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谎言的记忆》十二
2023-04-27 来源:百合文库
毕竟，比起诅咒在杀人，还是人类在杀人这一解释要温和一些呢。
如果是有实体的人类犯法，你还有可能击败他，将他绳之以法，但若是没有实体的
诅咒呢？
人们总在无意间将自己难以处理的事情，转换成能够处理的状态并且还为此心满意足，然而那样以来，就不能看破事物的本质了。
“我呢，并不打算阻止这诅咒的连锁。”
冷酷的言语，那正是幽灵才能编织出的话语。
我:“学姐，为什么你要追踪这场事件的进展？”
并非为了阻止自杀者，这一点，从相遇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但我总觉得，自杀事件是通向她内心的最短捷径。
“我的目的？那不重要。不过要说其中之一的话……”
对我来说，诅咒可是必需的东西呢。
我:“你想要的东西还真是邪恶！”
是的，因为我要让它帮我除掉某个人。
学姐清脆的声音，在黑夜笼罩下的校舍中广为回荡。
那份音色太过美丽而残酷，在遍染蓝黑色的墙壁间反射着。
化作回声，穿透了我的内心。
“别误会了，章睿同学，对我而说呢……”
为了保护一个重要的人，
无论如何都必须让某个人死去，可是单凭我的话，是无法杀死那个人的。
我:“所以，你为了不让自己的手沾上血，打算借用诅咒的力量来达成目的吗？”
章睿同学，你觉得很卑鄙吗？
我:“如果是我，会直接杀掉那个家伙的。”
“人不可貌相，你还真是恐怖呢！但那是办不到的……”
因为暗杀行动已经失败了，
在你的一手干预下，失败了。
黑夜沉沉，支配了世界。幽暗的天地，似乎能将一切尽数吞噬。
就连人心……也有了被拖入深渊的感觉。
伫立在我眼前的美丽的幽灵……
到底要怎样，才能够杀死一个幽灵呢？
黑暗萦绕的魂魄飘荡着，她的嘴角，仿佛目中无人般，扬了起来。
就如同初次碰面时她的笑容一般。
“因为我是幽灵，所以连自杀都无能为力。”
我的心犹如沉入了水中。
为了守护重要的人，就必须杀死某个人……
在我头部上方的远处，涟漪阵阵的水面映入我的眼帘。月光透过窗户，撒在水面上，深蓝与洁白的水纹扩散开来。
在皎洁的月光下，学姐的黑发散出美丽的光辉。
而这黑发恰似小桥流水一般，和缓蜿蜒。
她走上前来。
“呐，我们活着，到底是算什么？”
能够确定自己是自己的证据，你认为会是什么？
我啊，很遗憾……到底证据何在？
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我身为一个固有的个体的界线模糊不清吧，如果自身的消灭意味着死亡，
那连自身都没有的我，又该如何是好？
正是如此，除了借助诅咒或其他超自然力量之外，才别无他法。
我能感受到她的迷茫。
眼前的幽灵，不是因为死亡而迷茫，而是对生感到迷茫。
于是我，上前一步。
伸出手掌向她头上劈了下去。
是的，猛的一击。
“好痛……喂，你干什么啊！”
适可而止，学姐，你已经不是中二的年龄了。
既然还能受到物理伤害，这不恰好就是说明她不是幽灵了吗？
你这个笨女孩……
“呐，章睿同学……谢谢你。”
看来这会心一击，多少把学姐拉回了人世间。
我:“(⊙o⊙)哦？”轻轻握住了她的长发，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呢？”
抬起雪静的下巴，靠近，靠近。
似乎她愣住了。
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吹了一口气。
我:“呐，雪静，请我吃自助烤肉吧！”
醒悟过来的雪静学姐似乎眼里冒着火光。
“是要吃从你自己身上刮下来的肉吗？”
……
周一，一早起来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颗的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巨大的声响，让清晨的氛围变得嘈杂不堪。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确认了一下时钟。
再不起床，就来不及了。迟到一分钟，就得罚80个俯卧撑和跑十圈。
“会是感冒了吗？”
艾佳她……
不可能……
99年灭世预言，非典禽流感猪流感以及12年“玛雅预言”，她都扛过来了……
说她会感冒，开玩笑。
所以她不是没能来叫我起床，而是……不来叫我起床了。
……
差点就要跑操进入共产主义的我，在自己往常的座位上坐下了。
背后，艾佳的位置，却是空无一人。
她今天是不想上学了吗？
上午的课程，在缓慢中进行着。
我像艾佳……不停地发微信。
雨势更大了，雨点在窗户上扣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看样子，这场暴风雨暂时是不会停歇了。
