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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同人文《青坊主游记》 第一章 · 书生之死 ·(3)新的旅程

 "我打算带上他,离开这里,继续我的旅途。"
盗墓小鬼从来没想过是这样的答案:"大人,如果您实在想不到办法,把这书生留下来便可。且我看他木讷又冷漠,又连自己的念想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实则并不想让我们帮助他吧?又何必带上,徒增烦恼?何况,那书生怕是不愿意。"
青坊主摇摇头,笑道:"我既遇见他,又选择度化他,便不打算放弃。至于他的念想,虽未有解决之法,却也大概有些头绪。何况,"他顿了顿,若有所思,"我的心告诉我,他会答应的。他需要我。"
盗墓小鬼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只闻到空气中有湿漉漉的草的香味,蛙也在鸣叫。
"大人,你准备何时动身?"
"明日午食过后就走。"
"这么快?不多留几日?"
"不了。"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
这东西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了。
有个念头在疯狂发酵着:快!快一点!找到它!
所以,他一定要走了。
"后会有期。"他说。
几近入冬,夜里的风有点凉,有点大,吹得盗墓小鬼的身子飘荡。
到了清晨,青坊主也不多言,进了房就对埋在书堆里的书生说:"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收拾好,跟我走。"
"去哪?不回来了?"书生竟也迷迷糊糊地脱口而出,说出来的话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嗯,不回来了。跟着我去游历。一日你的事情没解决,一日你不得离了我。"
书生一惊,却也不知怎地没有立马回绝:"这怎么可能?离了这屋子我还如何上吊?不上吊我会死的。"
青坊主一晃手里的禅杖,下刻,挂于梁顶的吊头绳和吊头椅便收进了禅杖中间镶嵌的玉石上。那是一个储物石:"吊头哪里不可以吊?只要你死亡时的工具没有变,哪都可以。这你都不知道?怎么做鬼的?"
书生摇头,茫然道:"可我离不得这些书,"他抚摸着这些书籍,很是心疼又脆弱,"离开了它们,我觉得我会死......"
青坊主手一挥,书又不见了:"帮你收了,别磨叽。"
青坊主这几日都被书生的哭声扰得夜不能寝,早上是断然出不来房的。昨日夜里倒是睡得安稳,这才来看看这住了几天却一点也不了解的小城。
坊市的清晨是热闹的。当然,这里不单单指平时人类眼中的繁荣热闹。在妖怪眼中,看到的东西自然比人类更多,更有趣,更勃勃生机。
 你看,那边有只混到小孩中踢球的狸猫;那边的少年正和只小老鼠在地上用树枝写字;哦?那边贩卖的糕点上有只偷吃的精灵。
青坊主杵着禅杖慢悠悠地走着,手里拿着的是刚买的小吃,说是这儿特产的,别处没有。青坊主尝了一口,青柠与小鱼完美的结合。或许等会可以再买多点,当干粮是不错的。
几个小孩从青坊主身边跑过,带头的嚷嚷着:"快点快点,窗口的位置快没了!"
"伞妖姐姐,我们可以走快一点么?说书快要开始啦。"跟在后头的座敷童子急切地望着拉着她的伞妖姑娘。
"不急,我让涂壁哥哥给我们罢了位置。"
青坊主有点好奇,这里的人们似乎很热衷于听说书?
等他来到卿九茶室时,这里早已人满为患。当然,还有许多穿着伪装的人皮衣的妖怪。
门口有一桌小妖。其中有只天邪鬼赤,很是豪爽,见青坊主独自一人,问:"这位先生是城外来的吧?我们城里的人爱听书,这时辰位置已经很难找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挤挤。"
那群小妖又笑闹着往里挤了挤,空出个位置来。青坊主谢过,坐下了。
"先生你长得真好,不像我们这些妖,来听书还要穿上人皮衣,真真是热死了。"那边天邪鬼黄也是自来熟。
青坊主正打算说话,远处又传来小孩的哭闹声,便见那天邪鬼绿抢了小孩的麦芽糖,嘻嘻直笑地往这边跑。
"你就不能别惹那些小孩?糖哪里没有?我们这桌上就有。"说着鬼赤就伸手去拿桌上的糖,递给鬼绿。
"嘁,你当初不总说,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现在最帮他们说话的就是你。"说着却是把糖抛回给那追过来的小孩。
青坊主喝着小二递过来的茶,嘴角有丝笑意。
妖怪们天生有个独门绝活,说话时只要用一点点的妖力,人类便听不见了。所以,这些妖刚刚的行为在人类眼里,大概就成了奇怪的人类吧。
盗墓小鬼穿着一身长袍,手里拿着把小扇子,走上台,正准备说书,抬眼见青坊主坐在那处,突然玩心大起,一摇扇,说了起来:
"今日我要说的这个故事,与一鬼怪有关。这鬼怪名叫青坊主。身有九尺高,脚奇大,样貌奇丑。最见不得人呱噪,爱在即将上吊之人旁不断催促,"说着便换了种嗓音,幽幽道,"说,你怎么还不上吊?"
"这日,青坊主见桥上有一人想要跳河,于是上前......"
青坊主见那说书先生原来是穿着人皮衣的盗墓小鬼,本就有些惊讶。现如今听她讲的竟是他,再细一听,发现多数不过胡编乱造,不禁有些哑然失笑。不过,倒真是挺有趣的,就随她去吧。青坊主抿了口茶,静静听着。
他听了会儿,想着书生大概收拾好了,便起身离去。
"大人,我想把这屋子买了。"
"你舍得?"
"嗯。既不打算回来,这屋子留着也无用。"
于是他们把房子卖给了一个早就看上了这里的妖怪。带着巨款,书生跟着青坊主出了这坊间盛传的鬼屋。
两人正走到城门,后头便传来唤声:"哎,等等我!"
盗墓小鬼一路小跑,跟了上来。
" 你是来告别的?"
"我和你们一道走。"盗墓小鬼嘻嘻笑道。
"不说书了?"
"书哪里不可以说?我在这呆了好久,附近的墓都被我盗光啦!是时候到别的地方去,见识见识别的墓了!"说着便自顾自地往前走。
青坊主也不阻她,拿着禅杖走在后头。
书生见此,也跟了上去。
"我跟你说哦,这墓穴里的故事可有趣了。你看,东北那座大墓里,其实空空如也;南向的那座古墓里,合葬了两个姑娘;西面一些的那座里,陪葬的可全都是年轻男孩。知道为什么吗?哈哈哈这个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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