身跟我谈条件？”陈渊斥责道。
“好吧，好吧。我叫噬情，那边的也叫噬情，我们是一个个体的两个意识。”
它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像被刀片划破了嗓子一样，陈渊听起来很不舒服。
说着，一个跟左手边妖怪一模一样的怪物出现在了陈渊左边。随后，作为容器的女性像失去控制的人偶一样瘫倒在地上。
“你把她怎么了？”陈渊质问道。
“如果我回答你，你会与我们合作吗？”两个怪物一起说。
“我会考虑。”陈渊说。
但他心中想的却是“谁会和你们合作”。
“她没有大碍，你的朋友吕温也一样。他们只是暂时成为了我们的傀儡，听说过被鬼附身的故事吗？跟那个很像。”
“为什么她看起来和柯羽一样？”
怪物看起来就像是耸了耸肩。
“和你们一样，为什么你有时候看起来会像昭雪？”
听到这里，陈渊马上想通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昭雪为什么在接近这里时会突然头痛，恐怕就是这些家伙在附近是产生的反应。
因此他们虽然在某种程度上监视着自己和昭雪，却迟迟没有出手，而是等着我们来自投罗网的原因。
另一方面，也证明了昭雪必须在出现的条件下才会受到攻击。他们没有直接杀死我，也表明就算杀死我，也无法对昭雪造成伤害。
以及——
“邹阳殊——”
陈渊讲出这个名字时，一模一样的两个妖怪突然停止一切活动。
“邹阳殊是你们的什么人？”
“呼……无可奉告。”
“你们要杀昭雪，和他有关，对吗？”
“无，无可奉告。”
右手边的噬情回答着。可左手边的噬情脾气就没那么好了。
“有些事情轮不到你打听。”
“那么我就不会和你们合作。”陈渊威胁到。
前方的噬情双臂展开，巨大的臂展让他看起来像巨型基督像一样。
“我可以保证。”沙哑的声音说道：“你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你的冤屈也会被洗刷，只要你交出昭雪，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你们杀死了柯羽，抓走了吕温，绑架了那么多人。现在又要交出来帮助自己的昭雪？白日做梦。
双方的交谈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真话搀着假话的，他们都不会轻易相信对方。但这个假柯羽似乎对陈渊心怀期待。
“哼，刚才我已经相信你们一次了。我都已经决定要在12点以后交出昭雪，可你们出尔反尔，想要吓唬我。现在又跟我谈条件？你们觉得我会相信吗？”
“哼，混账家伙。”左边的怪物大喊道：“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跟你谈是抬举你。我们大可以把你绑在密室里，抽你的筋，扒你的骨，看看你会不会就范。”
陈渊知道这不是虚张声势，但同时也明白，即便交出昭雪，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
“啊，别，别这样。”陈渊露出服软的口气说：“我们再谈谈吧。我还想知道一些事情，否则心里不安呐。”
“你想知道什么？”前方的妖怪说。
“你们为什么要控制那么多人？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哼”的一声从左边传来，陈渊转动眼睛将它纳入视野内。
“妖怪吃人，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可我也没见你们吃掉他们。”
“我们吃的是感情。”右边的噬情用它沙哑得到嗓子说：“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
“吕温又作何解释？你吃掉他了？”陈渊质问左边的妖怪。
“还没来得急，喀喀喀，是块美味的点心。”
“在吃掉他的感情以前附身他，我们就能拥有他的记忆。”
“怪不得。”
陈渊抬头看了一眼月亮。
“你还有什么问题？”沙哑的嗓音问。
“你们要怎样保障我的安全？”
“我们的承诺。”它说。
这是陈渊听过最可笑的话之一。
“妖怪的承诺？”
“别给他搞什么承诺！吃了它！喀喀喀。”左边的家伙贪婪地伸出蛇一样的尖舌。
“我要求你释放这里的所有人。”
陈渊对声音沙哑的妖怪说。
“当然可以。”接着它又提出了一个条件：“但必须在昭雪死掉之后。”
“现在就放。”陈渊右手握拳在空中一甩。“这点不容讨价还价。”
“……放一半怎么样，剩下的昭雪死后再放。”
这样讨价还价的交涉在旁人看起来可能表现出了彼此的诚心，至少双方是有意愿买卖的。但这里不同，陈渊是在空无一物的泥潭中捉鱼，虽然会因看不见而产生无谓的希望，但根本不会有结果。
