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鸮与夜莺》

“夜莺是孤独地守望在黑暗中的追光者，而白面鸮是苦苦与黑暗斗争的战士。她们都在承受为人所不知的痛苦，却在互相给予光明。”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行为。”
“是被夜莺记在童话册里的一个白面鸮式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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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员临光和赛雷娅组合在一起就会跑的很快，因为她们变成了雷光。”
“…”
“没事的，这是一个玩笑，不必为此认真思考或是困扰。”
“我的确记得…你是医疗部的…白面鸮小姐，吗？”
“是的，前莱茵生命数据维护员白面鸮。请多指教，‘夜莺’小姐。”
“……”
“…叫我丽兹就好。”
干员白面鸮与干员夜莺同属于罗德岛的医疗部，一位是前莱茵生命的高级数据维护员，而另一位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谁，作为使徒的一员，干员夜莺——她更希望同僚的诸位能够直唤她的名字，她叫丽兹，这是她唯一记得的事情，亦是她存在的证明。
她们二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之处，除却同为被源石病困扰的受害者以外，大概唯一的共同点，就只剩下都以罗德岛干员的医疗工作为己任这一点了。
“但是你不认为，白面鸮这段时间，与夜莺接触的频率有些太过头了吗？”
赫默对此感到有些疑问——并不是反对，她也赞同白面鸮与罗德岛的成员增加接触，不论对白面鸮还是对其他人，这样或许都算是好事。
但是夜莺——干员夜莺的个人情况，在整个罗德岛都并非是秘密。
“…就算这么说，如果连你都不知道原因，那么我就更加没有头绪了。”
实际上，倘若不是赫默主动向博士提起，他甚至不会注意到这件事。倒不是他对干员们的关心不够，而是这件事的两位主角大多数时间都是游离在群体之外的独行者。
“或许闪灵知道些什么。”
“…不，没关系，也不是什么非得要追问的事情。”
赫默叹了口气。
“白面鸮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我只是有些担心她而已。”
“……”
博士对此没有做出回应，而这就是他能做的唯一回应——在刚刚苏醒的那段时间里，他常常都会陷入这样的窘境之中，近来已经缓和了很多，但没想到会再这样的场合再次回想起来。
“担心？”
“对。”
“我并不反对白面鸮的任何行动，我对她抱有百分百的信任，但即便如此——我不希望白面鸮是因为同理心而与夜莺产生大量接触——那对她们来说都只是灾难而已。”
“对此，我希望博士您能够做出防范措施。”
留下这样的话之后，赫默便如同往常一样开始了她的工作，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
“……”
而也是从那之后开始，博士开始留意起了白面鸮和夜莺的状况。
“…据闻，干员雷蛇与干员清道夫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
“…为什么呢？”
“因为老鼠是蛇的猎物。”
“…噗。”
“……”
要是这样说的话…猫头鹰不也是一样吗？
博士摇了摇头，将自然而然冒上心头的话语憋回到了肚子里。
赫默的担忧的确并非是空穴来风，在亲自确认之后，博士也察觉到了，白面鸮对夜莺那明显的偏袒…虽然他有些怀疑是否是因为夜莺总能对白面鸮式的冷笑话做出反应的原因。
博士几乎不会干涉干员之间的关系，不论是赫默与赛雷娅，亦或是拉普兰德与德克萨斯——罗德岛的干员集结于五湖四海，她们之间有时总存在各式各样的问题。然而，不论是出于怎样的理由，博士都几乎不会介入其中。
第一是因为他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缺乏自信——他并不认为连处理自己的事情都尚且存在漏洞的人能够成为别人的桥梁。
而另一个理由…就是他认为这些因缘的成因都来自于干员自身所经历的事情，有些事，只有亲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所以，在过去的生活中与夜莺毫无联系的白面鸮，是因何而与夜莺缔结现在的关系的呢？
同理心。
博士回想起赫默所提及的这个词。
他理解赫默的担忧，因为不管是夜莺，或是白面鸮，她们或许都比表面上看起来地要更加脆弱。源石病摧残着她们的躯体和灵魂。迄今为止，她们都作为干员履行着各自的责任，从无懈怠，但任何一个关心她们的人，都会忧心她们的身体什么时候会迎来界限。
他并不理解赫默的担忧，因为不管是夜莺，或是白面鸮，她们或许都比表面上看起来地要更加坚强。她们饱受着病魔的折磨，有时连自己都忘却自己是谁。即便如此，她们从未放弃过名为希望的虚妄之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们用尽全力地活着，那美丽的身姿值得任何人献上钦佩。
…他既明白，也不明白。
赫默所说的同理心。
“丽兹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闪灵？”
“我们曾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我不认为丽兹现在的样子是好事，但或许，不记得也是一种幸运。”
踏着无声的脚步接近，干员闪灵的目光仅仅停留于夜莺的身上。
“博士，你知道丽兹为何要坚持与我和临光一起行动，成为罗德岛编制内的干员吗？”
“……”
“责任心？”
“并不全是。”
闪灵大多数时候都将自己的身体裹在她标志性的黑袍之中，有时周围的人甚至看不清她的表情。在使徒三人组之中，她是那个最让人捉摸不透，却也最让人感到信赖的人。
“…对丽兹而言，失去记忆的她不论前路还是过去，都只有一片迷雾。她就像是被锁在牢笼中的夜莺，除却放声歌唱以外，一眼望去…不过只剩下寂静的黑暗而已。”
“而她不愿只活在黑暗之中。”
“即便是头破血流，她也会找到光芒，不管是不是属于自己。”
“这样的心情，旁人难以理解。”
“……”
博士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他看着仍然在不远处交谈着的两人——白面鸮似乎在谈话的中途陷入了休眠，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对于这司空见惯的场景，夜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刚才那个笑话的后半部分。
“…嘘。”
她对着那只落到白面鸮头顶的苍蓝色翠鸟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我想，干员白面鸮想要了解的，就是这样的心情。”
闪灵闭上了眼睛。
“当被黑暗吞噬的时候，究竟要付出多大的勇气，才能够迈出脚步去寻找光明。”
“…白面鸮曾跟我说过，她的系统中——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企图吞噬她。”
博士看向了闪灵。
“如果源石病彻底将她吞噬，她是不是就会变成真正的智能生命…她会失去所有的记忆，还是…死去？”
“我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没问过任何人，但我一直站在白面鸮的身旁。”
“她告诉我，不论事情到怎样的地步，都要指引她回归正确的道路。”
“我不认为白面鸮缺乏的是勇气。”
“她也许只是想说个笑话。对那个仍在迷茫的，黑暗中的摸索者予鼓励。”
闪灵没有说话。
博士也将头转了回来，两人的目光依旧落在了远处的人身上。
“……警告，系统已从休眠中恢复，正在应用最近一次正确启动时的配置。请不要介意。”
“…不会介意喔，白面鸮小姐的睡脸非常可爱。”
“！检测到白面鸮对夜莺小姐的好感度上升，要跳到下一个事件选项吗？”
“…为什么要跳过呢？那不是会很浪费吗？”
“……！错误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