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鬓影(古风歌曲同人篇)

凡有缺憾，所以为人。
倘若谢嘉树不哑，凭他的容色眉眼，可以成为上海滩顶当红的男旦，而不至于在戏楼演些不须台词的小角色。
——衣香鬓影文案byAssen捷、梅粮新
入夜，他擦下脂粉，露出一张素净且容貌非凡的脸，熄灭油灯，脱衣睡下。
他，是谢嘉树，倘若他不哑，定不是在此，也不会为那一人空待，误了终生。
翌日清晨，
他像往常一样，表演着各种配角，匆匆的脚步声响起，还未待这出戏演完，他就被老班主叫下台。
“谢嘉树，你准备一下，一会儿会来一个大人物，昨个泰竹发了疹子，上不得台了，我想着让他在台后唱，你在前面表演，我把本子给你，你赶紧熟悉下，一会我叫人来寻你。”
谢嘉树闻言，点了点头便转身回房卸妆了。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仿若，十年前。
十年前，
“多俊美的人儿啊，可惜了，是个哑巴。”
“光有副皮囊有什么用，还不就是个戏子。”
“倘若他不是个哑巴——”
声音随着脚步声愈行愈远。
这些话，他已经听了无数遍，无论是夸贬，已经习以为常了。
“谢嘉树，”只听老班主说到，“一会儿有个大人物来，偏巧不好，昨个竹儿发了疹子，上不了台，一会你去吧，我把本子给你，趁着还有时间多熟悉熟悉。”
谢嘉树听到，有些吃惊，思考片刻觉得也是情理之中，转身便回房补妆，本子是熟悉的桥段。
刚刚补完妆，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
“谢嘉树，你画完了没，班主说客人马上就到了，让我来催催你。”
他扣两下桌面应到，起身出来。
台上的他，明艳而张扬，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遇到了他——程立。
素来喜欢戏剧的他，本想着来见一下这里的台柱，听说他表演是极好的，刚刚班主跟他说台柱出了些小事情，换了人，虽然有些扫兴，但毕竟来都来了，也就勉强看一看吧。
那只是惊鸿一瞥，便让程立无法自拔，台上那人身上有着他没有的肆意张扬，有着他没有的向往，只是那么一瞥，便让他无法遗忘。
他对身边的人说到:“你去问问班主，台上那人的名字。”不一会儿，他便回来了，
“谢嘉树，名字不错——你去告诉班主，下了戏我去寻谢嘉树。”身边的奴仆迅速去知会班主。
等到谢嘉树下了戏知道此事时，有些诧异，班主说到:“你这可是迎来了贵人，他指名让你来，这对你来说可是一个好机会。”嘉树在台上时便觉得有一道热切的目光注视着他，好像，他就是他的阳光一样。却不曾想到，会是这样。
然而，谢嘉树并不是这样认为，对于他们来说，戏子只是一个玩物，离开这里，也只怕成为那人的禁脔，不过，如今的他，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吗？安静的屋子里只余一抹苦笑。
夜晚将近，门前响起了几声扣门声，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问到:
“我可以进来吗？”
嘉树打开门静静地看着他，程立的目光里只有嘉树的影子，清澈而明亮。
“你可以知我为何选你？”程立说，“你台上的张扬，意气风发的模样，是我的向往。你，可愿陪我一晚？不愿我也不会勉强。”
许是受了蛊惑，他向前一步，抱住了他。
翌日一早，程立便离开了。嘉树仅是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他想着，也许，他不会忘记他吧，也许有一天，他会把他带回去，也因此，日复一日，时间飞逝。
后来啊，不知有多少人想带他走，他不肯，仅仅因为那双盛满他身影的双眸。
多少人笑他痴，多少人笑他傻，他亦不在乎。
这一等，便是十年。十年，像是一场梦，一日一日地重复着，双鬓亦添了白发。
桌上有一张泛黄的照片，里面的人亦是程立。一张照片，是他用了一年的钱换来的。直到现在，也不舍得扔。因为那里，是他的梦。
“嘉树，快点，人马上来了。”外面的伙计的声音让嘉树从回忆中惊醒，离他离开，竟然已经过了十年，十年了啊。
直到站到台上，他才发现，这次的戏，竟然和那次一样。可物是人非，再不见当年人。外面锣鼓声响起，他却仿若未闻，仍然沉迷于那出戏。
下了台，回到房中，点了一盏灯，拿出一坛酒默默的喝着，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及换。
醉生梦死，也怕就是如此吧。
终于，他白了头，也没有等到那人来。
终于，他碎了梦，也没有等到携手来。
终于，他入了土，也没有等到花又开。
多年以后，这个故事仍留存于坊间，众人也只当是一个笑话而已。
原来，一朝一暮过去了，一生一世，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