再加上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施压手法，一般人的话马上就立场不稳了。
陈渊理解这点，他从最开始，就不打算跟他们做交易。对方也一样。这场博弈的双方从最开始就不打算给出任何东西。
但在双方的杀手锏到来之前，他们都必须维持这样的局面。
对于噬情而言，它本身并没有战斗能力。作为妖怪，他可以受到物理攻击，而且很难与人类抗衡。但优势是它有特殊能力，只要它能以自己的本体碰到人类，就能马上支配他。
虽然就算支配了陈渊，它也没法逼出昭雪。但它还有其他办法。
噬情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是主人身边新收的式神。据说它可以轻松杀死昭雪。
而陈渊也在等，已经等得十分焦急了，他期盼着鬼牌快些降临。
这场没有货物，也没有货币的交易仍在进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推进，凌晨零时已经快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昭雪是得罪了邹阳殊吗？”反正不吃亏，不管对方说不说真话，不断提问总是有利的。
“这个名字下次再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就拔掉你的舌头。”左边那个脑子不太好使又很暴躁的妖怪指着陈渊说。
“真是可怕。”陈渊摆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他现在还活着？”
“你这混蛋！”
“我可没说名字。”陈渊仰着脑袋不屑地瞧着左边。
“够了。”制止的话语从右边沙哑的嗓子里讲了出来。“用柯羽的话来说，你是个聪明人。”
听了这话，陈渊心中升起一丛灼热的烈焰。可为了大局，他还是压制住了。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是知道的。”
“……”
“你还想知道什么？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回答你之后，我们就该履行彼此的义务了。”
十二点快到了。陈渊意识到这件事后思索片刻。一阵狂风裹挟着沙石拍在陈渊和两个噬情的脸上，陈渊尽力睁着眼睛，思考最后的问题。
他的脑中列出了多个重要问题，但最终还是回到了那一个上——
“柯羽，把柯羽的事情告诉我。”陈渊捏紧拳头，来回盯着两个怪物说。
“柯羽可真是美味至极。”左边的噬情说：“她那执着的爱情真是人间珍馐，浓烈的臭味让我欲罢不能。”
陈渊咬紧牙齿，手指甲深深嵌入皮肉里。
“几天前我们在酒吧碰见了她，她看上去喝醉了，身边缠着一个男人。”右边的说。
左边的接上说：“她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臭味，喀喀喀，我欲罢不能，于是把她们俩都带回来了。”
二个妖怪默契地轮流讲到。
“带回来之后，在享用她的情绪时，我们才发现她有多么爱你。这种浓郁的感情被我们称作‘优质因子’，也就是无法一下就消化的记忆。”
“我们足足享用了两天，才把她吸干。”
“但因为她在被吸食过程中数次苏醒，嘴里喊着你的名字，呵呵，还说你回来救她。”
“所以，喀喀喀，我们就决定让你们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们让她到你家拿你的东西，然后在树林子里找其他人把她杀了。”
“为了保险起见，又让另一个女人拿着那把杀死她的刀去找你，但并不是要杀掉你，反而是让你杀了她。”
“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陈渊竖着耳朵不漏听任何声音，一丝草动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差点咬碎自己的牙齿，就为了这种混账事情，柯羽死了……
“喀喀喀，所以，现在要做的事情，不过是让真正的凶手去自首而已。”
“不过他已经在昨天体力不支死掉了。我们会为你安排新的替死鬼。”
“毕竟，我们这里不提供食宿。”
罪恶滔天，罄竹难书！陈渊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而此刻，也正是该爆发的时候。
“你们这些混账！！！！！”
灌注全力的呐喊在语调末尾已经有些嘶哑。但陈渊没有停下来。
“你们竟然把那么多人囚禁在这里等死！！”
两个噬情看了看对方，他们不明白这家伙突然发什么疯。
“哼，已经12点了，那个混账梦魇也快到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无济于事了！”
“喀喀喀！喀咔咔咔咔！!”
