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行走世间：第十三章：离开村庄

随着白永胜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修行界的消息分享给众人，众人总算知道了他们误以为是仙人的存在，多半只是一些修士，而且还可能只是一些低阶修士。
对于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众人也在白永胜的讲述中找到了答案。原来，他们所处的这处地方紧靠着实力强大的凶兽的领地。只是由于双方高层达成了协议，各自约束着手下，才让他们免于沦为凶兽的食物。
至于周满担心今后在山林中狩猎遇到这些凶兽，而求白永胜给他们指出比较安全的狩猎区域。
对此白永胜也不敢将话说满，只说现在他们进行狩猎的地区相对安全。
自山脉内出来，白永胜曾俯视过地上的情景。周满所描述的狩猎区域的最外层，距离双方约定的分界山脉还比较远。不过，既然那只雷羽鹰能飞到那里，就难保其他蛮兽也遵循规矩而绝不逾越边界。甚至，有些一二阶的蛮兽个体，其实就是由于机缘巧合，吞食了一些天地灵物才得以进阶的。它们甚至可能根本就无从知晓原来还有这种约定。
这些蛮兽之所以不愿离开靖岚山脉深处，在《靖岚山脉灵草图解》这本专门记载灵草的书籍中，倒是顺带提了一句原因。
当初划分完成各自边界后，为了防止有人或兽违反规定重新挑起争端。于是双方都派出了高阶存在沿着边界将那些微型以上的灵石矿通通搬走，或采掘一空了。
此事造成沿着边界的两侧地盘的空气中，灵气几乎为之一空。因此，蛮兽出于本能便不太愿意离开靖岚山脉的核心区域了。但是，不愿意始终只是大数据统计的结果。像白永胜他们这样的，出于特殊目的；或者青木狼那样遭到追击胡乱跑动的也是存在的。
在白永胜多次暗示周俊民等人说出此来目的后，他们依旧顾左右而言他。最后白永胜见这两位老者始终没有要起身离开之意，便借着周正诚肚子饿得发出咕咕声，直言等过几日自己两人离开时，可以满足他们一个不太过分的愿望，请他们先去商议一二。
由于白永胜讲过，他们提供的这些凡间汤药，对两人的伤势恢复并无任何帮助。因此，本来计划拿去出售的两头大型猎物被村子剥了皮，它们的大部分肉也自然成了白永胜两人桌上的食物。
来茅屋的人也殷勤了很多，甚至还能看见有人站在远处往屋内张望，却不敢涌到近前来看个仔细。虽然知道了白永胜他们不是传说中的仙人，但所谓的修士，在众人看来也依然如同仙人一样值得敬畏。
又过了七天，比预计离开的时间有所推迟。此时石乞寿两人的伤情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当天半夜时分，两人决定趁着人少离开此地。
这几日，白永胜托周满去打探看看县里有什么帮派之类的存在。结果，一向安分守己的村人不仅没能完成嘱托，反而被城中几个小混混殴打了一顿。见此，白永胜也只好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周满兄，”石乞寿走出茅屋，向侯在旁边原本蚕室中值守的周满喊道。
虽然此时白永胜两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模样，但由于村人已经完全相信了他们的话。因此，此前白永胜所言的自己的年岁自然也被村人接受了。
旁边蚕宝宝吞食的声音，还是过于嘈杂了。当晚两位族老回去后便立即安排了村人来将一盘盘蚕移到了他处。整个过程都十分小心，抬动蚕架也未发出什么声响。只是，这个过程被拖长到了整整一夜。他们自以为旁边打坐的白永胜不会发现这一切。其实白永胜只是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对此并未出言制止。
随后，周满等人便轮流住于蚕室中，准备随时为两人服务。
“乞寿兄，”周满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门口，再从容地走出：“不知有什么吩咐，我这就去处理？”
