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
❀白哥的戏份很多，而且我想突出白哥的魅力我真的尽力了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亮亮所以就让仙君的桃树过个场吧
❀保不齐以后还会有白亮的戏份啊私心想打一个亮亮的tag
❀绝大部分素材取自官方背景
—21—
清晨的桃源一片静谧。锐物划破气流的声音穿透娇嫩花瓣，指引来者前进的方向。
傀儡目光所及之处，舞剑者似鹤般的灵巧身影上下翻飞，无拘无束、随性张扬。李白的剑法又快又狠，叫人恍惚之间只看见衣袂翻卷，带起飞花似雨，只听得剑声铿鸣，掩盖清泉汩汩。
几瓣落花无意眷恋枝头，追随着剑影飘落。飒飒风声掠过，被剑者锁定的花瓣不幸珠零玉落，余下盈盈香气逗留在剑者身边。
一招收势，李白专心调整气息。虽是晨练已久，却未见他丝毫懈怠，抬手抹去额上薄汗，李白的棕色眼瞳里锐意迸发，再无早起的倦怠之意。
喘息片刻，定型的身影化为一道白光，蹿到傀儡身前，抢过对方手中的酒葫芦。还未开封便能嗅到醇香四溢，仿佛就连封口处的软木塞也被无比浓郁的酒香浸透一般。
晨雾在阳光的照射下纷纷告别桃源，躲在暗处的人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空气中花香比酒香更醉人。
李白与傀儡在石桌石凳旁落座。他喝得太猛，直到酒液顺着面颊滑下，这才满足地长叹一声：“痛快！”李白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怪不得外界一直有传闻，说近两年来稷下时不时有酒香传出，甚是勾人，今日得以亲口品尝，果然名副其实。”
傀儡见状连忙客气：“承蒙剑仙抬爱。世间佳酿数不胜数，稷下并非精通于此。”
“小友谦虚了。”
“在下今日并无心情与剑仙论酒，”傀儡委婉推脱，把话题带向正题，“在下是受师兄所托，前来为阁下解疑。”
李白将青莲剑安放在石桌上，随手拿出保存在怀里的天书残片，包裹其的蓝色晶体已经完全消失：“你来得正好。为何诸葛兄会把这碎片交还给我？”
“物归原主。”傀儡十只交叠，垫在颌下，逐字逐句地分析道：“稷下不会收来路不明的天书残片，也不会据他人所物为己有。阁下只是拜托稷下进行破译，现在破译工作完成，在没有原主的指示下，阁下可将其带回去还给友人。”
李白耸了耸肩，有些不解：“这么个小东西，我们带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傀儡没有直面回答，反问道：“阁下觉得师兄这桃源如何？”
“自然是美不胜收。”李白练剑尽了兴致，忍不住夸上一句，“让这过了花期的桃花依旧盛开，诸葛兄是如何做到的？”
傀儡伸手指向桃源中最为壮硕的一棵桃树，虬枝峥嵘，盘根错节，枝桠向四面八方伸展，似是要摆脱广袤大地的束缚，生到真正的仙境去。枝条挂着鲜红绸带簌簌抖动，落花便纷纷如雪。
“那原本是被春雷击中、枯焦如碳的将死之树。”傀儡平静地叙述着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幸运的是，他被师兄所救。师兄三日不眠不休，终于在它气息完全消散之际，把记有桃源的天书残片中储存的能量引入了它体内。”
“时间流逝……”李白仰头看着这棵起死回生的桃树，心底难免有几分感慨，“我竟还错认为这里是庄周的梦境。”
“之后就如阁下所见，它不但重返生机，还被赋予了更加顽强的生命力。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出现了这座桃源。”傀儡不经意拾起桌上飘落的花瓣，夹在指尖摩挲，“但师兄的实验出现了些微偏差，导致桃源的花期与外界不相一致，但目前来讲影响不大。”
李白喉头滑动，有些难以置信：“所以这就是……天书的力量？”
傀儡摇头，道：“天书之所以受各方势力觊觎，就是因为它的无限性和传承性，而这只不过是是九牛一毫。”接着又说，“因此师兄希望阁下的友人能把残片交付于他，相同地域的天书碎片之间相互感应，这对于他们前往云中漠地之行将会有莫大帮助。”
李白没有回应，他出神地盯着傀儡手中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花瓣。忽然，他带着鼻音轻哼了一声：“哈，我明白了。”
傀儡不解。
“你不懂吗？”李白继续说道，“这桃源终归将是天下人的。”
傀儡似懂非懂。
李白双臂环在胸前，继续问他：“你不觉得，诸葛兄这桃源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
李白屏气，沉声道：“人烟。”
傀儡似乎遇到了某些障碍。李白口中所说大多超出了它的认知，而它的主人也没有及时做出回应。
