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篇【信】
2023-04-26 来源:百合文库
走走歇歇将近三天后，戌亥床搭上了一辆往广镇走的马车。一路上左脑袋都唠叨个不停。
“你能不能别摸你的耳朵了？”
“嘿嘿。”戌亥床揉着自己两只软绵绵的兽耳，笑得一脸傻气。
左脑袋就对右脑袋说：“你看，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女神已经消去了恶魔之气，现在那只是萌萌的兽耳罢了，”右脑袋替戌亥床解释道，“你没看见尺寸都缩小了吗？”
“哼，我倒是看见别人对她的耳朵很好奇。”左脑袋觉得这两个家伙丝毫没有警惕之心，说了这句话后就闭上了嘴，管他娘的了。
下午，她就到了广镇。广镇原来是建在一座丘陵上，前后两条路分别通往两个国家，戌亥床下了车，站在路标处，看着一前一后的箭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要我说，你就在这儿住下得了，都是人类聚居地，去哪里不一样。”
戌亥床摇摇头：“这里离森林太近了。”
“十几公里诶，这还近？”
“行了，少说两句。”右脑袋知道她不喜欢那些野人，“走远点也是好的，大城市热闹，好玩的也多。”
这时，一个老人走了过来。他面色焦黄，双肩呈现出与身高不协调的宽度，一只手拄着拐杖（他看上去既不驼背，也没腿脚毛病），另一只手牵着三匹马，全是身强体壮的枣红色骏马。
“客人，骑马吗？”他问。
“这里离城市有多远？”戌亥床问。
老人吸了吸鼻子，说:“你问问题为什么不用‘请’呢？”不等戌亥床接话，又说：“罢了，不用也没关系。你如果往后走，八十公里到泽拉王国。往前走，不知道有多远，目的地是赫露艾斯塔王国。”
他咳了一声，接着说：“不巧，我手上剩下的这些马，只记得往赫露艾斯塔走的路。”
“......那，除了马还有别的交通工具吗？”
老人提起拐杖，指了指她的腿。
“喂，耍人是吧？”左脑袋一下子来气了，它一副要对老人出拳的样子，弄得发扣晃来晃去。
“还有马车，但是一次走不了多远。沿路很多驿站，每次换乘都得买票。”
“我没有钱。”戌亥床说，听起来像是在讲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那么，我这里还有只羊驼，它是免费的。”老人说。他吹了声口哨，在很远的地方，一个脖子奇长的动物停下了对草坪的折磨，它扬起脖子静静站了几秒，像是在确认口令似的，老人再吹一声，它就蹦蹦跶跶地跑过来了。
羊驼跑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张大嘴巴要嚼戌亥床的头发，少女忙低头躲开，侧脸沾上了些动物的唾沫。老人“嗨，嗨”地教训着，拍打羊驼的背部让它冷静下来，左脑袋则笑话右脑袋惹了一身臊，该洗澡了。
“如何？”老人向戌亥床介绍这种苦瓜脸的宠物，“可爱吧？”
“呃......”戌亥床没想出合适的措辞。
老人理解地摆摆手：“我知道，从我这个糟老头子嘴里听到‘可爱’两个字，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恶心的事情。”
“还算有自知之明。”左脑袋说，然后就被戌亥床狠狠捏了一通。
“抱歉，我想还是自己走过去吧，”戌亥床边捏边说，“我没办法，接受，这么大，一份，好意。”
“唔唔”左脑袋挣扎着。
老人顺了顺羊驼的毛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你似乎越来越懂人情世故了。”
此话一出，少女立时明白，这个老人要么认识她，要么就是冲着她来的。老人用拿拐杖的那只手伸了四个指头做出安抚的手势，说：“放心，我是来传达消息的。”
“什么消息？”
“一份来自冥地，一份来自草皮。”
“嗯——希望您能说得明白点。”戌亥床特意用了敬称。
“你可以把它们看作信件，或者别的什么。这两个消息本质上是情感的具象化，如果你希望它是信件，那么它就会以信件的存在形式被你阅读。”
