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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水仙」《债》——10.他握住了我的心跳

《债》
飒须
魔卷
华苞

“已经很长时间,没抱你了。”
身边来往的人成了没聚焦的模糊,须须突然也愣住了,眼前的男人,自己有多久没再接触了,他的手的温度,他的呼吸他的气味,都尽数藏在那条巷子里成了终结。飒慢慢走近,看着须须没有后退的意思,便伸手揽近了腰身,一下把他摁去怀里。
“真好。我知道你还是你。”
“.....”
....
“不过,你就这么送上门来,不怕我这边对你来讲,是危险的么。” 飒的眼神有几分别样的颜色,深邃得找不到尽头,伸手握紧了须须的手腕。
“你是怎么成为华氏的人的。”
“我爸爸不要我了。”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从那个曾经吃苦为家庭的须须嘴里说出来,坦荡又心酸。所以握着的动作,飒隐隐松开了。然后视线瞟去地面,有些艰难的开口。
“华少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
须须点了头,似乎对他来说,好人坏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为了钱财,善恶不过是一念之间。所以,只要是对他好的人,就够了,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债务,我已经解决了。”
飒看着须须,耳边传来了轻轻的一句回应。
“谢谢...”
“...嗯。”
“那,你还出国么。”
“出。我父亲发生了意外。”
“....都是我哥哥不好。”
“我不会有事的,你快回去。”
脚步开始加急,准备登机。一步三回头的飒看着迟迟没有先离开的须须,终是在最后一眼跑回去,吻了短暂的一下,然后跑去目标方向。
原地的须须朝着空气想挥手,又放下,嘴边的温度还残留,心跳变得很重。那人总是像一个行凶的贼,匆忙掳走自己的魂魄,留下一片受了心动的交响乐。
-
小孩儿蹑手蹑脚回了家,已然是傍晚了。本以为华少是有应酬,不会在家,却在踏入家门的时候便看到了他在客厅,撑着双膝坐着,抽着烟,而茶几的烟灰缸显然可以得知他抽了好几根在等候自己了。
“....”
两三步想走近,还是有些畏惧地靠在沙发后,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须须双手搭在沙发的椅背,声音很小的开口,底气明显的不足。
“今天...没有应酬么。”
“嗯。”
他又熄灭了一根即将燃尽的烟,旋转着抵在缸底,这才抬起眸来,客厅的灯没怎么开,反而将夜里的狼眸衬托得淋漓尽致。
“去哪儿了。”
须须把搭沙发的双手放下,不停地在手指间绕圈圈,眼神飘离与华少的对视,支支吾吾。
“去...买东西呀。”
“哦?买了什么。”
低头一看两手空空的自己,须须真是恨透自己这张不善说谎的嘴巴了,但还是侥幸想到了应对的句子。
“因为没看到喜欢的,就没买。”
华少有些倦意地伸手抚了抚脖颈的筋骨,眼眸闭上,短时间的告别了那双锋利的眼睛,随后站起身来,走近了须须。那逼迫意味的气场逐渐靠近,须须险些要后退,但还是忍住了马脚。于是手腕被华少直接擒住了。
“我对你不好么?”
像质问,又像是心酸的反问,好像并不需要须须非说出一个答案不可。须须有些皱眉,手上的力度被人放大的拿捏着,仿佛在告诫自己,搞清楚自己是谁的人。
“哥哥...疼....”
须须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华少放轻点,但这次失效了。他能感受到自己隐约伤了他的心,所以不管他平日再有分寸,在这一刻都有些全数瓦解了。
他拉着须须拽去了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从外头锁上。房里的人突然陷入了恐慌,急忙忙拍响着门背,急切,焦急,慌张,声音有些颤抖,情绪有些激烈。
砰砰!
砰!
....
“我不是...我不是坏孩子....不要关我好不好....我、我真的不是、我不是.....”
他拍响的门,无动于衷,似乎猜得到门外的人不会妥协,须须害怕地把自己蜷缩在门后的角落里,坐在地上抱住自己,颤抖和寒冷一下子急促紧拥,像妖魔鬼怪一样围绕在周身拼命拽着自己,一同堕入无底的黑色深渊。脑海里尽是自己被父亲关在阁楼惩罚的时候,那个阁楼很窄很小,窗户是坏的,封闭的,整个房间充斥着压抑和不安,那时候他还小,只知道卡在角落抱着自己,这样就不用害怕阁楼的黑暗和墙角挂着的蜘蛛了。
他很明白不管自己怎么敲门,父亲都不会把门打开,他只能把脸埋在怀里,在心里默念古诗,让自己不去细听身边窸窸窣窣的环境。
回到书房的华少又点了一根烟,拿出了工作上的文件,打开了台灯。原本能听得见小孩儿在房间里反抗的动静,也慢慢变小了。许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胳膊肘往外拐了,也该好好反省,想清楚谁才是对你好的人。
大概工作了有两三个小时,管家开门端来了两杯茶。
“原来小少爷不在您这儿,我找了整个屋子都没瞧见他。”
“他被我锁在房里了了。”
管家的神色显得有点惶恐,连放下茶杯的声音也比平时清脆了点。
“小少爷,他很怕待在封闭的空间里。”
“是么?”
华少饮了一口,看向管家的反省,只觉有些大惊小怪了点。正准备再翻阅文件,手边因为管家的话逐渐停下。
“是啊,您不在家,我们让小少爷去更衣室的时候,他都不敢单独进去的。所以每次,都会把门给他打开着。也许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才让他觉得害怕吧。”
华少眯了眯眼,手停了下来,耳边开始响起了自己锁门的时候,房里的小孩儿不停重复自己不是坏孩子的那句话,声音里的无助和恐慌,华少当下才真正品味出了一二。管家话还没说完,便被华少起身离房的动作打断了。
他赶去了房门外,里面俨然没什么动静,异常的安静反倒开始成了华少一个人的恐慌。他急忙打开了锁着的门,房间里确实刚刚都没顾上开个灯,黑漆漆一片,小孩儿也不熟悉环境,没能找到个开关,只能抱着自己窝在小角落里,整个头埋在自己怀里,发抖着。
“须儿。”
华少轻轻走近,连脚步都不敢放重,似乎能感觉得到地上坐着的人是多么的脆弱,伸出的手也是用最轻的触碰,降落在须须的肩边。
一下子激起了小孩儿所有的恐惧,大幅度颤了一下,手和身子的颤抖变得明显,抱着自己的动作随即张开,像一朵被迫绽放的花蕾。
“是哥哥...。”
华少少数把声音变得像现在一样温柔,不停轻拍着须须,哄着,抚着。直到受怕的人躲去他怀里一下子抱住,像抓紧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明,他不愿意松开,不愿意放手,贴去胸膛的温度彻底击退了须须身上的发冷。华少也是愣了几秒,他并不是个善于对家人表达情感的人,所以才会在亲弟弟还在的时候,错失过太多太多可以拥抱他的机会。
这个拥抱来的晚,却也来的及时。是他第一次感受,自己的家人可以这样的依靠着自己,缩在怀里等着自己去保护去捍卫的感觉。他的手慢慢落去须须发抖的背脊,轻拍。
“没事了。是哥哥不对。”

