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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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歆已经有两天没有直播了，突然咕咕咕的行为让水友们一阵猜测。她自己的说法是太累了，要休息两天。
这两天，对周淑怡来说，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只是，当初作出的选择，终究会逼着当事人给出一个结果。
调出微信，打出几个字，又撤销的周淑怡，又翻出通话记录，想打给骆歆，又放弃了。
后悔也好，纠结也好，周淑怡只想早一日知道答案。
看着突然阴沉的天色，周淑怡才注意到，台风要来了，云层压低，不见烈阳的光芒。
开车前往骆歆住所，周淑怡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心中对于这一段路，有着惶恐，也有着期待。一个漫长的红灯，她停了下来。
她是什么对骆歆有感觉的呢？面对这个论年龄是自己姐姐，实际上却是自己妹妹的女孩子，她又怀以什么样的情感呢？摸了摸自己掌心，昏暗的天色让她的眼睛很不舒服。或许是在一天天的相处中，或许是在一次次的嬉闹中，或许是两人一起漫步，骆歆挽着她手的时候，或许是两人一起睡觉，她给骆歆梳理头发的时候...
生活总是那么辛苦，辛苦得让人想流泪。想到自己为人吐槽的中专小太妹的形象，从lunar到游戏风云解说，再到LOL解说，从全网黑，再到S8的一飞冲天，一步一步走来，付出的泪水和汗水不计其数。有时候回忆起过去，都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接触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也只有骆歆和叶知秋，关系与她最好。认可，从来都是相互的。骆歆有王记得了，叶知秋有小苏菲了，她呢？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就要一直走下去吗？水友和粉丝们换了一代又一代，终究如走马观花一样过去，犹如流水虽匆匆，终不改青石之颜色。
叶知秋的话只是一个诱因，更大的原因在于，她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哪怕真相残忍得让人忍不住流泪，她也想知道。或许在另一个时空，她也只能把这种悸动，深埋在心底，让它在岁月中腐烂，化作心房里面的沉积的泥土。
身后的车辆鸣起的喇叭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是该继续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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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淑怡看到开门的骆歆，没有言语。骆歆顶着两个黑眼圈，看着周淑怡，“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你都两天没给我发消息了”周淑怡进入了房间，坐在了沙发上，“你也没有直播...”看着哈欠连天的骆歆，“你这两天都没有睡好吗？”
“嗯...”骆歆看了眼周淑怡，“我这两天都在想你的事情...”
“我...”听到骆歆的回答，周淑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说起其他的东西，“我给你买了早点，你先吃早饭吧”说着，拿出了刚才在小区边上买的早点。
“嗯...”骆歆接过早点，从冰箱里拿了盒牛奶，坐在餐桌上，自顾自地吃起来。
气氛依旧沉闷，周淑怡有些后悔这么早就来，或许应该晚上来的吧。
“叶知秋她们回来了吗？”骆歆的声音传来。
“还没有，估计过几天回来”周淑怡也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的问题。
“你先看会儿电视吧”骆歆看着周淑怡，后者那局促不安的样子，让她的心有多了几分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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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歆坐在了周淑怡身边，看着她。感觉骆歆的靠近，周淑怡也转头看向她。
“周嘉嘉...”骆歆叫着周淑怡的名字，“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做选择呢？”
“我...”突然被骆歆叫真名，周淑怡微微走了神，反应过来后，才用一种沉稳的语调说道，“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你确实可以怪我，都是我的问题”骆歆低下了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神色，“如果你觉得我之前的举动，让你产生了误会，那都是我的错”
“你...”周淑怡咬着嘴唇，骆歆话语里面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骆雨婷，你在说假话，你在骗我，是不是？”有些事情，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周淑怡根本不相信。如果那是假的，又为什么要发生？
“我没有说谎，是你想太多了”看着周淑怡那激动的样子，骆歆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骆歆的话直接斩断了两人之间的任何可能。
“....”盯着骆歆的眼睛，周淑怡似乎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声音中带着疲惫和失落，“好的，我知道了”既然已经知晓答案，再待在这里已经没有必要。
临走之前，合上房门的时候，周淑怡看着骆歆，“这件事情是我不好，希望你早点恢复过来，不要受影响”...只是，能不受影响吗？周淑怡自己都不相信这种安慰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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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淑怡合上房门离开，骆歆收回了目光，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却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这两天里，她曾经很多次流过泪，也预先想过很多很多要对周淑怡说的话，可是，真正在她面前的时候，骆歆却只能憋出这干巴巴的几句。
