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天使】（完美续写）Fugitive Day/逃亡之日（74）
NO.74
从Ray和Zack决定留下来开始，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
短短三天的时光，Ray竟然有些不可遏制的产生了些许留恋，偶尔她也会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也不错呢。
但这种想法，往往会被一个更为坚定的愿望所推翻。
原本，留下来的想法打算告诉Zack时，Ray已经做好了会被Zack反驳的准备，但Zack却出乎意料的轻易接受了。
「……留下来？」
「嘛，我是无所谓了，虽然这个老太婆有点啰嗦，但也不算坏吧。」
虽然算不上多好听，但Ray知道，这是Zack接受了某人才会说出的话。
这三天里，由于警察还没有放弃搜索，Zack只能待在房子中没办法出门，他也因此抱怨了好多次「身体都快锈掉了」这样的话。
偶尔Ray会陪Jannifer太太一起出门，但由于不太放心，出门前Ray总是会提醒Zack千万不要出去，因为这个原因弄得Zack非常烦躁。
到了晚上，Ray会一如既往的在房间里教Zack写字，虽然Zack总是按捺不住性子，但几天时间下来，总归是多少学会了一点。
「喂，Ray，既然已经留在这里了，为什么还要学这些东西啊？」
之前，被单词搞得烦躁不已的Zack如此问过Ray。
Ray思考了一下后回答道，
「因为……我最后是要被Zack杀掉的－－」
「等Zack一个人也能够活下去，而我的表情也不那么无聊的时候……」
Ray看着Zack，眼底有着让Zack都为之动容的光芒。
「如果顺利的话，这里也许就不错呢。」
Ray轻声说道。
「啊？什么意思？」
Zack有点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嗯……这个小镇相对偏远，而且外来者比较多，来到城镇中的陌生人会不那么显眼……」
「虽然现在还不安全，但等警察觉得我们已经离开，放弃搜查后，Zack就可以尝试着进行伪装，然后出门了－－」
「……」
「再等到Zack学会了写字，学会了买东西以及怎么和人交流之后，Zack差不多就不需要我了呢－－」
「……」
「到了那个时候，Zack如果觉得我的表情不再那么无趣了，就可以杀死我了哦。」
Ray的嘴角显出一丝笑容，看着Zack的目光中透露出期盼。
等Zack不再需要我，而我的表情也不再那么无趣的时候，就请杀掉我吧－－
这是他们刚刚从疗养院里逃出来时，所立下的新的誓言，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一切顺利的话，那么离真正实现誓言的那一天应该不远了……
也许，是时候给自己选一个美丽而静谧的墓地了。
这么想着，Ray不禁感到有些期待、又有些满足，但还有一些让她说不清楚的感觉沉淀在胸口，隐隐作痛。
那种感觉Ray依旧搞不清楚从何而来。
Zack就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听Ray说着，长长的刘海在灯光下投射出的黑暗，把Zack的脸庞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发觉眼前的人似乎有点异样，Ray略显担忧的靠近Zack，
「……怎么了，Zack？不舒服吗？」
Zack则沉着脸，将Ray伸过来的手打开，
「我没事，用不着你瞎操心。」
说完，Zack就背过身躺在了床上，没有看Ray一眼。
Ray习惯性伸了伸手，想如往常一样靠近Zack的身边，但感觉到Zack此时的心情似乎变得极其恶劣，最终还是收回手放弃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Ray有种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时候去打扰心情突然变差的Zack。
于是，Ray收好学习单词的书本，灭掉了灯，躺在了另一张床上。
「晚安，Zack。」
没有得到回应，如果是往常应该会「啊啊」或者「是是」这么回答的。
昏暗的房间里，此时只能听到两个轻微的呼吸声。
然后，仿佛有一束光突兀的亮起－－
「……我会杀死你的。」
Zack低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嗯。」
黑暗中，传来少女轻声的回应。
.
