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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之下】【锦衣之下电视剧】【陆绎袁今夏】【六元一斤虾】番外叁 心墙之抢亲6

大公子的面色怎么瞧也不似染了风寒,即便有恙,依他的性子哪里肯吃一口药,顶多抗着几日也便过去了,可岑福见他眉眼藏着笑,竟然连药渣子也不剩的喝尽,心下纳罕,又听陆绎意有所指道:"你也辛苦了,回去好生休息,再有人无故差使,你当不理会就是。"
岑福忙点头,收好食盒,蒙着一头雾水的退了出去,左右想了想这才幡然醒悟,原来大公子是指他送甜汤送药这回事,当即抹了抹脑门的汗,不敢停留,待将食盒还给袁今夏,补了一句,"我晚间还有事,许不在府里。"言外之意,也莫寻他,若要送些吃食汤药就自己亲力亲为。今夏听他莫名其妙的话发了会怔,靠在房檐下半晌才回过神,有些不自在的岔了个话题道:"哥哥,你这白天晚上的不着府,是不是大人给你派了秘密任务?"
"既是秘密就不能与外人说,袁捕快还是不要多问了。"岑福退了半步,委婉拒绝,见他这番态度,不肯正面回应,今夏有些着急,只道:"咱们可是出生入死一起办过案的,我怎么就是外人了。还是说,陆大人特意叮嘱你不要告与我?"这样想着,她立时紧张起来。
"锦衣卫同六扇门向来没有过多职务上的交道,而且袁捕快从前可是把自己与锦衣卫撇的一清二楚。"岑福低声回了句,语气倒是轻快,冷不丁被打了脸,今夏尴尬一笑,提着食盒摆来摆去,狡辩道:"你也说是从前,今时不同往日,还不许我多关心几句了。"她看着岑福不苟言笑的模样,脑海跳出陆绎那张俊秀雅逸的面孔,心头泛着淡淡的忧伤。
"大人吃了药,该是已经睡下了,袁捕快再去送药的话,定要盯着大人吃完,最好再备上一份蜜饯,或是酸食,能压下苦味的。"
"大人怕苦?"这也稀奇,堂堂锦衣卫经历除了怕打雷,还怕吃药?
"总之,有劳袁捕快了。"岑福说罢未多耽搁,提步沿着长廊拐入小径,从后门出了府,他匆匆来又匆匆走,实在引人猜测。
今夏在院中小石桌前枯坐了会也不着急回房,因是午后,只有寥寥几个家丁丫鬟间或行过,其余时候大多安谧如夜,于是静坐一会后,仰首面向暖洋洋的日光,浅蓝色的衫子衬的她面颊羊脂白玉般动人,倏然,她猛的从怀里摸出烧靛翠色朱钗,小心翼翼的插在发鬓,开心的笑了笑。
到了傍晚,今夏手脚麻利的煮好汤药,找嬷嬷讨了一小碟子果脯,又在食盒顶头放了几颗砂糖橘,这才慢悠悠晃荡着去了陆绎住所。路上遇到眼熟的姐姐们热络打了声招呼,只一个粉色罗裙梳双髻的背影让她留了份心,那丫鬟双手揪着包东西,行色仓惶,眼神闪烁从水榭另一头快步走过,眨眼不见了踪影,今夏记得,淳于敏的屋子就在水榭那边。她想跟上去瞧瞧,然而甘草汤凉了就失了药性,犹豫再三,还是提着食盒先去了陆绎处。
"大人,良药苦口,是难喝了点,但是您咬咬牙就咽下去了,卑职还给您备了果脯橘子。"她说着从三个屉子里一层层掀开,在陆绎面前一字排开,献宝似的笑道:"大人,趁热喝吧。"将瓷碗推到他眼皮子前,见陆绎有些嫌弃,遂诱哄道:"卑职在甘草里加了几钱山楂枸杞,山楂去涩,且气味清新,不骗人的,要不您尝尝?"