无论是因为王记得，还是因为为了周淑怡的未来，她只能拒绝。如果说，周淑怡当初的放弃，是为了成全，那她今天的放弃，依然是为了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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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淑怡又陷入了懵懂的状态，开车的时候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捏把汗。幸好，现在已经过了早高峰，平安无事地回到家里之后，周淑怡就躺在床上发呆。
去骆歆家之前，她还有着几分期待，而现在，心里面只有落寞和不解，让周淑怡感觉奇怪的是，心里为什么没有痛苦的感觉呢？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会儿，周淑怡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左半部分疼得厉害，不由得捂住脑袋。
或许，是因为心里疼得厉害，身体怕自己承受不住，所以，最后转移到脑袋上了吧...周淑怡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只是，现在，她也没有心思继续去想了。
脑袋整整疼了半天，那种痛苦的感觉，让周淑怡差点想打120去医院了。疼痛由何而来，她心知肚明。心里空荡荡，左脑疼得厉害，这种真实的身体的痛苦，虽然剧烈，却还可以忍受。这是空心的感觉吗？周淑怡想到了某首歌里面所描述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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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接到周淑怡微信的时候，她还在和小苏菲一起在街上买东西。点进去看了一下，她的神情就从疑惑，变成无奈。
“秋秋，怎么了？”小苏菲看到了一个兔子公仔，与之前送给叶知秋的那个很像，正打算买下来。
“没什么，是周淑怡的事情”叶知秋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不应该啊...叶知秋心里思索起各种可能。
“你又在想事情啊，不要想，快点过来看啊”小苏菲对于叶知秋突然走神的行为很不满，又开始了她常用的捏...不过这次是捏耳朵。叶知秋的这双大耳朵，不止一个人想捏呢。
“哎呀...”叶知秋赶紧揉了揉耳朵，“好好好，我不想了”看了眼嘟着嘴，气鼓鼓的小苏菲，“别生气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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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结束泰国之旅，带着三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喝茶的周淑怡。
“周淑怡，你怎么来了？”叶知秋之前并没有收到她的微信。
“叶知秋，你可以的啊，这么多个...”周淑怡看了眼叶知秋身后的几个女孩子，淡淡地说道。
“你还好吧？”叶知秋看着周淑怡，她的语气和神态都有些变化。是因为骆歆的原因吗？
“不太好”周淑怡无奈地笑了笑，“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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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躺在沙发上，看着身边的周淑怡，“你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
“自那天从骆歆家里回来之后就这样了”周淑怡对自己的这种状态，说不上是什么情绪，“我去找心理医生看了，他也说不出个什么，给了一些药，我吃了也没多少效果。现在的我，只能感受到快乐，感受不到悲伤。或许这样更好吧”
“这？”叶知秋对于周淑怡的这种描述决定有些不可思议，“这也行的吗？”只能感受到快乐，感受不到悲伤，听起来确实非常好。可是，生命要是这么简单，那就不叫生命了，感受不到悲伤，无疑是很可怕的。
“你这两天没有直播吗？”叶知秋看着周淑怡，这种状态她要是直播的话...
“直播的啊”周淑怡觉得这几天的直播确实很有意思，“以前我看到那些恶意喷我的弹幕是会生气的，可是我现在只想笑”说着说着，周淑怡也笑了出来，“水友们问我是不是变了一个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不妙...比之现在这个沉静淡定甚至有些和蔼的周淑怡，叶知秋更希望面对的是之前那个线上吵吵闹闹，线下安静自闭的周淑怡。“你有没有和骆歆说这个？”叶知秋看着周淑怡。
“还没有，现在去打扰她很不好，她也在伤心呢”周淑怡说道，“我知道现在这种状态不对，可是又觉得没什么不好。你想法多，你看看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觉得，关键点还在骆歆身上”看着颇有些大彻大悟状态的周淑怡，叶知秋有些头疼，“我去找骆歆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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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歆接到叶知秋的电话，听到她的描述之后，刚刚开播不久，就直接关播，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搞得直播间的水友一脸懵圈。
“周淑怡呢？”叶知秋刚打开房门，就听到骆歆那急切的声音。骆歆的脸红红的，显然是被来的很匆忙。
“我在这里啊”周淑怡朝骆歆招了招手。
“你是因为我吗？”骆歆看着周淑怡，泪水就在眼眶里面打转。
“哎哎哎，你不要哭啊”周淑怡一边安慰她，一边笑着说道，“都是我的问题，你没有错啊，反正我们不可能的嘛，你不要自责了”抚摸着骆歆的头发，周淑怡继续说道，"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啊”闻言，骆歆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倒在周淑怡的怀里...
小苏菲端了一盘水果，放在客桌上之后，来到叶知秋的身边，看着正在安慰骆歆的周淑怡，轻轻地问道，“周淑怡现在是不是...”指了指脑袋，意思很明显。
“可能是吧...”叶知秋也很郁闷，她只不过是和周淑怡说了一些话，让她试一试，结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自己。
“唉”看着性情大变的周淑怡，小苏菲蹙起了眉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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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身体不舒服，听首菲菲的《空心》缓一缓。更一章就休息了，抱歉哈。如果写了一些，明天一起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