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明日的光辉 —— 第六章（下）

第六章（下）—— 无法消散的迷雾（Ichnnitr Jarnubna labau）
Yaôutû innbû âco Xiann，зaйay iяtyyuпsià Minà laya？
（看不到的黑暗，刺骨之冷还有多久？）
Salâr mô innint minôlat，sayôunto kìlar Mcièrnntry，Salyu iйfuytiry mônig......
（欲求宁静，只是跪地祈祷，渴望着朝阳......）
Bâury sun salun-Inurtiôllion......
（人类还未失去善良......）
刹那间爆发的火光，炽热的温度与银色的子弹一同飞出枪口。速度超过了音速，而且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是再如何强大的人类也根本不可能躲开这一发子弹的，更何况还是突然攻击。
不过同样，那颗子弹刚刚出膛，就被夏目漱石更快的太刀给纵向切成了三段，火焰消失的瞬间独弹头就已经落到了地板上。连带着半截枪管和贝尔法斯特的几缕头发，以及贝法脸上出现的一道小小的伤痕，但至少这一刀并没有让自己的脑袋变成两半。
速度之快，就像是一秒……哦不，甚至连秒都无法计算这种速度……
只是眨眼间，太刀的刀刃就第二次来到了贝尔法斯特的面前，而后朝着她的太阳穴位置横扫过去。
“从太阳穴进入，切断所有脑神经，而后彻底断绝上下头部的连接，在瞬间就致死，心脏在十五秒后停止跳动……”
眼睛与耳朵都可以感觉到刀刃划过空气的痕迹与速度，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死相，所以在那一瞬间松开了拿着枪的手，全身肌肉带动着身体前进，每一根肌腱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让贝尔法斯特的反应速度瞬间达到了顶峰。
“Sinuâ bôsy Aikзàs！”
居合斩，打空！
抓住夏目漱石斩击的那一瞬间的空隙，贝尔法斯特迅速的收回左手，右手借助自己灵巧的身体直接扭身背对，两根手指轻巧的夹住了太刀刀刃，而后用力地向上固定架势，已经展开了舰装覆盖的左手即刻对着前方突刺。
而且几乎是同时，贝尔法斯特也用身体挡在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斯佩伯爵的面前，借此形成了一个保护她的后盾。
桌子上的咖啡杯，和里面的咖啡，也不过出现了一小点涟漪而已。
“咔嚓！”
“咣！”
“咔啦！”
“停一下哦，这里是安全区咖啡店，可不是你们两人比武的地方哦～”
几乎是瞬间，拳套的尖头对准了夏目漱石的眉心，而夏目漱石的太刀则正好架在贝尔法斯特的颈动脉前边。至于在一旁的爱宕，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甩出来两把太刀，对准两人的太阳穴，看着两人缓缓的收回武器后才把太刀收回了柜台下，才缓缓地转过身继续看自己的报纸。
“当然，如果想要打架的话，还请去外边打，屋子里的东西都很贵重的哦~”
至于贝尔法斯特，则是很小心的让斯佩伯爵去找她要见的人，自己则拍了拍脸上流下来的血迹重新坐下来，只不过这次是换了个桌子正对着夏目漱石，而且自己的眼睛也可以随时看到在后边的斯佩伯爵。
就算两人的身体都和人类相差无二，但是这样恐怖的反应速度......
