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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指令·祈神殿 2-1 门内有鬼

今天早晨没有阳光,窗口昏灰的光线使人眼皮松弛,在往常这种天气容易睡过头,幸亏潘多拉偷偷把我的闹钟铃声改成贝斯特魔性的尖笑声,能让我像搁浅的鱼一样从床上弹起来。顺带一提,这段录音采自贝斯特捉弄誓灵火鼠的时候。
潘多拉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为了今天这场声势浩大的野外考察行动,协会总部调派大量资源给我,所以我们不敢怠慢,提早来到协会,清点野外考察装备、电子终端和生活物资等等,检查任务计划的细节,再把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誓灵派遣任务提前分配完毕。
忙到上午九点,交通工具和誓灵们基本上整装待发的时候,我才看到阿波罗和辛西娅架着睡眼惺忪打着哈欠的米妍来到协会大厅,想必是昨晚从办公室回去后不听劝告,跟阿波罗通宵聊天。为了让这位小专家恢复精神状态,我告诉米妍,塞赫酱有种非常管用的提神药剂,米妍瞪大眼睛,顿时腰不酸腿不疼了,提上自己的行囊一口气冲进车队座位里。
考察队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驻扎临时大本营,放置分析设备、数据终端等,并设置防御据点。我指挥手下的誓灵们按照分配的任务就位,然后集结第一支主力,准备前往祈神殿。与我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不同,米妍只带上阿波罗,先去跟扔在山谷里两天的赫利俄斯见面。
从山谷上往下看,祈神殿建筑的正面就像一艘竖起来的运货船的底部,大门终于出现,钢结构门高数米,像运货船的船舱,两侧山谷崖壁的泥土中露出破损的垂直升降梯。整个地方颇有旧时代的军事基地的风格,然而大门正上方有个誓灵图腾,表示里面可能在研发和培育这种新时代的产物。
此刻赫利俄斯不再亲手操作能源熔炉核心,却独自立在大门前的平台上发呆。我派誓灵到山谷下面侦察,确认这附近没有威胁后,与米妍降落到平台上。米妍和阿波罗走向赫利俄斯。
米妍:赫利俄斯,我回来了,给你介绍一个新伙伴,不对,你们曾经也是老相识……
赫利俄斯转过头,疲惫的双眼对上阿波罗的视线,她先是感到惊讶,然后感到疑惑,又感到一丝担忧。阿波罗礼貌地打招呼并伸出手,但赫利俄斯没有回应。
阿波罗:你好赫利俄……(小声)这个名字念出来怎么有种讨厌的感觉……可以叫你小赫吗,我的新朋友?
赫利俄斯:(故意无视阿波罗)御灵士,现在修复后的能源熔炉可以驱动大门开启,可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担心里面有很难对付的东西。如果御灵士要到里面去,可一定要掌握着强大的力量。
米妍:今天还有一位前辈和我同行,你看那边……哇,前辈你带来那么多誓灵,不感到麻烦么?
阿波罗:小赫你放心,有我在米妍肯定很安全。
赫利俄斯虽然露出些许劳累的神情,也依然保持着挺拔的站姿,专心听米妍说话,而把阿波罗当成空气。
米妍:你是通过“印象召唤法”召唤出来的,你的记忆对我们探索祈神殿的工作很重要,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和阿波罗通力合作。你们两个,不管过去有什么矛盾,现在要齐心协力支持我。
阿波罗:米妍,我们会为你效力,是吧小赫。
赫利俄斯:御灵士,赫利俄斯会为你效力。
我的誓灵先锋队集结完毕,我告诉米妍准备就绪,米妍命令赫利俄斯开启大门。
阿波罗:(看看祈神殿上面的能源熔炉)不得不说,小赫在大型工程方面能力非凡呐。
能源熔炉发出更大的噪声,驱使钢门上的齿轮抖落沙土,缓缓转动,如同长眠的老朽努力睁开眼皮。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当门缝里掉出一个量产型克苏的残骸时,米妍还是吓得发出尖叫。站在前排的誓灵立即举起武器,我看这个残骸已经失去行为能力,便没有下令。
门缝继续扩宽,更多的残骸像垃圾堆般倒出来,这些量产型誓灵都没有意识,保持着僵直的姿态,躯体有明显的灼烧和挤压损伤。它们就像在过去的某个瞬间奋不顾身地想要冲出大门。
我和坚韧的土系誓灵首先进入大门,阿波罗把米妍护在身后,也跟着进来。前方飘起冰冷的水雾,环境监测器显示内部温度极低,赫利俄斯正在操纵熔炉,将热能输送进来,使温度逐渐恢复到可接受的范围。誓灵羲和举起光能法杖,照亮黑暗中的路。根据墙上的标示,前方是运输间,有一台密封的货舱,地上散落着不少量产型誓灵的残骸。继续深入,经过仓库,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烧焦味,仓库外面却没有破坏的痕迹。来到控制中心,门前只有一块被利器贯穿的残骸,无法辨认身份。
显然这里发生过规模不小的战斗,那块孤立的残骸,生前该是经历了多少伤痛。
米妍:呃,这里好黑,总感觉门里有鬼……
阿波罗:拉着我的手,别怕,跟着那位前辈走,(悄悄话)出了事也是他先顶着。
米妍:(打开通讯器)赫利俄斯,找到控制中心了,快过来把所有的灯打亮啊!
