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感性】第九章·人类与赝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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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呐，郁，我问你个问题。”
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星星，依感到自己的内心正前所未有地高兴。
“你问吧。”
郁此时正惬意地闭着眼，心情极好，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
“当时我受伤，你把我救回来时，为什么会在本该出现怪物的地方？”
“我和那些家伙之间有个约定，算是合作关系吧。”他随口回答道，看起来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可那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依想了想，换了一种说法。
“拜托，我好歹也是战斗用仿生人......”郁不耐烦地开口道，但说着说着，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微微撇过头去，依正用一种迷茫的眼神望着他。
“我忘了，你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啊！”郁小声地抱怨了一句，随即解释道：“是这样的，大多数的仿生人都是量产品；只有战斗用的，是精心改良过的高级品，是独一无二的。”
见依忽然之间露出了难过的表情，郁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原来如此......大家都是高级品啊......”依喃喃道，“难怪没什么破绽。”
“所谓的高级也不过就是身体恢复能力稍微快了些，情绪之类的依旧只是按照系统的指示。比如战斗的时候要表现得谨慎一点，收到礼物要开心一点......”
“胜利的时候要喜悦一点。”依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郁注意到了她那不对劲的语气，乖乖住了嘴。
“这就是那个时候......大家都在庆祝而没人注意到我的理由啊......”依几乎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眼中尽是失落，表面上却并未有过多的波动。虽然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猜个大概。
有种微妙的感觉......依在掩饰这些情绪，并不是不想让自己察觉，而是压抑了多年后，这一举动已成习惯。
“生气吗？”
“不知道。只是心里有点难受。”依捂住了胸口，用微弱的声音道。
“想报复吗？”
“......不知道呢。”依苦笑了一声，摩挲着的双手使她看起来不知所措。
“看来你还缺乏一种身为人类的自觉啊。”郁坐起身来，“人类是一种暴虐且自私的生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已从他们的历史中验证了数万次。但是，如果缺少了激烈的感情，历史的车轮便会慢下步伐，人类将不再是人类。”
“报复心是每个人类都该有的心理啦......哎，别又用那种眼神看我啦！真是的......这种纯净的眼神里只带有敌意才是最伤人的啊！”郁妆模作样地捂住了胸口，稍稍后倾着身子道。
依沉默着，眼神瞥向了其他地方。
“算了，不讨论这个话题了。”郁似乎看出了她的难堪，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明天我带你去见几个人吧，顺便让你看看一下新城市的全貌。”
“干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郁神秘地笑笑，不再搭理少女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