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边缘 第一章 朝闻道 5

“仑泉、玄骨、朝迎风；昆海、幻血、暮还松；临缺、承暗、身破虚；比圆、启明、心断空，是为众生之十二脉门也......”
汗珠从他的额头滚滚而下，他把脉汇聚在一起，屏住呼吸，感受气力压迫仑泉的力度......
“所谓脉术，就是要看穿事物的表象，用身体去感知周围空间中无所不在的脉......”
脉出玄骨！他猛地睁开双眼，抬高重心向前冲刺，同时把脉提起，振动周围空气中的脉，使得他正前方的脉频骤然升高，形成一条通路
“破！”他大吼一声，脉门在一瞬间开启，力道聚成一道脉冲紧贴着地面向前劈去，扬起一路尘埃，同时，他借力高高跃起，向斜下方发出另一道脉冲
“还好还好”师傅在一旁评价道“但是重心还不够高，龙族的脉术以爆发力见长，如果太注重稳定性，必然会妨碍这一最大优势的发挥。”他端起茶杯，泯了一口，继续说道“你可以把龙族脉术与辉妖的递进型格斗术结合在一起，以此稍微弥补一下稳定性方面的不足。”
“难道没有什么脉术能把各种优点集合到一起吗？”莫风拽起衣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走到师傅的面前
“任何事物都有它自己的优势和不足，脉术也是一样”师傅从长椅上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长袍“聪明的人懂得如何去发挥强项，隐藏弱点——但首先，你要先清楚自己的长处和劣势。”
“明白了，师傅”莫风行了个礼，收拾起茶桌上的茶具
正午的烈日晃下阳光，有些刺眼，师傅高抬起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战争又一次在这片充满苦难的土地上燃起了......藩国割据，兽翼战争，还有魁拔，安定的日子真的是少之又少啊。”
莫风依旧默默地收拾着东西，没有说一句话
“我一直在思考，教给你脉术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师傅摇头笑着说“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上，不会两手脉术真的是寸步难行啊！”
莫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师傅
“有些人学习脉术是为了发动战争，有些人学习脉术是为了制止战争。建功立业、名扬四海，这就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我同他们不一样”，莫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只是想走的更远。”
“我曾被这样的假象所欺骗”师傅苦笑道，拍了拍身旁的长椅，示意莫风同他一起坐下“那是九八零年吧，我刚刚三十岁，同其他妖侠一样，渴望着扬名天下......
后来我听说有一个被全世界通缉的罪犯正从龙国方向过来，准备越过边境。我便热血沸腾的跟着一群妖侠前往龙国通向兽国的必经之路，把守在那里，一边吟诗作乐，一边等着建功立业。
那人很快出现在桥的那一端，拄着一杆长矛，没有纹耀，缓缓的走过来，我们都站起来，惊讶的发现他竟是一个盲人
'你的眼睛......'
'不碍事'他的声音很平静，让人感觉已经放下了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
'一个盲人，在被神圣联盟通缉的情况下独自一人穿越广袤的国境，没有德行的人能做到得到吗？杀这样的人是妖侠所为吗？'一个妖侠感叹道，引起一群人的赞同。
'你确定你能战斗吗？'一个不愿放弃战斗的妖侠问道
只见那盲人点了点头，停下了脚步，同时攥紧了手中的长矛，立在身旁。
'你的对手是爪云'待到那兽国妖侠报出名字，他也平静的报出姓名。
让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只一回合，那盲人就将那妖侠刺于桥下。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的十二个脉门——那可是全世界都没有几个的高手。
我一直跟着爪云到了灵山，他在那里盖了一个简单的草房，安定下来，每日捕鱼、种瓜、散步，倒也是安定快活。但那时的我却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一个人，能精通那样高超的脉术，完全可以建立伟大的功业，至少可以向那些迫害他的人复仇，而不是生活在这里，白白的浪费生命。
终于，我得到了一个机会当面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他只是笑了笑，然后告诉我，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实在不想再为世界带来一丝的混乱了。”
“这真的是一个伟大的人”莫风感叹道
“是啊，我思考了许久，突然觉得生活变得简单而空灵，什么光荣与屈辱，都不再重要了。我在这里住了下来，隐藏起自己的能力，过上了现在这种安逸的生活直到今天。”
“但是，又是什么让您作出了如今的改变呢？”莫风问道
“因为我发现我被欺骗了”师傅苦笑了两声“你知道吗，这一次，让兽国再一次陷入战火和苦难中的，正是这个爪云。”
“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他已经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爪云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很遗憾他没能将那种高尚的情怀坚持到底。”
“或许，他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苦衷”震惊之余，莫风轻声说道
“或许吧”师傅呢喃道，突然盯着莫风的双眼，让莫风浑身一颤
“我很后悔当初没能找机会杀了他”他恨恨的说道“那样的话如今这些灾难就不会发生。”
莫风从来没有见过师傅这个样子，他呆愣了片刻，旋即反应过来，用同样坚定的声音说
“我会杀了他的，师傅！”
与此同时，爪云和迷麟的军队在易帜的原兽国将军狼勇的率领下，于兽国境内游尾郡附近击溃了神圣联军的第一次围剿，所向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