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指挥官回忆录[204]

格城。
星夜从来不缺少传奇与浪漫，无论何时何地，但凡天一擦黑，一场场精妙绝伦的大戏就要登台演出。
两个人影在高速路口一闪而过，留下了风声融入了黑暗之中。
政务中心招待所。
一百二十平米的豪华套房却没有开着哪怕是一盏台灯，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在了这里，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人踏足一般，但是一尘不染的房间和浓重的啤酒味却指明这里的确有人生活。
浴室的门微微咧开一道缝，白色的灯光从门缝中溜了出来，现在它是这个黑暗空间之中唯一的光芒，它很骄傲，一直延伸到对面墙根。
浴室里弥漫着沐浴露的香味和啤酒的味道，浴缸之中的泡沫水里，满脸疲惫的吉尔闭着眼躺在里面，浴缸的边上放着好几罐啤酒，她的右手上捏着一根烟。
失魂落魄的吉尔变得无比脆弱，仿佛忙碌一天之后下班时的样子……但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现在的疲惫不是身体上的疲惫。
达娜是个很好的人，是吉尔认识的人当中最优秀的一个，即便如此，吉尔最终还是亲手把自己的老板，自己最重要的人丢进了监狱，格里芬的那些可怜虫又怎么能逃离法网？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清算……终于还是来了吗？”
吉尔苦涩的笑着，她没有做任何动作，她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浴缸里，头顶上烟雾缭绕的。
“吉尔小姐，您的宵夜。”
女侍者推开了浴室的门。
“放外面吧。”
吉尔的心稍微松了一下。
看来不是他，他没来吗？还是潜伏在什么地方？
女侍者离开了，
屋子内恢复了安静。
安静的可怕。
外面的留声机突然响了起来。
仔细听来，那是贝多芬的《命运》。
“命运女神是仁慈的，她不会亏待每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谁都无法逃脱清算。”
吉尔把烟蒂丢在了地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大小姐，洗香香呢？”
门被推开了。
索命罗刹站在了门口。
“就知道你会来，随便坐吧。”
吉尔扶着浴缸坐了起来，身上的泡沫还没有冲干净，倒也能起一定的遮挡作用，但那只是杯水车薪。
“哇哦，你不穿衣服？说实话我可以等的……你的命迟早会拿的。”
王凯眯着眼。
“不必了，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就这么躺在浴缸里结束我的生命呢。”
吉尔笑的很美。
“行吧，要说对你没感觉，那是鬼扯，不过我们先说正事，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背叛？谈不上吧？我只是遵循我的内心罢了。你知道的，任何人都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的。”
“你的内心？那么你的内心告诉你的是什么？”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在这里生活，这座城市看着我长大，我的大部分记忆都在这里，当初一切都很好，井然有序，安居乐业的，后来，AI人工智能崛起，再后来，格城上一任市长宣布与北约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北约借此机会操纵着格城的内政，上一任市长被弹劾下台，北约扶持了多萝西这个傀儡……”
“你的理由是要拯救你的家？”
“多萝西上台以后的种种政策都透露着一种幼稚天真的感觉，懒政，不作为，不担当，她的问题逐渐显露出来，格城在她的带领下……已经日薄西山了。”
“所以你把我们的所有行动全都泄露出去了。”
“安娜才是拯救这个城市的救世主！”
“安娜？哪个安娜？”
“帕拉蒂斯驻格里奇城最高领导人，安娜。”
“你把我们的所有行动泄露给了帕拉蒂斯，然后抓我们的却是北约……你不觉得这个很扯淡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很荒谬！”
“位移的答案就是帕拉蒂斯和北约同流合污。”
“不可能……”
“不可能吗？长风趴在办公室听到的。”
“怪不得呢……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不然呢？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的？除了你裸体的样子。”
吉尔脸一红，钻进了泡沫当中。
“穿好衣服，跟我走。”
王凯退出了浴室。
“你……不杀我？”
吉尔一脸诧异。
“一开始你怎么不跑？还要在浴室洗澡？”
王凯反问。
“我知道的，你想杀谁，无论他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你的铁血追杀。”
“你在浴缸的样子我已经让RO备份了，这就是筹码。”
“你……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