一只青色蝴蝶突兀闯入两人的空间，落在青莲剑剑锋上。
李白把天书残片交到傀儡手中，附赠一个对晚辈充满关爱的笑容，耐心解释：“也许在你师兄看来，没了人烟，再美好的桃源也不过是一片荒芜。所以这桃源总归是要呈现在天下人的眼前，存在于天下人的生活。”他攥着碎片的手掌握紧又张开，最后才下定决心，“你回去，去告诉你的师兄，我替友人做主，把残片交付与他。”
傀儡请离，另一人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李白用指尖轻轻擦拭剑锋：“怎么，担心李某对你的学生动武吗。”
蝴蝶躲开他的手指。
“为何对我的学生说这些不明就里的话。”
李白嗤笑：“怎么，他是不谙世事的学子，尚情有可原。你贵为稷下贤者，怎可能不懂其中寓意？”
他轻轻拂去剑锋上的落花，却又有新掉落的花瓣覆上去，不断掩盖剑身锋芒。李白想起自己未能成功救出的、可怜的公主，那时，她柔软的双手就像花瓣一般温柔地攫住剑刃，毫不留恋地了却自己的性命。李白伸手捉住一朵较为完整的落花，擦去花瓣上的露水，语气悲凉：“西北魔种常年肆虐，战争不断。如今金庭城覆灭、千窟城被毁、都护府兵力青黄不接、帝国铁骑所踏之处民不聊生，本就寸草难生的沙漠徒增尸横遍野。”
“世事难料。”蝴蝶落在剑柄上，翅膀不断开合。
李白看着手中几近破碎的桃花，想起自己从满载荣耀的喜悦中惊醒的那一刻，想起自己满腔怒火杀入大明宫的那一刻，想起自己浑浑噩噩踏上旅途半路听到友人遇难的那一刻，不禁苦笑：“终是虚幻。”
他去了哪里？他遇见何人？他历经何事？他又能向谁诉说？
庄周欲开口询问，但见李白仿佛入无人之境，便不再叨扰他。
熟悉的酒香在空中弥漫，好似有生命一般盘踞在愁客身边。李白不知自己醉在花香还是酒香，也分不清自己处在现实还是梦境，似乎天地都失了方位。
蝴蝶消失之前，庄周听见李白嘴中断断续续念叨着什么。
“不朽……哪里有什么不朽……”
“生者……过客，死者……归人……”
“哈，过客有谁问？归人有谁知……”
“为什么……只有我问……只有我知呢……”
庄周看得出，李白这次回到稷下，带了一身风霜，也带来了一身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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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取自李白的《拟古·生者为过客》，此文中含义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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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目光所及之处，舞剑者似鹤般的灵巧身影上下翻飞，无拘无束、随性张扬。李白的剑法又快又狠，叫人恍惚之间只看见衣袂翻卷，带起飞花似雨，只听得剑声铿鸣，掩盖清泉汩汩。
几瓣落花无意眷恋枝头，追随着剑影飘落。飒飒风声掠过，被剑者锁定的花瓣不幸珠零玉落，余下盈盈香气逗留在剑者身边。
一招收势，李白专心调整气息。虽是晨练已久，却未见他丝毫懈怠，抬手抹去额上薄汗，李白的棕色眼瞳里锐意迸发，再无早起的倦怠之意。
喘息片刻，定型的身影化为一道白光，蹿到傀儡身前，抢过对方手中的酒葫芦。还未开封便能嗅到醇香四溢，仿佛就连封口处的软木塞也被无比浓郁的酒香浸透一般。
晨雾在阳光的照射下纷纷告别桃源，躲在暗处的人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空气中花香比酒香更醉人。
李白与傀儡在石桌石凳旁落座。他喝得太猛，直到酒液顺着面颊滑下，这才满足地长叹一声：“痛快！”李白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怪不得外界一直有传闻，说近两年来稷下时不时有酒香传出，甚是勾人，今日得以亲口品尝，果然名副其实。”
傀儡见状连忙客气：“承蒙剑仙抬爱。世间佳酿数不胜数，稷下并非精通于此。”
“小友谦虚了。”
“在下今日并无心情与剑仙论酒，”傀儡委婉推脱，把话题带向正题，“在下是受师兄所托，前来为阁下解疑。”
李白将青莲剑安放在石桌上，随手拿出保存在怀里的天书残片，包裹其的蓝色晶体已经完全消失：“你来得正好。为何诸葛兄会把这碎片交还给我？”
“物归原主。”傀儡十只交叠，垫在颌下，逐字逐句地分析道：“稷下不会收来路不明的天书残片，也不会据他人所物为己有。阁下只是拜托稷下进行破译，现在破译工作完成，在没有原主的指示下，阁下可将其带回去还给友人。”
