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物语】命运公寓与火之灵与龙

惑姬完全化为人形，据说是在她刚刚成年的时候。
虽然她在情绪波动时身上还是会显露出一些龙的性状，不过已经没办法像她母亲那样巨大化了。
现在的她比起龙，更像是个人类。
话虽如此，千万不要惹她生气。就请把这当成是过来人的谏言吧。
毕竟被红莲业火烧烤这件事一般来说一个人一辈子也只能经历一次。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尽管这是她最喜欢说的话，不过能不能贯彻就是另一回事了。
“溃疡还没好吗？”
惑姬走到正对一桌的纸件不断倒吸冷气的我面前，拉开电脑椅一边坐下一边关切地问道。
对我这种悲观主义者来说，遇到麻烦事就开始深呼吸这种举动可谓是司空见惯，惑姬之所以总是对此表现得异常敏感，说不定是心存愧疚。
“早就好了，我单纯只是对看不见结尾的工作感到绝望罢了。”
我说着舔了舔下嘴唇的溃疡，让人不舒服的疼痛立马灼烧起我的神经。
“那就好，不过看样子还有点后遗症，没有大碍吧？”
她看着我手中的咖啡，装作漫不经心的追问道。
“啊，倒不如说很方便啊，【手动】加热什么的。”
如果平时可以不用带着隔热手套就更好了，不过我并没有说出口。
已经快过去两个月了，被我吸收掉的能量还没有完全转移出去。
要打比方的话，应该是控制我体质的cpu由于过热而发生了故障。
“说到这个，来看看这份简报。”
我从面前的纸张中抽出一张递给惑姬，上面涂涂改改地记录着一些文字。
“公寓着火”……“目击到长尾巴的女孩子”
她小声地将关键词提炼出来。
“很有趣不是么？简直就像是在描述你一样。”
“但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
“真的是这样吗？”
我意味深长地一笑。
“你可以作证不是吗？”
“……”
我一言不发，只是打了个响指。空气中随即窜出一道火苗。
“说的也是……”
“反正手头的工作也堆积如山，不如就从这件开始吧。”
我站起身来扭动了一下腰部，任凭其发出咔咔的声音。
“现在就出发？”
“当然啦，夜还很长嘛。”
于是，在达成了“优先为自己洗脱嫌疑”的共识之后，我们二人便提交了申请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任务。
说到我们所在的异常现实调查组，基本上除了星沙小姐以外都是像我和惑姬一样有着些奇怪体质的人。
比如靠近垃圾桶就会变得看不见的白发男人，拳击附带麻痹效果的少女，仓鼠女仆和神枪手云云，分别根据各自的能力担任着不同的职位。
而我和惑姬负责的，就是寻找和我们一样的【异常现实者】，然后收容他们或是采取强制必要的手段排除他们。根据星沙小姐的宗旨来说，就是维持所谓的【平衡】吧。
之所以先前说这是我们的第一份任务，实际上并不代表我们两人就是在组里毫无贡献的摸鱼员工。
负责后勤的星弥就是被我收容进来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异常现实者】。
而我一直不把她当成是我们组第一次出任务的成果，一部分是因为惑姬并没有参与，其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
实际上她会加入我们完全就是因为我在她原先打工的快餐店里吃东西时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能力，然后在她的一再追问之后，她主动向我揭露了自己的“异常”。
甚至连加入我们很大程度上都是她主动表达出了意愿。
“那么就来吧。”
“好呀。”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
以至于她每次和同事聊天时说出是被我引荐进来这种话的时候，都会让我惭愧不已。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吹嘘，要是被人发现真相的话，职业生涯就结束了吧。
所以还是得尽快出一次像样的任务才是出路啊。
所幸这一次的事件发生地目前为止仅有一起，至少免去了无头苍蝇找不到方向的情况。我们很快就到达了现场。
虽说如此，来到已经发生过事故的现场调查究竟能否有所收获呢。
正当我还在一边布置照明设备一边作无谓的悲观联想之际，惑姬已经里里外外将烧的漆黑的房间观察了一遍。
“这里有自动灭火装置么？”
“嗯？看这老旧的房型应该是没有吧，说到底这里连住户都没有啊。”
我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据资料来看这栋公寓已经有二十年的建造历史，能坐落在闹市当中并且少有人居住实在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而且看样子也没有后续加装智能设备的打算。
简直就像是在国际象棋的棋盘中间立上一块麻将牌那样突兀。
“该不会这栋公寓本身就是异常吧？”
这样的故事我也不是没有读到过，所以马上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要是就故事而言，要作为反转这公寓的特殊性就太显著了一些。
况且若是这栋公寓就是异常的话，我们到底要怎么处理才好啊？难不成要让惑姬直接把这里烧成灰么？