老人没有回答戌亥床的问题，不过她大概能明白：现在有来自两个地方的消息，这个老人是来传递消息的。
“你是......”左脑袋观察半天后认出了这个老头：“你是土精灵？”
“看破不说破。”老人生硬地笑笑，“你这就没意思了，三头犬。”
“啥看破不说破，不就是个送信的吗，装什么高深莫测呢！”
土精灵对左脑袋的嘲讽并不在意，他将拐杖往地中一插，这节细长的木棍立刻就长成了一颗矮树，戌亥床刚往它的枝叶上看了一眼，矮树又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信箱。
“看来被我的话影响了。”老人笑道，“它现在是你心中的模样。”
戌亥床略一犹豫，打开了信箱。里面的确有两封信，一封泛着红紫色的光晕，另一幅则是非常朴素的白色信封。
她打开那副紫红色的，老人提醒道：“看完后立刻把信纸塞回去，放回信箱，否则你的思维会受到写信者的短暂监视，尽管那并不是写信者的意愿。”
戌亥床点点头，她展开信纸，见到上面写这一段话：
“床。
当我反应过来你不是怄气，而是要与我们断绝关系时，已经是你离家的五年后了。我试图寻找过你，当我追到冥河的时候，摆渡人告诉我，十年才开一艘船，下一艘船还得等两年，而之前有个等不及的小姑娘已经过去了。
‘是游过去的。’摆渡人说。
这样，我就明白了你的决心。我从未抱过你，但是我多么想在你下决定之后，抱你一下，再目送你离开。
老爹不擅长说话，但是老爹爱你。”
她读完这封来自冥地的信，呆呆地站在原地，左脑袋荡起身子死命拍打她的脸，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信收进信封，扔回了信箱。
“不用惊讶，”老人说，“虽然我没有看过信，但我知道上面大概写了什么。几百年来，有闺中人写给男伴的，有家长写给孩子的，有迷途的羔羊写给上帝的，有写给好友的。知道我存在的那些家伙，会呼唤我过来要求寄信；更多时候我只是路过，正好听到此处有强烈的意愿，就过去将他们的思绪带走，传递到该去的地方。”
解释完后，老人一本正经地以工作人员的口吻说：“还有一封。”
戌亥床平复了下心情，取出另一封显然朴素得多的信，打开的那一刻，绵羊懒散的鸣叫就冲了出来，她闻到了清香的草味。信纸上写道：
“祝戌亥床旅途好运。”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虽然不怎么亲切地用了全名，这种朴素而真诚的祝福还是让她相当感动。戌亥床微微一笑，她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
“这封是当事人梦中的呢喃，我给你摘过来了。”土精灵说。
“我想收下这封信。”戌亥床说。
“咦，你不怕思维被监视吗？”土精灵瞪大眼睛。
“一个人类能监视地狱三头犬？”左脑袋嚷道，它也知道这信是谁写的。“别扯淡了，老头，我看你是急着完成任务才编这种离谱的谎话骗人吧？”
土精灵耸耸肩：“我一向懒得跟人辩论这种事，你要想留就留下吧，对我也没害处。”
“谢谢。”戌亥床攥着信纸，朝老人鞠了一躬。
“其实这种礼数也不用啦，论年龄你可比我大得多。”土精灵嘿嘿一笑，他把羊驼牵来，告诉戌亥床：只要坐上去，羊驼就会自动前往赫露艾斯塔，停下来说明它饿了，让它自己吃草就是。等到了赫露艾斯塔，羊驼会自己返回。
“全自动啊。”右脑袋惊叹道。
“嘁，爷要是没化形，脚一蹬就能跳到他们国都去。”
“你这样强大的恶魔，干嘛跟一只羊驼置气呢。”土精灵笑嘻嘻地说。
戌亥床想起一事，她告诉土精灵：自己已经是人类了，以后请不要称呼自己为恶魔。她还请土精灵向自己父母送信，告诉他们自己得到神的恩惠，变成人类的事情。
“听上去像天方夜谭，不过我也不关心。”土精灵说，“等我把手头的事忙完，就去冥地找你父母。”
“谢谢你。”