艾佳因生病受伤而请假的事情，迄今尚未发生过，她的长处也就只是身体强健了而已。
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才让我内心更加焦躁。
我本以为自己应该很了解艾佳的，可是完全不是那样呢。
她平时是怎么生活的，我不知道。
艾佳每天都在照顾着我和玥瑶的生活起居，但反过来的情况，至今为止还没有过。
究其原因，应该是五年前……
“我得去找她，非我不可。”
离开校园，闯入灰色而浑浊的街道之中。
雨点卷起灰蒙蒙的雾霾，就像笼罩在我内心的焦躁一般，斩断了视线。
一路小跑，当我到达那里，已经没有寻找的必要了。
她就站在那里，小学中学高中……
我和艾佳多年以来上学的必经之路。
也许，从一开始就知我会来。
她没有对上我的视线，只是缓缓地抬起头。
任凭滂沱的大雨将全身浸透。
艾佳的脸颊上，有一线水珠悄然滑落，那到底是雨点还是她内心的雨滴，我无从知晓。
“我早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不得不说出口。”
带着憔悴至极的神情，艾佳开始了讲述。
可是如果阿睿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卷进去的。所以我一直保持沉默，妨碍你获得自杀事件相关信息的，其实是我。
我:“艾佳，这个笑话不好笑，我……”
算了，别说下去了，阿睿，我已经一败涂地了。
而且就连正视自己的感情也没能做到。
所以我才会像现在这么悲伤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艾佳……”
这句话可是你的口头禅呢，但自从遇见雪静学姐你就很少说了
不过，你现在似乎又回到原来的你了呢，我真的有点高兴呢！
你问我，到底想说什么吗？我想告诉你……
我们，永——别——了——
她的唇微动着，喃喃低语，紧接着踮起脚尖，
艾佳用她那宣告离别的唇，吻上了我。
“对不起，阿睿，这是我小小的自尊，阿睿的第一次，我不会叫给任何人……你选择的人，本应该是我……”
已经无法挽回了，所以，这个就交给你了。
别开我的视线，嘴唇再次微动起来。
这一次，就该轮到我了。
松开手，她便消失在了街道彼端。她全力奔跑的速度，我根本追不上。
这是什么？红色的戒指……
“呃……？！”
……
回到学校，雨已经停了。
“你一直在等我吗？”
学姐点了一下头，拽住我的胳膊。开始狂奔。
“我们都大意了。每周一人……”
喂，学姐，今天才周一啊！
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啊！
“你以为不是周一，就能掉以轻心吗？”
那种规则是谁制定的呢？迄今为止都是如此，所以今后亦是如此，你想的也太简单了，我们都在对方编造的游戏上沿着编造的规则行动至今……
我:“对方？你指的是？”
学姐:“施加诅咒的人。编造游戏规则是为了搅乱情报……不，对方从一开始就企划好了，至今为止的事件都无法再做为推断以后的依据了。”
不快一点，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在喧嚣中缓缓离去的人群对面，我察觉到了一股静静的气息。它的视线隐隐窥视着我们，无法看见，却又真实存在。
那是既不属于雪静学姐，又不属于艾佳的气息。
而每当我察觉之时，似乎我的存在都在一点点被剥离出去。
“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找到艾佳同学。”
太阳早就落山了，在大街上找了一天，又去她家找了多次，但都是无功而返。
今天，也只剩下几个小时了。
“雪静学姐，你不是不打算阻止这诅咒的连锁吗？”
情况有变，这次跟你扯上关系了。
“艾佳说，这次就该轮到她了，为什么，她会这么说……”
学姐，之前你也这么说过吧，在这场事件中是存在关联性的。
你，到底知道多少事？
“呃……”她欲言又止。
“对不起，章睿同学，我不知道……”
骗人……
心中一粒乌黑的墨滴滴下，那一缕黑色渐渐泛出波纹……
将我的内心染成灰色。
可恶，明明知道却一直保持沉默吗？
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下一刻，我已经冲了出去。事到如今，我只有跟着感觉走了。
无视掉背后投来的无数个Parole，可是，这么一来……
不就和刚才的艾佳，一样了吗？
……
“铛铛铛铛……”
警笛嚣叫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赤红的灯光闪烁不停。
我向着平交道口对面望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蠕而动。
“……？？！！”
什……么……
刚才的东西，是什么……
