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源清》第二章 第4节（上）

小说《山高源清》 第二章 第4节（上）
乌云满天，江水沉吟，山风吹袭着翠柏；一只山鹰停歇在枝上，遥看那山下的篝火。
此时，山谷中一支奉命扫荡虎山的元军部队，正在江边安营扎寨；
一方面，宋军接连数天的袭扰让他们苦不堪言，滚木擂石、火药陷阱、强弓巨弩，全都变成了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另一方面，水土不服，粮食短缺，也着实令他们十分困扰。
元军主将帖木雷正在帐中饮酒，他蓦地想起十三年前蒙哥大汗战死钓鱼城的事，又想到如今自己也要在四川作战，心中正不甚愁苦郁闷。
忽然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定睛一看，原是一名副将前来报告军情；
“将军，我们抓着了一个宋军细作，您看如何处置？”
说着，这名副将便将山魈子扔进帐来；
汪副将大声喝道：“你这细作！若说出宋人军情，便可饶了你。”
山魈子慌忙答道：“小的名叫山魈子，不是宋军细作，小的是契丹人；
方才在林子里迷了路，远远看见江边篝火，就寻思着过来看看，这才误闯了大军营地……”
汪副将突然厉声大喝：“胡说！我见你蹑手蹑脚躲在军帐后面，还说不是细作。”
山魈子赶忙回答：“小的到军营，真的不是来刺探军情，只是因为闻着烤羊的味道才忍不住走进来的。”
此时，帖木雷的军师，耶律诚石问道：“你说你是契丹人，可有凭证？”
山魈子立刻卷起袖子，指着胳膊上的狼头纹身，说：“大人，请看。”
耶律诚石问道：“契丹人纹身，或在胸前或在背后，你想靠这个假纹身来蒙骗谁？”
山魈子答道：“小的，幼年体弱多病，村里长老怕纹身要了命，就在小的胳膊上刻了个小纹身。”
汪副将冷笑说：“就算你不是细作，也是擅闯了军营，还是要论罪。”
山魈子忽然声泪俱下，对着耶律诚石哭诉道：“
小的，是从宋军手里逃出来的，他们杀了小的十几个兄弟，就因为俺们是契丹人，就杀良冒功啊！请大人替我们报仇啊！
小的，这里有拼死从宋军手里夺来的机密，请大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