这晚，Ray睡得并不安稳。
父亲与母亲的面孔一直在梦中闪现，每当Ray想看清时，却只能看见两个站在雾中的朦胧身影。
「过来，Ray……」
「到这边来……」
她听到双亲呼唤自己，但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好不容易可以挪动脚步了，却发现无论怎么追赶，也无法缩进与他们的距离，只能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不……等等……」
但他们没有停留，最后消逝在了一片浓雾之中。
然后，Ray醒了。
缓缓从床上坐起来，Ray下意识往Zack的方向望过去，却发现Zack已经不在床上了。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早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在Zack有些凌乱的床铺上，有些刺眼。
Ray走下床，把Zack和自己的床铺铺平整齐。收拾好后，她准备下楼看看Zack和Jannifer太太。
离开房间前，她无意中看见了放在房间柜子上的一罐糖果－－是Zack在她生日那天送给她的糖果。
Ray走过去，将糖果拿起放在眼前，彩色的糖果在晨光的渲染下显出诱人的色泽。
这罐糖果Ray一直没有打开，仿佛打开之后，封存在里面的东西就会消失一样－－
不，或许只是单纯的想把它保留着罢了。
Ray把糖果罐放回原处，然后打开门往楼下走去，但还没到客厅，就已经听到了Zack粗鲁的声音。
「喂，老太婆你可别得寸进尺啊，是想被我杀掉吗？」
「诶，这样的威胁老婆子我可不怕啊－－不过Zack要是不帮忙的话，我就只能去叫醒还在睡觉的小Ray了哦－－」
「……」
「平常都是小Ray帮我做早餐呢，难得今天多睡一会儿，真的要去叫醒她吗－－」
「……」
「Zack如果实在不想帮老婆子我，也不用勉强呢－－」
「……嘁，你很啰嗦啊，我知道了！把盘子摆在桌上就好了吧！？」
「嗯，那就拜托Zack了哦－－」
厨房里传来Jannifer太太获胜般的轻笑声，然后Ray看见Zack端着盘子，一脸不耐烦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从厨房出来时，Zack看见了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的Ray，
「哦，你醒了啊。」
「嗯。」
Ray走到Zack身边，接过了Zack手中的盘子。
「换我来帮忙吧，Zack。」
「－－哦。」
Zack应了一声，把盘子递给Ray走去了客厅。
简单的吃过早餐后，Jannifer太太换好了衣服打算出门，Ray也跟着一起去，在出门之前Ray如以往一样提醒Zack，
「千万不要出门哦，Zack。」
「－－啊啊，不用特地提醒我也知道啦！」
听到Zack的回应，Ray才放心的关好门，陪同Jannifer太太一起离开了。
无聊的Zack只能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但换了几个频道都没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不由得感到了厌倦。
拿起桌上Jannifer太太烤好的饼干扔进嘴里，干涩的饼干在嘴里扩散开来后散发的甜味，让Zack恍惚想起了曾经的某个人。
「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太婆，两个都是奇怪的家伙－－」
Zack忍不住自言自语。
这两个人，是除了Ray之外，就算得知自己杀了人也不会对他感到恐惧的人。
老实说，Zack现在还是有点无法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两个人同样都是一个人生活，同样都是眼睛不怎么好，同样都是一副柔和的面孔……只是那个老头子早就死了，直至最后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名字……？
Zack突然想起来，那个老头子最后离开时给他留下过一个便条，那个便条上背后的落款，应该就是老头子的名字。
好像还记得一点……
Zck找来笔和纸，企图凭借记忆里的那串文字来写出老头子的名字。
「开头好像是……M……」
「……接着是哪个？」
Zack望着纸上Ray写给他的字母表，一个一个对照着寻找。
「……是u？」
「不对，不是这个。」
「是a吗……？还是e？」
「……」
「啊啊啊－－！为什么这几个东西长这么像啊！」
Zack看着眼前的字母表，恼火的抓了抓脑袋，对于字母都才勉强认清的Zack来说，拼写的难度还是太高了。
但这次，他还是耐住了性子，忍着心底的烦躁继续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尝试，看看哪个能与印象中的那串文字对应。
终于，花去了相当长久的时间，纸张上写满了涂鸦一样的各种字母组合，而留到最后的，只有一串文字－－Merrcy。
Zack看着这艰难的拼写出来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啊－－老头子，原来你叫这个名字啊。」
虽然他还不清楚这个名字该怎么读，但之后问问那个小鬼就好了，现在自己好歹是知道了那个老头子的名字。
就在Zack看着这个名字时，一丝不寻常的感觉突然从心底升起，他下意识感到了警惕，立刻躲在了窗户旁边。
Zack察觉到，似乎有某个异样的目光正窥探着这里，而且那个目光中透露出的，是让Zsck都不得不警惕的危险。
微微偏过头，Zack透过窗户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却并没有在周围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正在Zack感到疑惑的时候，屋子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绷紧神经的Zack下意识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门口却传来了Ray的声音。
「Zack，我们回来了哦。」
「……是是－－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Zack松了口气，把水果刀放回桌子上。
此时，窗外那个危险的视线似乎也消失了。
「搞错了吗……？」
Zack再次撇头望了一眼窗外，然后收回了目光。
但Zack并不知道，在他目光不可及的地方，昏暗房间里的某个人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嘴角显出一丝微妙的笑容，
「这都被察觉了吗，真是如资料一样敏锐的感官呐。」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一张相片，然后将相片放入了贴近胸口的衣服中。
「……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轻声说道，然后拉低了帽檐转身离去，黑色的瞳孔在阴影下一闪而过。
.
