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指令·祈神殿 2-4 留守誓灵

我向大本营汇报情况，大家简单商量后认为，最棘手的还是下面那堆海一样的量产型誓灵，只能先叫所有人退出祈神祭坛，然后将隔离门封闭锁死，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至少先避免它们苏醒。
工厂内的电子设备恢复运转，它们的主人早已不在。我试着在总办公室的终端里访问记录信息，结果被系统权限拒之门外，毕竟我们对这里来说算是陌生的入侵者。
我：这里有不少信息化设备，如果能调出过去的监控录像，就能得到更多的线索，可惜这些信息都被加密了。代达罗斯，有什么办法可以看到这里的监控录像吗？
代达罗斯：啊，我想起来了，卡戎的职责就是监控和预警，她掌握着这些重要信息的密钥。
我：这敢情好，卡戎，快把这里的监控录像找出来。
卡戎用冷漠的脸色回应我，米妍把我从她面前推开。
米妍：前辈你别用那种吓唬小孩的口气好嘛，看我的。卡戎小妹妹~（姨母坏笑）身材虽小脸蛋长得挺俏嘛，你藏着什么好康的吗？哎呦，你是不是脸红啦，让我康康，给你吃首都才买得到的结晶糖哦。
我：= =！
米妍坏笑伸爪步步紧逼，卡戎呆脑摇头步步后退，躲到代达罗斯的背后去。
代达罗斯：唉，卡戎，西非尔大人已经一年没有回来了，祈神殿里只剩下我们俩，除了这些善良的御灵士，我们又有谁可以依靠呢？
卡戎：西非尔大人和卡戎的契约已经过期失效。卡戎，很迷茫……
代达罗斯：所以数据保密协议也失效了对吧，卡戎，为了让咱们的祈神殿摆脱这糟糕的麻烦，支持一下御灵士的工作，把监控录像调出来吧。
卡戎点点头，拿出藏在披风里的芯片插入总办公室的终端，认证操作员权限，才让这高度加密的系统对我们敞开大门。
屏幕上首先列出西非尔的研究成果，原来他在这里开发出许多奥林匹斯阵营的誓灵，有雅典娜、阿瑞斯、波塞冬、琉喀忒亚……然后还有西非尔的工作手记，但他似乎没有养成写手记的习惯，内容跟记流水账差不多枯燥。找到监控视频时，我将通讯器连接到设备上，与大本营建立无线链接，将监控视频上传到辛西娅那边。
卡戎做完自己能做的事情后，就像木头人一样呆站着，米妍对她那柔软的兜帽很感兴趣，肆意出手抚弄，还说手感贼棒，卡戎只做出小小的抗拒。我猜，西非尔特意把卡戎设计成冷漠、木讷和一根筋的性格，让她来保管关键的信息数据会比较安全。不过这样的卡戎反倒有种呆萌的气质，假如把她带到誓灵协会，融入我们誓灵的氛围里，或许会展现出别样的可爱。
米妍：哎哎哎，我是不是在那份文件夹里看到了阿波罗？卡戎卡戎，快打开阿波罗的文件给我看看嘛。
阿波罗：别这样，别……米妍，这样让我很难为情的。
已经晚了，卡戎打开名为阿波罗的数据库文件，里头有她的形象设计图，把阿波罗尴尬得转身捂脸。阿波罗既有传说中美男子的风彩又有现代誓灵的名媛秀丽，此刻她身上“从内到外”的每一处细节，将最神奇的美学用最直接的方式，都纳入米妍贪婪的视线里。米妍成了钻进蜂蜜罐的蚂蚁，嘴角上扬，脑袋微微晃动，坚持到看完所有的图片后，腿一软倒下去。
（米妍：awsl，真的）
阿波罗：（扶住米妍）喂你没事吧？哇哇，好多鼻血……
我才疏忽一阵子，咱们的考察专家就失去了战斗力，卡戎看着米妍被誓灵们架到出口外面去，一脸无辜地摸摸自己的兜帽。行吧，我只好守在总办公室里等待监控视频传输完毕。
代达罗斯：御，御灵士阁下。
我：嗯什么事？
代达罗斯：祈神殿荒废了这么长时间，但我发现很多功能还可以使用，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祈神殿和这些仪器设备呢？毕竟是我建成的，我会很在意……
我：西非尔严重违反誓灵使用和管理法规，这座建筑相当于他的犯罪场所，要由誓灵协会研究后决定处理办法。我看，大概是拆毁吧。
代达罗斯：拆毁？（捂嘴）那我和卡戎怎么办？
我：你是担心今后的生活吗，放心，我会送你们去洛特区，那里生活着很多自由的誓灵，你们只需要花点时间适应现代生活就行。
代达罗斯摘下液晶眼镜，用不舍的目光扫过四周，无需多问，她对这个地方抱着深深的留念，也因为我不经意的言语而感伤着未来的失去。我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了，想缓解一下她的情绪。
我：以前西非尔和你相处得好吗？你肯定是他的得力助手吧。