誓灵戈仑和夸父使劲将控制中心的门掰开,赫利俄斯来了,二话不说钻进去,对着操作面板一顿乱敲,将熔炉能源引进来启动后备电源。控制中心恢复运行,运输间和仓库都点亮了照明系统,豁然开朗。
在接下来的搜查行动中我们发现,仓库里有核心装备和誓灵机体的进化材料,运输间的货舱里有誓灵培育装置的半成品,控制中心遗留的文件里提到了早期的神格召唤仪式,种种迹象表明这里不仅是个誓灵培育基地,还是地下誓灵开发实验室。但谁有能力在誓灵协会的眼皮子底下建立起这样无法无天的工程呢?又是谁把这里低温封存在山谷之下呢?
我把现场拍摄图片发送到大本营,交给辛西娅和潘多拉去研究。继续深入,前面总办公室和电梯因为缺少能源而关闭着,米妍告诉赫利俄斯,赫利俄斯却犹豫起来。
赫利俄斯:对不起,御灵士,我能想起来的不多,可我隐隐记得电梯下面有个危险的存在,通入能源就会把它唤醒。
我们一路上见到的量产型誓灵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即使从低温中苏醒也没有威胁,不过辛西娅提醒我,如果里面封存着机体完整的量产型誓灵,温度上升后就会恢复行为能力,成为我们的敌人。
米妍:里面有什么?
赫利俄斯:我害怕的东西……
阿波罗:小赫,米妍叫你开门你就开,有我在保护她,你别碍手碍脚的。
米妍:(看看我)我相信前辈的实力,你尽管打通所有区域吧。
赫利俄斯:(深吸一口气)遵命。
热能顺着管道输送过来,加热内部空间,使密封的舱门松动并开启。低温造成的水雾漫涌而出,我听到呜呜的风啸声,似乎有部电梯正快速地向出口滑行。
我:情况不对,迎战!
话音未落,我方誓灵严阵以待,五道漆黑的利刃从门缝里飚出,全部打在戈仑魁梧的身板上。我指挥誓灵们向后拉开距离,把尖叫着的米妍推到后面去。电梯门被剧烈的冲击震飞,水雾中现出量产型誓灵发亮的红色眼睛、瘆人的吼叫声以及苍蝇般乱舞的飞刃。戈仑坚守在敌方火力的焦点,给身后的蚩尤和夸父争取积蓄力量的时间,飞刃攻击过后,量产型誓灵冲过来,蚩尤和夸父举起两排锥形石块发射出去,沉重的压制力将前排的敌人尽数击倒。
负伤的戈仑撤退,更多敌人试图从远程攻击我们。羲和举起法杖吟唱着,发出强烈的光和热,后排誓灵毕方与普塔借助这光和热的力量释放出高温射线,这些量产型誓灵刚从寒冷的地方出来,强烈温差使它们的机体烧伤,敌方攻势减弱,我方在这场遭遇战中迅速取得优势。剩下几个防御力高的残兵仍在抵抗,麒麟、布伦希尔德从侧翼发起闪电式反击,撕穿它们的护甲。
水雾渐渐散去,从电梯里涌出来的量产型誓灵最终变成满地的残骸。辛西娅一直通过通讯器观察战场,在我们松了口气时,她突然对我喊。
辛西娅:你们漏了一个,别分心!
眼前并没有活动的量产型誓灵,我心里一紧,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头顶上。果然有个漏网之鱼藏在天花板的管道上,一念之间心有灵犀,我和誓灵们默契地分散开,躲避对方的水刃偷袭,但羲和的法杖被水刃击中而熄灭,失去光线,四周又变得黑暗。
米妍:哇哇哇这是什么鬼。
它没有把目标放在我们身上,而是顺着管道往控制中心窜过去。速度最快的布伦希尔德飞身跃上管道,将裹挟疾风的钢枪掷出,如破空之势击中目标,可目标居然没有停下,转瞬间失去踪影。
米妍:糟了,前辈,快回控制中心!
控制中心上方的通风管道发出巨响,赫利俄斯受到惊吓,想往门外走,一个誓灵从空中落下拦住她的出路。
赫利俄斯:(颤抖)是你?你果然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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