夜深了，一如既往的学习过单词后，Zack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却并没有什么睡意。
他刚刚从Ray那里知道了老头子的名字－－Merrcy/梅尔西。
现在一闭眼，脑海里总是会不自觉的浮现出老头子那布满皱纹，和厚重胡须的和蔼面孔，干面包的香甜味道，仿佛还残留在嘴巴里。
他望着窗外，异色的瞳孔中凶恶的气息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柔和。
就在Zack出神的时候，楼下突然响起一阵轻微而缓慢的脚步声，脚步声的主人绕过大厅，然后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来。
这个脚步声Zack再熟悉不过－－是那个老太婆的。
「那个老太婆，都这么晚了还在搞什么……」
Zack低声的自言自语，但出于对老太太的信任，他并没有在意。
老太太的脚步一直往Zack与Ray的房间走来，一直走到他们的房间门口时才停下。
然后，门被敲响了，
「Zack、Ray，你们睡了吗？」
老太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原本已经有了睡意的Ray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Zack则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不耐烦的走过去开门，
「喂喂－－都这么晚了你在搞什么啊？」
然而，在Zack打开门的一瞬间，两声被消音器所压抑的枪声响起。
「……唔……」
「喂……你……」
Zack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外的人，身体僵硬地后退两步，然后倒在了地上。
「Zack！」
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Ray急切的跑到Zack身边，呼喊Zack的名字，但Zack已经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而此时，开枪射杀Zack的人，已经调转枪口对准了Ray。
Ray愣愣的望向握着枪的那个人，眼底涌起些许的灰暗与决绝，
「Jannifer太太……为什么……？」
永远挂着一副和蔼面容的Jannifer太太，此时的面孔中只透露出麻木与冷漠。
她将枪口对准Ray，然后默默扣下了扳机－－
“嘭”
下一刻，Ray感觉灵魂仿佛离身体远去，随后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从Ray和Zack决定留下来开始，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
短短三天的时光，Ray竟然有些不可遏制的产生了些许留恋，偶尔她也会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也不错呢。
但这种想法，往往会被一个更为坚定的愿望所推翻。
原本，留下来的想法打算告诉Zack时，Ray已经做好了会被Zack反驳的准备，但Zack却出乎意料的轻易接受了。
「……留下来？」
「嘛，我是无所谓了，虽然这个老太婆有点啰嗦，但也不算坏吧。」
虽然算不上多好听，但Ray知道，这是Zack接受了某人才会说出的话。
这三天里，由于警察还没有放弃搜索，Zack只能待在房子中没办法出门，他也因此抱怨了好多次「身体都快锈掉了」这样的话。
偶尔Ray会陪Jannifer太太一起出门，但由于不太放心，出门前Ray总是会提醒Zack千万不要出去，因为这个原因弄得Zack非常烦躁。
到了晚上，Ray会一如既往的在房间里教Zack写字，虽然Zack总是按捺不住性子，但几天时间下来，总归是多少学会了一点。
「喂，Ray，既然已经留在这里了，为什么还要学这些东西啊？」
之前，被单词搞得烦躁不已的Zack如此问过Ray。
Ray思考了一下后回答道，
「因为……我最后是要被Zack杀掉的－－」
「等Zack一个人也能够活下去，而我的表情也不那么无聊的时候……」
Ray看着Zack，眼底有着让Zack都为之动容的光芒。
「如果顺利的话，这里也许就不错呢。」
Ray轻声说道。
「啊？什么意思？」
Zack有点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嗯……这个小镇相对偏远，而且外来者比较多，来到城镇中的陌生人会不那么显眼……」
「虽然现在还不安全，但等警察觉得我们已经离开，放弃搜查后，Zack就可以尝试着进行伪装，然后出门了－－」
「……」
「再等到Zack学会了写字，学会了买东西以及怎么和人交流之后，Zack差不多就不需要我了呢－－」
「……」
「到了那个时候，Zack如果觉得我的表情不再那么无趣了，就可以杀死我了哦。」
Ray的嘴角显出一丝笑容，看着Zack的目光中透露出期盼。
等Zack不再需要我，而我的表情也不再那么无趣的时候，就请杀掉我吧－－
这是他们刚刚从疗养院里逃出来时，所立下的新的誓言，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一切顺利的话，那么离真正实现誓言的那一天应该不远了……
也许，是时候给自己选一个美丽而静谧的墓地了。
这么想着，Ray不禁感到有些期待、又有些满足，但还有一些让她说不清楚的感觉沉淀在胸口，隐隐作痛。
那种感觉Ray依旧搞不清楚从何而来。
