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魏]山花非常事系列（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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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天分六界。
上神界，下冥府，中通人，山藏妖，暗有魔，海上遗落族，海下鲛人域。
有极目之地，六界交汇，阴阳界隔，万灵原始，为天之口，其中诞黑白二石。
黑白石之下有四灵宝，规与世间。
因果之盘结缘起因由，轮回之道铺往生命轨，生灵之籽育万物落苏，观天之眼引天地赏罚。
四宝之灵，可补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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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苦——怨憎会》
有些人不想见，有些事不愿遇上，有些东西不敢碰，怨恨，憎恶，逃避，但是躲不过。
一切终将发生，一切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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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就会离开这失落海，离开这被太阳抛弃的遗落之地。
“啊~”嘉尔伸了个懒腰，“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可以见到太阳了！”
他回头看见白敬亭揽着魏大勋帮他揉腰，“大勋哥，你还是不舒服吗？怎么突然腰疼了？你不是可以治百病的吗？”👀
“没……没事。”魏大勋红着脸低头哈哈笑两声，手偷偷掐白敬亭。
“医者不自医，你好好行船。”
白敬亭忍不住微微上扬嘴角，手上挂着力。
魏大勋也不说话，自己调息，他身子不差，只是比不过白敬亭太会折腾。
总觉得自己吃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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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天，大地阴冷，平起的狂风卷起沙石，云层压的很低，天要坠下来似的，站在地上，觉得压抑，可这里明明已经出了失落海。
“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敬亭皱着眉，“天压地，云遮日，黑石重现之兆。长辛马上就要完全与黑石相融。”
“啊，那我们赶紧去阻止他！”
“来不及了，而且雷电入界，他破了兰泽的诅咒，已经离开了天界。”
“那圣境？！”
白敬亭握住魏大勋的手，“你先回圣境，嘉尔，橘猫先跟着你，马上回妖界，告诉你父王，不准轻举妄动，等青山令。”
“小白哥，橘猫现在还没有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没事，快了，他之前差点融合古神神格，这是他的机会，等他醒了，你就说是我说的，让他跟着你。”
“小白，你去哪儿？”
“我去冥界。一风的元灵是最偏向黑暗的，黑白平衡已经破了，他可能会失控。”
白敬亭用力抱了一下魏大勋，“回天界以后马上进入圣境，不管发生什么，都乖乖在圣境待着，等我回去，明白吗？”
“小白，你是不是要……”
“我走了。”
“小白！”
白敬亭走的极快。
“大勋哥，我也走了，父王在召唤我。”
白敬亭带走了这里的风，黑云压的极低，平静的让他们都开始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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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那轮血月是前所未有的红，百鬼窜行，地门被撞开，哀嚎呻吟在一片红光里显得渗人。
冥界失控。
白敬亭来不及管这些，轮回道前，他看着冥王一步步从轮回道走出来。
于六道轮回，有死亡之神，守往生秩序，镇守天阴。然，恋魔人，违天规，罚永居下界，光，不可射。
“你果然会来找我。”
他显得与平日并无二样，眼睛里是淡漠的红，身上的衣袍有浓重的墨色。
太平静了，才不正常。
“你什么时候被侵染的？”
“我不喜欢这个词，敬亭，是所谓的规则亲手把我压在这下界，我只是现在与这里更相配罢了。”
“我问你什么时候？”
青元剑直指他的眉心，他也不躲。
“三万年前，白石破裂，不是因为你跟兰泽，而是因为长辛他解开了黑石的封印，并且黑石入体，平衡破了，白石自动分了一部分力量帮他压制黑石侵蚀，所以才会有了裂缝。”
白敬亭把青元剑收起来，看着他。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
“因为黑白的平衡意味着四神的平衡，我，兰泽，甚至长辛都被白石保护，但是你之前违背天规，被抛弃在下界，失去了天地意志的保护，所以我们三个都没事，黑石之气真正侵染的人，是你……”
白敬亭说到最后，语气有些颤抖。
“青山君果然是青山君，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因果盘上我的魂灵石已经石化了，不然可能就和长辛一样，被你提早防备，你若是有了准备，我还真不一定能顺利走到这一步。”
“这一步？”
他坐下喝茶，地府哀嚎，血月当天。
“我也不怕告诉你。圣白石之所以那次有那么严重的裂损，一是因为你跟兰泽，其实更重要的是，我攻击了白石。”
“不可能，你根本没有入天界的资格……你控制了长辛？！”
“我就说你聪明。”
“长辛就算贪欲再大，他也是高傲的，怎么可能受你控制？”
“我不是说了吗？他被黑石入体，但是真正控制黑石之气的人是我。他那个时候确实不受控制，但是可以引导。只要让他知道，青山兰泽心有私情，白石碎裂他们会觉得这是因为他们自己，并且两个人心系苍生，剩下的，他自然知道怎么做，而只要他做了，就会失去白石保护，那控制起来就容易多了。”
他显得有些愿望即将实现的得意。
“敬亭，我真的这个计划太棒了！而且我没想到，大勋他为了你，放弃自己的往生机会，用来诅咒长辛，我本来还打算在往生道想办法解决他的，毕竟是生灵之神，我都做好了准备了，没想到，没想到啊！”
他太久没有说过话，觉得自己伟大的计划应该有人分享。
“敬亭，我也要感谢你，是你刺激了长辛，让他心理阴暗，他为了灭了你，竟然主动融合黑石！不过我也废了些心思，你刚开始久居圣境，长辛都懈怠了。我想来想去，能让你出来的，就只有兰草一族了。”
“是你设计的！”
他想起兰族当年的惨状，指尖颤抖，不敢相信。
“魔族早就是我麾下，更何况兰草确实是好东西，他们自然愿意，再稍微刺激一下长辛，他贪慕权势，自己领了天帝一职，不会眼睁睁看着天界落败，而这万物的本性都逃不过一个贪字，性本恶，只要刑罚之神暗地里表示不追究，那些看起来清心寡欲的神仙，同样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兰族灭族，这个足以让你们两个直接对上，并且刺激他，利用体内的黑石，杀了你。四神只要没了两个，这个世界就会因为缺少守护力量而异常脆弱，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他喝了一口茶，“其实那次魔界攻上天界，是因为长辛跟魔族合作，你修为耗损也是他告诉的魔族，他故意把天界大军带走，就是为了给魔族留机会，趁你疗伤，杀了你，如果不是你身边那只老虎拼着神格破碎也要拦着他们，也许那个时候你就该死了。”
