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同人]战姬绝唱—折翼的不死鸟‧第四话

第四话 失坠 
#坑注意#妄想改造#XV#翼主线#虐向#
早上，市内的公园里，一名有着蓝色长发的少女，站在红色的拱形桥旁。天气很冷，遍地的白雪、灰白的天空诉说着寒意，风势不大是这深冬之际唯一的救赎。
时间和寒冷驱散了行人，在这不讨好的环境下，翼是此刻唯一身处这公园的人物。因为工作的关系，翼从来习惯早起，故此时间于他而言，并没有带来任何不便；至于刺骨的天气，尽管逼使翼披上了厚厚的外衣，却也无形中拯救了他。本来身为知名人物，站在这当眼的地方，想要全身而退并不容易。
由其在发生了那天的惨剧后，翼更不愿意走近任何支持者。
翼想要离开演艺圈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去面对。然而这不代表翼在逃避事实，这段日子下来，他一直关注着幸存者和死者家属的新闻，在其能力所及的范围，予这些受害者以帮助。即使绪川说过那不是翼的责任，演艺界、支持者们也未有因此责难翼，反而发来了无数慰问和支持。这些正能量没有让翼从罪孽从得到解放，甚至在少女身上添上了更为沉重的枷锁。
翼是知道的，如果自己不在那里，敌人也不会到来，而一再发誓要守护人民的自己，也一再失落自己的誓言。
回想起来，从第一次的舞台开始，和自己扯上关系的演唱会，全部没有好下场。
Zwei Wing、Queens Of Music……唯一平安落幕的，只有PopStar Music Festival……但那也是全靠响的帮忙。
我们的目标是你。
蝙蝠的话又一次在脑中回响。
翼晃晃头，想要摆脱这种负面的想法。今天是应响的邀约，和朋友们去卡啦OK的日子。同伴在担心自己，为了响应他们的心情，翼必须抱持正面的心态——这也是为了调整自己的情绪。
至于为什么翼会独自一人站在这里，那自然是因为响又一如惯例地迟到了，加上这次响还要和未来去接艾芙奈恩，那要花上比平日更多的时间。
看看手表，约定时间已经过了足足三十分钟。
翼轻轻地背靠在小桥的栏杆上，看着空虚的公园，想起了往事。响第一次邀请自己去卡啦OK的时候，自己也在这个公园里，等了近半小时。翼还记得，响和未来抵达的时候，自己还急着催促他们。在失去了奏以后，第一次有了新的朋友。那一天的心情大概是……
期待？喜悦？
是什么呢？
翼无法找回那天的感觉。记忆是那么地清晰，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清楚地刻在脑海里。唯有那天的感觉，却只如刻板的文字般，亳无感情地出现在脑中。
为什么呢？
传讯器突然响起，翼从大衣的口袋中将它翻出来。翼睁圆了眼睛，出现在传讯器屏幕上的，是一个他绝不想看到的名字。
「我是翼。」翼轻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回应道。
「……听说你没有参与上次作战？」
通讯器另一头传来了爷爷——风鸣讣堂的声音。
「抱歉，我……」
「无须辩解。」讣堂冷漠地打断了翼的话。「我已跟你讲过，歌声拯救不了世界。」
「我明白的，所以我已经……」
「那为何仍一再失败？难道不是于你心中的贪恋，至使你心存迷茫吗？」
翼闻言不禁心中一阵悲恸。他不敢回答，也无力回答。在支晤之间，风鸣讣堂的一句话，将翼从苦恼中拯救了出来。
「刻印，掌握。」
一切思绪突然从翼的脑中一扫而空，好像回归到未知的状态，只需聆听和接收。
「真正弱小的不是你手中之剑，而是你自身。天羽羽斩乃破邪之物，然而于你手里，只能沦为平庸的兵刃。受困于狭隘的视野，满足于眼前所有，驻足不前。如今你所做的事，身处之处，是否全部？非也，你是风鸣家的子嗣，不要被凡俗所困，否则只会重蹈覆辙。」
「我明白的。」
翼的回答空洞如无物，但仍扎根于其脑里。