陆绎听着不禁有些好笑,打从她进门便唠叨个不停,忙前忙后,他半句话也插不上,索性安静的坐在位子上,抬眸间,瞥到她发鬓的簪子,一时失神,假意咳了咳掩饰慌张,今夏闻声忙催促他吃药,又扯了方凳子在一边坐下,双眼炯炯有神的牢牢盯着陆绎。
原来岑福说的是真的,今夏腹议,心底却软了下来,说话不自觉的柔声细语,权当他还是个孩子般。可这孩子也忒不听话了些,板着脸竟然分毫未动,半晌后,今夏有些泄气,扒过来瓷碗,低声嘟囔着:"还是小时候可爱。"
"你说什么?"陆绎侧首,拧眉问道,她赶忙噤声,把头晃成了拨浪鼓,发上朱钗摇摇欲坠,俩人同时愣住,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今夏抚着钗,方准备一鼓作气相问,陆绎却临时换了副态度,原先一口不动的药汤此时正被他一匙一匙的往嘴里送,不多会便已见底。
"大人,吃口金桔片儿,"她捧着果碟,挑了块黄橙橙金灿灿卖相极好的果脯,不料陆绎只拿眼瞟了下,并未接过,她悻悻的塞到自己口中,登时被酸的眼泪冒了出来。
"袁捕快若喜欢,只管全拿去。"她馋的东西很多,似乎对吃的并不挑剔。
"不不不,大人客气了,"她是不想浪费,未见的真的喜欢,推辞后,今夏四下张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本想问清朱钗之事,可话到嘴边就打了退堂鼓,万一不是,万一是她自作多情,陆绎根本没那个心思,叫她脸面往哪挂,没错,她大大咧咧惯了,说话口没遮拦的,但若说朱钗是大人送的,她是将信将疑,尤其这钗还似量身定做,一看就知费了不少力气,陆绎会为了她一个小捕快这般?说出去莫说别人不信,便是信又如何,她还当真以为此等好事轻易落在她身上?
倘如此,她坐在这岂不可笑,不单可笑还给大人添了不必要的烦恼,今夏起身,飞快的收拾好食盒,留下果脯,便匆匆告称有事,陆绎盯着她慌乱的神情,不待反应,今夏已提着食盒笑着退了出去。
那日后,直到淳于敏大婚前夕,她都很少见到陆绎,过了仲秋,天气渐凉,暮色四合的淳于府忙碌着次日的喜事,府里张灯结彩,火红的长幔沿着长廊引到尽头,假山旁的簇簇明晚菊开的正盛,今夏凑近,嗅到微弱的香气夹着几分苦涩。
"小姐,您看看,不是她,表少爷哪里会拒绝您。"鸳鸯看着不远处俯身蹲在花圃旁的袁今夏,语气很恨。淳于敏却不知琢磨何事,看了一会,转身便回了冷清的房里,抬眼瞄到衣架上崭新的嫁衣,心里五味杂陈,鸳鸯依旧喋喋不休,她听得心烦意乱,呵斥了一句,"好了,大哥哥不是给了我假死药麽,他说过会帮我。"
"小姐真的相信?这假死药当真如此灵验?万一假戏成真,小姐吃了再醒不过来,您叫鸳鸯怎么活下去。"说着她竟哭哭啼啼起来,淳于敏一怔,后怕的道:"大哥哥不会骗我。"
"表少爷自然不会骗您,奴婢是说万一,那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下了一剂狠药,鸳鸯又道:"小姐不为了旁的想,也要想一想以后,难不成真的同那个毁了容的司马少爷举案一生?若过得顺心也就罢了,他前头两位正亲的夫人可是死的不明不白,奴婢死是小,小姐风华正茂,断送余生,不是可惜?"鸳鸯说罢,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道:"奴婢伺候小姐这些年,说句掏心窝子话早将小姐当做亲人,夫人疼小姐,可也架不住老爷宠启少爷,小姐……奴婢是为您不值?"
"不值,又当如何?难不成真要逃走?"淳于敏喃喃自语,跌坐在榻上,看着嫁衣,默默哭了起来。
"小姐,奴婢有一计,不会伤害任何人,还能保住小姐。"鸳鸯擦干泪痕,急切的道,"既然表少爷承了您,那他定会去司马府,其实花轿里坐的谁又有什么区别?"
"你什么意思?"
"袁姑娘与您身形相似,明日……"她凑到淳于敏边低声耳语,"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抢亲感觉越写越多,下一章完结,其实我也想写爱别离,就是太虐。另外,今晚的小阁老不讨喜,我想戳他另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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