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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梦随花的方向(堀川国广×审神者)

2023-04-26刀剑乱舞堀川国广刀剑乱舞乙女向 来源:百合文库
这是一篇鸽了很久的堀哥文……
总而言之,夕照大人请笑纳(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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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何年何月初次见到堀川国广的问题,夕照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她仍然记得那是一个悠闲惬意的午后,和煦的清风带着花瓣穿过走廊,挂在门框上的风铃叮铃铃作响,短刀们在院子里嬉戏打闹,实在是一幅再美好不过的画卷。
而堀川国广就是在如此宁静祥和的情境中显现的。
与和泉守兼定不同,堀川的外表就像是五官还未长开的少年,带给她的感觉异常纯粹,仿若圆融杯里余烟袅袅的清茶,在厚重沉稳的容器中盛放着一片清澈见底的澄明之心,气质干净通透,不知不觉便在她心里打下一个小小的标签。
美好的事物总是令人向往。
堀川的存在对于夕照来说同样与美好一词挂钩。
但就是这份特殊之处才让她近情情怯,不敢贸然前往。
她站在锻刀室的门口,看着作为搭档的和泉守将手臂搭在堀川肩头,笑容豪放直爽,真如可靠的大哥哥一样,而堀川也在享受和他重逢的喜悦,沉静的眉眼间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明明是三人所在的场合,却在无形之中凝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他们所站的地方一分为二。
她不禁有些失落,却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就在这时,堀川却朝她走来,伸出骨节分明且带有薄茧的右手,对她温和笑道:“我是堀川国广,今后请您多多指教!”
她伸出去的右手有些迟疑,指尖带着试探与他轻轻相握。
他的手掌虽纤薄却透着坚定,和她想象中一样温暖,正如初春化开的一抹冬雪,令她的心头微热。
……
按部就班的日子仍旧照常进行,似乎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只有夕照才能发觉其中那些微妙的改变。
她发现堀川似乎天生自带一股致命的吸引力,不管走在哪儿,做着什么事,说着什么话都总能牵动她的目光。
为此,本丸的付丧神也常常调侃她难得春心萌动,既然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就要懂得乘胜追击,免得后悔莫及。
结果自然是她把那些敢调侃自己的付丧神都派去远征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对于堀川的那份感情就是情人间的喜欢。
就如人类天生对美丽的事物抱有好感那样,她也会不经意被纯粹明澈的东西所吸引,而堀川恰好是美好的代名词而已。
为了证明自己对堀川没有别的心思,她干脆让他担任近侍一职,每天都在其他付丧神的眼皮子底下说话做事。
这种刻意而为之的表现形式就像在急于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向众人传递出她行得端坐得正的态度,虽然能让其他付丧神从此变得哑口无言,但却只有她才能察觉出其中端倪。
骤然拉近的距离能让她随时注视那副挺拔瘦削的身板,能在传递文件的过程中闻到从对方袖口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青草香,也能因此搅乱她宁静的心绪,再也无法维系表面的平静。
这实在很不像平时的自己。
夕照这样想着。
她明明是为了向大家证明他们之间并无瓜葛才出此决策,可为什么事态反而朝着自己无法把控的方向越行越远?
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同为审神者的好友在听闻她的苦恼之后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为她出谋划策,只是指了指窗外。
夕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在距离她们这座咖啡馆不远的地方,有一名审神者正喜笑颜开地挽着自家付丧神往前走。
那是另一个堀川国广,和她本丸的堀川一样阳光开朗。
“每当你跟我提起堀川国广的时候,你脸上的表情也和那位审神者一样充满了幸福感。”好友喝了口咖啡,随即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掩饰的。”
这番话就如同在林间穿梭的徐徐清风,瞬间吹散缭绕在她心头迟迟不肯退去的迷雾,将答案完整而清晰的摆在她的面前。
她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
也许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一种人。
他因她而生,他的一切都完美贴合她的喜好,他的一颦一笑总能牵动她的情愫,让她的欢喜或哀愁都变得理所当然。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它有时也会来得唐突且迅猛。
也许正因是他,只因是他,她才会一见钟情,无法自拔。
……
自从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以后,夕照非但没能从最开始的迷茫中走出来,反而还陷入了更深的困惑。
回顾这一路走来的二十年时光,她的情感经历就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任何人曾在她心底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记。
只除了堀川。