另一边的断路闸也降下来了，这次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白天一直窥视着我的，那道奇怪视线的主人……
这便是诅咒的真面目吗？
过来啊……
过来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正在向我招手。
上身连抽动都做不到，可是……
唯独我的双脚……
过来啊……
过来啊……
那家伙一次次地招手，我便一次次地，向道口迈步而去。
“铛铛铛铛……”
随着高鸣不断的警笛声，我能感觉到划过脸颊的汗珠……
双脚还在继续前进……可恶，快停下来啊！
“等等，你是怎么了啊！”
只听见一声怒吼，雪静学姐追上了我，拽住了我的胳膊。
可双脚依旧不停…
这样下去，连雪静学姐也会……
“砰！”
唔！
从右腿上传来的剧痛让我请醒了过来。跪在地上。
学姐扔下我插在枪套里的Colt Python，抽泣。
“你居然想从降下的断路闸中穿过去，你是想被碾成肉泥啊！”
你真是个……大笨蛋……
紧紧搂住我，接着便有某种东西飘荡下来。
冷酷至斯的幽灵，也会落泪吗？
“雪静，你哭了？”
我还以为……你要扔下我一个人离开……我很奇怪吧？
明明我，一直想的都是死……
我不要……那样……
我真的……不想第二次被重要的人扔下……
雪静变得不再高大，小小的身子，甚至微小到，让人觉得她就会这样消失不见。
所以我，毅然将雪静拥入怀中。
纤细的身体，依偎在我两臂之间。
一直都在逞强的雪静，唯独此刻那么娇小柔弱……
“啊，那个，章睿同学，呃……谢谢你……”
最后的道谢，轻声的如同快消逝一般……
我这才发现低着头的雪静，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
道口处，仍在发狂一般敲响警铃。
“这道口的封闭时间，未免太长了吧？”
雪静的话，让我醒悟，一切还远未结束
“你刚才在看什么？有听我说话么？”
雪静……不要看啊……
祈祷徒劳
“额？！！！”
有人……
……人？
在说什么啊，雪静……
那东西，怎么看，都不可能会是人……
心脏剧烈跳动，急坏的预感在我脑内卷起漩涡。
“那是……艾佳同学……”
“……就……了……”
道口中央，艾佳伫立在那里，空洞的瞳眸无力地凝视着我所在的方向。
嘴唇微动着，似乎在低语着什么，但被警笛声所掩埋。
我试着拼口型……
“……去死……就好了……”
你们统统都……给我去死……就好了……
就这样，艾佳被疾驰的电车，卷上天际……
就在我的面前……
这便是，第七人了……
如果是有实体的人类犯法，你还有可能击败他，将他绳之以法，但若是没有实体的
诅咒呢？
人们总在无意间将自己难以处理的事情，转换成能够处理的状态并且还为此心满意足，然而那样以来，就不能看破事物的本质了。
“我呢，并不打算阻止这诅咒的连锁。”
冷酷的言语，那正是幽灵才能编织出的话语。
我:“学姐，为什么你要追踪这场事件的进展？”
并非为了阻止自杀者，这一点，从相遇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但我总觉得，自杀事件是通向她内心的最短捷径。
“我的目的？那不重要。不过要说其中之一的话……”
对我来说，诅咒可是必需的东西呢。
我:“你想要的东西还真是邪恶！”
是的，因为我要让它帮我除掉某个人。
学姐清脆的声音，在黑夜笼罩下的校舍中广为回荡。
那份音色太过美丽而残酷，在遍染蓝黑色的墙壁间反射着。
化作回声，穿透了我的内心。
“别误会了，章睿同学，对我而说呢……”
为了保护一个重要的人，
无论如何都必须让某个人死去，可是单凭我的话，是无法杀死那个人的。
我:“所以，你为了不让自己的手沾上血，打算借用诅咒的力量来达成目的吗？”
章睿同学，你觉得很卑鄙吗？
我:“如果是我，会直接杀掉那个家伙的。”
“人不可貌相，你还真是恐怖呢！但那是办不到的……”
因为暗杀行动已经失败了，
在你的一手干预下，失败了。
黑夜沉沉，支配了世界。幽暗的天地，似乎能将一切尽数吞噬。
就连人心……也有了被拖入深渊的感觉。
伫立在我眼前的美丽的幽灵……
到底要怎样，才能够杀死一个幽灵呢？
黑暗萦绕的魂魄飘荡着，她的嘴角，仿佛目中无人般，扬了起来。
就如同初次碰面时她的笑容一般。
“因为我是幽灵，所以连自杀都无能为力。”
我的心犹如沉入了水中。
为了守护重要的人，就必须杀死某个人……
在我头部上方的远处，涟漪阵阵的水面映入我的眼帘。月光透过窗户，撒在水面上，深蓝与洁白的水纹扩散开来。
在皎洁的月光下，学姐的黑发散出美丽的光辉。
而这黑发恰似小桥流水一般，和缓蜿蜒。
她走上前来。
“呐，我们活着，到底是算什么？”
能够确定自己是自己的证据，你认为会是什么？
我啊，很遗憾……到底证据何在？
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我身为一个固有的个体的界线模糊不清吧，如果自身的消灭意味着死亡，