塞壬强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对付那些碧蓝航线的舰娘也只不过是打着玩而已，根本就不会用全力进攻。
“塞壬与舰娘所面临的问题，并非外加压力，也并非权利失误，而是内部有人故意为之。”
把太刀放在一旁，夏目漱石稍稍动了动身体:
“塞壬与那个科研组织在军事上的造诣可谓是人尽皆知，无数人都期望着可以分得一部分武备或者稀有的科技。毕竟树大招风，塞壬指挥所里面黑白混杂，真正忠诚的却不知道有多少。”
忠诚么……
这个词对于贝尔法斯特而言，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甚至熟悉到那刻在自己的血肉里，成为了基因的一部分……
从塞壬舰娘出现开始，到现在的十一年……
十九科的十八人、“布雷德利”塞壬科研小组、三号探测分队、四科“无人机（UAV）”分队、“女皇（Queen）”调查小组……无数的舰娘和人类都牺牲在揭示世界真相的路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大海，为后边紧跟着的后辈舰娘们铺出一条安全的生命航线。
一栋房子的承重墙已经有了裂痕了，却没人愿意去弥补，所以才越来越大……
“Jauut siyit……”
人类的本质固然有争斗、伤害，但是在那之上还有着希望和爱。一个人类可能很弱小，但是人类永远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整体，一个真正的整体……
纵使彼此之间会互相伤害，但是在人们的心灵深处仍有着最美好的感情，在有人陷入困境时还是会伸出援手，这就是人类，正是这些矛盾构成了我们人类。
但是……
“碧蓝航线，她们真的可靠么……”
又被爱宕续上了一杯咖啡，只不过这一次的咖啡加了一点牛奶，喝起来稍微甜了一点，但却失去了那原有的味道：
“她们那个样子——根本就不是打仗的服装、弱不禁风的体格、混乱的阵营……我真的不明白那些死在战场上的舰娘流的鲜血，真的值得么……”
无人言语，刹那间的寂静，唯一可以听见的就是几人喝咖啡时候勺子与杯子的碰撞声，以及后边斯佩伯爵与那两个人小声的说话声。
沉默，沉默之后还是沉默……
看着杯子中略微泛灰的浅棕色咖啡，和旁边爱宕送上来的一份甜点。明明看着无论是色泽还是配料都是极其的精美，贝尔法斯特却感觉到一阵恶心，就像是看到了一坨散发着血腥味的肉一般......
“知道么，八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和塞壬前去平壤围剿东煌阵营那些驻守海军，那些舰娘一直在抵抗，整整一个冬天都在抵抗，我们最后只能见一个杀一个的才算是把整个指挥部拿下。”
拿起咖啡杯，贝尔法斯特轻抿一口，却品尝不出来任何的味道:
“那个时候的冬天冷的要命，动不动零下十几度甚至几十度，我们就算是穿厚衣服都觉得冷。那些东煌舰娘们都冻死在阵地上或者船上，一个一个都跟冰雕蜡像一样，甚至还有的两三个抱在一起展开舰装取暖，然而抱起来一个不小心掉在地上就碎成了冰块儿......我也去试着救，希望能救回来一两个，但是根本救不活……”
“东煌那么大一个阵营，少说至少有五个以上的联合阵营，两天就被屠杀的干干净净，剩下的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参加过战斗，只是在调查镜面海域而已……”
味觉与痛觉早在两年前就彻底的消失了，被净化者直接扭断了神经导致现在的自己就跟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虽然大脑依旧能思考，却早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的资本……
她羡慕碧蓝航线……
她羡慕那些可以得到“爱（Love）”的舰娘……
她羡慕那些可以被人爱，以及爱人的舰娘......
她们有新衣服、有好吃的、有好玩的、甚至还有值得信赖的同伴一起并肩作战……
而且就算是战败了也完全不用担心会死去......
但是自己……
那些碧蓝航线的舰娘只是和自己的亲人长得很像而已，爱丁堡早就死无全尸了，所谓的“同伴”也不过是利益的关系，甚至还要随时提防自己被出卖……
而且无论是什么样的战斗，只能全力以赴，一旦失败就只有死路一条——当然，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还能够留下来半个脑袋证明自己的身份，如果不幸运的话，或许留下来的要么是一团碎肉，要么就是一堆断肢残骸......
