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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吧歌姬!应援文《不朽》


现实的残酷,幸福的易逝。看不见的,是不是就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几米
罗兹打电话给我,说她父亲又给她寄了信。要么她现在回家,离家出走的事情可以当没发生过;要么就别再踏入那个家门一步。
“事到如今,他觉得你还有可能回去?”我觉得不可思议。
“不,他只是要摆出一种姿态,表示出他已经做出了让步。”
“你都离开英国一年多了,半年前开始他就没有再要求你回去,现在怎么又写信过来了?”
“……他当时反对我来伊贞机关就是没有理由的,现在又要催我回家……我从来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然后呢,你想怎么做?”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回去。”
这些对话很生冷,像是有无形的刺在听筒里回荡。我和她认识了一年,这样生冷的对话还是第一次,这也让我感到不安。
我在听筒边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了小妹,为什么不说话?”
“我明白了,情况我会报告给机关上级。”
我的桌上摆放着歌姬们的照片,左边第二张是一位红发少女。
照下这张照片时,名叫罗兹的女孩在夕阳下笑的很幸福,这是一年前她刚来伊贞机关时拍下的,她长途跋涉来到机关时已是黄昏,阳光让她的红发像着了火一样显眼,于是温和地笑着的她就有了一种烈火般的叛逆。刚拍完这张照片的时候简直惊为天人,甚至怀疑自己的手机镜头是不是被动了手脚。
当然时至今日,我不会再怀疑任何一位歌姬的个人魅力。问题在于,罗兹本人有着非同寻常的执念。
罗兹在机关这一年里,我听她提起父亲的次数比讲述她自己的次数要还要多,内容不外乎讲述她的父亲是多么固执己见和死脑筋。很多时候我们闲下来聊天,她的口中三句就离不开说他的父亲,这让我滋生出很奇怪的想法,我觉得罗兹其实很尊敬自己的父亲。
我把这个想法说给她听的时候,她的脸几乎被可乐呛到和她的头发一样红,然后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地挤出四个字,“怎么可能!”
我觉得这女孩肯定继承了她父亲的固执……至少是继承了一部分。
当然撇开是否尊敬的问题不谈,罗兹和她父亲在伊贞机关相关的问题上依然是有矛盾的,据说她父亲还为此事打了她。
本来这些家事不该由一个外人多打听,但机关给我的工作是尽可能解决练习生的一切问题,大到所有活动表演的安排、小到和应援者拉家常,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会影响到练习生正常训练的家庭问题。这些工作杂乱到让人有些力不从心,但不管怎么样,一切都是为了让宝贵的练习生能够顺利成为对抗噩梦穹顶的战力。
更何况从私人感情上,我也很想帮她一把。
看着照片想了许久,我决定联系罗兹的母亲。罗兹她常提起父亲,但提起母亲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至少她的母亲应当不如父亲那般固执,也许会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您好,我是伊贞机关的小妹。”
“你好。”电话里一句普通的你好,却不可思议地让人感到心安,“是关于罗兹的事吧?”
我和罗兹说,你父亲希望你能和他谈谈。她攥了攥手,反倒是一脸释然。“至少,你应该先找我商量一下的。”
“抱歉……我有些心急。”
“……不,没关系。”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也是个机会,我很愿意和父亲好好谈一次。”
罗兹在售货机前买了两罐可乐,其中一罐递给了我。冰凉的罐壁上很快起了一层雾。
她很难得的和我聊起她的过去:“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以前他虽然一样很固执,却从来没有阻止我追求梦想。”她熟练地拉开拉环,深褐色的液体翻涌而出。“小时候我学钢琴、学唱歌,他都没有多说什么。对摇滚他可能有些误解,这我也能理解,可他为什么要反对我来伊贞机关?”
“的确不合常理……据我所知,你父亲曾经是支持伊贞机关的工作的。”
“所以我以为他也一样会支持我,但是那天他却大发雷霆。甚至当年他知道我偷偷学摇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烈的反对过。”
易拉罐上凝聚的水珠像是眼泪。她仰头时,水珠就倒流回去,“我其实很怕父亲真的和我断绝关系。”
“想不通?”