“若真是那样的话就简单多了，我稍稍解放一下力量就能把这里毁掉，星沙姐也没有把非生命体的异常收容的打算吧？”
“是没有……要不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呢？”
“你也该改一下这个毛病了，星沙姐雇你来可不是做传呼机的啊。”
被这样严厉地说教了。
当然我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尽管我们是因为具备特殊能力才替代星沙小姐前往危险的现场，不过要是我们什么事情都下不了判断的话，星沙小姐也会很头疼吧。
“有时候是得拉下脸皮承认自己的无能。”
“那也请你努力之后再承认。”
“兵贵神速。”
我说着小心翼翼地摸出按键手机拨打了电话。
惑姬则是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
“如果确定的话毁掉它就行，这种小事请自行下判断。”
不出所料的得到了这样的回应。
我默默收起手机，这才发现惑姬已经不在房间内，于是也向外走去。
因为星沙小姐是会兴奋地做出让我们搬进这栋公寓里的决定的有着天马行空想法且行动力极强的人，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事先和她确定好。
要是等惑姬把这里夷为平地之后再被问责起来可不好受，当然我刚刚的举动也已经让这次行动的评分下降了吧。
有得必有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言归正传。
惑姬之所以会问这栋公寓有没有自动灭火装置的原因，其实在进入这栋公寓时我就隐约有些在意了。
她会反反复复进出查看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能把房间烧成这个样子的火势，到底是怎么熄灭的？”
准确来说，是怎么在进一步蔓延之前熄灭的？
“你看这个分界线，未免也太异常了，就好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结界分隔离开了一样。”
惑姬抚摸着焦黑部分与完好部分的连结处，然后微微施加了一点力量，焦黑色在微微发红之后随即向完好部分绽放开来。
这才是扩散停止之后应有的样子。
烧焦的部分和隔壁房间相比宛若地狱与天堂的分别。
……似乎有些夸张了，硬要说的话，这种破旧公寓的房间也许还是用【人间】比喻更恰当一些，实际上也就是【被烧到不能继续住人】和【虽然破旧不过勉强还能住人】的分别。
“尽管资料似乎倾向于把起火的原因归结于那个长尾巴的少女，不过我觉得那说不定是出于我们异常调查现实组的立场。”
惑姬说的没错，我们正是为了收容【麻烦】而存在的。
但是……
“你会这么说也是出于你的立场。”
我直言不讳。
“没错。”
她也丝毫没有否认这点。
“在调查出结果前都只不过是可能性罢了。”
“当然，长尾巴的少女阻止了火势继续扩散也是一种可能性，不过这样一来着火的起因又没有头绪了。”
我甚至产生了实在不行就把这栋公寓当作异常毁掉的打算，不过在现阶段提出一定会被惑姬反对的吧。
“伤亡为零，就意味着不太可能是蓄意纵火。那就只有自燃起火的可能性了吧。”
我看着焦黑的墙面，只觉得不解之处越来越多。
或许是因为我潜意识当中已经锁定了【公寓就是异常】这个结论，所以一切猜想都在自动往这个结论靠拢，就好像磁石一样。
“接下来就只有调查之前在这里的住户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头绪。”
停滞不前的时候，就切换着眼点。这是我自认为屡试不爽的法则。
“那这里要怎么处理？”
也许是我的错觉，惑姬好像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等一下，惑姬小姐，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你指什么？”
这家伙，还在装傻。
我感觉溃疡的疼痛又加剧了。
“不……什么都不做。”
“这里已经调查完毕了不是吗？”
“你要是现在烧掉这里的话会引起大骚乱的吧。”
我急忙制止了她。
至少得联系七海前辈让她打一下掩护啊。
“总之现在不行，我们走。”
在我半劝说半拉扯的全力攻势之下，惑姬总算是不情愿的放弃了破坏这里的打算。
我之前对她的描述似乎缺少了重要的一点:在她压抑了太久的时候，龙的那一部分还是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的。
在星弥和ruki前辈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就大致得知了所有前住户的情况。
也许我们事先就该这么办了。
不过如果不是来到现场的话，我们不会对这起事件的特殊性有什么深刻的认识。
历代住户当中，有一名少女的情况值得瞩目。
她于十年前居住于此，并在最近因为一起意外事故结束了自己27岁的生命。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历代住户里从遭遇事故到一夜暴富的都大有人在。
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离开公寓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才遭遇了各自特殊的事件。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不仅仅是那间房的住户，整栋公寓的住户都遭遇过类似的事情。