那连自身都没有的我，又该如何是好？
正是如此，除了借助诅咒或其他超自然力量之外，才别无他法。
我能感受到她的迷茫。
眼前的幽灵，不是因为死亡而迷茫，而是对生感到迷茫。
于是我，上前一步。
伸出手掌向她头上劈了下去。
是的，猛的一击。
“好痛……喂，你干什么啊！”
适可而止，学姐，你已经不是中二的年龄了。
既然还能受到物理伤害，这不恰好就是说明她不是幽灵了吗？
你这个笨女孩……
“呐，章睿同学……谢谢你。”
看来这会心一击，多少把学姐拉回了人世间。
我:“(⊙o⊙)哦？”轻轻握住了她的长发，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呢？”
抬起雪静的下巴，靠近，靠近。
似乎她愣住了。
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吹了一口气。
我:“呐，雪静，请我吃自助烤肉吧！”
醒悟过来的雪静学姐似乎眼里冒着火光。
“是要吃从你自己身上刮下来的肉吗？”
……
周一，一早起来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颗的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巨大的声响，让清晨的氛围变得嘈杂不堪。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确认了一下时钟。
再不起床，就来不及了。迟到一分钟，就得罚80个俯卧撑和跑十圈。
“会是感冒了吗？”
艾佳她……
不可能……
99年灭世预言，非典禽流感猪流感以及12年“玛雅预言”，她都扛过来了……
说她会感冒，开玩笑。
所以她不是没能来叫我起床，而是……不来叫我起床了。
……
差点就要跑操进入共产主义的我，在自己往常的座位上坐下了。
背后，艾佳的位置，却是空无一人。
她今天是不想上学了吗？
上午的课程，在缓慢中进行着。
我像艾佳……不停地发微信。
雨势更大了，雨点在窗户上扣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看样子，这场暴风雨暂时是不会停歇了。
艾佳因生病受伤而请假的事情，迄今尚未发生过，她的长处也就只是身体强健了而已。
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才让我内心更加焦躁。
我本以为自己应该很了解艾佳的，可是完全不是那样呢。
她平时是怎么生活的，我不知道。
艾佳每天都在照顾着我和玥瑶的生活起居，但反过来的情况，至今为止还没有过。
究其原因，应该是五年前……
“我得去找她，非我不可。”
离开校园，闯入灰色而浑浊的街道之中。
雨点卷起灰蒙蒙的雾霾，就像笼罩在我内心的焦躁一般，斩断了视线。
一路小跑，当我到达那里，已经没有寻找的必要了。
她就站在那里，小学中学高中……
我和艾佳多年以来上学的必经之路。
也许，从一开始就知我会来。
她没有对上我的视线，只是缓缓地抬起头。
任凭滂沱的大雨将全身浸透。
艾佳的脸颊上，有一线水珠悄然滑落，那到底是雨点还是她内心的雨滴，我无从知晓。
“我早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不得不说出口。”
带着憔悴至极的神情，艾佳开始了讲述。
可是如果阿睿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卷进去的。所以我一直保持沉默，妨碍你获得自杀事件相关信息的，其实是我。
我:“艾佳，这个笑话不好笑，我……”
算了，别说下去了，阿睿，我已经一败涂地了。
而且就连正视自己的感情也没能做到。
所以我才会像现在这么悲伤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艾佳……”
这句话可是你的口头禅呢，但自从遇见雪静学姐你就很少说了
不过，你现在似乎又回到原来的你了呢，我真的有点高兴呢！
你问我，到底想说什么吗？我想告诉你……
我们，永——别——了——
她的唇微动着，喃喃低语，紧接着踮起脚尖，
艾佳用她那宣告离别的唇，吻上了我。
“对不起，阿睿，这是我小小的自尊，阿睿的第一次，我不会叫给任何人……你选择的人，本应该是我……”
已经无法挽回了，所以，这个就交给你了。
别开我的视线，嘴唇再次微动起来。
这一次，就该轮到我了。
松开手，她便消失在了街道彼端。她全力奔跑的速度，我根本追不上。
这是什么？红色的戒指……
“呃……？！”
……
回到学校，雨已经停了。
“你一直在等我吗？”
学姐点了一下头，拽住我的胳膊。开始狂奔。
“我们都大意了。每周一人……”
喂，学姐，今天才周一啊！
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啊！
