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孟鹤堂X你)

图源@孟鹤堂 老师
未来向 突如其来的灵感 怪怪的未来向 
这是机械世纪13年，人类被机器人征服的第十三年。人类政府彻底被机器人掌控，名存实亡，所喊的“和平、自由、力量” ，荡然无存。
紧接着在机械世纪2年时，机械统治者内部产生分歧，随之而来的表示分解与战争。
入伍的第五年，你遇到了他。他是一个教授，在这个人类文化极其缺乏的时代，他这样有成就的人是被机器统治者重点保护对象。音乐家、科学家、教育家等等，只要是与人类文化挂钩的专家学者们，都会被请到云端的紫禁城中保护起来，那里是真正的伊甸园——人类与机器人平等相处的地方。
从就近的残缺部队中挑出不错的八个人组成鬣狗三队，你所在的小队。队伍:临时组建，任务:互送孟教授穿过封锁线，直达紫禁城。代号:1060 6GOT。
初次见他，他戴着眼镜，背着一个大背包，全副武装的模样。见到你们每一位都很客气，温和模样，你帮他换上了防御性能的机甲服，带好头盔后，再无交谈。
吉普车上，孟鹤堂被你们紧紧的挤在中间，左右各有一人保护，他有些紧张，双腿加紧，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局促不安的模样。
“没关系的教授，放松些。”队长首先发话。
“好，好的。”
“挺羡慕你的，能通过那群机器人的审核，直接送往紫禁城。”队长侧过身来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羡慕。
孟鹤堂被这样的眼睛盯着有些不自在，只能回复到“我也挺意外的，这群机器人真奇怪。”
接着，车里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结束，就是我最后一次……”鬣狗2号士兵还没有说完，就被你出声打断了。“别说了，不吉利。”
他不仅没有恼，反而笑了笑。“你这个女娃娃年纪不大，怎么这么迷信？”
这次任务，总让你心里觉着不踏实，心慌紧张，手脚冰冷。
这样的对话引起了孟鹤堂的注意，他偷偷的打量你，看到了你鬓角不断划下的汗珠，脸上还有刚结痂的伤疤，机甲服上伤痕累累，也不知它经历过多上枪林弹雨。
“请问，需要手帕吗？”他掏出手帕递给你，却被你冷冷一瞪，怯怯的收了回去。
2号安慰他说:“这个女娃娃之前是我们军区的，就是个臭脾气的狗，文化人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她心不坏。”
你剜了2号老兵一眼，“就你嘴多！”2号有些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前面是封锁线，横穿用时最短，送命也最快。在队长下命令更改路线没走一公里，你们的车就被追击导弹炸翻了。全车人不同程度挂了彩，你更是耳鸣到身体失衡，孟鹤堂忍着胸腔的痛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搀起来，把你托付好又去帮其他人。
受了轻伤的2号侦查了四周，带回了导弹碎片。仔细一看，你们的心彻底寒了。而孟鹤堂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努力的提队员处理伤口。你们被当成了饵，真正需要互送的人，现在可能就在你们的后方。你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他看起来对于战争的残酷还是懵懂无知，他的眼睛太干净了，容不下一丝杂质，原来在象牙塔里生活的人，是这样。
他回头来看到大家凝重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问题严重吗？”
“没啥大事儿，就是被偷袭了。”队长说道。
“天黑了，在风堡停一晚，明天直接穿越封锁线。”队长通知了全体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孟鹤堂仍紧张的说:“在这里休息，我们会被发现的。”
“我们又不会害你。”你难得和他说了句话，他听你的语气不是很愉快，还想说什么，却还是默默禁了声。
夜晚，风堡的篝火旁。
大家开始分酒喝，而孟鹤堂整个人还是崩的紧紧的，有问题想问却又不敢开口，一个人坐在距离篝火很远的地方，整理着自己的医疗包，气温骤降有些瑟瑟发抖。
“教授，来篝火这里吧。那里太冷。”一个士兵对他说到。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于是靠篝火近了些，可还是在外围。其余的士兵干脆把他提了过来。今晚，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也都不愿意告诉他我们将要面对什么。
“介绍一下自己吧，都参加过什么战役！”大家都是老兵，大大小小的内战都参加过。而你却迟迟没有开口。
“4号？”
“我来自中国城”你缓慢的开口“是数学系学生，五年前入伍，参加过屠杀行动……”慢慢的，你的声音暗了下去“获得了该死的一等功勋章。”渐渐的，你的眼泪落了下来。
屠杀行动是对反抗机械统治者的一次彻底肃清，大家都明了这一等功勋章意味着什么——残杀同胞的刽子手。
“中国城是最后一个投降的区域。”队长突然发话。“这不怪你……”
孟鹤堂听说过屠杀行动，一些零碎的描述，在他的脑海中拼凑出一幅血腥的画面。血流成河，尸体堆叠如山，圣彼得区被夷为平地，人类最后反机械指挥中心中华大道沦陷。
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纪要小许多女孩子是屠杀行动的一等勋功兵，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孟教授可能不明白我们这些人为什么会残害同胞”一个士兵说道“我们的家人在他们手里，我们只能唯命是从，他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那……”孟鹤堂企图开口辩解，却被你粗暴的打断。“你因为教授的身份生活在象牙塔里，你知道什么！别试图教训我们！你！没有资格！”因为你的暴怒，孟鹤堂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咽到了肚子里。
