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蜜桃和椰子奶（良堂）五十二

“我？巴黎？——”孟鹤堂怔住了，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要跟周九良分开怎么办。
“对，并且我们会专门为你对接一位导师，不过你必须签订进修后三年的作品合约。”秦父见他还在发愣，笑道：“不急，你可以考虑，但是这个机会非常难得，璇儿以后，我也是会这样安排。”
想到可能几年看不见面前这张脸，孟鹤堂就觉得胸口闷闷的，像被千万斤大石压住，早不知道什么是痛，只是不能呼吸。
晚餐时，周九良见他脸色苍白，捏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放下扒了半碗的饭问道：“孟哥，你怎么了？”
“没事。”孟鹤堂慌忙收回失控的视线。
“下午去秦时，他们说什么了？”
孟鹤堂拌了拌鸡蛋羹，虽然一份全倒进了自己一个碗里，可周九良的心却抽离得越来越多，甚至很多时候坐在一起半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没什么，就看了下我以前的画，说我基础不好，要学会抓住一闪而过的灵感，然后就是把我那副挂在画展的出展位置。”孟鹤堂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留学的事说出来。
“啊——”周九良张大嘴，继而鼓起腮帮点点头，“压轴，真好。”
“到时会给我两张票，一起去吗？”
周九良三两口把剩下的饭全倒进嘴里，摇了摇头道：“算了，色彩作业还没弄完。”
孟鹤堂说要去图书馆，周九良总算没有拒绝，两人各怀心事的枯坐了一晚。就算孟鹤堂偶尔抬头瞟他，周九良始终低头对着书，连眼睛都没眨过。
送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孟鹤堂强打精神挤出个笑容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嗯？什么？”周九良心不在焉，半晌点点头，“哦，恭喜你。”
小公寓在校园的角落，另一边连着围墙种着一排梧桐，孟鹤堂突然拽着他躲进去，一把将人推到墙上，然后压下来吻住了。
主动而又有些鲁莽，这与孟鹤堂的一贯作风大相径庭，周九良眼眶一下就湿了，除了恨自己还是恨自己，可是无力感深深地困住了他。
“我爱你。”许久，孟鹤堂慢慢松开他，嘴唇紧贴着嗫嚅。
“我也爱你。”周九良收紧双臂，把脸埋在他带着水蜜桃香波气味的颈窝。
“我们没事对不对？”
“嗯。”周九良点点头，“我——最近功课太多了。”
孟鹤堂像是松了口气，终于笑起来，“那你赶紧吧，别拖拉，这几天我不找你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九良除了发呆，其他全扑在练习上，有时熄了灯还要借着床头小灯画上一会，可是越着急，越是毫无进步。
“你还不睡？”秦霄贤拍了拍捂在被子里的周九良问道。
“吵到你了？”周九良探了半个脑袋，把灯往里按了按。
“你这样眼睛会坏的。”
“嗯，马上睡。”周九良应道。
“你干嘛？孟哥要出国，你压力太大？”秦霄贤翻了个身，也看出了周九良的异样，趴着想陪他聊会。
“出国？”周九良突然拱直身子，“谁说的？！”
“嘘——”秦霄贤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我爸说打算选他当交换生，孟哥没跟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