“小小魔族也想杀我？”
“魔族不能，长辛能，他那个时候附身在魔王身上，那只老虎撞碎了魔王身魂，长辛不可能明面儿上杀了你。”
“又是你挑唆的？”
“那次确实不是，不过后来他故技重施，故意破坏圣白石，在你修复白石的时候攻击你，倒是我提醒的。”
“他知道了得有多悲哀啊，设计这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他不会知道了，黑石已经与他彻底融合，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刑罚之神了。四神，真正意义上，只有你一个人了。”
滔天黑气做他的背景，青元剑分化为多把，在白敬亭周围飞旋，保护他不被黑气侵袭。
“敬亭，你不如跟我合作？我有黑石，你有白石，只要我们合作，我们可以重新创造这个世界，建立新的规则，你想让谁活着谁就活着，想让谁死，谁就死。”
“你这是要毁了现在这个世界！”
“对呀，不然我折腾这么多年干什么？这个世界只有填不满的欲望和冷冰冰的规则，留着干什么啊，我们可以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和谐，有爱，不会限制自然感情。”
地府哀嚎更盛，夹杂在黑气里的怨灵发出桀桀笑声。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是想复活那个魔子。”
他被拆穿心意有些生气。
“对，我就是想复活他，我要他重新站在我面前，我要他活生生现在我面前。白敬亭，你没有资格说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白石已经集齐了，但是完整的圣白石修复需要的能量只有四神之力和四宝之灵才能满足。兰泽的生灵之力已经没了，长辛的天罚之力根本别想，你还要留下来对付长辛，轮回盘上的四神魂灵石已经不完整，轮回之道长期沾染阴气并且用了会扰乱轮回秩序，观天之眼在长辛手里，那么还剩下什么了呢？”
他语气有些嘲讽，“我用尽心思让兰泽把生灵籽给了那个小神草，并且他非常出色的激活了生灵之籽，并且他就在你身边，可是在你以为长辛就要与黑石融合的时候，你不利用就在你身边的生灵籽，反而大老远跑来找我，白敬亭，你想我用死亡之力修复圣白石，对吗？”
“保护天下苍生，是我们身为初神的责任，他不过一颗小神草，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
“你舍不得就直接说舍不得，扯初神责任干什么。我跟你一样的心情，我也想保护他，我们都只不过想保护一个人而已。”
“那个魔子又如何与兰族圣子相提并论！他当年身负十万血债，小小年纪，杀戮之心里就如此之重，死也不冤，魏大勋乃五福功德之人，有慈悲神明之心，所救护庇佑之人数不胜数，一个魔子也配跟他相提并论？”
黑气暴涨，青元剑剑吟连连。
“白敬亭，你现在打不过我，除非你能修复圣白石，用白石之力说不定还能与我一战，可是……”
“你是要牺牲自己的因果之力呢，还是要那颗小神草的命呢？”
黑气将白敬亭团团围住，不漏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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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门大开，为祸人间，乌云遮日，怨灵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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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海巨浪滔天，风雨雷电夹杂，其间小岛淹没于海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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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岩浆喷涌，海水温度骤然升高，鲛人多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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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震动，山体坍塌，开裂地面岩浆渗出，山林大火，势如火龙，吞没万物。
王嘉尔在一片火光中，不知道他的父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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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该是天界，太阳没有，月亮也没有，天空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黑暗，血腥充斥了整个天界。
因为结界保护，圣境不受外敌入侵。但总有人不死心，一遍遍的破坏攻击，保护壳有了裂缝。
圣境之外，魏大勋看着面前数不清的魔族之人，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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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交汇之地，天之口，天帝长辛，金甲已经被染黑，眼中再没有了凌厉金光，成了一个依然如之前一样威风凛凛的，傀儡。
上方有观天之眼，牵动雷霆，攻向天之口。
像是一个气球被扎了一个小孔，这个世界赖以存在的气，一点点跑出去，慢慢走向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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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元剑暗淡的躺在地上，白敬亭像个任人摆布的布娃娃，四肢无力，青袍上都是血污，白石碎块一颗颗从他眉心里被拽出来。
“现在选择权在我手里了，你说我修复圣白石，应该用因果之力呢，还是用生灵之籽呢？”
白敬亭喉咙动动，却说不出话来。
“算了，用生灵之籽吧，简单些。”
地上的青元剑飘起来，冥王握住，“就用这把剑取他的血，敬亭，你觉得怎么样？”
白敬亭睁大了眼睛，眼角流出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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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预言：
黑白裂，四神亡，天重聚，因果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