“不，输掉的是你们，两个废物。”
突然，四面八方突然亮起的刺眼的白光。一众手持各种热武器的警员和特警已经准备就绪。
“举起手来！那边的三人！”
两个噬情面面相觑，随后愤怒地手舞足蹈，嘴中连连咒骂着最肮脏恶毒的话语。
“混账，混账！”
“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理所当然的，两个恶魔并不会束手就擒。它们怒视陈渊，咒骂陈渊，随后凭空消失在了数不清的红外线聚焦的点上。
见目标消失，警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惊慌，也许是先前陈渊消失的事例让他们有了心理准备。
“陈渊！举起手来！跪在地上。这次不会再让你逃掉了，你有任何异常举动 ，我们会马上开枪。就算你像上次一样消失我们也会开枪！”
陈渊举起手，跪在地上。随后他高声大喊。
“失踪的人在那个屋子里。”
“哪个屋子！”
“幼儿园对面！”
警方小声地商量起来。陈渊分不清是哪边再讲话，但是昭雪分得清。
“时停之术！”
早已站在陈渊身边的昭雪大声喊出招式名。下一瞬间，一道光阵以昭雪为中心向周边展开，光阵所触之处，一切物质都停止了活动。
昭雪大口地穿着粗气，这个能力过于耗费精力，而且时间有限，在这个阵内除了自己以外一切物质都无法活动，所以昭雪不常用它。
但是这时，这是最适合的能力。
昭雪与陈渊交换身体，随后静止空间中的陈渊站起身来，朝着正在准备进行营救的警员那边跑去。
时间只有五秒，非常有限，所以昭雪用尽全力。
“嘿！”
昭雪用陈渊的身体喊出可爱的声音，从全副武装的警员中间窜过去。
下一瞬间，时停解除。昭雪同时开启了隐身。见目标突然不见了的警员们一下子慌了神，但还是马上举枪扫射。
可理所当然的，那里并没有陈渊。
陈渊和昭雪重获自由。
为了估算自己的逃跑的几率，陈渊迅速数了一下对方的人数。大约12人，其中不乏精壮男子。陈渊并没有从中看见吕温的身影。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面无表情。
虽然没能完全摸清对方的关系，但至少在场众人是同伙这点他还是拎得清。
陷入危机的陈渊依旧没有停止与身后的男人角力，哪怕只是一瞬，只要他能摆脱这双手，就能跑得谁都追不上。
“喂，你们都清醒点！”陈渊试图说服他们：“快点回家吧！”
然而挤在狭小道路上的人群中并没有一个人进行回答。
要叫出昭雪吗？陈渊扫视身前考虑到。不，现在还不算太危险。
昭雪只剩约十分钟的存在时间，如果使用了能力，这个数字还得打半折。王牌应该在关键时刻使用。这样想着，陈渊继续喊到。
“你们谁说说话啊！”
可是人群依旧无言，陈渊完全搞不懂面前人的想法，就像不懂那天的女人为何突然袭击自己一样。
只是被洗脑了？面前的人分明就是没有感情，没有目的的人偶。如果是洗脑，那敌人可能是掌握什么妖法了。
陈渊还是没能挣脱身后的手臂。但这是因为他不想过度攻击对方的结果，现在不同了。
陈渊高抬右腿，一脚向后踢到男人的胫骨上。本应是非常沉重且疼痛的一击，身后的男人却毫无反应，甚至没有哼一声。
他没能摆脱控制，反而前方几米外的人突然扎堆朝这边走来。
陈渊动用全身的力量，用尽一切办法甩脱身后的男人。
可眼见敌人越靠越近，陈渊却怎么也挣不开。
“啊！放开我！”
敌人已经近在眼前。
“昭……”
等等，还有机会，趁他们攻击我的时候，还有一次可以逃脱的机会。
陈渊没想到的是这个举动不仅救了他自己，同时也救了沉眠中的昭雪。
眼看陈渊就要挨一顿胖揍，接近过来的人群却突然停住了。
站定的人群突然分开两半，一个个子不是太高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吕温？”
来者让陈渊一下子放松了警惕。
“圆哥。”
“这是怎么回事？”
“圆哥，我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了。”吕温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
“噢，你有什么办法。”
吕温挥了下手，勒住陈渊脖子的男人便将手松开了。
陈渊摸了摸自己的锁骨，这附近有些酸疼。
“其实真正的犯人就在这里，我们刚才都交流过了，他愿意去自首。”
陈渊警惕地瞧着吕温。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玩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你，我，江玲儿和柯羽。我们四个一起去的，那天柯羽还帮我们照了照片，那张照片我现在还留着。”
“……”
“我记得那天是三月十五号，天气晴朗，那时你和柯羽还没分手。”
“既然你知道这些，那你认为我会原谅杀死柯羽的家伙吗？”
吕温惊讶地摇摇头。
“究竟是谁告诉你柯羽死了？！”
“是你告诉我的。”陈渊说。
“啊，说起来，我确实这么说过来着……”吕温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当时我也是瞎猜的，但来这里我才知道死的不是柯羽。”
胡说八道。这种事情在学校传播得一定很快，并且真实性很高，因此吕温当时所说的一定是真的。