代达罗斯：（愣住）相处？相处……还，还行吧，我和西非尔大人只是简单的契约关系，我只负责完成他布置的任务而已。
我差点忘记，御灵士制度是亚图研究员发明的，在此之前，人类通过简单的契约关系来约束誓灵的行为。后来御灵士制度让御灵士和誓灵通过信仰之力联系在一起，让神明的能力为人类所用的同时，最大限度地赋予誓灵自由。
代达罗斯：祈神殿建成后，我辅佐西非尔大人开发出许多新誓灵，她们一个比一个强大，地位越来越高，我能做的事情就越来越少。若不是我最了解祈神殿，至少还能做做打扫清洁的工作，不然西非尔就要把我当成无用的誓灵赶出去了。
怪不得我看代达罗斯身上有女仆的气质，不仅因为她会主动清扫满地残骸，努力为祈神殿营造出整洁舒适的环境，还有她眼中透露出的恭敬和奉献心，言行举止温柔大方。就算当女仆，代达罗斯也做得不错，西非尔怎么会忍心赶走她。
代达罗斯：你知道吗，西非尔大人提到亚图研究员时，经常带着不满和批评的话，唯独讨论起御灵士制度时，会听到他的称赞。阁下，像您这么可靠的御灵士，身边的誓灵应该过得挺开心吧？
我：（挠头）其实，毫不谦虚地说，我不是个优秀的御灵士。我每天都要为誓灵们安排培养计划，每次发现新誓灵就得加班加点去研究她们的能力。量产型誓灵的威胁始终没有缓解，协会总部偶尔还会下达大型考察任务，每到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都得去往第一线努力奋战。我在想，誓灵本来是受人们敬仰的神明，却出生在人类对未来最迷茫的时代，为人类寻找发展的航向，作为御灵士的我们应该怀着感恩和崇敬去使用你们的力量，但，我觉得自己还做得不够好。
代达罗斯：阁下是这样看待誓灵的吗？真该让西非尔大人听听这番话呢。额不，我没有反对他的意思，只是我觉得，如果我早点去誓灵协会，早点遇见阁下，或许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这些事，现在，也不算晚……
代达罗斯小心翼翼地表达出一种渴望，对于誓灵们提出的不过分的请求我基本上都会满足，更何况面对这位脸上泛起红晕的誓灵小姐。我相信，只要是遵从人类信仰而召唤出来的誓灵，内心都是善良的，既然她这么期待新的生活，不如。
我：不如，跟我回协会去吧，要是你愿意为我施展神明力量的话，你可以，成为我的誓灵吗？
代达罗斯：（欣喜）嗯，我很乐意，御灵士阁下！啊，不行。
代达罗斯觉得自己失态了，难为情地低下脑袋。我摸摸她的头表示安慰，她的身高快和我差不多，抿嘴微笑时却也像个羞涩的少女。
我：以后在我面前不用拘束啦，咱们现在就走吧。
米妍：走去哪？
米妍忽然出现在面前，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严肃，一步步走来，给我造成当场捉奸的尴尬气氛。
我：别搞得那么吓人好嘛，数据传输快要完成了，你不去大本营里等着，回来做什么？
米妍：回来解救笨得自己处境危险都不清楚还有心情撩小姐姐的某人啊。（朝我眨眼）
我注意到米妍把手背在后面，直觉告诉我现在什么事也别做。
代达罗斯也感到疑惑，转头看我，就在她疏忽的间隙，米妍突然掏出一把手枪，朝代达罗斯发射反誓灵光束，代达罗斯惨叫一声倒地，浑身僵直无法动弹。
米妍：哇，你看！从仓库里捡到的老古董居然还有这么大威力。
我：（黑脸）米妍，能先别管反誓灵武器，先跟我解释解释么。
米妍：还解释什么呀前辈，你把通讯器插在办公室终端上，辛西娅姐姐发的消息都看不到，她们担心代达罗斯把你劫为人质，我才想出这种办法冒着危险来救你。嘤嘤嘤，前辈你芬里尔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猛然醒悟，回头去找通讯器，刚才为了不打扰自己而把通讯器设为静音模式，结果里头有大本营发来的几百条未读消息，过去十几分钟里潘多拉和辛西娅一直歇斯底里地给我发话：“代达罗斯是个很危险的家伙，离她远点”……
我：到底怎么回事？
米妍：笨蛋前辈，自己看看监控录像吧。
躺在地上的代达罗斯保持着受到惊吓的姿势和神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不可能做出什么事了。我拿回通讯器，走出总办公室浏览监控录像，还原出那段尘封已久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