「不论何时，只要心存迷茫，家门都将为你躺开。」
话毕，讣堂挂断了通讯。
翼早就明白，弱小的是自身。问题是，那该怎么办？翼没有任何头绪，每天花上十余小时训练，付出最大努力履行任务，但结果总是未如人意。
我该怎么办？
翼。
脑海中闪过了奏的身影。
曾经，在翼不知所措的时候，奏会在身旁支持自己。
「奏……」
眼前因溢出的泪水变得模糊，同一时间，响的呼声传入耳内。翼赶忙拭去眼泪，收起传讯器，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迎接走过来的同伴们。响、未来和艾芙奈恩急步走过来，轻喘吁吁地来到翼跟前。
「对不起……我们迟到了。」响喘着气，说道。
「对不起，大概你也知道了。因为响他睡过了头……」未来补充说。
「对不起……」艾芙奈恩也一并道歉。
啊，一如预期的对白。
「没关系，那我们走吧。」
翼瞬速地转过身，没有和三人的眼神交接。
「……翼小姐，你没关系吗？」未来轻轻皱着眉，问道。「眼睛有点红。」
未来还是一如以往的敏锐。
「谢谢你，小日向。我没关系。」翼空洞地回答。
卡啦OK房间内，艾芙奈恩正站在台上尽情高歌。艾芙奈恩用尽气力，手舞足蹈地，投入了歌声的世界，那和他平日如小仓鼠般温和的个性有点不搭调，看得出他的兴奋之情。响等人看着艾芙奈恩如是尽兴，也不好意思打断，小仓鼠便一口气唱完一首又一首。
翼坐在小圆椅上，盘着手，显然心不在焉。坐在对面的响注意到这点，便把点歌器递给了翼，说道：「翼小姐，请。」
「别在意，你们请吧。」翼摇摇头，苦笑着回绝了。
「……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翼小姐不是感到很困惑吗?」意识到奇怪的氛围，未来一脸担忧地问道。
「好奇怪呢，我本想着能够让翼小姐提起精神的……」
「抱歉，是我不好。」翼说，试着给这有点尴尬的场面打圆场。「本想着闲下来便接受立花的邀请，但我果然还无法释怀。因为自己的弱小造成那样的惨剧，在各位奋战的时候在病床上安寝无忧，如今却想在这里享受歌唱的……我还是做不到。我能想到的只有尽快让自己变强，不能自已地想追求更加的强大。」
从翼身上渗透出来的悲伤，使得未来从担忧转成了愤怒。未来怒斥着身旁的响：「响，你太自以为是了。」
「什……什么？为什么？」响吃了一惊。
「翼小姐的事你也可以和我商量的，你应该更加地考虑他的心情啊。」
「我也有自己的考虑啊。」响难得地顶了回去。「未来这么说，你就明白翼小姐的心情吗？」
「我当然明白……」
「你们……」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话，让这亲密无间的小两口吵了嘴。翼想要阻止两人，但正要开口，耳内突然鸣响，脑里涌进了大量的讯息。
这都是你的责任……
因为你的软弱，才让无数生命从指间溜走。
这是什么？
翼痛苦地支着额侧，声音、影像涌进脑海，愤怒和怨恨的情绪冒然而起，引起的过苛造成了强烈的痛感。翼深呼吸，想要平伏自己，然而来自响和未来的争吵声却让心中的负面情绪更加激化。
歌声无法拯救世界。
你无法守护任何人。
无数的负面情绪使得心脏剧烈跳动，勉强维持的短促的呼吸，无法配合血液急遽流动的速度。每一下呼吸都好痛苦，就好像在被挤压的胸腔中，仍要勉强吸入空气与之抗衡。头痛欲裂，翼紧紧地抱着头，想要制止泛滥的黑暗，但越想将之驱赶，越是力不从心。
不要驻足不前。
或者，你只是想躲在同伴身后？
「翼小姐……翼小姐！」
一把声音将翼从黑暗中抽了回来，阴霾顿然散开，卡啦OK的装潢再次出现眼前。呼吸终于顺畅，痛楚消失，一切好像如同演戏般，来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可是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心中的愤怒、怨恨和恐惧仍留有余悸。