虽是这么认定的，但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有某个角落在低语着说：死的不是柯羽。
陈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你不信？”
“诶？”
“我叫她出来。柯羽！圆哥要见你。”
“真的假的……？”
一段高跟鞋踩着地板从走出屋子，回荡在短短的走廊中，又踏上宽阔的路面上的声音让陈渊的情绪变得活跃。
走出来的人，如假包换就是柯羽。
陈渊忘记了呼吸，脸上闪过多种表情。他走上前，拉起柯羽的手。她存在的现实借着体温穿过皮肤，传达到了陈渊心里。
“柯羽……”
柯羽泪眼汪汪。她身着白色的校服衬衫，下身穿着校服裙子，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那是在酒吧打工时配合制服穿的。
“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哦。”柯羽如往常一样笑着摇摇头。“这是对你的惩罚，对你抛弃我的惩罚。”
柯羽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你活着太好了。”陈渊眼中泛着泪光。
“圆哥。”吕温笑着说：“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我们会让你脱离怨罪，但你要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陈渊放开牵着柯羽的手，柯羽也退后一步，让出空间让二人交谈。
陈渊也终于露出笑容。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里的头子的？”
“哈哈，我只是认同大家的理念而已。会站在这里跟你交流，也只是因为认识你。”
“哦，呵呵呵。好啊，你们要我做什么。”
陈渊看起来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而且对他来说，接下来的话题并非是坏事。
“如果不用再逃跑了，实在是最好不过了。柯羽，吕温，你们知道吗，我这几天只能住在烂沙发上，那沙发还硌人，真是受够了。”
陈渊看着柯羽苦笑着吐了一通苦水。柯羽笑呵呵地回应着。
“嗯，所以只要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有可以回到以往的日常生活了。下次我们再去玩吧。”
“当然了。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吕温的表情变得担忧起来。
“我们听说你身上附身了一个东西？就是那天江玲儿说的昭雪大人……对吧。”
“对，她救了我好几次。”
吕温摇摇头说：“圆哥，那家伙非常可怕，你不能再让她附在你身上了。她会吸取你的生命。”
吕温表现出友人般的关心。作为挚友，他自然不能对陈渊加速死亡这种事情坐视不理。
“对……确实有这种情况。”
“不仅如此。”吕温严肃地说：“她说这是为了让他恢复记忆，对吧？”
“是的。”陈渊面露疑惑地点点头。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曾经也有人被他骗过，就是我们组织里的人。昭雪不仅会偷走你的生命，还会偷走你的未来。”
“未来……？”陈渊彻底疑惑了，昭雪根本没跟他说过这事。
“是的，昭雪是一个幽灵，这世界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邪恶的存在。她的存在本身就必须要依靠其他人的不幸。她会帮你渡过一次难关，但这只是暂时的，很快你的人生就会陷入危机，厄运连连，并且致死也不会改善。”
“这……”陈渊挠着后脑勺，说不出话来。
“昭雪告诉你，你的生命会减少多少吗？”
“是说过。”
“她存在一天，你的寿命会减少三年。”
“三，三年？？”陈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我现在接近三天了……也就是九年？”
虽说寿命减少这种事情对人来说没什么实感，但当这个数字大到可以估量，那就变得很可怕了。吕温深知这个道理，因此连续点了三次头。
“……呼。”陈渊将胸中酸楚的空气吐出，问吕温到：“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和柯羽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吕温摊开手解释说：“今天我遇到会长，他告诉我柯羽在他那里，所以我就过来了。但一路上听了会长的话后，我决定要跟会长干到底了。”
“至于我们的组织，实际上就是单纯的退治妖魔鬼怪，还大家幸福的组织罢了。”
“那，你们怎么失踪那么久。”
陈渊看着其他人问。进行解释的还是吕温。
“我们在培训呢，退魔之术需要收集自然中的五行之力，这个地方自然条件比较好，也有能住的地方，所以我们在这里学习呢。”
“那就算学习也应该联系一下家里呀。”陈渊表现得像个老妈子。
吕温苦笑着说：“这不是不能分心嘛，不然谁不想跟家里联系。”
陈渊认同似的点点头。
“那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吕温走上前一步，拍着比他高一些的陈渊的肩膀说。