早就失去了做人的资格，甚至连畜生都算不上……
“用车和履带机器碾压尸体，就是为了不让净化者带走改造；沉船堵塞港口，就是为了不让净化者冲进指挥所；用吊车运输尸体，只是为了可以更快的更换部队，能够上的甚至连医疗舰娘都上了前线……”
贝尔法斯特依旧记得那样的恐惧，并不是敌人强大，而是东煌舰娘那种舍命战斗的气场，足以震慑一切:
“那些死去的东煌舰娘，那些尸体，甚至可以直接堆起来十几米高——就跟城墙一样，我杀了多少无辜的舰娘也记不清了，那种地狱般的场景是我一辈子的噩梦……”
“这场战争，究竟有什么意义？”
仰头，看着天花板，贝尔法斯特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但是她却无法忘怀这种令她终生难忘的场面，也让她在这八年内不断的怀疑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手中的第二杯咖啡已经饮尽。
“十一年了，十一年了啊，打了四次仗，死了多少舰娘，死了多少无辜的舰娘……恐怕把尸体堆积起来也足够填平地中海了吧……”
“我们究竟，在这场战争里，获得了什么……”
“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引发战争，净化者与造物主一直在寻找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夏目漱石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年过半百，但是现在的他依旧需要上战场——不仅仅是作为人类身份，毕竟还有和他一样的人类在对抗塞壬好战派与净化者的部队：
“雪崩爆发时，没有一片雪花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从不会让别人看到我们沾满鲜血的双手，而是笑着在背后擦干血迹，而后把最甜的糖果递给孩子们，嘱咐他们要记得睡前刷牙。这样虚伪的隐藏着自己，依旧在扮演着反派——毕竟世界需要反派来衬托她们的正义，
我们就是这样，活在阴影里，为世界背负一切，而后带着这份担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奉献生命，哪怕明知道自己做的很有可能只是竹篮打水而已……
我们不会哭，也不会哭。只会为未来而流泪，对过去那曾经的事迹感叹，直到我们死去......
“贝尔法斯特小姐，歌莉娅族应该……只剩您一个人……哦不，应该说，只剩下您了吧？”
灯光闪烁了一下，这是最后的温度：
“请您默哀，我真的无法找到您的族人留下来的遗物了，或许他们已经被塞壬......”
“我的族人么？”
自嘲的笑了笑，一下子把放在嘴边的钢制勺子咬断：
“歌莉娅语，这是我的母语，只可惜再也没有人听得懂了……与其说让我坚强的活下去，不如让我和族人们一起走，至少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在黄泉路上孤单……”
“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不适合继续在一线作战了，我的女儿会代替我继续作战。他作为‘神使’，我觉得足够应付那些塞壬舰娘。”
夏目漱石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用手在桌子上轻轻的画了一个三角形，而后轻轻的指了一下:
“背负着恐惧和怨恨所追寻的终点，难道就一定是末路么？但是现在看来，我们所走的路只能是自己的末路。”
“酷暑之后，便是凌冬；凌冬之后，即是暖春。何以为待，只为佳人；佳人何在，夕阳之下，吾待于此，等君归来......”
“这么多年，我们第三阵营和塞壬从未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就算是之前的三次自卫反击战和讨伐战也只能说是小小的摩擦。”
“我们，本身就是塞壬的一部分，都是‘造物主’所指派过来重塑世界的使者（Passer）。但是要知道，我们的实力，就算是排名最低的舰娘也拥有着可以独自抗衡任意一个舰娘的能力，即便她们独有的技能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用。”
没有用……么……
贝尔法斯特摇了摇头。
“一旦真正的开战，那么整个镜面海域会在瞬间被我们的力量摧毁，而那样的话人类或多或少也会受到波及。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想尽办法在不引起镜面海域的与净化者产生共鸣前压制净化者的能力，不让她真正的和造物主接触……”
接触……么
……
那么，造物主，又是谁呢……
“碧蓝航线（Azur lane）太过弱小了，直接对抗的话恐怕连塞壬的头发都伤不到。所以在她们强大起来之前，我们必须压制住塞壬，然后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哪怕是用生命……
夜色……
不，还不是，只是夕阳还未落下……
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的消失……
“斯佩伯爵是最后一把关闭镜面海域的‘钥匙（Key）’，还是希望您可以把她送到腓特烈那里去，腓特烈会想办法继续护送，直到斯佩伯爵回到镜面海域，将那里彻底的关闭。”
“在此之前，我们只能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要知道，现在可以为我们提供庇护的‘真空区’已经开始失效了，塞壬若真的要猎杀我们，她们的手段多的数不胜数。”
窗外的大雾，似乎散去了一点……
可以看到一丝光芒，但是却如此的遥远，如此的微弱，好似下一瞬就会彻底的消失一般……
明明是医生，却死于无法医治……
可笑呢……
孕育世界，却还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如果不用一点狠药来制服她们的话，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会在将来变成什么样呢～
只要能够活下去，不择手段，即便是再残忍的方式……
不要忘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独立于任何一种可能性之外的哦～
飞燕走……
何人会来？
走兽死……
何人会去？
“贝尔法斯特小姐，舰娘与塞壬的未来，交给你和菲尼克斯了......”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Lirâ satйunsià（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