这让我忍不住想起某部漫画里关于富人村的故事。
难道说这公寓也是类似那座村庄的存在么？
这个之后再说。
之所以我们将目标锁定在那个女孩子身上，是因为在被目击到“火灾”的当天，有一具尸体从医院里不翼而飞。
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谁的尸体了。
并且在那之后，实际上还有另外几起起火事故，只不过由于没有这起的特殊性而被淹没在信息的洪流当中。
“托ruki前辈的福，一下子就把情报全部整合出来了。”
惑姬心情复杂地说道。
照这么看来，我们除了到现场跑了一圈之外的确是什么忙也没帮到。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工作了。”
我打气似地说道。
毕竟调动组里的成员来协助也是我们的职责之一，嗯。
到了这一步，我们该做的事也就非常明确了。
不论是什么引发了火灾，无论那名长尾巴的少女是谁，她正在试图用这种办法销毁一些东西。
属于那名不幸遭遇事故的少女的存在痕迹。
我们只需要提前在有那种东西的地方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你有没有想过，那名少女也许并不是遭遇了事故呢？”
在高中教室里静待目标来临的时候，惑姬突然这样说道。
在她手中的是留存于此的学生合影。
“集中精力，惑姬。我的能力现在还不能很好地运转，可能没办法及时应对突如其来的袭击。那种事情等之后再讨论也行。”
根据我的推论，她正在按照存留物的体积与数量进行消除，所以应该不会优先袭击持有同样合影且一人仅持有一张的原同学才是。
但是我在害怕，如果推断错误的话，这一次任务又将沦为一出闹剧。
“别担心，我也赞同你的猜想。这里除了合影之外还有她的荣誉证书之类的一些东西。按照攻击顺序来说下一个就是这里了。”
她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想法，摆了摆手上的那一打纸张。
就在同一时间，一声闷响传入我的耳中。
我和惑姬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朝着教室外冲了出去。
“怎么？！”
发生爆炸的是对面教学楼的天台，从那里开始，火焰如一条巨蛇般向下延伸。
这非物理的现象，毫无疑问是她来了。
“没办法了。”
我一把拽下手套，蹲下身来，将身体弯曲成弓字型。
“等一下，你还没有恢复吧！”
惑姬急忙出手阻止我。
可是我已经跳了出去，身体内原本周转不畅的冗余热能被转化为动能，一次性放射出来。
不过这感觉就像是强行用手枪发射狙击枪的子弹一样，体内好像在那一刹那经历了微型的连环爆炸。
所幸尽管转化出来的动能大不如它应有的威力，姑且还是把我弹射到了能够接触到火焰的位置。
“只能上了。”
我伸出手，一把揪住了火焰，名副其实，就好像抓住了一条发光的毛毯。
刚才的贸然举动应该已经进一步破坏了我的能力运转，不过……
我在扭动身体的同时奋力甩开揪住火焰的右手，火焰随即像是某种果冻状液体一样被我朝我掉落的方向拽了下去。
当然看起来像是抓住了火焰，实际上则是【吸收】正在起作用。
火焰被我全数吸收进体内之后，尽头的少女映入眼帘。
她的反应很快，在我还没来得及出手抓住她之前，尾巴上的尖刺就瞄准我的腹部袭来。
尖刺扎实地刺在我的身上，但也仅止于次，连皮都没有扎破。
即便是动能也是可以吸收的。
只不过……
我反手抓住她的尾巴，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朝手中施加了力量。火焰在一瞬间将她反噬的同时，我们两个也落在了地上。
五层楼的高度也不成问题，唯一需要担心的强行使用能力造成的体内损伤。
“就你这点热度，比起跟我一起的那位半龙小姐来说还差的远。”
我凹好造型试图尽可能帅气地对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那团火胡诌出一句台词来。
不过好像有点破音，而且嘴角开始淌血了。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要是直接再起不能的话我就可以不必再这么硬撑着了。
然而糟糕的是，那团火站了起来。
不，不止是站了起来而已。
全身冒着火焰的她伸展出两道赤色之翼慢慢飘浮到空中，宛如凤凰重生一般。
这下我完全在气势上输给了她。
抱着以牙还牙的心态用火焰去攻击一个能力就是放火的家伙实在是愚蠢的行为。
她一言不发地向我靠近过来，携带着一股非人的气息。
在靠近到离我不到2米的范围时，我终于支撑不住跪倒下去。
方才那鲁莽的行动幸运地排空了体内原本还需要慢慢释放一个月的热能，所以我才能瞬间吸收掉她释放的攻击并返还给她，只不过我的举动就好像在强行驱动已经故障的引擎，稍有不慎可能连小命都会丢掉。
现在她再对我释放火焰攻击又或是用尾巴突刺我的话，我就已经束手无策了。
无论用不用能力都会招致自身的灭亡。
她向我伸出手来，然后从我的口袋里拿走了一张纸。
那张纸一下子像棉花糖一样变软融化，然后消散在空中。
尽管只有一刹那，可我看清了，那是一张合影。
“惑……惑姬……”
是刚刚伸手阻止我的时候插进我口袋里的么，真不愧是她。