Zack就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听Ray说着，长长的刘海在灯光下投射出的黑暗，把Zack的脸庞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发觉眼前的人似乎有点异样，Ray略显担忧的靠近Zack，
「……怎么了，Zack？不舒服吗？」
Zack则沉着脸，将Ray伸过来的手打开，
「我没事，用不着你瞎操心。」
说完，Zack就背过身躺在了床上，没有看Ray一眼。
Ray习惯性伸了伸手，想如往常一样靠近Zack的身边，但感觉到Zack此时的心情似乎变得极其恶劣，最终还是收回手放弃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Ray有种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时候去打扰心情突然变差的Zack。
于是，Ray收好学习单词的书本，灭掉了灯，躺在了另一张床上。
「晚安，Zack。」
没有得到回应，如果是往常应该会「啊啊」或者「是是」这么回答的。
昏暗的房间里，此时只能听到两个轻微的呼吸声。
然后，仿佛有一束光突兀的亮起－－
「……我会杀死你的。」
Zack低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嗯。」
黑暗中，传来少女轻声的回应。
.
这晚，Ray睡得并不安稳。
父亲与母亲的面孔一直在梦中闪现，每当Ray想看清时，却只能看见两个站在雾中的朦胧身影。
「过来，Ray……」
「到这边来……」
她听到双亲呼唤自己，但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好不容易可以挪动脚步了，却发现无论怎么追赶，也无法缩进与他们的距离，只能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不……等等……」
但他们没有停留，最后消逝在了一片浓雾之中。
然后，Ray醒了。
缓缓从床上坐起来，Ray下意识往Zack的方向望过去，却发现Zack已经不在床上了。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早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在Zack有些凌乱的床铺上，有些刺眼。
Ray走下床，把Zack和自己的床铺铺平整齐。收拾好后，她准备下楼看看Zack和Jannifer太太。
离开房间前，她无意中看见了放在房间柜子上的一罐糖果－－是Zack在她生日那天送给她的糖果。
Ray走过去，将糖果拿起放在眼前，彩色的糖果在晨光的渲染下显出诱人的色泽。
这罐糖果Ray一直没有打开，仿佛打开之后，封存在里面的东西就会消失一样－－
不，或许只是单纯的想把它保留着罢了。
Ray把糖果罐放回原处，然后打开门往楼下走去，但还没到客厅，就已经听到了Zack粗鲁的声音。
「喂，老太婆你可别得寸进尺啊，是想被我杀掉吗？」
「诶，这样的威胁老婆子我可不怕啊－－不过Zack要是不帮忙的话，我就只能去叫醒还在睡觉的小Ray了哦－－」
「……」
「平常都是小Ray帮我做早餐呢，难得今天多睡一会儿，真的要去叫醒她吗－－」
「……」
「Zack如果实在不想帮老婆子我，也不用勉强呢－－」
「……嘁，你很啰嗦啊，我知道了！把盘子摆在桌上就好了吧！？」
「嗯，那就拜托Zack了哦－－」
厨房里传来Jannifer太太获胜般的轻笑声，然后Ray看见Zack端着盘子，一脸不耐烦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从厨房出来时，Zack看见了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的Ray，
「哦，你醒了啊。」
「嗯。」
Ray走到Zack身边，接过了Zack手中的盘子。
「换我来帮忙吧，Zack。」
「－－哦。」
Zack应了一声，把盘子递给Ray走去了客厅。
简单的吃过早餐后，Jannifer太太换好了衣服打算出门，Ray也跟着一起去，在出门之前Ray如以往一样提醒Zack，
「千万不要出门哦，Zack。」
「－－啊啊，不用特地提醒我也知道啦！」
听到Zack的回应，Ray才放心的关好门，陪同Jannifer太太一起离开了。
无聊的Zack只能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但换了几个频道都没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不由得感到了厌倦。
拿起桌上Jannifer太太烤好的饼干扔进嘴里，干涩的饼干在嘴里扩散开来后散发的甜味，让Zack恍惚想起了曾经的某个人。
「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太婆，两个都是奇怪的家伙－－」
Zack忍不住自言自语。
这两个人，是除了Ray之外，就算得知自己杀了人也不会对他感到恐惧的人。
老实说，Zack现在还是有点无法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两个人同样都是一个人生活，同样都是眼睛不怎么好，同样都是一副柔和的面孔……只是那个老头子早就死了，直至最后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名字……？
Zack突然想起来，那个老头子最后离开时给他留下过一个便条，那个便条上背后的落款，应该就是老头子的名字。
好像还记得一点……
Zck找来笔和纸，企图凭借记忆里的那串文字来写出老头子的名字。
「开头好像是……M……」
「……接着是哪个？」
Zack望着纸上Ray写给他的字母表，一个一个对照着寻找。