这次自我介绍，也不欢而散。
直到凌晨，你们守夜士兵急促的叫醒“铁狗来了！铁狗来了！”
你们立刻带好头盔来到风堡顶端，一个个方阵全副武装的机器人向你们走来，步伐一致，地动山摇。
“这是一场……”队长有些形容不来，点了支烟后，才说:“很高兴认识你们一天半。”
孟鹤堂抱着他的背包跑了上来，模样有些狼狈，看着你们一齐回过头来，迎着你们的注视，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现状如何。
可当目光越过你的肩头，看到了你们身后整齐的机器人大军，他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一战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愣住了。木讷得看了看后面的军队，又看了看你们，这样反复的让自己的视线从这两个目标间转移。
最后他说:“给我把枪吧！”
队长真的给了他一把枪，不过不是让他去打仗的，而是自保。不管哪方机器人特有程序就是不会伤害有身份的人，他不会有危险，可是谁也保不齐。
被关在地下室的孟鹤堂疯狂拍打着门要求出去和机器人决一死战，可最后看到的，还是你们一行八人离开的背影。
他也想过拿枪解决，可是这个枪他是真的不会用，拿在手上打不出子弹，用它又凿不开锁。只能在地下室中听着外面疯狂的轰炸声此起彼伏。
他靠在墙角，思绪回到了人类和机器人第一次大战的时候。
那年他19岁，跟着哥哥一起当了兵。在出发的前一夜，哥哥对他说:“我们是最后坚持下来的国家，这场战斗，只要还有一个人，就不能投降！”哥哥坚定的眼神，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烙印。百万人的精装部队，最后存活不过寥寥。
那天的雨，很大。雨冲刷这战友们献血，在地上汇成了河，自己淌着血水，带着急救药，冲到一线时，对面是不计其数的机器人，迈着一致的步伐，迎面走来。他们是一张巨大的蛛网，而他们这些残兵败将，不过是难以挣脱的昆虫。
自己的身上，早已血肉模糊，没有知觉。
最后，他还是昏倒在战场上。再醒来，就是在医院，因为他入伍前曾是教授的身份，他和另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们是这次行动中唯二存活下来的“幸存者”。另一个人是音乐家，一个弹钢琴的好手。
而他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国家沦陷的事实，在一次反抗中被当场击毙。现在，百万反抗军英勇就义，只有他苟活了下来，背负着良心的谴责以及这该死的幸运，苟活至今。
天边渐渐成了红色，太阳不紧不慢的探出头。你才看清了战场，风堡前，只有你自己对面数不胜数的机器人军队还站着，队友们都被掩埋在这些铁壳之下。
你踉踉跄跄的退回了风堡，打开地下室的门后，却看到孟鹤堂紧张的端着枪对着自己。“是我。”你的声音嘶哑。
“你双手背头出去，只要告诉你是谁，你就可以活命。”你叮嘱道。
 “你呢？”他反问。
“保留鬣狗最后的尊严”顿了顿，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次，你才第一次看清楚眼前的这很男人。他长得很干净，眼睛是棕色 ，大而明亮，蹙着眉头，额头都是汗，顺着他的皮肤留下来，有些还挂在他纤长的眼睫毛上，像泪珠。
他低着头帮你处理伤口，把自己的衬衫撕成条状绑在你的伤口上。
“调取，孟鹤堂个人资料。” 
“你说什么？” 他抬头问道。
资料里将他的家庭情况，生活背景，从军精力都显示在了空中。包括那次参加第一次大战。
你有些震惊的看着他，充满了敬畏与难以置信。最后，你只能说一句“抱歉。” 
他看了你良久，自嘲的笑了。“我现在这副懦弱模样，很不像个军人吧。” 你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直沉默着。
“我也想了解一下你。” 他说。
“调取，周多慈个人资料。” 
“你叫周多慈？很温柔的名字。” 听他这样评价，你笑了，苦笑，没什么比这更讽刺的了。多慈，多慈悲，但是这个人却是侩子手。
你的履历上“战功赫赫”。
孟鹤堂看得出神。“都是用人类的血写上去的，有什么好看的。”你说。
“他们怎么还不进攻？” 孟鹤堂问你。
“他们怕你也命丧黄泉。”你回答他，边回答，边装着弹药。
“只要我不出去，你是不是也是安全的？” 
“那不一定，铁狗会根据风堡构造通体扫描，得知内部结构后，冲进来杀了我，把你再保护起来。金丝雀。” 
孟鹤堂对你的称呼很不满，却没有说什么，从背包里翻出水来递给你。
“休息一下吧，它们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他说。
说实话，孟鹤堂很不喜欢你，屠杀同胞，满口粗话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毫无军人的样子，眼神空洞，态度消极。可是自己又比你强到哪里去？你还在战斗着，而自己只是个逃兵。 
“你见过海吗？” 你突然开口。
“见过。” 他如实回答。
“你得活下去，你们这样有思想的人聚在一起，才会知道人类自由的意义。”你从脖子上拽下来项链，扔到他怀里“我信你们会解放人类。” 你笑了笑，内含痛苦。“我没见过海，带着它，等解放时，替我去看看。”
不顾孟鹤堂的阻拦，你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地下室。
经过一夜狂风，那天的天空，真的很蓝。孟鹤堂摩挲着手中的项链，心中也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