双方的称呼，也是经过一番谦让之后才最后定下来的。
“周满兄，刚才我与小胜商量了一下。我们准备今夜趁着大家都休息了，悄悄地离开此地……”
“啊……这么快，再多留几天吧，乞寿兄。村里……”
“周满兄，”石乞寿打断道：“这些时日已经叨扰宝地够多的了。不是小弟骄狂，贵地着实也有些清贫。这样供着我兄弟俩，贵地也有些吃不消。”
周满还要多说什么，石乞寿伸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周满兄，”白永胜也跨出了茅屋：“小弟两人虽然看起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实际上，我们身体上还有一些内伤需要尽快寻找些灵药医治，实在不是小弟不愿多留几日。”
“那……好吧，”周满尴尬地看着眼前两位依旧一身破烂的仙师，自觉也不可能从他们身上要点什么补偿，至于先前二丫、三丫所宣扬的话，那就只当作一个玩笑吧。于是，很快调整好心态，就当此次是结个善缘的周满，微微躬身，伸出右手道：“既然两位贵客执意如此，就让小人送送两位吧！”
“周满兄，”前进几步，拉住周满的右手，石乞寿说道：“我兄弟不愿惊动村人，就不往村中去拜访二位族老了。至于先前答应过的事，还请周兄邀两位族老前来商议。我兄弟二人在此恭候！”
“好吧！”周满激动地答道：“我去去就来，两位贵客还请稍待！”
石乞寿两人看着周满转身往村中飞奔而去，不自觉地笑笑，便转入了茅屋之中。
等周满再次过来时，也就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两位族老在他身后喘着粗气迈进了房中。
“两位尊客，何不明早天明再走，路上也光亮些。”看见石乞寿二人正从床上站起来迎他们，周安民放下紧张的心客套地说了一句。
“时间不等人，”石乞寿敷衍道：“为了防止以后产生隐患，影响进阶，实在是不得不尽早出发。还请两位尊老见谅！”
“三位请坐下说话，”白永胜补充道：“先前答应贵处的承诺，不知贵处有何吩咐，我兄弟二人一定竭尽全力出手一次！”
结果双方又互相敷衍了一阵，最后周安民才说出了村中的希望。
原来村子虽然耕田、养蚕兼偶尔进山猎捕一些野获，但是地方税赋却一直比较沉重。因此，村中希望白永胜两人能随便教一两手仙法，好改善一些乡民生活。结果白永胜直接拒接了这一请求。
白永胜两人现在手中的资源，确实可以再造就几位练气初期的修士。即使把它们都给了村子也并无问题。但是之后修行资源却需村子自行筹集，而练气初期修士根本没能力做到这些。如果他仗着自己修士的身份，欺压其他凡人，固然可以在短时间内为村子增加大笔银钱。但是这势必会引起官府、帮派身后修行世家的注意，给村子带来巨大的麻烦。
在石乞寿将厉害关系和三人说过之后，就见几人神色暗淡了下去。
“不如这样吧，”石乞寿将预先想好的说法告诉三人：“贵族上下心地良善，小子这里正好有几部医书可交给贵族。不知几位是否愿意？”
“好！”三人齐声兴奋地说道。
“嗯，”白永胜临时补充道：“我再拿两部凡间武技给贵族护身吧。希望将来有人觊觎贵族时，不至于全无抵御能力。只是希望贵族还是以习医为主，不要颠倒了顺序，违背了初衷。”
“识得，”周俊民保证道：“今后就把它们写进家规之中，凡有家族子弟仗着武艺欺压乡邻的，我们就把他逐出家族！”
在三人偷偷环视了茅屋内一圈之后，依然未看见那些所谓的医书、武技到底藏在哪里。只得继续盯着白永胜两人看。
随后白永胜便向他们展示了仙家本事：从一个干瘪了的灰色布袋中接连取出了数十本书。除了基本医书外，还有介绍低阶灵草、药材的，以及《神行步》、《八卦掌》两门武技。
甚至体贴地为村子提供了培养新人所需的最初银钱：五百两银子。
在最后拿出了给二丫的项链、三丫的发簪之后，白永胜两人终于起身离开了村子。虽然那些乡民没有露面，但是白永胜两人还是能感觉到，合村之人其实就在村口的阴影中默默地注视着他们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