可也正因如此才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要如何正确对待这份无处安放的感情,也不知道要如何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亦或是就这样默默将喜欢掩藏在心里,任它生根发芽,任它因无人问津而悄然死去。
她在感情方面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只能笨拙且生涩的流露出自己的情感,在堀川用带着笑意的目光温和注视她的时候,立刻将手里的扫帚藏在身后,即使前一秒她还在追打那些在本丸四处捣蛋的付丧神们。
曾经的她哪怕被人吐槽大大咧咧也不放在心上。
而如今的她却唯独不想在他心里留下半分野蛮的印象。
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踏出勇敢的一步。
在这段犹如死循环般无法突破的瓶颈里,不被理解的烦闷感终究在与日俱增,致使她频繁在爆发的边缘徘徊,也因此急切的想要寻找到一个可供发泄的通道。
最后她选择跟随出阵队伍奔赴战场。
当日落西山,月上梢头之时,她才终于带着整个队伍返回本丸,每个人手里都拎着数量可观的战利品,而夕照却仿佛还未尽兴,硬拉着明显很疲惫的付丧神说要开一场庆功宴。
于是当天晚上,在场的付丧神们都从出阵归来的同伴嘴中知晓了自家审神者一系列的传奇事迹。
譬如她身手敏捷地在溯行军中穿行,譬如她用步枪剿灭了多少敌人,譬如她是如何熟练地躲开对方的偷袭……
这些听起来很夸张的事如果不是从同伴嘴里说出恐怕并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因为他们早已习惯夕照在平日里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却也由此遗忘了她也是一名实力强悍的审神者的事实。
但细数她参与过的那些战斗,似乎也并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牟足了劲,仿佛在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一般。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付丧神全都停下讨论,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夕照,所有人的眼神都从最开始的敬佩变成了疑惑。
而成为视线焦点的夕照却恍若未觉。她左手握着酒盏,右手夹着一个小酒坛,公然耍起了酒疯。
她顶着红彤彤的脸凑到堀川面前,迷离的双眼使劲眨了几下,似乎是想要将涣散的视线聚焦成一点,可惜没什么作用。
最后她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张着嘴巴含糊不清地说起了胡话:“你这个……反应迟钝的家伙!居然……居然没有察觉到我的……我的……唔……混蛋!男人都是大混蛋!我这么喜欢……这么喜欢……你怎么可以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啊!”
说着,她突然一把揪住堀川的衣领,强行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裹挟着酒香的温热气息扑洒在他脸上,惹得他也目瞪口呆、面红耳赤,下意识地就握住她的双腕,防止她再胡闹。
“……主、主人,您清醒一点。”
“我不!”
她执拗地抬起下巴,被水色滋润的红唇微微嘟起,虽表现得张扬且任性,却又带着独属于女人的娇嗔,无形之中已酝酿出几分性感的色彩,混合着甘醇的酒香在空气中极速发酵。
这副表情是平日里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
仿若有一根羽毛从心尖悄然划过。
堀川的神情在不知不觉间已变得有些微妙。
“总、总而言之,我先带主人回房休息!”
像在急于掩饰什么,堀川有些失态地从榻榻米上站起,随即搀扶着意识仍然混沌不清的夕照往审神者的居所走去。
只听自家主人大喊大叫的声音越来越远,被留下来的付丧神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皆沉默不语。
……
喝得酩酊大醉的夕照俨然就是一个撒泼打滚的顽童,说什么都不肯乖乖听话,堀川花了好大功夫才把她按坐在床上。
但就算她坐着不动了,嘴里也没闲着。
“你……你怎么就不懂呢……你是榆木脑袋么……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你还是能当作没看见一样呢……嗝!”
“果然就不该喜欢……如果不喜欢就不会有这些破事了……”
“单身万岁……嘿嘿……嗝!单身万岁!”
眼看她又要开始手舞足蹈,拿着湿毛巾回来的堀川只能连忙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又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真是的,不管再怎么高兴也不能毫无节制啊。”
饶是脾气再好的堀川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然而,即使字里行间里带着满满的呵斥之意,但他用湿毛巾为她擦拭脸颊的举动却还是透着十足的温柔。
“要、要你管!”
也不知她是否真的听懂了,就这样闭着眼睛大声地回应了一句。虽然神色忿忿不平,但在冰凉的织物触及到滚烫的脸颊为她进行物理降温以后,她还是变得老实本分了许多。
她砸吧砸吧嘴,眉间耸起的小山逐渐夷为平地,红唇在空气中无声开合,似乎在同他说着什么悄悄话。
这副可爱到犯规的表情令堀川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蓝宝石般的眼眸里悄然浮现出一丝别样的神采。
只是很快他就垂下眼帘,唇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容,似在自言自语:“主人还真是一个很狡猾的人呢,总是无时无刻的散发自己的魅力,却不用担心别人是否会因您而彻夜难眠……”
谁料,即使是细若蚊鸣的说话声也被她尽数听了进去。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从鼻子里哼出一道短促的音节:“……嗯?你刚才在说什么?”
