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蓬山（12）

“唉，这算什么，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多了。”她语气有些不屑一顾，“还有的人，在这附近的几个楼盘都跑一遍，每家签到也都去。工作的时候就等于每个地方的传单都发，一天下来就能领好几份工资。”
“这也行？”我睁大了眼睛。
“当然，只要你不被发现就行。”她气呼呼地回道。
“呵呵，这样啊。”我暗暗乍舌。
拍完照片儿之后，那领队就指派几个人从售楼处里面搬出来了一摞摞宣传单页和几十个纸袋子。接着，他就蹲在旁边开始给我们剩下的这些人分发单页儿。在往每个人的袋子里都装了大约10厘米厚的单页儿后，领队就匆匆忙忙地把我们赶向了今天工作的主场地——售楼处四周的各个十字路口。时间紧迫，所以领队边走边说着就给我们这一群人分了队伍。每条主干道上的一个十字路口站四个人，这边儿两个，这边儿两个。隔江对望，互相监督，严禁偷懒，违者开掉。
我和徐静自然要求分到一块儿，也正好凑成一个小分队。看着领队带着剩余的人群继续去分区了，我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终究是混在一群陌生人里不如我们两个人待在一块儿舒服。
“所以，我们这就开始发单页儿啊？”我问。
“嗯，”徐静点点头，“不过还要现在群里发认证照片儿。”
“啊，对对对。我都给我忘了。”
“认证照”这一回事开始领队倒也说了一遍，但徐静要是不提我都给忘了。其实在拍完照片之后，那个领队就给我们说了一个群号，让我们都加进去。这个群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查岗。他要求每个人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之后，得先在qq群里发一张正在发客户单页儿的认证照。一个人发传单，另一个人在旁边给拍照。这是要说明你没去偷懒，而是真的开始工作了。
剩下的时间就好办了，发传单也不是多难的活儿。站在两侧公路中间的人行道上面，看有汽车过来等红灯的，就颠颠儿跑过去往车窗缝里塞几张单页儿。一般的人都不会拒绝的。但就算拒绝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摆摆手，你点头致歉走开去下一辆车就好了。中间要是有感兴趣的，那可好，索性就上车带他去售楼处看房，这叫“拉访”。拉一个客户过去就是30。最后登记有意向的就更厉害啦，这叫“有效客户”，给的更多，一个就50。快顶上在路口站一天的工资了。
其实这样的工作，还是女生占一点儿便宜。毕竟性别优势摆在那儿，任谁看一眼都会先觉得女生更友善。只要再能说会道一点儿，自然能获得更多拉访客户。这样一天下来工资也就上去了。但我们那时候终究还是初出茅庐的学生，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出去兼职主要还是玩儿去了。别看徐静平时活蹦乱跳的的，但实际上也是属于脸皮儿薄的那种人。再加上她也不会卖萌撒娇什么的，所以最后干兼职的成绩，也和我这种总是面无表情一副你欠我八百块钱似的人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