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天空（二）吕潇然&顾尚七

“呕——呕——”
吕潇然抱着水槽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一包纸伸到她面前，她胡乱扯过几张抹了一把嘴，转头看见是顾尚七翻了个白眼，用力拍开他的手，扶着台子坐在地上，“滚一边去。”
顾尚七把面巾纸放在她手边，顺势在她身边坐下，低头盯着自己皮靴上的一点点灰尘，一边用手轻轻擦了擦，一边佯装着漫不经心道：“干嘛那么拼？向大队长证明你足够优秀，不甘心做备飞？”
“庸俗。”吕潇然冷笑了一声又翻了个白眼，她的优秀还需要向别人证明吗？
如果是别人，可能早受不了吕潇然这个狗脾气了，不过顾尚七认识歼20的那天就认识吕潇然了，他已经习惯了。
“潇然，你喜欢这片天空吗？”
吕潇然抽出纸巾的手顿了一下，翻手把纸对折了一下，再打开时那道折痕却无论如何都抹不平了。她嘴角微不可察地牵了牵，“除了这片天空，我不知道还能喜欢什么。”
“那我比你好一点。”顾尚七偏过头去看吕潇然，她不知道用纸巾在折些什么，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手里的纸，她的眼睛有点像……像……像他盛夏天夜训时飞过的那片星空。
他比她好一点，至少，他还有喜欢的人。
吕潇然没有搭话，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顾尚七轻咳了一声，探头去看吕潇然手里的东西，“折的什么？”
“伸手。”
顾尚七不明所以地张开手，吕潇然两个手指轻轻捏住一个角把折好的纸飞机放在他手心里，“喏，歼20。”
面巾纸太软，顾尚七实在难以昧着良心说手里这一团东西是他的歼20，只笑了笑掩饰过去，吕潇然没有注意他的反应，只撑着头喃喃道：“顾尚七，说实话，你有想过会不会有一天，我们的名字会出现在追认烈士名单里？”
“为国而死，事极光荣。”顾尚七诚然是说的实话，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未来也许会面临的结局，也许永不发生，也许就在明天。
吕潇然点点头，又弯了弯嘴角，不同于她平时敷衍附和地牵动嘴角，她连眉眼都微微笑弯了起来，“除了这个，我还觉得，牺牲在这片天空里，是我吕潇然无上的幸运。”
“那你会觉得有什么遗憾吗？”
吕潇然偏着头盯着他，笑意慢慢褪下，若离得近一点还能听到她按压手指骨节的声音。吕潇然微微扭了扭脖子，一字一顿道：“还真有。我还没有养一只哈士奇，和它灵魂相通。”
“等……等一下，我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