堀川这才如梦初醒,悬停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收了回去,随后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不,没什么,我今晚好像也喝得太多了,总而言之……您就当我在说胡话吧。”
闻言,夕照也只是歪头看着他,不发一语。
没有谁能抵挡这样的眼神攻势。
那一刻,即使是自制力极强的堀川也经不住诱惑动了一点别样的小心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朝她的脸颊靠近。
就在这时,夕照却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举动。
“啊……对了……我忘了……”
她一边咕哝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一边以屈膝跪地的姿势朝堀川迅速逼近。
温软的香气就萦绕在他鼻间,沿着血管游走到心脏,迫使它跟随陡然飙升的体温逐渐加快跳动的频率。
理智告诉他应该迅速拉开距离,然而身体却仿佛被无形之物死死的定在了原地,半天也无法挪动一寸,只能面红耳赤地看着她把双手放在自己胸前,使劲将他推倒在榻榻米上。
只见矮小的身影覆在他的身体上方,笑得像一匹即将偷腥成功的狼:“嘿嘿……我今天……一定要……推倒你……”
堀川被这句话惊得半天也作不出任何反应。
但并不是因为她过于开放的思想,也不是因为每个字眼里隐含的强势态度,而是在那双略带清明的眼眸中,他能感受到她的渴望,正如他长久以来对她的那些隐晦而深沉的念想。
也许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一种人。
她生来便注定会与他相逢,她的喜怒哀乐是他情感的指向标,让他的欢喜或哀愁都因她而变得理所当然。
喜欢一个人是有理由的,它源于灵魂之间的完美契合。
也许正因是她,只因是她,他才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如今,任何因不得已而深藏在心底的情愫都得以重见天日,奄奄一息的萌芽被久违的甘霖所滋润,正在恣意生长。
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最真实的自己。
“可以哦。”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坦然笑道:“如果是主人的话。”
……
然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他们以酒为契,双方都踏出了勇敢的最后一步,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羞怯的表情。
曾经有人说过,男女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一层窗户纸,当被人捅破的时候,所有的难以启齿都足以坦然应对。
他们不再藏着掖着,开始成双成对的出现在其他付丧神的面前,有时一起出阵,有时一起购物,甚至共同管理本丸大小事务,彼此间相辅相成,平淡的时光也如潺潺流水安静流淌。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寒冬腊月。
已是满头银发的她偏头看着身旁的付丧神,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但一道突如其来的光亮却在这时闯入她的视野,让她的意识如风筝一样被拉扯着往更高更远的地方飞去。
几秒的黑暗之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头顶是陈旧的木头横梁,四周是熟悉的摆设,屋子里萦绕着一丝淡淡的幽香,那是她最爱的线香的味道。
这是现实。
而在那之前,她仿佛做了一个冗长又幸福的梦,并在梦里体验了一把自己年轻时期的回忆,直到现在才苏醒过来。
身体有些疲软,想来是睡眠时间太长的缘故。
夕照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慢慢坐直身体。
此刻正值春季,阳光穿过青枝绿叶斜射在游廊上,斑驳光影跟随清风温柔摇曳,挂在房檐上的风铃也在叮铃铃作响。
“主人,您醒了吗?”
少年模样的付丧神突然从半敞的门后探出头来,笑容一如初见那般阳光灿烂:“烛台切他们已经在万叶樱下布置好酒席了哦,现在大家都在等着您过去呢。”
夕照的思维还不是很清明,揉了揉额角重复道:“酒席?”
“是啊,不是您说难得天气这么好,想要喝酒赏樱的么?”
付丧神走到她的床边,有些无奈地笑道:“真是的,您又睡迷糊了吧?不是说过午觉不宜睡太久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夕照才想起有这回事。
看来年纪大了不中用啊,连记性也变得越来越差了。
她一边无奈感慨,一边在对方的帮助下慢慢站起身来。
他的手掌依旧纤薄而温暖,当他们两手相握时,那五根白皙修长的指节便会紧扣住她的指缝,带着令她安心的力道。
待她站稳,付丧神才笑着对她说道:“那我们走吧。”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
他们一前一后地向目的地走去。
走在前方的他依旧风华正茂,容颜未改。
走在后方的她虽不再朝气蓬勃,却也风韵犹存。
时间是奇景,在前者身上停留,在后者身上流逝。
时间是上天赐予的礼物,让他们共享几十年的冷暖朝夕。
花瓣在风中翻转着灵巧的身姿,深浅不一的粉色分成两缕从两人身旁擦过,它们共同前往万叶樱所在的地方。
夕照专注地凝视着前方的身影,从心间溢出的幸福感就快要将她淹没,以至于连眼底都是一片被微热化开的甜蜜水光。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
梦随花的方向,他是诗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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