「翼小姐！你没事吧？」
艾芙奈恩拉住翼的手袖，细小的身躯用尽全力摇晃着翼。
「翼小姐？」
「对不起，是不是我们没的关系？」
响和未来担忧的神色紧接着出现在眼前，稍稍冷静下来的翼才注意到手心上满是冷汗，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自己的表情凝定在痛苦的瞬间。
这是什么？
拖着这样的身躯还能够战斗吗？
「抱歉，我……」
响的传讯器打断了翼的话，那是来自S.O.N.G.总部的通讯。另一方并不是S.O.N.G.的同伴，而是政府派来临时接手的监督员。响在一段简短的对话后，挂断了，从他的表情看来，翼很快了解到状态。
「敌人吗？」翼严肃地问道。
「是的，就在附近。」
「明白了。走吧，立花。」
翼坚定地说道，从座位中一跃而起，手中握住坚定的拳头，可是为什么……内心却有着不安？
绝不会让那天的悲剧再次发生了。
告别软弱的自己，抓住能够守护弱者的力量。
翼和响对抗着眼前的Alca. Noise，未来和艾芙奈恩则从现场撤离。其他装者身处较为遥远的地方，被下令迎击的就只有天羽羽斩和Gungnir。敌人的数量非同小可，满布天地，犹如大军进城之声势浩荡。那不是两人能轻易对付的数量，同曷响他才刚得到的新力量——Amalgam又在被禁用的状态。
没有支援，禁用Amalgam，但劣势还不止于此。
这里是城市的中心，只要不慎有任何闪失，带来的破坏将会是巨大的。翼两人必须用最低的武力，在避免波及周遭的情况下，逐个击破。这故然是不智之举，然而他们别无他法。
没关系的，即使休息了一星期，刻在骨子里的战士本能没有消失。
哪怕要花一点时间，这不是不能解决的状态。
翼鼓励再自己，他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将眼前所见的Alca. Noise迅速击破。在Symphogear的攻击下，Alca. Noise消散成了红色的碎末，在白雪的背景下，那份鲜红更为明晰。红色，是以通过能量来激发观察者的可见光谱中长波末端的颜色，是三原色和心理原色之一。红色作为最被人眼所注意的颜色，可以代表喜庆，但同时也能唤起愤怒。
这些消散于眼前的红，如今就像某种起动装置，唤醒了翼心中的怒火。
又是这种感觉。
翼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但自己的思绪总是不受控制般发狂。好痛苦，每次被愤怒捏紧的心脏，都在以超出负荷的频率跳动。失去冷静、失去理智的反面，是因愤怒解除的束缚后，强大的破坏力量。
突然间，蝙蝠的身影出现在Alca. Noise当中。
是那个身影。是那个从自己手中夺走了重要事物的身影。
终于……终于又一次见到你了。
复仇……
血液激烈地流动，在高涨情绪下，翼的嘴角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啊啊啊啊啊——！」翼握紧手中的天羽羽斩，挥斩着挡在眼前的Noise，直奔向蝙蝠的身影，手起刀落轻松解决。
太弱了。
这是你从我手中夺走重要事物的报应。
一瞬间的满足，迎来的却是更多的愤怒和仇恨。就在蝙蝠被砍成一半的时候，翼已经被无数的蝙蝠身影所包围，而原来被砍的蝙蝠，则回复成了虫子Noise的模样。对方是擅于操弄下三滥招术的敌人，在那天偷袭演唱会后，这次则是利用幻象术。
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已经决定要告别软弱的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全部消灭掉。
将所有敌人全部消灭掉！
「你这家伙！」
翼提升了装备的出力，开始施展出各种大技。手中的剑化成了大刀，集束于刀刃上的蓝光，随着挥舞放出了刀波。
苍之一闪。