“又没用敬称。”土精灵哀嚎道，随即变回一副笑脸，说了句“开玩笑啦”就钻进土里消失了，三匹马儿失去了主人，生了根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羊驼闻着少女的头发，两只兽耳扇得它鼻子发痒，右脑袋心惊胆战地提醒戌亥床离远点，它可不想粘上动物的鼻涕......戌亥床摸了一下羊驼的脖子，这只牲畜立马俯下首，把身子降得很低。戌亥床两脚一蹬坐上羊驼，像靠着沙发一样深陷在羊驼浓密温暖的厚毛中。
太阳慢腾腾地往下挪动，远方的山上似乎有鹿在奔跑，戌亥床环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因相同的目的在此停留，很快又要离去，这座镇拥有繁华的假象，一想到它在夜色中的清冷枯寞，少女的心头就泛起一丝哀愁。
最近，她作为人的情感丰富了许多。
“喂，地主的信带走了，爸爸的信为什么不带上？”左脑袋问。
“就算他说了这种话......说爱我什么的，我还是没法对那个家产生感情。”戌亥床摇着头，“他说得太晚了。”
“何况，谁知道老爸是不是想监视呢。”右脑袋说。
“监视有啥用，都跑出来了......”左脑袋说，“不过，算了，就随戌亥吧。”
戌亥床突然开心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
“你好久都没有称呼我的名字了，”少女笑道，“几百年来，我们三个都习惯了以你我相称。”
左脑袋嗤了一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家伙”。
红热的云渐渐染上冷色，羊驼从鼻孔里喷出‘哼哧’的重音，蹄子精神抖擞地踢开碎石，踩出了踢踏舞的节拍。怀中揣着牧场主的梦话，少女启程上路了。
本篇的灵感来源于此图（群里找的）
【去百科了一遍发现把戌亥的设定搞错了，发扣记成了耳坠，而且两个发扣是有名字的（还不一定是脑袋），另外瞳色忘了描写，尾巴也忘了（这个倒是可以在后面补） 写完下个章节后，会和第二章的剧情衔接上。因为要准备期末考了，这两天最后写一写，一月十号之后继续更，前面设定出错的地方会慢慢修改。
特别强调：记错设定的原因是我只推安洁（其实也不是啦）（戌亥都快变主角了md）】
————小林的书店 2019.12.29
“你能不能别摸你的耳朵了？”
“嘿嘿。”戌亥床揉着自己两只软绵绵的兽耳，笑得一脸傻气。
左脑袋就对右脑袋说：“你看，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女神已经消去了恶魔之气，现在那只是萌萌的兽耳罢了，”右脑袋替戌亥床解释道，“你没看见尺寸都缩小了吗？”
“哼，我倒是看见别人对她的耳朵很好奇。”左脑袋觉得这两个家伙丝毫没有警惕之心，说了这句话后就闭上了嘴，管他娘的了。
下午，她就到了广镇。广镇原来是建在一座丘陵上，前后两条路分别通往两个国家，戌亥床下了车，站在路标处，看着一前一后的箭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要我说，你就在这儿住下得了，都是人类聚居地，去哪里不一样。”
戌亥床摇摇头：“这里离森林太近了。”
“十几公里诶，这还近？”
“行了，少说两句。”右脑袋知道她不喜欢那些野人，“走远点也是好的，大城市热闹，好玩的也多。”
这时，一个老人走了过来。他面色焦黄，双肩呈现出与身高不协调的宽度，一只手拄着拐杖（他看上去既不驼背，也没腿脚毛病），另一只手牵着三匹马，全是身强体壮的枣红色骏马。
“客人，骑马吗？”他问。
“这里离城市有多远？”戌亥床问。
老人吸了吸鼻子，说:“你问问题为什么不用‘请’呢？”不等戌亥床接话，又说：“罢了，不用也没关系。你如果往后走，八十公里到泽拉王国。往前走，不知道有多远，目的地是赫露艾斯塔王国。”
他咳了一声，接着说：“不巧，我手上剩下的这些马，只记得往赫露艾斯塔走的路。”
“......那，除了马还有别的交通工具吗？”
老人提起拐杖，指了指她的腿。
“喂，耍人是吧？”左脑袋一下子来气了，它一副要对老人出拳的样子，弄得发扣晃来晃去。
“还有马车，但是一次走不了多远。沿路很多驿站，每次换乘都得买票。”
