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剧衍生文】刺客列传之天下有风（06）

【上部——兑泽】6
宣城别宫，执明又回到了旧日房间，太傅死后他曾在此酗酒，还对子煜发了脾气。
子兑此刻正坐在执明睡过的床上，莫澜给他包扎肋下的伤口。他赤裸着半边臂膀，露出了肩背处蛇游云水的涅墨。
执明在子煜死后也见过他的刺青，不过子煜是在左肩，与子兑是对称的。
桌上放着一盆清水，白羽将绢帕浸湿用以洁净面部和双手，并脱掉了借来的外衣。
莫澜看了眼血迹斑斑的外衣，白羽在里面穿的是他自己的素服，长发重新用玄铁簪挽起。
方夜趴在桌边，依旧处于昏迷中，他是被白羽一路拎过来的。
*
执明给莫澜递了个眼神，对方立刻明了，向白羽询问道：“白公子，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子兑要我抓活口，自然是要问话的。”白羽从衣襟内取了一串铜铃戴在自己左腕，随后伸手揪了方夜的头发，迫使他向后仰起头来。
“方夜是慕容国主的心腹，他绝不会说出对主子不利之事。”执明微微诧异，白羽竟是直呼子兑的名字，料想此人在琉璃国定是地位特殊。
白羽不置可否，又掏了个小瓷瓶在手，捏着方夜的下颌将瓶内的药液倒入对方嘴里，随后又掐了他的人中。
方夜低声轻咳悠悠转醒，眼前似乎蒙着一层迷雾，隐约听到了清脆的铃音，恍惚间有人在耳边轻语，尚未清明的意识又变得缥缈起来。
＊
白羽立于方夜身后，在他左耳侧摇动八个铜铃，同时俯身在其右耳边低语，不知说了些什么。
执明注意到方夜瞳孔涣散，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仿佛梦游一般。轻撞了下莫澜，低声问道：“他在做什么？”
莫澜小声解释道：“王上，这是西域的催眠术，中术者会受控于施术者，很厉害的。”
“子兑想问什么？”白羽从方夜身后退开，递给子兑一杯茶水，随后又给他整理了衣服。
子兑沉声道：“关于子煜的，事无巨细，全都要问清楚。”
白羽颔首应诺，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对方夜下令，方夜遂将往事娓娓道来。萧然受慕容黎指使带领遖宿兵士偷袭执明曾砍伤了子煜，天璇战争中方夜的救援和萧然的献计令子煜察觉到慕容黎失踪的真相，太傅逝后子煜对时局的通透更是让慕容黎起了杀心，以及出征开阳慕容黎所谓的八成把握而对子煜见死不救……
*
白羽一直将双手放在子兑的肩上，以防他情绪过于激动做出什么失常行为，此时感觉到对方全身都在颤抖。再看床头站着的两人，莫澜一脸的难以置信，而执明则是面沉似水。
再问下去怕是要出大事，白羽有心就此打住，但想到子煜的惨烈和子兑的悲怆，为了争取天权相助，他还是将挑拨的问题说出了口：“慕容黎是否有为了私心，故意推波助澜借刀杀人？为什么？”
这问题明面上问的是子煜的死因，却是让方夜将慕容黎所有的借刀杀人都和盘托出了，连同慕容黎对待天权和遖宿两国、对两位国主的态度，“王上不会伤害执明国主和毓骁国主，但是也不能让天权和遖宿威胁到瑶光。天权太傅和遖宿太师总是劝谏两位国主疏远王上，多次对王上的行事造成了阻碍，留不得却也不能直接动手。子煜公子和艮墨池都太聪明又离两位国主太近，王上不免担心，而且……”
说到最后，方夜变得有些迟疑，眉头蹙起像是在抗拒什么。
白羽知道这是方夜的意识在反抗，后面的话一定很关键，有可能会让对方从催眠状态中挣脱出来，但现在却也不得不冒险追问道：“而且什么？”
方夜几经挣扎，还是在铃声的引导下，断断续续的答道：“王上……虽未明言……但我看的出来……他应该是妒……妒忌了……噗！”
方夜一口血喷将出来，白羽立刻按在他耳后，施加力度令其再度昏厥。
子兑终是没忍住，将手中的茶杯砸向了执明，凉茶泼在了对方胸前，杯盏则落地而碎。他起身揪住执明的衣领，怒不可遏，“天权王，你还我弟弟！”
“子兑国主息怒！”莫澜急忙抓紧了子兑的手腕，试图让对方松手。
白羽当即拍掉了莫澜的手，从背后箍住子兑的双臂，将他从执明身边拉开。
*
*
－－－－－－－－－－－－
*
天璇之战，剧中明确表示毓骁和威将军均怀疑过慕容黎是否真的困于天璇，而在方夜和萧然有所行动时也给过子煜几次镜头特写，估计当时除了“只会叫嚣没有一点脑子”的执明（毓骁语），其他人应该都猜到真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