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故事】杀手，诗与酒

“王叔，帮我去买壶酒。”
“是您常光顾的西街那家不？”王叔问到。
“对，多带几壶回来。”少年特意嘱咐道。
“好。”王叔笑呵呵地走出书房。
没隔多久，就听见王叔喊道：“少爷，有位小姐来找您。”
许是又来委托我来行刺的。
“让她进来。”少年回话到。
“小少爷，你好啊。”姑娘背着手踱进了书房。
“姑娘，这边坐。”少年抬头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姑娘想杀何人？”他抽出一张崭新的宣纸。
“这么直接。我们先喝酒吧。”姑娘变魔术般地从身后拿出两壶酒。
“不，家门有规矩，不接受行贿。”少年义正严辞地拒绝到。
噗。
姑娘笑了：“你们做个杀手还要何规矩？”
“姑娘若只是来闲谈，我劝姑娘赶紧离开，不要打扰我。”少年蹙着眉道。
“京城的李尚书。”姑娘说到。
少年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单我接不了。以我的能力，恐怕连李府都进不去。”
他撒了谎，只是实在不想躺着滩浑水。
姑娘哈哈大笑，她从包袱中掏出几根黄金，放在少年面前。
“定金，事成之后必重金感谢。”
这姑娘来头不小。少年看了一眼金子：“等我处理完之前的单，三日后便出发去京城。”
“我跟你一起去。”姑娘站起身不等少年的回答，便出了书房门。
王叔提着酒进来，他看见姑娘留下的酒：“少爷，您等不及偷偷去买了。”
“前面的姑娘留下的。”少年接过王叔的酒。
“这酒，似乎是京城的。听说是极品。”王叔端详一番。
“这次对象是京城的李尚书。完成这次，爹欠下的债就可以还清了罢。”少年低声说道。
王叔不再说话，他知道说什么都拦不住他，只是走出门去帮他收拾行囊。
少年的父亲是从商的，生意做的很大。只不过前些年亏了本，欠了钱庄很多钱。父亲因疾病去世后这笔债就落到了少年身上。
三日后。
“小少爷，你迟到了。”姑娘笑道。
少年登上船，把手伸向姑娘：“走吧。”
“你一京城的姑娘，为何来非要来江南找杀手？”少年有些不解。
姑娘笑而不答。
“那李尚书与你有何恩怨。”少年接着追问。
姑娘依旧不答，她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你文采很好，为何非得做杀手？”这是她那天从少年书桌上偷拿的手稿。
“家父欠了债。我因自小被家父要求学习剑术，武功尚可。这是我能还清债的唯一法子。”少年拿过姑娘手中的稿子，扔进了河中。
“小少爷，你活得不开心吧。”姑娘拍了拍他的肩膀。
“完成这单，我定帮你还清债务。”她把酒塞进少年手中。
进了京城，姑娘交给少年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李尚书府中的布局。
“事成后，来找我。”姑娘微笑道。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你跟我一起回江南吧。”少年说。
姑娘笑着不答，挥手离开。
少年只是随口一说，他估算了一下自己能成功的机率只有一成。
丑时。
少年翻进了李尚书的后院。
奇怪，这堂堂尚书怎么戒备如此松。少年嘀咕着，悄悄推开了尚书卧房的门。
突然，有人开了口。
“你终于来了。”
屋里亮起了灯。李尚书正坐在他面前。
少年懵住了。
“你这小子，终于被我骗过来了。”李尚书得意地说。他掏出一本诗集。“这是你写的吧，我几次托人请你来，你都不来。这次终于被我女儿骗过来了。”
“女儿？”
没等少年反应过来，姑娘就出现在他的身后。
“小少爷，不好意思。我爹实在爱才，只得央我把你骗过来。”姑娘低头不好意思地说。
她把手中抱着的箱子塞进少年的手中。
“这是我答应你的。”姑娘说。
“这么多？”少年吃惊地说。
“还有我的嫁妆。”姑娘红着脸说完，跑了出去。
李尚书哈哈大笑道：“姑娘大了留不住了。”他站起身拍拍少年的肩膀：“你很有才气。以后不必勉强自己。”
少年和李尚书聊了一宿的诗词。
几日后。
姑娘随着少年坐上回江南的船。
“我还是不解，为何我的诗集会到尚书之手？”少年问到。
姑娘扔了壶酒给他：“你写的好。”
姑娘才不会告诉他呢。
二年前。
姑娘背着家里偷偷跑出了门。那是她第一次来到江南，被那秀丽的山水吸引，不知不觉迷了路。南方的雨说来就来，姑娘狼狈地躲到屋檐下。
“擦擦吧。”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少年，脸上有着浅浅的酒窝。他正低拿着一只毛笔在扇子上写着什么。
“你在写什么？”姑娘好奇地问。
“写诗。”少年举起扇子说。
“写了什么？”姑娘刚想凑前看，却被少年收了回去。
“写了雨，写了空气湿漉漉的味道，还有一个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姑娘。”
“在想什么？”少年好奇地问。
“没什么，在想一场雨，想那空气湿漉漉的味道，还有一个站在屋檐下写诗的少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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