然而一言不发，放弃了这绝佳机会攻击我而是选择去拿这张合影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也许我再也没有机会知晓了。
尽管她全身都被火焰包裹着，可我看的出来，她的目光已经再度锁定到了我身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视线右侧有一道影子掠过。
距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内爆发出一声闷响，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哗啦哗啦的声响。
那是书的翻页声。
惑姬那家伙，竟然直接把四公斤重的【惑物语】丢了过来。
紧接着又有一道闪光带着一股热浪袭来。
即使面前就有一个在燃烧着的家伙，我还是感觉到了那股炙热。
带火的回旋踢如恶灵骑士的锁链一般直击目标的头部，一刹那惑姬好像凭借这一招消磨掉了对方的火焰。
优雅的转身之后，惑姬俯下身接住了那本尚未落地的【惑物语】，然后像是要掸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轻轻拍了拍书皮。
“这里你就先退下吧，小烤串，那不是人类。”
“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虽然想吐槽，不过就现在的状态来看实在是力不从心。
“我能看的出来，那恐怕是那位少女的执念化成的【灵】。”
真亏你刚调侃完就能一下转变成这种严肃的口吻，我都快跟不上节奏了。
“只有我能够解决它。知道吗？拥有净化能力的不仅仅是水而已。”
惑姬背手将书插回了她的包里，然后轻轻甩了甩手。
角和尾巴已经冒了出来。
龙露出了她的獠牙。
胜负从姿态开始就能决定了。
所以我之前才会那样硬撑……当然也许这不过是为了给耍帅找借口而已。
先说结论吧，惑姬赢了。
因为这实在是没有悬念。
操纵火焰的龙族与火焰之灵间的战斗。
她的身姿就犹如芭蕾舞者一般优雅，攻势却又如猛兽般果断凶悍。
火焰对火焰。
即便如此，场面看起来也变得像是狮子与猫咪的对决了。方才那凤凰般的姿态在对上惑姬之后就已经荡然无存。
最终，惑姬将火之灵整个吸收了。
她呆呆在原地站了很久，似乎在沉思什么，直到我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把她叫醒。
也许她连同那名少女的记忆也一并吸收了吧。
我这样猜想着，但看着她的样子，最后决定还是不要问她比较好。
她搀扶着我回到了先前的教室当中，由于刚刚遇袭的地方猝不及防地发生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我们二人任凭那些合影和证书洒落了一地便冲了出去。
到底是为什么会优先选择那种地方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开始仔细翻阅那些合影和证书。
我开始并没有发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是在一张张查看那些荣誉证书之后，一种恐怖感爬上了我的心头。
每一张证书上面的名字都是错误的。
她的名字并不是什么非常特别的生僻字，可是无论是哪一张荣誉证书，她的名都是用错误边旁的同音字代替的。
如果这还不算什么的话，更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张毕业照片上面没有她的名字。
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对应照片中的位置标记在照片底下方的白框当中，唯独缺少了她的名字。
如果这种桥段出现在恐怖故事当中或许还比较司空见惯，可她在高中时期并不是什么看不见的鬼魂。
如果表达出自己的不满的话，我想校方应该是不会置之不顾的吧，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那般田地。
她究竟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度过高中三年的呢？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这些属于自己的荣誉与集体照的呢？
“也许那名少女并非是遭遇事故去世的。”
所以惑姬才会这么说吧。
甚至可能并不是因为那件公寓的怪异力量所致。
再多想下去就太可怕了，我和惑姬沉默着回到了公寓，那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周围灯火通明，不远处的街道上繁华的景色尚未入眠。
但无论如何，这座公寓都是【异常】的，它擅自改变着人们的命运，并且在将来还会继续这么做。
火焰之灵之所以没能波及到周围的房间，也是公寓本身在作祟。原本她恐怕是打算将这栋公寓付之一炬的吧，只不过受到了更强大力量的阻止而未果。
它允许少女抹去自己生存的痕迹，但也仅此而已。
没有寻求七海前辈的掩护，也没有对惑姬做任何嘱咐。
我静静地望着惑姬化身为半龙的姿态，将这栋公寓化为灰烬。
被火光映照的通红的天空下，龙缓缓转过身来，眼里似乎有什么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