“我们想让你把昭雪叫出来。”
“叫出来做什么？”
“我们会驱散她。”
“噢噢，原来如此。”陈渊点点头面露怒意：“确实不能让这个幽灵再跟着我了。等明天到了我又要少三年寿命，真是被她骗惨了。”
“那就把她叫出来吧，接下来的我们会处理。”
陈渊点点头，双手合十，集中注意。但是过了一会，昭雪还是没有出现。
吕温放开手，问到：“怎么回事？”
陈渊摇摇头说：“估计今天时间到了，她每天只能出来八小时，今天我们到处乱逛把时间耗得差不多了。虽然之前她也说还剩几分钟，但叫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吕温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这样啊，那该怎么办呢。”
他说着看了一眼柯羽。
这时陈渊突然提出：“只要过了12点，昭雪就可以叫出来了。”
“还有三十分钟到十二点。”柯羽看着吕温说。
“那我们再等等把。”吕温说。
陈渊认同地点点头。
在达成共识后，人群慢慢地朝着道路左手边的大门进去了。
“怎么样，圆哥，要不你也加入进来？”
“算了吧，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在窥见世界的真理之后，我就没办法回头了。”吕温抬头仰望星空。
“这也没什么，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会支持你的。”
“嗯，谢谢圆哥。一直以来受到你太多帮助了。”
“这有什么，我们是朋友。”
柯羽总喜欢牵着陈渊的手。
从幼儿园时候开始，柯羽就不喜欢跟其他小朋友玩，只愿意跟着陈渊到处跑。
但这也只持续到小学。开学的第一天，柯羽一放学就跑到陈渊教室，全然不顾老师还在讲话，一把牵起他就要回家。
因为这件事情，两人手牵手的行为暂时停止了。
再有转机是在初中，两人正式交往后，手牵手便又成为了她见面第一件做的事情。
而且这时的柯羽，一旦牵上手，就会进一步紧扣十指。
她的解释是：这样我们才不会分开。
因此，陈渊从与那个柯羽牵起手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她是假的。
两人交往之后，称呼彼此的昵称也有所改变。比如陈渊称呼柯羽为小羽。柯羽对陈渊的称呼则从圆哥变成了哥哥。
曾经还发生过陈渊因为没有及时改变称呼，惹得柯羽生气的情况。所以陈渊从那之后一直都很注意。
然而刚才，陈渊称呼柯羽为柯羽的时候，她却毫无反应。
于是陈渊心生猜疑。但这些都可以用柯羽已经不再喜欢自己来解释，因此无法成为决定性的证据。
那么，最有效的证据也被陈渊掌握了——
柯羽非常讨厌高跟鞋，以至于刚到酒吧打工的前几天都一直打电话给陈渊吐苦水。
如果柯羽有时间和机会换上一身校服，那么她一定也有时间换一双平底鞋。
这一切，让陈渊从刚开始就对二人抱有疑心。
至于吕温，他大概是真的。虽然不知道他究竟产生了什么样的心境转变，但吕温已经不再是陈渊的伙伴了，起码现在不是。陈渊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确认到。
对方将真话夹在在假话中用来欺瞒自己，目的是唤出昭雪。而且肯定不是找她出来喝茶，所以他们所说的其中一句真话，就是要驱散昭雪。
再回想起刚才，十多个人朝陈渊围过来，但之后又撤退的事情。陈渊总觉得看到些苗头了。如果当时自己唤出昭雪，那么在当时，战斗就已经开始，而不会有此后的谈话。
在注意到这些之后，陈渊开始扮演成一个因逃亡生活疲惫不已的人。在对方看来，这种人是最容易上钩的。就像身患死疾的人会寄希望于神鬼一样。
现在的自己，在对方看来，已经完全是一个被耍得团团转的人了。
在确认这个定位后，陈渊开始了反击。这张胜负对决，陈渊是不可能会输的，因为就算走到了穷途末路，陈渊依旧还有最后一张鬼牌。
“嗯，谢谢圆哥。一直以来受到你太多帮助了。”
“这有什么，我们是朋友。”
陈渊伸了个懒腰，寒暄到。
“你们住的条件，看起来比我那还差。”
“呵呵，我也是第一天来……”吕温面露难色。“估计也住不习惯。”
“柯羽呢？”
“还好。”
回答着，她也跟着其他人离去了。这个假货也许是戴了****，但即便如此，她跟柯羽依旧天差地别。
对方也知道，因此选择早早退场，将现场交给吕温。这样的对策在陈渊看来是明智的。
“对了，你们上厕所都在哪？”
“应该是里面。”吕温指了指道路右侧，与那些人进去的地方对门的地方。“里面有旱厕。”
“这样啊，我有点内急，想去一趟。”
说这话的时候陈渊没有做作地表演，而是一平常的态度面对吕温。
吕温点点头说：“嗯，我等你。”
陈渊对这个回答感到不可思议。
就算自己的表演可以拿好莱坞最佳男演员，对方这种毫无紧张感的对待方式也太儿戏了。
陈渊没有表现出来，指着斜前方的大门又确认了一遍。
“那里？”
“对。”
陈渊点点头，朝那边走去。
如果不是对方太幼稚无脑，就是那边早就设好了防备，防止自己逃走。
陈渊做好准备前往大院。
进入大院，右手边是一排排房，墙壁上还能看见依稀残留的儿童画。而厕所就在正前方，一个很小的厕所。
大概是个幼儿园。陈渊一边观察周围，一边朝着厕所行进。
整个幼儿园的墙都不是很高，大约只有两米五。加上冲刺的话，陈渊能够逃出去。