“你以为不是周一，就能掉以轻心吗？”
那种规则是谁制定的呢？迄今为止都是如此，所以今后亦是如此，你想的也太简单了，我们都在对方编造的游戏上沿着编造的规则行动至今……
我:“对方？你指的是？”
学姐:“施加诅咒的人。编造游戏规则是为了搅乱情报……不，对方从一开始就企划好了，至今为止的事件都无法再做为推断以后的依据了。”
不快一点，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在喧嚣中缓缓离去的人群对面，我察觉到了一股静静的气息。它的视线隐隐窥视着我们，无法看见，却又真实存在。
那是既不属于雪静学姐，又不属于艾佳的气息。
而每当我察觉之时，似乎我的存在都在一点点被剥离出去。
“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找到艾佳同学。”
太阳早就落山了，在大街上找了一天，又去她家找了多次，但都是无功而返。
今天，也只剩下几个小时了。
“雪静学姐，你不是不打算阻止这诅咒的连锁吗？”
情况有变，这次跟你扯上关系了。
“艾佳说，这次就该轮到她了，为什么，她会这么说……”
学姐，之前你也这么说过吧，在这场事件中是存在关联性的。
你，到底知道多少事？
“呃……”她欲言又止。
“对不起，章睿同学，我不知道……”
骗人……
心中一粒乌黑的墨滴滴下，那一缕黑色渐渐泛出波纹……
将我的内心染成灰色。
可恶，明明知道却一直保持沉默吗？
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下一刻，我已经冲了出去。事到如今，我只有跟着感觉走了。
无视掉背后投来的无数个Parole，可是，这么一来……
不就和刚才的艾佳，一样了吗？
……
“铛铛铛铛……”
警笛嚣叫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赤红的灯光闪烁不停。
我向着平交道口对面望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蠕而动。
“……？？！！”
什……么……
刚才的东西，是什么……
另一边的断路闸也降下来了，这次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白天一直窥视着我的，那道奇怪视线的主人……
这便是诅咒的真面目吗？
过来啊……
过来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正在向我招手。
上身连抽动都做不到，可是……
唯独我的双脚……
过来啊……
过来啊……
那家伙一次次地招手，我便一次次地，向道口迈步而去。
“铛铛铛铛……”
随着高鸣不断的警笛声，我能感觉到划过脸颊的汗珠……
双脚还在继续前进……可恶，快停下来啊！
“等等，你是怎么了啊！”
只听见一声怒吼，雪静学姐追上了我，拽住了我的胳膊。
可双脚依旧不停…
这样下去，连雪静学姐也会……
“砰！”
唔！
从右腿上传来的剧痛让我请醒了过来。跪在地上。
学姐扔下我插在枪套里的Colt Python，抽泣。
“你居然想从降下的断路闸中穿过去，你是想被碾成肉泥啊！”
你真是个……大笨蛋……
紧紧搂住我，接着便有某种东西飘荡下来。
冷酷至斯的幽灵，也会落泪吗？
“雪静，你哭了？”
我还以为……你要扔下我一个人离开……我很奇怪吧？
明明我，一直想的都是死……
我不要……那样……
我真的……不想第二次被重要的人扔下……
雪静变得不再高大，小小的身子，甚至微小到，让人觉得她就会这样消失不见。
所以我，毅然将雪静拥入怀中。
纤细的身体，依偎在我两臂之间。
一直都在逞强的雪静，唯独此刻那么娇小柔弱……
“啊，那个，章睿同学，呃……谢谢你……”
最后的道谢，轻声的如同快消逝一般……
我这才发现低着头的雪静，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
道口处，仍在发狂一般敲响警铃。
“这道口的封闭时间，未免太长了吧？”
雪静的话，让我醒悟，一切还远未结束
“你刚才在看什么？有听我说话么？”
雪静……不要看啊……
祈祷徒劳
“额？！！！”
有人……
……人？
在说什么啊，雪静……
那东西，怎么看，都不可能会是人……
心脏剧烈跳动，急坏的预感在我脑内卷起漩涡。
“那是……艾佳同学……”
“……就……了……”
道口中央，艾佳伫立在那里，空洞的瞳眸无力地凝视着我所在的方向。
嘴唇微动着，似乎在低语着什么，但被警笛声所掩埋。
我试着拼口型……
“……去死……就好了……”
你们统统都……给我去死……就好了……
就这样，艾佳被疾驰的电车，卷上天际……
就在我的面前……
这便是，第七人了……
女武神们失去了和舰长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