“我没有钱。”戌亥床说，听起来像是在讲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那么，我这里还有只羊驼，它是免费的。”老人说。他吹了声口哨，在很远的地方，一个脖子奇长的动物停下了对草坪的折磨，它扬起脖子静静站了几秒，像是在确认口令似的，老人再吹一声，它就蹦蹦跶跶地跑过来了。
羊驼跑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张大嘴巴要嚼戌亥床的头发，少女忙低头躲开，侧脸沾上了些动物的唾沫。老人“嗨，嗨”地教训着，拍打羊驼的背部让它冷静下来，左脑袋则笑话右脑袋惹了一身臊，该洗澡了。
“如何？”老人向戌亥床介绍这种苦瓜脸的宠物，“可爱吧？”
“呃......”戌亥床没想出合适的措辞。
老人理解地摆摆手：“我知道，从我这个糟老头子嘴里听到‘可爱’两个字，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恶心的事情。”
“还算有自知之明。”左脑袋说，然后就被戌亥床狠狠捏了一通。
“抱歉，我想还是自己走过去吧，”戌亥床边捏边说，“我没办法，接受，这么大，一份，好意。”
“唔唔”左脑袋挣扎着。
老人顺了顺羊驼的毛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你似乎越来越懂人情世故了。”
此话一出，少女立时明白，这个老人要么认识她，要么就是冲着她来的。老人用拿拐杖的那只手伸了四个指头做出安抚的手势，说：“放心，我是来传达消息的。”
“什么消息？”
“一份来自冥地，一份来自草皮。”
“嗯——希望您能说得明白点。”戌亥床特意用了敬称。
“你可以把它们看作信件，或者别的什么。这两个消息本质上是情感的具象化，如果你希望它是信件，那么它就会以信件的存在形式被你阅读。”
老人没有回答戌亥床的问题，不过她大概能明白：现在有来自两个地方的消息，这个老人是来传递消息的。
“你是......”左脑袋观察半天后认出了这个老头：“你是土精灵？”
“看破不说破。”老人生硬地笑笑，“你这就没意思了，三头犬。”
“啥看破不说破，不就是个送信的吗，装什么高深莫测呢！”
土精灵对左脑袋的嘲讽并不在意，他将拐杖往地中一插，这节细长的木棍立刻就长成了一颗矮树，戌亥床刚往它的枝叶上看了一眼，矮树又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信箱。
“看来被我的话影响了。”老人笑道，“它现在是你心中的模样。”
戌亥床略一犹豫，打开了信箱。里面的确有两封信，一封泛着红紫色的光晕，另一幅则是非常朴素的白色信封。
她打开那副紫红色的，老人提醒道：“看完后立刻把信纸塞回去，放回信箱，否则你的思维会受到写信者的短暂监视，尽管那并不是写信者的意愿。”
戌亥床点点头，她展开信纸，见到上面写这一段话：
“床。
当我反应过来你不是怄气，而是要与我们断绝关系时，已经是你离家的五年后了。我试图寻找过你，当我追到冥河的时候，摆渡人告诉我，十年才开一艘船，下一艘船还得等两年，而之前有个等不及的小姑娘已经过去了。
‘是游过去的。’摆渡人说。
这样，我就明白了你的决心。我从未抱过你，但是我多么想在你下决定之后，抱你一下，再目送你离开。
老爹不擅长说话，但是老爹爱你。”
她读完这封来自冥地的信，呆呆地站在原地，左脑袋荡起身子死命拍打她的脸，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信收进信封，扔回了信箱。
“不用惊讶，”老人说，“虽然我没有看过信，但我知道上面大概写了什么。几百年来，有闺中人写给男伴的，有家长写给孩子的，有迷途的羔羊写给上帝的，有写给好友的。知道我存在的那些家伙，会呼唤我过来要求寄信；更多时候我只是路过，正好听到此处有强烈的意愿，就过去将他们的思绪带走，传递到该去的地方。”
解释完后，老人一本正经地以工作人员的口吻说：“还有一封。”
戌亥床平复了下心情，取出另一封显然朴素得多的信，打开的那一刻，绵羊懒散的鸣叫就冲了出来，她闻到了清香的草味。信纸上写道：