但现在的问题不是翻不翻得过去，而是会不会有人守株待兔。
现在陈渊之所以没有被执行强制措施，既是因为暂时无法召唤出昭雪的谎言，以及陈渊合作的态度。
但一旦逃跑被抓住，陈渊极有可能被五花大绑限制自由。那之后逼他叫出昭雪的方法岂止一种。
想到这里，陈渊倒是很想知道他们跟昭雪有什么过节。但情势所逼，他完全没有余裕。
留给陈渊的时间只剩三十分钟，他必须在这段时间里独立思考出解决方法。又或者祈求自己设下的鬼牌早点触发。
祈求……终归是寄希望于别人，陈渊不喜欢这样。
到底该怎么办？是翻墙逃走。还是等待其他机会？陈渊站在双岔路口，迟迟做不出选择。
他走进左边的厕所，男左女右，就算走错了也没关系，这又没人。
南方的旱厕有矮墙阻隔，因此无法看清厕所内全状，再加上一片漆黑的缘故，几乎就摸不清里面有些什么。
他并不内急，在里面只是为了思考逃跑的方法。
就在陈渊闷头苦思的时候，有什么人在厕所外面行走的声音传了过来。
果然在戒备我吗。陈渊咬了咬嘴唇。
然而对方想做的，似乎不仅如此。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进到厕所内。
“吕温？”
“是吕温。”
怎么声音有点不太对。
陈渊转过身子。
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高达三米，头顶碰到瓦片的妖怪。
陈渊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也许人类在面对庞大生物时会有种天生的恐惧感，陈渊也被这个堵住出路的非人生物吓到腿软。
“你，是什么东西！”
“喀喀喀。”妖怪发出诡异的声音。“是吕温嚯。”
“开什么玩笑！”
陈渊迅速转身，以短跑运动员般的速度开启冲刺，随后一脚踩在红砖砌成的墙壁上，借力推举全身向上。不是太高的墙壁让他轻松扒到了墙垣。
就在他要翻墙跳到外面时，下方正站着另一个人。
“陈渊，你要去哪？”
是伪装成柯羽的女人，事到如今也只能撕破脸皮了。
陈渊做放松戒备状，双脚站上墙壁，看起来准备一跃而下。可下一个瞬间，他却纵身一跃，直接越过假柯羽的头顶，跳到了幼儿园外面。
“太好了。”
陈渊双膝弯曲着地，随后一个翻滚将冲击化解。他立刻站起来，在确认没有受伤后开始朝眼前的路逃跑。
“我说过了，让你等！！”身后传来某人的咆哮。
“等？都怪你磨磨蹭蹭的。”
似乎起了争执。陈渊没时间高兴，只是一心狂奔。
那些家伙是什么？
陈渊回忆起进入厕所的那个妖怪，身高约3米，与身高相反的却是不合理的瘦弱。它全身漆黑，看起来就像长着一身乌鸦毛。最与众不同的是脸，一张如马般狭长的脸上长着一根啄木鸟喙样的长嘴，双眼处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眶。
显然不是人类。
他们听起来在内讧，可能是妖怪等不急了，想逼我叫出昭雪。但假柯羽则希望按照刚才的策略等到十二点。陈渊想着，摆动双臂向右转进大道。
早应该想到的，既然世间存在昭雪这种违反常理的存在，也一定会存在刚才那样的妖怪。
而且……既然是妖怪，就一定有超越常理的力量吧。
说曹操曹操到，陈渊停下脚步，让呼吸平稳，以备下次逃跑。
他刚才明明向右转进了大道，按理说会到大路上，只要沿着大路跑就可以离开钢铁厂。可面前的情况是，他又鬼打墙般地来到了邮局前。
“容不得一一吃惊了。”
对方施下这种法术的目的，是想让陈渊叫出昭雪商量吧。那陈渊的对策就是绝不叫出昭雪。
他开始放慢脚步，一边恢复体力，一边观察环境，寻找逃脱的方法。
虽然他并不觉得对方会露出破绽让陈渊逃走，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陈渊沿着道路将功能区绕了一圈，环境基本没有改变。
周边十分平静，一般来说会让人平静。可对方迟迟不出现这种平静反而让陈渊心有余悸，没什么比什么都不知道要恐怖。
“你们在盘算什么？”陈渊大声喊。“这里是你们的地盘，躲躲藏藏的真不像话。”
风吹沙石响。却没有人站出来接下陈渊的挑衅。
于是他进一步说：“我不会叫昭雪出来的！死都不会。”
这话刺激了假柯羽和的妖怪神经，他们就像从空气中突然出现一样，分别站在了陈渊的前方5米和后方3米处。陈渊侧着身子，保持两个怪物都在自己视野中。
“陈渊别这样。我们可以谈，你有什么条件随便说。”假柯羽说。
“哼，就用你的假身跟我谈条件？”陈渊斥责道。
“好吧，好吧。我叫噬情，那边的也叫噬情，我们是一个个体的两个意识。”
它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像被刀片划破了嗓子一样，陈渊听起来很不舒服。
说着，一个跟左手边妖怪一模一样的怪物出现在了陈渊左边。随后，作为容器的女性像失去控制的人偶一样瘫倒在地上。
“你把她怎么了？”陈渊质问道。
“如果我回答你，你会与我们合作吗？”两个怪物一起说。
“我会考虑。”陈渊说。
但他心中想的却是“谁会和你们合作”。
“她没有大碍，你的朋友吕温也一样。他们只是暂时成为了我们的傀儡，听说过被鬼附身的故事吗？跟那个很像。”
“为什么她看起来和柯羽一样？”
怪物看起来就像是耸了耸肩。
“和你们一样，为什么你有时候看起来会像昭雪？”