“嗯,想不通。”
“不允许再踏入家门一步”看来只是种夸张的描述,至少门口的管家恭敬地迎接罗兹小姐踏入家门。
管家推开门,就看见一个消瘦的男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罗兹的父亲,除了有些瘦,意外的普通。只是看见我时,嘴角很古怪地抽动一下,大概算是冷笑。
也许是因为笑的太伤人,我本能地停下了脚步。
但他的目光甚至没再往我身上瞥一眼,他只是看向罗兹:“你还知道回来。”语调带着那种来自骨子里的刻薄。
“父亲,我想和你谈谈。”听得出罗兹是故作镇定。
“你不回家没有关系。但是不论如何我不允许你待在伊贞机关。”
“为什么!”罗兹几乎是喊了出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伊贞机关是多危险的地方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去年就有个叫欣怡的练习生被困在噩梦穹顶,到现在还没被救出来!”
“那是……”
“和你同期的练习生差点被E级的噩梦穹顶吞噬。”
“那只是意外,而且最后大家都……”
“即使顺利成为Swan后也依然有很高的风险,你明不明白这是多危险的工作!”
“父亲,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这都是为了你着想!”
“身为贵族应该成为民众的榜样,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那也不是要你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这是在保护其他人……父亲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这是我的梦想,并且我一定能成为伊贞。”
罗兹父亲闭上眼靠着椅背,半响才睁开眼对着罗兹说了一句,“你出去。”
他没有说“你们出去”,依然选择性地忽视我的存在,反倒让我松了口气。
罗兹沉默几秒,“我们走,小妹。”转身走出大厅。
我瞥见她眼角溢出的水珠,像是可乐罐表面凝结的水汽蔓延开来。
“抱歉,最后还是吵成了这样。”
回国的航班上,她坐在我左边。离的很近,脸孔看上去却模模糊糊,“不过,我其实有点开心。父亲还是第一次告诉我他的想法。虽然父亲依然反对我待在伊贞机关,但只是这次对话,我就很满足了。”罗兹笑道,“现在想想,这是我第一次理解父亲的想法。”
我想安慰罗兹,但再想到那晚与罗兹母亲的通话,我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夫人的意思是,罗兹父亲的严厉,其实只是在担心罗兹未来的安全?”我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可以这么说。”话筒里传出的声音很平静。
“可他为什么不和罗兹解释?”
“我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是个极度固执的人,他不想解释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开口。”
“……那您呢?您又是怎么想的?”
“我?我支持罗兹的决定,哪个女孩年轻时没有成为偶像的梦想呢。但是即便是我也不能动摇她父亲的固执。”
“那……那您至少可以告诉罗兹,你们两人的真实想法,不是吗?”
“的确,但我不愿意这么做。”
“为什么!你知道您女儿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
“压力才能成为她追逐梦想的动力,巴蕾特家的人向来如此,越是在逆境中愈发能发挥自己的潜能。”
“这太荒唐了……”
“在外人看来或许是这样,可和她朝夕相处的你应该能明白吧,罗兹在这一年里的进步有多明显。”
“这终究只是结果论。”
“结果好就足够了,伊贞机关需要的,不就是有能力的歌姬吗?”
“……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是正因为和她朝夕相处我才能够明白,即便最开始罗兹是因为家庭的压力在成长,现在的她已经不一样了。”我深吸一口气,“现在罗兹的支柱,必然是与其他歌姬、与应援者们的羁绊,只有这一点我绝不会弄错。”
“是吗,”电话那头传来不置可否的轻笑,“那也不错。”然后挂断了电话。
最固执的父亲最后放低了姿态,把本不可能说出口的理由亲口讲述给女儿;支持女儿梦想的母亲隐瞒一切,看似只是为了让女儿攀爬向更高处。
罗兹的父母无疑是爱着女儿的,但就在梦想的催化下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于是爱便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取而代之的是看似不可理喻的固执和欺瞒,或者说是被强加的期望。
“也许,这也是梦想的道路上需要付出的代价吧。”我看着罗兹的睡颜。眼角泪痕尚未拭去,眼皮微微颤动,不知是不是梦见了什么。
叹了口气。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看似荒唐却真切存在着的残酷的爱,如此成长起来的罗兹才会有某些别样的地方。
而在那之上盛开的Rose。
便是不朽了。
后记
这篇东西本来应该是周年庆之前写完的,结果一拖拖好久,中间还落下了三场直播。总之考试考完啦,多少能轻松点。
本意是想探讨一下不完美的人性、不完美的亲情、不完美的罗兹。每个人都没有恶意,每个人都是为了彼此考虑,结局却总不尽人意的故事。
然后虽然晚了点,歌姬们周年快乐。
我の崩坏色彩
2019.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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