「……是u？」
「不对，不是这个。」
「是a吗……？还是e？」
「……」
「啊啊啊－－！为什么这几个东西长这么像啊！」
Zack看着眼前的字母表，恼火的抓了抓脑袋，对于字母都才勉强认清的Zack来说，拼写的难度还是太高了。
但这次，他还是耐住了性子，忍着心底的烦躁继续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尝试，看看哪个能与印象中的那串文字对应。
终于，花去了相当长久的时间，纸张上写满了涂鸦一样的各种字母组合，而留到最后的，只有一串文字－－Merrcy。
Zack看着这艰难的拼写出来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啊－－老头子，原来你叫这个名字啊。」
虽然他还不清楚这个名字该怎么读，但之后问问那个小鬼就好了，现在自己好歹是知道了那个老头子的名字。
就在Zack看着这个名字时，一丝不寻常的感觉突然从心底升起，他下意识感到了警惕，立刻躲在了窗户旁边。
Zack察觉到，似乎有某个异样的目光正窥探着这里，而且那个目光中透露出的，是让Zsck都不得不警惕的危险。
微微偏过头，Zack透过窗户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却并没有在周围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正在Zack感到疑惑的时候，屋子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绷紧神经的Zack下意识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门口却传来了Ray的声音。
「Zack，我们回来了哦。」
「……是是－－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Zack松了口气，把水果刀放回桌子上。
此时，窗外那个危险的视线似乎也消失了。
「搞错了吗……？」
Zack再次撇头望了一眼窗外，然后收回了目光。
但Zack并不知道，在他目光不可及的地方，昏暗房间里的某个人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嘴角显出一丝微妙的笑容，
「这都被察觉了吗，真是如资料一样敏锐的感官呐。」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一张相片，然后将相片放入了贴近胸口的衣服中。
「……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轻声说道，然后拉低了帽檐转身离去，黑色的瞳孔在阴影下一闪而过。
.
夜深了，一如既往的学习过单词后，Zack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却并没有什么睡意。
他刚刚从Ray那里知道了老头子的名字－－Merrcy/梅尔西。
现在一闭眼，脑海里总是会不自觉的浮现出老头子那布满皱纹，和厚重胡须的和蔼面孔，干面包的香甜味道，仿佛还残留在嘴巴里。
他望着窗外，异色的瞳孔中凶恶的气息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柔和。
就在Zack出神的时候，楼下突然响起一阵轻微而缓慢的脚步声，脚步声的主人绕过大厅，然后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来。
这个脚步声Zack再熟悉不过－－是那个老太婆的。
「那个老太婆，都这么晚了还在搞什么……」
Zack低声的自言自语，但出于对老太太的信任，他并没有在意。
老太太的脚步一直往Zack与Ray的房间走来，一直走到他们的房间门口时才停下。
然后，门被敲响了，
「Zack、Ray，你们睡了吗？」
老太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原本已经有了睡意的Ray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Zack则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不耐烦的走过去开门，
「喂喂－－都这么晚了你在搞什么啊？」
然而，在Zack打开门的一瞬间，两声被消音器所压抑的枪声响起。
「……唔……」
「喂……你……」
Zack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外的人，身体僵硬地后退两步，然后倒在了地上。
「Zack！」
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Ray急切的跑到Zack身边，呼喊Zack的名字，但Zack已经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而此时，开枪射杀Zack的人，已经调转枪口对准了Ray。
Ray愣愣的望向握着枪的那个人，眼底涌起些许的灰暗与决绝，
「Jannifer太太……为什么……？」
永远挂着一副和蔼面容的Jannifer太太，此时的面孔中只透露出麻木与冷漠。
她将枪口对准Ray，然后默默扣下了扳机－－
“嘭”
下一刻，Ray感觉灵魂仿佛离身体远去，随后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韩商言和佟年车肉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