李白耸了耸肩，有些不解：“这么个小东西，我们带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傀儡没有直面回答，反问道：“阁下觉得师兄这桃源如何？”
“自然是美不胜收。”李白练剑尽了兴致，忍不住夸上一句，“让这过了花期的桃花依旧盛开，诸葛兄是如何做到的？”
傀儡伸手指向桃源中最为壮硕的一棵桃树，虬枝峥嵘，盘根错节，枝桠向四面八方伸展，似是要摆脱广袤大地的束缚，生到真正的仙境去。枝条挂着鲜红绸带簌簌抖动，落花便纷纷如雪。
“那原本是被春雷击中、枯焦如碳的将死之树。”傀儡平静地叙述着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幸运的是，他被师兄所救。师兄三日不眠不休，终于在它气息完全消散之际，把记有桃源的天书残片中储存的能量引入了它体内。”
“时间流逝……”李白仰头看着这棵起死回生的桃树，心底难免有几分感慨，“我竟还错认为这里是庄周的梦境。”
“之后就如阁下所见，它不但重返生机，还被赋予了更加顽强的生命力。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出现了这座桃源。”傀儡不经意拾起桌上飘落的花瓣，夹在指尖摩挲，“但师兄的实验出现了些微偏差，导致桃源的花期与外界不相一致，但目前来讲影响不大。”
李白喉头滑动，有些难以置信：“所以这就是……天书的力量？”
傀儡摇头，道：“天书之所以受各方势力觊觎，就是因为它的无限性和传承性，而这只不过是是九牛一毫。”接着又说，“因此师兄希望阁下的友人能把残片交付于他，相同地域的天书碎片之间相互感应，这对于他们前往云中漠地之行将会有莫大帮助。”
李白没有回应，他出神地盯着傀儡手中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花瓣。忽然，他带着鼻音轻哼了一声：“哈，我明白了。”
傀儡不解。
“你不懂吗？”李白继续说道，“这桃源终归将是天下人的。”
傀儡似懂非懂。
李白双臂环在胸前，继续问他：“你不觉得，诸葛兄这桃源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
李白屏气，沉声道：“人烟。”
傀儡似乎遇到了某些障碍。李白口中所说大多超出了它的认知，而它的主人也没有及时做出回应。
一只青色蝴蝶突兀闯入两人的空间，落在青莲剑剑锋上。
李白把天书残片交到傀儡手中，附赠一个对晚辈充满关爱的笑容，耐心解释：“也许在你师兄看来，没了人烟，再美好的桃源也不过是一片荒芜。所以这桃源总归是要呈现在天下人的眼前，存在于天下人的生活。”他攥着碎片的手掌握紧又张开，最后才下定决心，“你回去，去告诉你的师兄，我替友人做主，把残片交付与他。”
傀儡请离，另一人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李白用指尖轻轻擦拭剑锋：“怎么，担心李某对你的学生动武吗。”
蝴蝶躲开他的手指。
“为何对我的学生说这些不明就里的话。”
李白嗤笑：“怎么，他是不谙世事的学子，尚情有可原。你贵为稷下贤者，怎可能不懂其中寓意？”
他轻轻拂去剑锋上的落花，却又有新掉落的花瓣覆上去，不断掩盖剑身锋芒。李白想起自己未能成功救出的、可怜的公主，那时，她柔软的双手就像花瓣一般温柔地攫住剑刃，毫不留恋地了却自己的性命。李白伸手捉住一朵较为完整的落花，擦去花瓣上的露水，语气悲凉：“西北魔种常年肆虐，战争不断。如今金庭城覆灭、千窟城被毁、都护府兵力青黄不接、帝国铁骑所踏之处民不聊生，本就寸草难生的沙漠徒增尸横遍野。”
“世事难料。”蝴蝶落在剑柄上，翅膀不断开合。
李白看着手中几近破碎的桃花，想起自己从满载荣耀的喜悦中惊醒的那一刻，想起自己满腔怒火杀入大明宫的那一刻，想起自己浑浑噩噩踏上旅途半路听到友人遇难的那一刻，不禁苦笑：“终是虚幻。”
他去了哪里？他遇见何人？他历经何事？他又能向谁诉说？
庄周欲开口询问，但见李白仿佛入无人之境，便不再叨扰他。
熟悉的酒香在空中弥漫，好似有生命一般盘踞在愁客身边。李白不知自己醉在花香还是酒香，也分不清自己处在现实还是梦境，似乎天地都失了方位。
蝴蝶消失之前，庄周听见李白嘴中断断续续念叨着什么。
“不朽……哪里有什么不朽……”
“生者……过客，死者……归人……”
“哈，过客有谁问？归人有谁知……”
“为什么……只有我问……只有我知呢……”
庄周看得出，李白这次回到稷下，带了一身风霜，也带来了一身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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