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07

【二Ο一六】你吃面，就馒头卤都是对的
果然，这种舞台风格真有观众买单，且越来越多，因为新鲜，猎奇
渐渐《白蛇传》成了《青城山下白素贞》，打板就唱的端正少年变成了身姿妖娆的杀马特青年，舞台上调戏撒娇信手拈来，风格愈发放肆。
可杨九郎从没问过为什么。
永远担任那个被他调戏的窦公，八年未见的老街坊，白蛇传上头的杨九郎。
因为他看到了张云雷唱完鹬蚌相争转身下台时甩下的一滴泪。
他听到张云雷在后台大段大段的唱，大段大段的练，一练就是一天。
他看到朋友们开玩笑挑他下巴，张云雷笑靥如花转身瞬冷。
他感知到张云雷周身的寒气。
杨九郎从没跟张云雷聊过为什么要这么做，近乎本能性的认为张云雷说的都是对的。
他们渐渐也有了几桌固定观众，俩人配合越好越好，默契度越来越高，默契到有时候在舞台上杨九郎直犯嘀咕:我俩是不是互相喜欢？
见化妆镜前张老师冷若冰山的脸，又暗自摇头:杨九郎你也是想瞎了心。
张云雷转头见杨九郎又在发呆了，他当时请他做搭档就是因为听师父说，他是九字科里捧哏瞧得出样儿来的，业务能力还真灵，这么相处三年了，细咪咪的眼睛肉嘟嘟的脸，还真可爱。
破天荒，张云雷在舞台以外第一次伸手掐了杨九郎的脸，“小眼巴查的想啥呢？”
“嘶——嘿！这肉捏着挺舒服哈！宣乎乎的！”杨九郎迅速翻了个白眼。
闻言张云雷干脆两只手一块捏，“可不是嘛跟面团似的，你的头可不是面团捏哒！是我捏哒！”
“嗐”杨九郎由着他撒了会疯，也没拦着。
合作第三年张老师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一反往常爱脸红的小孩今年火力全开，有时候在舞台上闹得杨九郎都差点没崩住，满场抓辫儿。
张云雷果然玩了一会就不玩了，放开被揉红的脸坐了下来，“翔砸，你从来也没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演，你不是觉得相声挺神圣的吗？”张云雷说着说着开始低头抠裤子，“这种风格你不觉得……在糟蹋相声吗？”说完，张云雷倒吸了一口气。
杨九郎不置可否，对张云雷的判断，他这么做一定有原因，愿意说那我就问问。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演呢？”杨九郎缓缓发问。
张云雷笑了，果然还是有疑惑，只不过因为信任从来没问过。
何德何能，能得一位先生如此信任。
“因为相声是熟艺啊…”
这不是戏词吗？杨九郎更疑惑了。
“相声演员脸熟是一宝，观众都不认识你，你拿什么好东西他都不会看的，”张云雷放过他的裤子了，抬头看着九郎继续说下去，“先把园子粘住了，再抖搂你那真玩意，才有人能看进去呐！”
“你看我今年唱高亮赶水，就比去年同样大段的韩信算挂，观众酥的少。观众喜欢，你演啥他都爱看。”
嗖得寺内~
“噗，你说什么玩楞。”张老师笑成小福泥的亚子。偏过头对九郎说:今儿咱俩三周年了，晚上你还得回北京，咱俩吃碗牛肉面去？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