“这是你第几次来我家。”
魔打开了门,把玄关的拖鞋给了卷儿。他踌躇着才穿上,心情沉重得像挪不开的巨石正压制着自己,无从呼吸。原来习惯了回飒家是那么恐怖的一件事,他看着这里周遭的格局,陌生地迈入去没有方向的方向。
“第二次吧。”
上学的时候,卷儿来过一次,那一次是飒和他一起来探望生病请假的阿魔。
他把灯打开,是橙色的温暖。卷儿还放空在阳台上的风景,脸边突然一阵冰凉。
是魔拿来的冷饮贴在了脸边。
冻得卷儿下意识呼气吐气,接下了冰饮捧在手里。
是啤酒。
手法有些不娴熟地呲开罐口,响了清脆一声,卷儿尝试着喝上一口,又苦又冷。他很少接触啤酒,以往都是为飒去尝试各种洋酒,虽然味道也并不是自己多喜欢的类型。他吐了吐舌头,表达了那强烈不喜欢的反应,这是他在飒面前没有的坦率和轻松,也是他自己没发觉的。
“不好喝,我不要了”
抵去了魔的怀里,他便顺势接了,去喝。
“你是喝不惯吧。”
身上的衣服还有些湿,卷儿把外套脱掉,低头扯了扯已经变透的衬衣。哎,白挑那么好看的礼服了。他沉着头发呆,边缘垂落的发辫和人一样安静。阿魔看了一眼,
“餐厅的橱柜里,有吹风机。洗个澡以后把头发吹干才不会着凉。衣服,就穿我的。”
卷儿魂不守舍应了一声,入眼而见的方向却没有走对,径直地往阳台走去,被阿魔连带思绪一同拉了回来,撞去怀里,险些磕上玻璃门。
“你在想什么?”
.. ..
“在想我这么多年的习惯,要怎么改掉....”
“....”
卷儿自嘲的笑容停留了几秒,伸指勾起那几根精心编织的尾辫,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像小丑一样的自我打扮。眸光暗淡,低落又觉得好笑。脸边被人捧起,落地窗的月光洒在身上,卷儿只觉唇上的柔软正在不断地温暖着自己,而这个吻,像极了他坠海时的那一次水中初吻。
他突然像找回了海底的记忆,猛的推开了阿魔,无措地把手掩在嘴边。
“你、你....”
卷儿说不出来后半句,但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有些慌张的没做好准备,但随后又被人拉近。阿魔误以为卷儿的防备是因为心里想着另一个人,有些气愤的情绪涌上,似乎自己陪伴了他一天的所有时光依旧比不上另外一个人的分毫。阿魔把卷儿抵去餐桌,推脱的掌心卡在胸膛,他轻轻一提便把人抬去桌上,放倒。
俯视的画面里卷儿头发都摊开了,有些惊慌,因为这是他从未体验的亲密,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觉得很害怕,但又不是特别想推开眼前这个让人依赖了好久的男人。
阿魔钳高了卷儿的下巴,面朝颈处。他怕痒,阿魔就越是想去挑战身上的含羞草机制。边缘堆满了足迹,这是对心上人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他看着平躺的卷儿,那只有自己能观赏到的绝色,越是想着如此,越是平息不了海平面的浪花。摁紧了手腕固定两侧,本就微润的衣质变得浅粉,方寸大乱的人任他处置着自己却无从逃脱,前所未有的感觉淹没全身,既陌生又喜悦。
忘我地随着人一同奔向海的另一端。
是继初吻以后的另一次开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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