听到这里，陈渊马上想通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昭雪为什么在接近这里时会突然头痛，恐怕就是这些家伙在附近是产生的反应。
因此他们虽然在某种程度上监视着自己和昭雪，却迟迟没有出手，而是等着我们来自投罗网的原因。
另一方面，也证明了昭雪必须在出现的条件下才会受到攻击。他们没有直接杀死我，也表明就算杀死我，也无法对昭雪造成伤害。
以及——
“邹阳殊——”
陈渊讲出这个名字时，一模一样的两个妖怪突然停止一切活动。
“邹阳殊是你们的什么人？”
“呼……无可奉告。”
“你们要杀昭雪，和他有关，对吗？”
“无，无可奉告。”
右手边的噬情回答着。可左手边的噬情脾气就没那么好了。
“有些事情轮不到你打听。”
“那么我就不会和你们合作。”陈渊威胁到。
前方的噬情双臂展开，巨大的臂展让他看起来像巨型基督像一样。
“我可以保证。”沙哑的声音说道：“你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你的冤屈也会被洗刷，只要你交出昭雪，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你们杀死了柯羽，抓走了吕温，绑架了那么多人。现在又要交出来帮助自己的昭雪？白日做梦。
双方的交谈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真话搀着假话的，他们都不会轻易相信对方。但这个假柯羽似乎对陈渊心怀期待。
“哼，刚才我已经相信你们一次了。我都已经决定要在12点以后交出昭雪，可你们出尔反尔，想要吓唬我。现在又跟我谈条件？你们觉得我会相信吗？”
“哼，混账家伙。”左边的怪物大喊道：“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跟你谈是抬举你。我们大可以把你绑在密室里，抽你的筋，扒你的骨，看看你会不会就范。”
陈渊知道这不是虚张声势，但同时也明白，即便交出昭雪，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
“啊，别，别这样。”陈渊露出服软的口气说：“我们再谈谈吧。我还想知道一些事情，否则心里不安呐。”
“你想知道什么？”前方的妖怪说。
“你们为什么要控制那么多人？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哼”的一声从左边传来，陈渊转动眼睛将它纳入视野内。
“妖怪吃人，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可我也没见你们吃掉他们。”
“我们吃的是感情。”右边的噬情用它沙哑得到嗓子说：“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
“吕温又作何解释？你吃掉他了？”陈渊质问左边的妖怪。
“还没来得急，喀喀喀，是块美味的点心。”
“在吃掉他的感情以前附身他，我们就能拥有他的记忆。”
“怪不得。”
陈渊抬头看了一眼月亮。
“你还有什么问题？”沙哑的嗓音问。
“你们要怎样保障我的安全？”
“我们的承诺。”它说。
这是陈渊听过最可笑的话之一。
“妖怪的承诺？”
“别给他搞什么承诺！吃了它！喀喀喀。”左边的家伙贪婪地伸出蛇一样的尖舌。
“我要求你释放这里的所有人。”
陈渊对声音沙哑的妖怪说。
“当然可以。”接着它又提出了一个条件：“但必须在昭雪死掉之后。”
“现在就放。”陈渊右手握拳在空中一甩。“这点不容讨价还价。”
“……放一半怎么样，剩下的昭雪死后再放。”
这样讨价还价的交涉在旁人看起来可能表现出了彼此的诚心，至少双方是有意愿买卖的。但这里不同，陈渊是在空无一物的泥潭中捉鱼，虽然会因看不见而产生无谓的希望，但根本不会有结果。
再加上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施压手法，一般人的话马上就立场不稳了。
陈渊理解这点，他从最开始，就不打算跟他们做交易。对方也一样。这场博弈的双方从最开始就不打算给出任何东西。
但在双方的杀手锏到来之前，他们都必须维持这样的局面。
对于噬情而言，它本身并没有战斗能力。作为妖怪，他可以受到物理攻击，而且很难与人类抗衡。但优势是它有特殊能力，只要它能以自己的本体碰到人类，就能马上支配他。
虽然就算支配了陈渊，它也没法逼出昭雪。但它还有其他办法。
噬情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是主人身边新收的式神。据说它可以轻松杀死昭雪。
而陈渊也在等，已经等得十分焦急了，他期盼着鬼牌快些降临。
这场没有货物，也没有货币的交易仍在进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推进，凌晨零时已经快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昭雪是得罪了邹阳殊吗？”反正不吃亏，不管对方说不说真话，不断提问总是有利的。
“这个名字下次再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就拔掉你的舌头。”左边那个脑子不太好使又很暴躁的妖怪指着陈渊说。