“祝戌亥床旅途好运。”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虽然不怎么亲切地用了全名，这种朴素而真诚的祝福还是让她相当感动。戌亥床微微一笑，她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
“这封是当事人梦中的呢喃，我给你摘过来了。”土精灵说。
“我想收下这封信。”戌亥床说。
“咦，你不怕思维被监视吗？”土精灵瞪大眼睛。
“一个人类能监视地狱三头犬？”左脑袋嚷道，它也知道这信是谁写的。“别扯淡了，老头，我看你是急着完成任务才编这种离谱的谎话骗人吧？”
土精灵耸耸肩：“我一向懒得跟人辩论这种事，你要想留就留下吧，对我也没害处。”
“谢谢。”戌亥床攥着信纸，朝老人鞠了一躬。
“其实这种礼数也不用啦，论年龄你可比我大得多。”土精灵嘿嘿一笑，他把羊驼牵来，告诉戌亥床：只要坐上去，羊驼就会自动前往赫露艾斯塔，停下来说明它饿了，让它自己吃草就是。等到了赫露艾斯塔，羊驼会自己返回。
“全自动啊。”右脑袋惊叹道。
“嘁，爷要是没化形，脚一蹬就能跳到他们国都去。”
“你这样强大的恶魔，干嘛跟一只羊驼置气呢。”土精灵笑嘻嘻地说。
戌亥床想起一事，她告诉土精灵：自己已经是人类了，以后请不要称呼自己为恶魔。她还请土精灵向自己父母送信，告诉他们自己得到神的恩惠，变成人类的事情。
“听上去像天方夜谭，不过我也不关心。”土精灵说，“等我把手头的事忙完，就去冥地找你父母。”
“谢谢你。”
“又没用敬称。”土精灵哀嚎道，随即变回一副笑脸，说了句“开玩笑啦”就钻进土里消失了，三匹马儿失去了主人，生了根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羊驼闻着少女的头发，两只兽耳扇得它鼻子发痒，右脑袋心惊胆战地提醒戌亥床离远点，它可不想粘上动物的鼻涕......戌亥床摸了一下羊驼的脖子，这只牲畜立马俯下首，把身子降得很低。戌亥床两脚一蹬坐上羊驼，像靠着沙发一样深陷在羊驼浓密温暖的厚毛中。
太阳慢腾腾地往下挪动，远方的山上似乎有鹿在奔跑，戌亥床环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因相同的目的在此停留，很快又要离去，这座镇拥有繁华的假象，一想到它在夜色中的清冷枯寞，少女的心头就泛起一丝哀愁。
最近，她作为人的情感丰富了许多。
“喂，地主的信带走了，爸爸的信为什么不带上？”左脑袋问。
“就算他说了这种话......说爱我什么的，我还是没法对那个家产生感情。”戌亥床摇着头，“他说得太晚了。”
“何况，谁知道老爸是不是想监视呢。”右脑袋说。
“监视有啥用，都跑出来了......”左脑袋说，“不过，算了，就随戌亥吧。”
戌亥床突然开心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
“你好久都没有称呼我的名字了，”少女笑道，“几百年来，我们三个都习惯了以你我相称。”
左脑袋嗤了一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家伙”。
红热的云渐渐染上冷色，羊驼从鼻孔里喷出‘哼哧’的重音，蹄子精神抖擞地踢开碎石，踩出了踢踏舞的节拍。怀中揣着牧场主的梦话，少女启程上路了。
本篇的灵感来源于此图（群里找的）
【去百科了一遍发现把戌亥的设定搞错了，发扣记成了耳坠，而且两个发扣是有名字的（还不一定是脑袋），另外瞳色忘了描写，尾巴也忘了（这个倒是可以在后面补） 写完下个章节后，会和第二章的剧情衔接上。因为要准备期末考了，这两天最后写一写，一月十号之后继续更，前面设定出错的地方会慢慢修改。
特别强调：记错设定的原因是我只推安洁（其实也不是啦）（戌亥都快变主角了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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