无数的刀波朝向四面八方，斩开了无数个蝙蝠的身影。但那一切虚幻都在砍开后，变成了红色碎末消散，而出现在那些碎末后的，是更多的蝙蝠身影。蝙蝠占满了视线范围，从地上延伸到空中。
翼未有因数量而后退，发动一连串攻势迅速解决掉地上的蝙蝠后，利用天羽羽斩的高机动性，跃上数支灯柱，再沿着大厦的外墙冲往天际。他的目标是飞在天上的庞大的蝙蝠，既然地上细小的都是喽啰，那飞在空中的，或许会是真身吧。翼冲到大厦天台，脚下发劲，跃向那飞舞于空中，嚣张的蝙蝠。防人旋转着手中的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轮从敌人的中间一把砍开，无数的红色碎末如降雪般落下。
风轮火斩。
连那巨大的目标也只是幻象，无数次期待，无数次落空，让翼心中的怒火烧得更为旺盛。逼切地寻找着下一个身影，想要尽快地消灭那头蝙蝠。占据了空中优势的翼很快锁定了下个目标——在不远处的另一幢大楼上，那露出了嘲笑嘴脸的敌人。
那天的仇恨，连同戏弄我的仇恨，一并还给你。
天羽羽斩变化成巨大的双头剑，翼在空中回转，束力，奋力将巨大的双头剑如镖枪掷向远方的蝙蝠。超过百米长的巨剑并同蓝色的火焰划过长空，贯穿蝙幅，轰然击向后方的大楼。
炎乱逆鳞斩。
随着招式命中那头蝙蝠，最后的敌人反应也消失。翼从空中降落到地上，眼睛看着那被刺在大楼上的蝙蝠身影。然后蝙蝠化成了武士Noise，也化成红色的碎末，消散于空中。
最后的敌人，仍不是一直期许的目标。
好痛苦。
不管多少次，都无法适应心脏被挤压的感觉。
大口吸入的寒气与发热的身躯对抗，刺痛着心肺，但也让沸腾的情绪降温。翼喘着气，连续使出的大招引起的过苛使得身体在悲鸣。装备好重，重得连站立都很困难，但翼感到这不单是反噬引起的适性急降，而是自身和天羽羽斩间，产生了某种不协调。
若果这刻有新的敌人到来，自己将陷入无法战斗的状态。
又一次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翼，回答我！」
从通讯器传来了熟悉的弦十郎的声音。
「司令？为什么……」翼疑惑道，S.O.N.G.应该是被监督员接管中的。
「刚刚取回了有限度的指挥权。」司令回答说。「已经多次向你和响发去通讯了，你没听见吗？」
「抱歉，我没注意。」
「翼，你这是做了什么？」
突然一把女性的声音插入进来，那是玛莉亚的声音。
「做了什么……」
回复冷静的翼环看四周，被破坏的街道，崩裂的大厦外墙，燃着蓝色火焰的树木，还有遭到天羽羽斩攻击，如多米诺骨牌倒下的几幢大厦。这些都只是目视的，还未算上在不可视范围下的毁坏。
因为Noise的攻击。
不对，这全都是自己的所作所为。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在这狭窄的市区内，不能使用大出力的攻击，但自己却任由愤怒控制自己。
如果有无辜的人被牵连其中……
翼不攻想象，如今占据他思绪的已不再是愤怒，而是恐惧。
但这还不到最大的绝望。
「师傅，我的手机联系不上未来。你们能联系小艾芙奈恩吗？」
通讯器的另一头传来了响慌张的声音。
翼和响解除了着装，却不敢离开现场。
在未来和艾芙奈恩失联后，S.O.N.G.迅速派出特务来到现场进行搜查，两名装者在不安和恐惧中加入了搜索，心里祈求着两人一切平安。
在大概一小时的搜索后，绪川向翼和响传达了情况。
在怀疑是未来发艾芙奈恩最后身处的地点，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却遗下了大滩的血迹。翼和响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内心如被刀划开般痛苦。
不要啊。
因为自己的过失把同伴牵扯了进来。
这全都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