“真是可怕。”陈渊摆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他现在还活着？”
“你这混蛋！”
“我可没说名字。”陈渊仰着脑袋不屑地瞧着左边。
“够了。”制止的话语从右边沙哑的嗓子里讲了出来。“用柯羽的话来说，你是个聪明人。”
听了这话，陈渊心中升起一丛灼热的烈焰。可为了大局，他还是压制住了。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是知道的。”
“……”
“你还想知道什么？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回答你之后，我们就该履行彼此的义务了。”
十二点快到了。陈渊意识到这件事后思索片刻。一阵狂风裹挟着沙石拍在陈渊和两个噬情的脸上，陈渊尽力睁着眼睛，思考最后的问题。
他的脑中列出了多个重要问题，但最终还是回到了那一个上——
“柯羽，把柯羽的事情告诉我。”陈渊捏紧拳头，来回盯着两个怪物说。
“柯羽可真是美味至极。”左边的噬情说：“她那执着的爱情真是人间珍馐，浓烈的臭味让我欲罢不能。”
陈渊咬紧牙齿，手指甲深深嵌入皮肉里。
“几天前我们在酒吧碰见了她，她看上去喝醉了，身边缠着一个男人。”右边的说。
左边的接上说：“她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臭味，喀喀喀，我欲罢不能，于是把她们俩都带回来了。”
二个妖怪默契地轮流讲到。
“带回来之后，在享用她的情绪时，我们才发现她有多么爱你。这种浓郁的感情被我们称作‘优质因子’，也就是无法一下就消化的记忆。”
“我们足足享用了两天，才把她吸干。”
“但因为她在被吸食过程中数次苏醒，嘴里喊着你的名字，呵呵，还说你回来救她。”
“所以，喀喀喀，我们就决定让你们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们让她到你家拿你的东西，然后在树林子里找其他人把她杀了。”
“为了保险起见，又让另一个女人拿着那把杀死她的刀去找你，但并不是要杀掉你，反而是让你杀了她。”
“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陈渊竖着耳朵不漏听任何声音，一丝草动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差点咬碎自己的牙齿，就为了这种混账事情，柯羽死了……
“喀喀喀，所以，现在要做的事情，不过是让真正的凶手去自首而已。”
“不过他已经在昨天体力不支死掉了。我们会为你安排新的替死鬼。”
“毕竟，我们这里不提供食宿。”
罪恶滔天，罄竹难书！陈渊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而此刻，也正是该爆发的时候。
“你们这些混账！！！！！”
灌注全力的呐喊在语调末尾已经有些嘶哑。但陈渊没有停下来。
“你们竟然把那么多人囚禁在这里等死！！”
两个噬情看了看对方，他们不明白这家伙突然发什么疯。
“哼，已经12点了，那个混账梦魇也快到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无济于事了！”
“喀喀喀！喀咔咔咔咔！!”
“不，输掉的是你们，两个废物。”
突然，四面八方突然亮起的刺眼的白光。一众手持各种热武器的警员和特警已经准备就绪。
“举起手来！那边的三人！”
两个噬情面面相觑，随后愤怒地手舞足蹈，嘴中连连咒骂着最肮脏恶毒的话语。
“混账，混账！”
“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理所当然的，两个恶魔并不会束手就擒。它们怒视陈渊，咒骂陈渊，随后凭空消失在了数不清的红外线聚焦的点上。
见目标消失，警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惊慌，也许是先前陈渊消失的事例让他们有了心理准备。
“陈渊！举起手来！跪在地上。这次不会再让你逃掉了，你有任何异常举动 ，我们会马上开枪。就算你像上次一样消失我们也会开枪！”
陈渊举起手，跪在地上。随后他高声大喊。
“失踪的人在那个屋子里。”
“哪个屋子！”
“幼儿园对面！”
警方小声地商量起来。陈渊分不清是哪边再讲话，但是昭雪分得清。
“时停之术！”
早已站在陈渊身边的昭雪大声喊出招式名。下一瞬间，一道光阵以昭雪为中心向周边展开，光阵所触之处，一切物质都停止了活动。
昭雪大口地穿着粗气，这个能力过于耗费精力，而且时间有限，在这个阵内除了自己以外一切物质都无法活动，所以昭雪不常用它。
但是这时，这是最适合的能力。
昭雪与陈渊交换身体，随后静止空间中的陈渊站起身来，朝着正在准备进行营救的警员那边跑去。
时间只有五秒，非常有限，所以昭雪用尽全力。
“嘿！”
昭雪用陈渊的身体喊出可爱的声音，从全副武装的警员中间窜过去。
下一瞬间，时停解除。昭雪同时开启了隐身。见目标突然不见了的警员们一下子慌了神，但还是马上举枪扫射。
可理所当然的，那里并没有陈渊。
陈渊和昭雪重获自由。
盛世芳华王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